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樟丝蠢矗飧霾考蛐硪丫В蛐硎侵蟹接幸饪哿簦蘼廴绾危饧虑槭购章诚蚝蠡谟胫泄┒┝嗽泄宋淦餮兄频男ǎ⒏械街兴展叵狄丫鱿至松钌畹牧押邸N耍章诚蛴胨估蛩够猩桃楹螅龆≒…12导弹等资料可以提供给中国,但原子弹是否继续提供援助,要看中苏关系的变化。
很清楚,一开始,中国对于核武器从理论到实物的掌握,寄托在苏联的援助上,并且也得到了苏联的允诺。事实上,作为中国第一个核武器理论研究部门的九所,最初成立的目的,也正是按照中苏协定,准备接收苏联提供的原子弹样品和资料的。但当中苏两党两国的蜜月逐步结束,关系日趋恶化时,中国也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始向核武器的门槛悄悄接近。
九所和九局其实是一回事,李觉兼任九所的所长。九所最早展开原子弹理论研究工作时,负责人是邓稼先。邓稼先也是九所成立后到位的第一位留洋博士。1948年,已经身为北京大学物理系助教的邓稼先进入美国印地安那州的普渡大学研究生院,从事核物理研究。1950年,26岁的邓稼先回到了祖国,不久即被安排到中国科学院近代物理研究所,并兼任中国科学院的学术秘书。九所成立伊始,钱三强找到邓稼先,对他说,国家要放一个大炮仗,调你去做这项工作怎么样?邓稼先明白,这个大炮仗可不一般,全世界都没几个。
许鹿希说,1958年8月,有一天下午,钱三强先生把邓稼先叫到他的办公室里,说是中国要做一个大炮仗,调你去做这个工作怎么样,邓稼先马上就知道这个大炮仗就是原子弹。他后来告诉我说,他当时心里咯噔一下,我能行吗?他回到家里之后,我发现他有点不对劲,平时吃晚饭时他爱喝一点酒,今天却没有喝酒。那天晚上他根本睡不着觉,就在床上来回折腾。我当时就觉得有事,有什么事情呢?我以为是有点什么不高兴的事,或者有些什么问题,有些科学问题想不清楚。以前他也有过,不过有时他想一会儿就睡了。可这个晚上不行,折腾来折腾去,好晚了还不能将息。后来我忍不住了,也睡不着啊,就问他有什么事,他告诉我说要调动工作。我问他调哪儿去,他说不能说。我说怎么联系,给我什么信箱号,以后好通信呀,他说不行,也不能说。他说我要干一件工作,这个工作如果干好了,我这一辈子就过的很有意义。这句话他说的是很坚决的。再过了一会儿他又说,就是死了也值得。
许鹿希当时一听就哭了,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又不明白是什么,眼泪在黑夜中哗哗流了下来。
杨振宁说,抗战开始以前的一年,1936年到1937年,邓稼先和我在北平崇德中学同学一年。后来抗战时期在西南联大我们又是同学。以后他在美国留学的两年期间我们曾住同屋,50年的友谊,亲如兄弟。稼先是一个最不要引人注目的人物。和他谈话几分钟,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忠厚朴实的人。他真诚坦白,从不骄人。他没有小心眼儿,一生喜欢“纯”字所代表的品格。1964年中国原子弹试爆成功以后,美国报章就已经多次提到稼先是此项事业的重要领导人。与此同时,还有一些谣言说1948年3月去中国的寒春曾参与中国原子弹工程。
寒春原名琼?辛顿,曾于40年代初在洛斯阿拉姆斯武器实验室做费米的助手,从事核物理研究并参与投放广岛、长崎原子弹的研制,当黑色蘑菇云升空时,同事慨叹道,这是日本人的骨头和肉。这使寒春陷入沉思,并最终决定放弃自己做一名纯科学家的梦想。1952年,在北京召开了亚洲及太平洋和平会议。当时的寒春已经怀有7个月身孕,她在会议上呼吁人们不要忘记广岛的悲剧,要让科学为和平服务。寒春在北京的这次露面,引起了美国的注意。1953年7月,美国《真相》杂志刊登了一篇文章,将寒春描述为逃跑的原子间谍。文中写到,毫无疑问,一位美国自己的原子弹科学家逃到了红色中国,而且将她自己完全出卖了。1962年,寒春的母亲来中国看望他们,但当她回美国时,美国政府却收走了她的护照,因为那时的美国禁止人们去中国,而她却坚持去了这么一个怪异的国家。1955年,寒春和丈夫阳早带一千多头牛落户西安草滩农场,让贫奶的中国人喝上新鲜牛奶,这是他们对中国第一个五年计划的响应。在此期间,有关部门曾询问寒春,是否愿意继续研制原子弹,寒春摇头拒绝了,说现在中国人缺的不是原子弹,而是牛奶。
