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楼下隐约传来人声。长发女生诡秘地一笑,突然拔高声音“kia——”地尖叫起来,手上猛然使劲,把低头站着的小女生往边上推去。
杂乱的脚步声和人体跌下楼梯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响起。四月垂手站在一边没做任何动作。反正不管抓住没抓住她们都可以发挥,还不如省点力气。说到底她才不是什么善良的好心人。
虽然对于她竟然没反应这一点有些惊讶,但在拐角处出现几位学长以及迹部忍足和冈田的身影的同时,行凶的女生们脸上齐刷刷地换上了惊惶愤怒焦急的神情,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你,你没事吧?”领头的女生冲下楼梯,扶起晕过去的“小白兔”,然后抬头冲她吼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演技还不错。四月一言不发地站在上面。
“怎么回事?”走在最前的一位三年级学长一脸严肃地开口。如果没记错,似乎应该是高等部的学生会主席青木。每周三中午在五楼活动室有学生会例行会议吧,倒是计算得不错,难怪要看时间。
“我们、我们上完课帮老师把器材送到六楼……”长发女生吸了口气,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下来的时候碰到学妹有信给渚桑君想要我们转交,没想到她——”指向四月,纤纤玉手不住地颤抖着,“她听了两句,竟然走上来说‘凭你也想认识渚桑大人?’,然后,然后……”
拿渚桑当幌子,这还真是——四月撇嘴。忙着演戏的学姐们没看见,她可看得无比清楚,站在那边的女王小狼和优美小姐,齐齐翻了个白眼。
真败笔,她们以为渚桑是谁?
青木皱眉,视线移向沉默的娇小少女,“你是……浅川四月君?这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她知名度还很高。
四月浅浅一笑,“学姐们特地费心导演了好戏,我只是在好好欣赏而已。”
“你还嘴硬!冰帝怎么会出你这样的败类!”
学生会成员已有人走上来将晕过去的小白兔送往保健室,领头女生站起来,声色俱厉地指责,颇有几分大小姐的气势,“等学妹醒来再狡辩也没有用了!哼,迹部君,忍足君,还好你们没有现在还被她蒙骗!”
蒙骗?
迹部意味深长地冲四月挑了挑眉,然后冷冷地瞥了对方一眼,压下声线,“本大爷的事,不劳学姐操心。”
“呵……”忍足轻笑一声,推了推眼镜,“是呀,学姐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好了。”
青木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两人眼中都是明显的嘲弄。
四月耸肩,皱皱鼻子抬头看向上一层的拐角,“嘛,学姐,其他的暂且不说,剧本至少不能编得太离谱——渚桑君~”
转角处走出修长挺拔的少年,几个犹作气愤状的女生脸上飞快闪过惊慌,一人勉强压下,抢先开口道,“渚桑大人,这个女人她……”
少年完全没有施舍给她任何一点注意,仿佛这场闹剧根本不存在一般,走下楼梯,径自到四月跟前,然后以标准欧洲骑士礼的姿势单膝跪下,在众目睽睽之下执起面前少女的右手,微微低头印上轻柔的一吻,清冷的声线中带着不容错辨的恭敬。
“月小姐。”
有些人瞪得眼睛都险些脱窗,学姐们又妒又慌,几乎要绷不住表情。
喂喂,他是故意的吧,表示一下就好了嘛,竟然搞这么夸张。
四月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声,在渚桑起身的同时,示意他不必开口,然后无辜地摊手,“学姐,请不要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们一样花痴——‘渚桑大人’这样的称呼,我还不好意思使用,真抱歉。”
“你、……!”长发女生咬唇,放弃了走楚楚可怜路线,瞪眼叫道,“谁知道你干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就算你这样说,也不能……”
“够了。”四月倏然冷下声音打断她的话,“撒泼也要适可而止。”
从外套口袋中摸出手机,提示通话的蓝色信号灯平静地闪烁着。黑发少女漠然看了终于掩不住慌乱的女生们一眼,将话筒拿近,“是,理事长,您都听到了,是的……好。”
“你……你什么时候……”
“自然是在学姐们夸耀自己剧本的时候。”四月放回手机,重新恢复正直无辜的表情,“放心吧,精彩的表演理事长一、点都没有错过哟。”
本来给点小教训也就罢了,既然她们一心想把事情闹大,她也不是不解风情。
五月 渐起的纷乱(四)
跌下楼梯的倒霉的小女生很快醒来,所幸并无大碍,只是摔伤了脚腕连带轻微脑震荡,并且由于药效有些恍惚,移到医院休养几天就会没事了。
另一方面,几位可爱的学姐却没这么好运。理事长从头到尾听得一字不落,兼之四月还录了音,没有任何翻盘狡辩的可能——这种事就是这样,没有证据所有人都可以视若无睹,一但坐实,就绝对难以善了。
于是第二天起学校里就少了几个人影。传言还未四起,校门口的公告板上已经贴上校方“关于严惩私斗”的醒目通知,陈述了事件经过以及处理意见,顺带告诫各位绅士淑女引以为戒加强自律。
四月跟渚桑站在稍远的地方看着公告板前窃窃私语的人群,微眯着眼浅笑。这通知的潜台词再明显不过,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本来么,台面底下的小动作到哪里都免不了,只是有一条前提准则一定不能忘——
绝、对不要惹惹不起的人。
否则,身败名裂其实还不算最差的结果呢。
之前完全走过场的内部调查结束后,四月同迹部他们三人一起走回教室。
路上优美很没有诚意地叹道,“说起来学姐们还真可怜,费力演出了一场,结果从头到尾都没人入戏呢。”
女王挑眉,斜睨了笑得云淡风轻的某只一眼,“那是因为有更出色的演员在,啊嗯,浅、川、君?”
