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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里子买了内衣和衬衫回来后,进了警卫室里面六张榻榻米大的和式房间。在换洗室里洗了个热水澡后换上衣服的夕里子,已经完全从打击中恢复过来了。恢复了冷静后细细推敲,警卫说的话令夕里子也产生了同感。为什么那三个人会突然袭击夕里子呢?当然也可以认为是件意外。但如果不是意外呢……
用手理直了稍微有些湿润的秀发,夕里子一回到警卫室就有些吃惊地站住了。椅子里坐着一个模样奇怪的男人。有多大年纪呢?看起来从六十岁到四十岁都像。半长的花白头发垂到肩部,覆盖着脸的下半部分的胡须直垂到胸前。穿着的是,西装——不,是从前的西服,应该说是旧衣服,磨起的毛闪着滑溜溜的光。一块毛毯像斗蓬似的从肩上披下来。鞋子也是已分辨不出原色的旧鞋,再仔细一看,左鞋和右鞋还不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不管怎么看他都是一个流浪汉,只是并没有那种令人目不忍睹的肮脏感。衣衫褴褛却不令人联想到肮脏。尤其是那双眼睛,和其他流浪者大不相同。不是那种毫无生气充血的眼睛,也绝非精光四射,但却冷静充满了知性的神采。这双眼睛正温和地看着夕里子。
“啊,舒服了吗?”警卫问。
“嗯,谢谢您。”
“脸色也恢复过来了。太好了。”站在旁边的国友说。
“啊,我来介绍一下。”警卫以手示意坐着的男人,“这位就是‘国王’。”
夕里子极自然地点头致意:“我是佐佐本夕里子。”
“这个人在地下街区的流浪者中被称为‘国王’。无论哪个团伙都会老老实实地听从他的吩咐,发生什么纠纷也都会去找他解决。现在这个地下街区里有多少人,他也全都知道。如果从远处来了新的流浪者,能否加入也都由他来决定。——‘国王’的称号好像是在不知不觉中被叫起来的。自地下街区建成以来,他在这里已经生活近十年了。”
夕里子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位‘国王’。其实他的身材并不高大,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了不起的地方,只是周身都充满了叛逆的气息和领导者的威严。
2005…3…14 15:23:00
“您就是遭那个团伙袭击的小姐吗?”“国王”问,那份温和与直接令夕里子吃了一惊。
“啊,是,是我。”夕里子点了点头。
“真是万分抱歉呀。”是和缓而富于情感的说话方式,“都是我监管不力的缘故。我会让他们都来给您赔罪的。”
“不,不用……谢谢。”夕里子窘迫地说。
“这全都是我的责任。把我逮捕也好,让我入狱也好,都不为过,可是我们是那种进了监狱反而会因为有了家而高兴的人。这样的话,对你们反倒不公平了。”
“算啦,不用了。”夕里子说,“把钱和包还给我就可以了。不过——我还想问问他们,袭击我是临时起意还是受人指使。”
“受人指使?那,你……”国友说。
“我给国友先生打电话是为了那件事。”夕里子说出了让植松写单据,然后打算交给国友帮忙做鉴定的事。
“原来是这样。因此那张单据放在包里也被抢走了吗?”
“好像这里面有很复杂的内情呀。”“国王”说,“不管怎样,要先把那三个人找出来查问清楚吧。”
“可以找到吧。‘国王’。”警卫问,“那三个人平常总是呆在那个休息厅里,睡觉也在那里吗?”
“允许那三个人加入真是我的失败。”“国王”摇了摇头,“我早就说过如果发生了类似这次的问题,就要被驱逐出这个地下街区,但是他们明知故犯的话,应该是已经打算逃离这个地下街区了吧。”
“那么说,已经从这里——”
“不,”话被“国王”打断了,“他们是那种见钱眼开的团伙,恐怕不会就此空手离开。他们平常白吃的店不到十二点是不营业的,而一点钟店里正忙。所以他们能拿到东西的时间是在那以后。”
“这么说——现在是一点十分。”
“马上通缉的话——”国友说。
“不用,没问题的。”“国王”说,“就在我们谈话的同时,地下街区的人们正在找他们呢。即使他们打算从哪儿出去,这里也应该会马上得到通知。”
外面传来吧嗒吧嗒的脚步声,门一开,一个感觉上还年轻的流浪汉探头进来。
“‘国王’!找到了!”
“在哪?M大厦后面的出口吗?”
“是呀。您是怎么知道的?”
“只要了解那些家伙们的想法就会马上知道了。那么,他们出去了吗?”
“‘医生’用酒牵制住了他们。”
“好。马上出发吧。”“国王”站起身来对夕里子他们说,“快的话,马上就可以抓住他们了。那么,小姐,您就在这里——”
“不用说了。”国友微笑着说,“她已经决定一起去了。”
午休时间虽然已经过了,但地下街区里的人还是相当多。警卫和国友他们在流浪汉的率领下匆匆走过,令得过往的行人都希奇地频频回头望向他们。
“嗨,‘国王’。”途中,警卫问,“M大厦有后出口吗?”
