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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兰心那种奇异的感觉更强烈,就好象孤儿见到了慈母、幼弟见到了长兄。这时她听到鹤逸在叫她:“阿兰!”她顺声望去,鹤逸就坐在灰衣青年的邻桌上,伴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想必就是欧阳长天了。
鹤逸冲她招手,“阿兰!过来见见欧阳公子。”
吴兰心只好抑下和灰衣青年攀谈的冲动,走过去盈盈下拜,笑道:“拜见欧阳公子。”
欧阳长天急忙起身还礼,“不敢当,请坐。”
吴兰心一看欧阳长天的眼神就知道他在转什么念头,当下狠瞪了鹤逸一眼,这家伙不知在欧阳长天耳边编排了她什么,让欧阳长天一副她未来所有人的模样。
鹤逸笑脸相对她的白眼,“阿兰,我怕你上来找不到我,才在这里叫了桌菜,欧阳公子已经包了一间雅座,咱们移过去吧。”
吴兰心没好气地答道:“不必!我喜欢坐在这儿,人越多我越高兴。”她已明白鹤逸定下这个美人计的原因:再过六天霍朱衣就要嫁入欧阳世家,她没有充分的时间去模仿、了解霍朱衣的习惯和言行,鹤逸和豹森、梅冷的原定计划行不通了,唯有用‘美人计’这一着,而这一着也正是自古以来最通用也最容易见效的。
她在无心谷时经常玩弄这种手段,也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应该,但而今她却不由得想起童自珍来,他如果知道她做这种事,会不会不高兴?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灰衣青年,他有一双深邃的眼眸,象暗夜里的大海,此刻看着她的眼神夹着一抹了然,仿佛已经把她和欧阳长天之间的情形看透了。不知怎地,她觉得一阵心虚。
欧阳长天注意到吴兰心的目光瞟向灰衣青年,心里不禁泛出酸意,仔细打量心目中的情敌:虽然形象落拓,但身上却有股特殊的气质,让人不敢轻视他。欧阳世家久居洛阳,这块地面儿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差不多都认识,但从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心里也有些好奇,走过去对灰衣青年拱手道:“在下欧阳长天,请问兄台高姓大名。”
灰衣青年从容起立,“在下曾忧,曾经之曾,忧郁之忧。”
吴兰心心中一动:他姓曾?
在靠墙的一张桌子上有个人一直在打量曾忧,此刻走过来一揖到地,“阁下可是有忧先生?”
欧阳长天吃惊不浅,听说近年江湖中出了一个有忧子,擅长铸造各式各样的兵刃,而且无一不是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的利器。
淮南大刀向云横和定远的郑江天一向不睦,但郑江天有柄上古流传下来的宝刀‘照雪’,所以每次比斗向云横都是惨败而归。一次比武之后,向云横到一个小酒馆里借酒消愁,遇上了当时仍是无名小卒的有忧子,醉后发牢骚,有忧子淡淡一笑,问清他的住址,三天后登门拜访,送上一柄大刀,道:“我生平最瞧不惯人有仗着宝刃利器压人,这把刀的锋利和坚韧程度与‘照雪’相当,两强相遇,定然同时折断,那时你们就能凭真本事分个胜负了。”
向云横本不怎么相信,但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再次约战郑江天,双刀相击,竟真的双双折断!向云横大喜之下一鼓作气赢了大惊失措的郑江天,有忧子就此声名大噪。
欧阳长天万万也想不到眼前这个落拓青年就是有忧子!
结交德立楼
曾忧问施礼之人:“你是何人?”
那人恭恭敬敬地回答:“在下伊枫,是双钩门下。”
欧阳长天也认出了那人背上的日月双钩,在洛阳一带双钩门也算是个能上得了台面的门派,门主杨寒彻在一对日月双钩上的造诣颇深。双钩门与另一门派金龙门一直为争地盘而斗个不休,这两方的实力相差无已,但因金龙门的兵刃金龙夺是日月双钩的克星,所以双钩门一直都被金龙门压得喘不过气来。
曾忧笑道:“我想起来了,两个月前你们门主曾求我替他铸一把锋利的宝剑。”
伊枫道:“当时先生拒绝了,家师十分遗憾,但回去后对我们说先生是世外高人,不可强求,让我们如果日后见到先生,也一定要恭敬对待。”
曾忧淡淡道:“帮派之争死伤甚重,因此我一向不愿介入,但那晚我和你们门主分手后,金龙门下居然有人来杀我。”
伊枫急忙又一躬到地,“想必是他们听到风声,怕先生答应为本门铸剑。本门之事牵连了先生,实在抱歉。”
曾忧冷冷一笑,“他们却不知我是牛一般的脾气,谁想强迫或威胁我不让我管一件事,我就偏要管给他瞧瞧!”
伊枫喜出望外,“这么说金龙门反而帮了我们的忙,先生肯为我们铸剑了?”
曾忧却摇摇头,“我不打算给你们铸剑。”
伊枫不禁愣了,搞不清他是什么意思。
曾忧微笑道:“我已经为你们铸好了一对日月双钩。”
伊枫又一愣,“但……但金龙夺……”
曾忧道:“我知道金龙夺能克制日月双钩,但我打造的这对钩不仅不会被金龙夺克制,反而克制金龙夺。”
他这番话说得响亮之极,只怕连酒楼下的行人都能听到,欧阳长天先是不明其意,但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他的用意。果然曾忧接着说:“这酒楼四周应该有金龙门的人,我们不妨在这里等等,等金龙门的人来了,让你瞧一瞧这双钩的威力。”
伊枫却疑惑地看着他,“敢问先生,那双钩……在哪里?”