“真失礼呢,”四月纯良地耸肩,“我只是本色发挥而已。”
于是换来三人有志一同的微妙目光。
想起这个她微微一笑,抬头正想对渚桑说些什么,两个小声议论着的女生从一旁走过,断断续续的声音传过来。
“……怎么会突然想到去找麻烦……”
“就是嘛……又不是没听过中等部时候她……”
“……好像……朋友的同学……不过是……”
“……真的?不会吧……”
“谁知道……现在来看……”
“嘛,反正跟我们没关系……”
“嗯嗯。”
两人的身影转过拐角消失,四月若有所思地挑眉,对上渚桑的目光,也是同样意味。
哦呀,这件事看起来比想象得更有趣呢——不过现在的她一点都不欢迎这种“有趣”就是了。如今枪杆都断了,希望使枪的主人能够聪明地放弃自己的小算盘呀。
除名风波只是波澜稍起,很快平静下来。怎么说都是同自己无关的事,感叹揣测两句也就罢了。只是衍生后果之一是渚桑似乎一夜间获得了更大的人气,他与四月的关系被粉红成了八百种版本,小女生们常在旁边两眼冒心,却再没人敢上来打扰。
与此同时,地区预选赛再次拉开帷幕。网球部的少年们暂时无心关注别的,以全副热情——如果把女王比平日更锐利的眼神小狼比平日更灿烂的微笑也算进去的——拥抱比赛去了。
一切都很完美,至少在表面上。
星期一。
四月顶着一头稻草爬起来,五分钟之后光鲜亮丽地拎着书包走下楼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渚桑坐在沙发上,出神地盯着手中的咖啡杯。
听到声音,少年放下杯子抬起头,褐眸中跳动着一种特殊的光芒,就像在冰层之下燃烧的冰冷的火焰。
这是她久违的、再熟悉不过的眼神。触到的一瞬间四月便明白了他要说的话,竟然心中也略略出现一种昂扬的感觉。
那是面对对手的兴奋。
看来,真正的游戏终于开始了呢。
“月,他们今天凌晨离开帝都,差不多也快到这里了——那位少爷亲自出马了呢。”
不管怎么说,学校还是要去的。
黑暗世界有黑暗世界的规矩,掌握分寸和平衡是一种艺术,没有理由地滥杀,尤其是在自家地盘之外,无异于自取灭亡,是大忌。所以并不必担心他们会冲进学校,Delan家的那位应该不是太愚蠢的人。
虽然四月早已是公认的实力演技派,表情和气息的细微之处仍难免流露出一些异常。而就是这一点点的异常,很快被坐在她旁边的两位觉察出来。
课间。
迹部和忍足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同时看向趴在桌上看似慵懒的某只。
“呀~浅川君,今天心情好像不错?”忍足一手撑着头,另一手捉着一支笔去点前座少女的脊背。
四月头也没回地摆摆爪子,“啊是么,一定是你看错了。”
只要他们心领神会并且不执着于挖掘理由,当然没必要装成形同陌路。毕竟“正常”的同学关系不会带来什么麻烦。她承认之前刻意过头的冷淡是她任性,不过说到底只是为了他们能够“自觉”地“保持距离”而已。
迹部挑眉,屈起手指敲敲桌子,“怎么说你也是‘前’网球部经理,周末来看比赛吧,啊嗯?”
“不——要。”四月继续甩动爪子,“在精神上支持你们就够了——作为‘前’经理,ne?加油吧。”
两人无奈地对视,迹部再次轻轻点了下桌子,转移话题,“把你的英文课本给本大爷看看。”
哈?
四月终于狐疑地转过头,“我听错了?”
女王微微眯起眼,相当愉悦地笑了一下,“不华丽的女人——快点,拿来。”
——这哪里是跟人借东西的态度啊。四月腹诽,不过还是从混乱地塞在一起的书堆中抽出女王钦点的那本递了出去。
迹部捏着课本哗啦啦地翻,忍足凑上去看,笑眯眯地点头,“还真是干净整洁呀,浅川君~”
“是呀,忍足少爷羡慕的话就送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