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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怔在帐边!
契丹纵然男女大防不严,但是这样软玉温香的娇羞女儿,他又何曾见过?便如方才那落满头的杏花,白里透粉,软香盈盈……。
“你,你看够了么?”却冷不防,清笛嗓音响起!
小六一蹦,转头去望,原来清笛已经醒来,气喘吁吁滴回头望着他。她黑瞳闪烁,面颊已是红透……
11、豁出性命
“看够了就滚出去!”清笛嗓音虚弱,却拼了命地嘶吼,“谁允你进来的!”
小六傻了。
“谁又允你这样看着我!”清笛抠住床沿,呲牙厉喝,“契丹的野兽!”
小六的眼瞳猛地窜起惊云,一片一片,慑人的碧蓝翻涌而过!
“不服?”清笛敲床怒喝,“待我好起来,定要好好规束你的野性儿!”
“雪!”小六忽然闷闷一声。
“雪?”清笛愣了下。
“怜、儿!”小六又笨拙地吐出两个字来。这还是小六头一回说出两个汉字来。
“……什么!”清笛这才悚然大惊,“我在梦里,竟说了我的小名儿?”
望着清笛那副如堕梦中的神情,方才还愤怒的小六忽然下来,竟尔一笑。
他一笑,满眼的碧蓝纷纷坠落,重新漾起玄色的眼波。看得清笛都心头一荡。
“你,你笑什么?”
小六安静下来,伸手指自己,“雪”;再将指头转向清笛,黑瞳柔亮,“怜、儿。”。
清笛的面颊腾地红透!
她说过,他只是她一个人的雪;那他此时的意思是不是说——她只是他一个人的怜儿?!
“我让你滚出去!”清笛脸红过耳,又羞又恼,捶床大呼。
小六无声起身,转身走向外。
清笛抱着被子,几乎落下泪来。他叫她“怜儿”,她便知道是自己梦呓被他听见了。她在梦中看见无边的大雪,所以他错以为她是在呼唤他。
娘,娘……为什么就在梦中,孩儿也不能与娘相见?孩儿真想就这样死去,就不用再活着忍受这人世的屈辱,就能干干净净跟娘一起长眠在纯净的白雪之下了。
娘……你为何,不带了孩儿去?。
那小小的人儿,独自伏在红帐里哭泣。她明明悲伤至极,可是却一声啜泣都不肯出来。她小小的肩头耸动着,藏在青丝里,寂寞得刺骨锥心。
小六拖着沉重碟链走到门口,却迈不出门去。郭婆婆也不知被什么绊住了,竟然还没回来。难道他能扔下她一个人这样哭泣?
哗啦,哗啦。铁链拖动的声音又敲入耳鼓,清笛一怔,急忙停了哭泣,抬头望去。
小六竟然又回转来,站在她床边。
清笛恼了,“滚出去!”
这次终于看见了小六颈子上的新伤,涔涔的血沿着黑色的镔铁脖套滴下来,染红了他的白衣。
——原来,他竟然是因为听见了她梦里呼唤的“雪”,所以竟然不顾性命地挣断了铁链才进来的么?!
清笛心里狠狠一荡,眼泪已是涌满了眼睛。
“你,你又回来干什么?又不听我的话么?”
“药。”小六哑声问。
“什么药?”
小六竟然脸红起来,伸手指着清笛的臀,羞涩却坚定地说:“药!”
12、玉肌生香
“我,我不用你管!”清笛猛然会意小六要干嘛——他是要帮她敷药!
小六哪里肯听她的,径自转头去找。桌子上的托盘里搁着茶杯,还有杏子大小一个小瓷盒。玉白的,在烛光下光华晶莹。小六去取了来,打开盖儿,里头是碧盈盈的一盒膏子。
小六凑近鼻息去闻,随即笑了。
清笛却差点哭了——那是玉肌膏,正是给她用的药。小六还自己找着了!
“你滚出去,听见了没!”清笛下。身都已动弹不得,羞愤之下只能撑起上身,不顾一起抓起手边的东西就去打他!
她不要他给她敷药。不要!。
小六真是条狼,谁都左右不了他。清笛扔过去的东西,他轻松闪身便能避开,一张俊俏的脸严肃得仿佛凝着霜,一点都不妥协!
“你,你个小畜生!”清笛大哭出声,“我纵是青楼女子,将来总难免被人玩弄,可是我也不允你轻薄!”
可是小六根本不听她的!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指垂下来,地,落上她的臀!
臀上早已被板子打得麻木,可是此时却生生还能感觉到他的手指!他的指尖冰凉,可是他的掌心却如火——他先是用指尖探了探,随后索性将药膏涂满掌心,双掌一起摊开了握住她的!
冰冷而又,让她的臀和她整个人沉沦进冰火两重天!
混蛋,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清笛大哭,恨不得自己再昏死过去!。
清笛的咒骂,小六却全都听不见了。若是平常,如果有人敢骂他“畜生”,他非拼了命不可!