日月双钩中日钩长三尺三寸,月钩长三尺一寸,曾忧身无长物,虽然袍子宽大,但也装不下那么长的东西。
曾忧一笑,从袖里摸出两样一尺长、两寸宽的东西,好象有许多铁枝铁棍纠结在一起,他不知怎么一拉一弄,就成了一对日月双钩,虽然有些奇形怪状,但轮廓的的确确是钩的形状。钩刃又窄又薄,闪着幽冷的蓝光,轻轻一挥,坚硬的红木桌角就象豆腐一样被切下,而杯中满满的酒连一滴也没流出来。
欧阳长天看得呆了,伊枫更是连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曾忧的手指不知在钩柄的哪处一按,“叮”地一声,右手钩忽然变成了一个圈,钩刃向里。
伊枫几乎跳起来,“妙极!它的确能锁住金龙夺!”
曾忧道:“这对钩打造奇特,所以我特别创了一招钩法,趁金龙门的人还没来我把它传给你。”
伊枫大喜过望,想不到这么好的运气居然落到了自己头上,立刻拜倒在地,“请先生教诲。”
曾忧又把脸一沉,“这对钩锋利无比,与钩法配合更是厉害,我只准你用它对付金龙门,自保即可,不得仗此欺压别人,你先发个誓来。”
伊枫毫不犹豫地发了个毒誓,恭恭敬敬地从曾忧手中接过双钩。
曾忧正色道:“现在天底下已经很少有人把发誓当回事了,但你如果真的违反誓言,不用我动手,自然有人收拾你,你可记清了?”
伊枫悚然正容,“弟子受教。”他的年纪和曾忧差不了几岁,但他对曾忧自称“弟子”却非常自然,旁人看了也觉得理所应当。
曾忧开始给伊枫讲解这对怪钩的用法,欧阳长天和鹤逸等人也不自禁地侧耳倾听,越听越是心惊。这对钩打造之巧妙、招式之精奇竟是闻所未闻,只不过这样的招式如果不是用在这对钩上也毫无用处。
曾忧足足讲了近半个时辰伊枫才算勉勉强强记了个大概,这还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使钩的。
忽然楼梯一阵乱响,上来了十来个精悍的汉子,欧阳长天这才发现楼上的客人不知何时都悄悄溜走了。汉子们把曾忧和伊枫团团围住后,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对曾忧道:“阁下就是有忧先生?”
曾忧抬起眼皮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你是金龙门主最小的弟子秦轻雷吧?”
那少年一愣,“你认识我?”
曾忧道:“金龙门下有三个领头的弟子,大弟子宋荒城、四弟子左闻道、六弟子秦轻雷。宋荒城一直游侠在外,与你的年龄也不符,四弟子左闻道那天要杀我,我已经见过,你自然是秦轻雷了。你也是来杀我的?”
秦轻雷摇摇头,“我与你无怨无仇,为何要杀你?我只是想请你不要把那对钩给双钩门,我四师兄得罪之处我这里代他致歉。”
曾忧道:“可惜我已经给了。”
秦轻雷的目光射在伊枫手中的双钩上,厉声道:“那就恕秦某放肆,要把它毁了!”
曾忧淡然一笑,“你不妨试试。”
秦轻雷抬手握住了背后的金龙夺。欧阳长天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他本不是个沉不气的人,也曾看过不少高手之战,但从没象今天这么激动和好奇过。
金光一闪,金龙夺以万钧之势击向伊枫,伊枫双钩一扬,竟向金龙夺迎了上去。
夺沉钩轻,双钩纵然是利刃,但重物用力砸下仍不免会被砸弯,除了曾忧所有人都十分紧张,伊枫虽然心里有数但还是怦怦乱跳。
金乌两道光芒相交的一刹那,乌光一旋,不知怎地就把金光绞住,“铮”然一声,金龙夺的前半截被绞断,乌光再闪,顺势一推,直削秦轻雷左肩!
金龙门的弟子都失声惊呼,眼见秦轻雷左臂就要和身子分家,一道白光疾射过来,正中伊枫右腕,那钩“当啷”落地,秦轻雷的左臂总算保住。
白光落地在地上滚了几滚,却是个白瓷酒杯。
楼上十几双眼睛谁也没瞧见这个酒杯是从何处飞来,又是怎样突破钩影,打中伊枫手腕的。
吴兰心笑盈盈地道:“这人年纪轻轻就丢掉一只胳膊太可怜了,所以我出手救他,曾公子你可别生我的气。”
众人这才知道那个酒杯是她发出来的,连鹤逸都吃了一惊。
秦轻雷惊魂初定,脸上阵青阵白,向吴兰心深施一礼,“多谢姑娘相救,他日定当报还。”
吴兰心娇笑,“不必这么客气。”
秦轻雷带着一干师兄弟们急急下楼回金龙门报信,伊枫觉出手里的这对怪钩的确是金龙夺的克星,也急于回去向师父报喜,谢过曾忧后也匆匆而去,酒楼上的气氛登时冷了下来。
楼上客人早就溜个精光,欧阳长天召来伙计打算赔偿酒楼因此造成的损失,却被曾忧拦住,“欧阳公子不用破费,这场架是我挑起的,那些未付的酒帐也应该算在我头上,此楼主人是我的朋友,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