“就是地铁站的通风口。掀开那里的盖子可以很容易地通到外面。”
“是吗!我还没注意过呢。”
夕里子觉得自己仿佛是小说或漫画中的主人公一般,以流浪汉的“皇帝”为首去抓罪犯。——虽然不是什么CM(指挥),不过,这感觉真是“棒极了!”
“‘医生’,原本是医生吗?”夕里子问。
“不知道,这种事情在这里是无关紧要的,小姐。”“国王”平静地回答。“到这里来的人们都是想和过去做个了断的。所以,我们互相都不问姓名,也不问出身。只是在一起凭着印象和样貌起的名字。”夕里子点了点头。
“就在这里面。——稍微有点儿窄。”国王打开厕所旁的通道,带着大家出了放置打扫用具的地方。
“嗨,医生!”“国王”大叫了一声。有人倒在地上,穿的虽说是——白衣,但现在已经近似“黑衣”了。确实是个一眼看去像个医生的男人,他精疲力竭地倒在地上。
“他的头在流血。”国友上前蹲下身去仔细检查了一下,“——他被打伤了。还有气。没大碍。”
“畜生,别逃!”警卫抬头看着通风口。
“快,先叫救护车。”国友说。
“明白。”警卫急忙跑了出去。
“真是无可救药了。”“国王”喃喃自语地说。
“可是,这不是您的错呀。”夕里子说,“无论是多么发达的国家,也会有小偷存在的。”
“国王”望着夕里子微笑着郑重地点头致意,夕里子也点头回礼。
“——姐姐,怎么这么晚?”珠美在医院的病床上抱怨。
“对不起。出了点儿事。”
“丢下妹妹垂危的病体不顾,一定是和那个警官先生去约会了吧。”
“有这么健康的病体吗?”夕里子笑着说。
“托您的福,我必须一个人面对各种各样恐怖的检查。”
“装什么蒜。好啦,结果怎么样?”
“无异常。”说完,珠美刷地掀开毛毯,从床上跳了下来。她早已换好了衣服。
“干什么?开玩笑吗!”
“哎,我肚子饿了。还没吃午饭呢。”
“已经可以出去了吗?那好,我们去外面吃吧。”
“姐姐请客。”
“不行。”
“庆祝病愈嘛。”
“不行。因为我一分钱也没有,还借了钱。”
“为什么?”
“被三个男人袭击了,包也被抢了。”
走在走廊里,珠美惊疑不定地眨着眼睛大叫:“少骗人啦!”
用珠美身上的钱付完住院费后,两人进了医院对面的餐厅。珠美三口两口地吃光了一份意大利面,立刻又把三明治吃光了。
“吃医院的饭会饿死的。”
“不就昨天一个晚上吗。太夸张了吧!”
多少平静下来以后,夕里子把片濑纪子被杀事件以及今天地下街区发生的事件告诉了珠美。
“哎!是真的吗?”
“难道,姐姐是令人不可信的吗?”
“我相信的可是金钱哟。”这种事竟可以这么认真直白地说出来,真是可怕呀,“那,姐姐,你没事吧?”
“就像你见到的,我还活着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呀。没有被那三个人侵犯吗?处女膜再生手术可是很贵的哟,因为不可以上保险。”
“找打吗,你再说!”夕里子说着举起了拳头。
“打我就不给钱啦!”怎么说也是财政大臣比较厉害,夕里子不情愿地把拳头缩了回去。珠美打开了书包。
“那好,先核实一下实际用途,拿一千日元给你吧。”
“小气鬼!给我五千吧。”两人满不在乎地在众目睽睽之下继续交涉,最终以三千日元成交了。
“另外,珠美。我还有事要交待给你。”
“给多少钱?”
2005…3…14 15:24:00
夕里子不理会她继续说:“大姐的样子有点儿怪。我要你好好留意。”
“是新职员的不适应期吧?”
“不是这么回事呀。总觉得……她好像是迷恋上安东先生了。”
珠美瞪圆了眼睛,又忍不住笑了出来,“绫子姐姐她?怎么会!”
“我不是在开玩笑呀。总觉得很怪。你对安东先生是怎么评价的?”
“安东嘛,不坏呀。因为他又亲切,感觉又很可靠。二月情人节的时候,我们班有人送他巧克力呢。”
“你呢?”
“像蠢货似的!这就是女人承担的使命呀。”这是珠美的哲学理论,“是呀,要说安东老师的话,的确是很受欢迎。就算大姐迷恋他,也没必要大惊小怪的。我们并没有花他的钱。”
“是这样的话就好了。可是,我对安东老师的态度也放心不下。”
“不可能的!他和太太在一起呀。”
“可是,他太太回来很晚吧。”
“是呀……”珠美沉思着说,“哎呀,不过他们好像完全没有夜生活呢。”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因为我听得见安东打鼾的声音。睡着了才会打鼾呀。和太太过夜生活的话,不会打鼾吧。”
“也可能是顾虑你们呢。”
“不可能!男人不可能忍得住吧。”
真不知道她俩谁是姐姐。
“反正,老师和大姐的情况,你要好好盯着。没问题吧?这,就是你的使命。”
“我讨厌免费的工作,不过……”珠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