——此时,他全部的性命都在手上。除了手上的触感,他已经再没了命。
她的盈盈尽在他掌心,隔着药膏的沁凉,她轻软得仿佛他捧了一手的雪——不对不对,不是真的雪,而是杏花雪!可是却又紧致玲珑,仿佛最光滑剔透的羊脂美玉。
随着他的掌心,却又有微微轻颤,就像上好的酥油。不该人间享用,而应该是敬奉给上天与神佛。
更有一阵阵迷人的幽香借着他掌心的温热传来。也不知是那药膏的清香,还是她肌骨生香。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如冰如雪的骨肉,却生出如蜜如脂一般的暖香?
他迷惑。他却又,心醉神驰。
“小畜生,你停手,停手啊!”清笛的哭喊敲进他耳鼓。
小六一震,忙问,“疼?”
她泪水涟涟、娇喘嘘嘘,定然是疼得厉害了吧?可是那在皮肉里头的淤青必须揉出来,散了才能好起来;否则郁在里头,虽然皮肉没烂,但是时日久了却是内伤。
“你别以为我那是为了你!”清笛囧极怒极,只想泄,“契丹狗,我怎么会为了你豁出性命去!我挨板子是为了我自己——伤了,我才能晚些被开苞。”
“你不要自作多情,那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13、心思难言
夜深人静,张衙内下了轿子,迷迷瞪瞪走进府门去。穿花过径,想着方才那男旦的曼妙,忍不住哼唱出几句小曲儿来。
“这么晚了,你还知道回来!”冷不防,耳畔就像喀嚓打了个大雷,活活把张衙内吓得酒劲儿跟魂儿一起都跑了!
“爹,爹爹……”张衙内腿也软了,舌头根子也硬了,赶紧扭头跑向正堂。
张阁老一张素银的脸膛上挂满寒霜,“听说你今儿又在大街上风光了啊!”
张衙内下意识一抚脖子。血早止住了,可是那里似乎还在火辣辣地疼,“爹,不过是个契丹的小子……”
“不过是个契丹的小子?”张阁老笑起来,一双眼睛上一眼下一眼打量儿子,“倘若哪一天契丹人再度攻破城池,你说那个契丹小子会不会反过来活剐了你!”
“啊!”张衙内被吓得连退散步,咽着吐沫看着他爹,“爹,爹啊,现在不是打得正热乎么?杨家不是将契丹人连退五府十三县?”
“你是想说主战派现在春风得意?!”长阁老目光一寒!
张衙内冷汗都下来,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张阁老就是主和派的领,在朝堂上因为当今圣上采纳了主战派的意见,张阁老这才称病请假回了霸州老家休养。他如今说杨家战功,那不等于直接抽老父的耳光!
“哼,我大宋以文人立国,却要跟兵强马壮的契丹武力相向,怎么可能是对手!就算暂时取得几场小胜,朝廷上下就一片欢呼——等来日契丹铁骑挥戈南下,他们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爹,您是说,是说……”
“你就会给我惹事!”张阁老狠狠瞪儿子,“你我父子届时少不得仰契丹人的鼻息,你竟然还敢公开去招惹了契丹人!你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张衙内哆嗦起来,“爹,爹啊,那小子没事儿。那小子被清笛那个小娘儿给买去了!”
“清笛?”张阁老眯起眼睛。
“就是您老要梳拢的那个雏儿!”张衙内赶紧献媚,“爹啊,那小蹄子很有几分胆色,就连那契丹小子都乖乖的!”
“哦?”长阁老思忖片刻,素银般的长脸上渐渐露出不易查知的笑容,“这个丫头,老夫果然没看走眼!”
“那玉肌膏真是奇了,竟然这样起效!”郭婆婆扶着清笛坐起身来吃早饭,“哪里敢想,你今早儿就能坐起来了!”
清笛脸一红,赶紧冷着声音吩咐,“婆婆切莫说出去,我还要静养两日。”
“我明白。”郭婆婆叹了口气,指了指门外,“那孩子昨夜也守了你一宿。我怎么扯他走,他也不肯。”
清笛转头去望门外,“他,还不肯吃饭?”
“正是呢。也不知道他是在什么脾气,气哼哼的谁都不肯搭理。”
“那就饿着他。熬不住了,他自然就会吃。别以为我会哄着他。”
14、哄哄你吧
“清笛妹妹可醒了?”
门外忽然传来宛转莺声,清笛连忙示意郭婆婆,遂趴回身子,落下帐子。
郭婆婆迎出去,“原来是横波姑娘。今儿怎么起这样早?安公子可去了?”
“照例我自然是起不得这样早的。”横波打着呵欠走过来,髻松鬟散,别有一番慵懒情态,“可是惦记着清笛妹妹的伤,自然要早早过来。”
清笛俯伏着,闻言已是眼中含泪,命郭婆婆撩起帐子来,“姐姐,妹妹哪里当得起。”
“怎么当不起?”横波握住清笛小手,雄得蹙起眉尖,“还以为妈妈只是一时的气话,可怎么真的就动了刑?咱们姐妹吃的可是身子的饭,你还没开苞,如果身子打坏了,可怎么好!”
“这原是妹妹的错。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