第62节:第十六章 一到紧张的时候手就抖(3)
2004年8月23日,寒春在北京市公安局出入境管理处换领了《外国人永久居留证》,成为领到中国绿卡的第一人。
杨振宁说,1971年8月,我在北京看到稼先时,避免问他的工作地点。他自己只是说在外地工作。我曾问他,寒春是不是像美国谣言所说的那样参加了中国原子弹工作。他后来写了一封信给我,说他已经证实了,中国的原子武器工程,除了最早于1959年底以前曾得到苏联的一些援助以外,没有任何外国人参加。
数学家陈省身是杨振宁和邓稼先在西南联大时的老师。陈省身说,四几年我在芝加哥大学做教授时,邓稼先他们就经常到我家来,他那时候在普渡大学,离芝加哥不远。芝加哥是物理学的一个中心,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叫费米,他是意大利的物理学家,原子能反应堆就建在芝加哥大学的操场。邓稼先常到我那里吃饭,我在那里教数学,时常请中国同学在家里吃饭,谈谈天。后来他回国搞原子弹,我就不知道了。在中国搞原子弹的还有我的另一个学生,叫周毓麟,跟邓稼先一起搞。
邓稼先生前,有许多人问过他搞两弹得到多少奖金,邓稼先对此总是笑而不答。1986年6月,邓稼先病危,远在美国的杨振宁赶了回来,到医院看望他,在好友的病床前放上一大束盛开的鲜花。邓稼先当时看看那花说,振宁知道我不行了。许鹿希为这两位有着半个世纪友谊的老朋友照了最后一张合影,由于全身大面积出血,邓稼先的嘴角还残留着来不及擦去的血迹。
就在医院的这次会面中,杨振宁也提到了关于奖金的事情。邓稼先夫人许鹿希回答说,奖金是人民币10元。邓稼先补充说,是原子弹10元,氢弹10元。
杨振宁以为他们在开玩笑。许鹿希说,这是真的,不是开玩笑。1985年颁发原子弹特等奖的奖金总数是1万元,单位里平均分配,人人有份儿。但九院人多,还得垫上十几万元,才按10元、5元、3元这三个等级发下去了。
邓稼先走马上任的时候,九所这一带还是满眼一片高粱,长势正旺,接收原子弹模型的房子也才刚刚动工。作为原子弹理论研究工作的负责人,当时他手下只有两个人可供调遣,后来才又陆续补充了几个刚从大学毕业的年轻人。
胡思得说,我们是理论室,等于是我们整个事业的牵头羊,以前说我们这是龙头的三次方。我是1958年从复旦大学毕业的,毕业分配很简单,晚上开个会,党委书记一宣布,某某某到哪儿去,就完了。我们大概有十几个同学到二机部报到,可二机部到底是干什么的,都不清楚。到了部里,只知道钱三强是我们的副部长,后来我们就分配到邓稼先那个组里去了。邓稼先开始没说我们是干什么的,只叫我们看书,抽屉里的书有原子爆炸效应,当时我们猜可能是搞核武器。后来邓稼先给我们正式开会,说我们要搞原子弹。当时觉得很兴奋,国家对我们这么信任,我们这些大学生一出来就叫我们搞原子弹,有多高兴啊。当时的北太平庄那里没暖气,又特别潮湿,没礼拜六礼拜天,成天看书,冻得实在不行。对面有个副食商店,有个火炉,大家就围着烤烤手。有一次,邓稼先也来了,他从美国回来,是博士,这么大的专家,也跟我们一起烤火。邓稼先让我们看《超音束流和冲击波》,柯朗著,原版是英文的,翻成俄文,而这本俄文书是钱三强同志从苏联带回来的。全中国就这一本书,而我们这么多同志都学习,怎么办呢?大家就自己刻讲义,找一位同志打字,我们还要画好多图,搞完以后自己印,印完以后人手一份。我被分配搞状态方程,但我不懂铀的状态方程,没有做过。当时国外对铀是保密的,而国内根本没有这个实验条件。形势逼着我们从没办法里面想办法,把铀的状态方程搞出来。如果你没有状态方程,造原子弹就不好算。于是大家成天冥思苦想,怎么搞这个铀的状态方程,什么叫状态方程?别的金属都知道,铀应该放在什么位置?最后有一个参数非常有规律性,我们就这样探索着把线的位置给定出来了。搞出来不久,我们就看到一篇文章,是苏联发表的,他们也用这种办法,跟我们做的基本一样。我们看了以后,那是很高兴啊,你想想,刚毕业的大学生,竟然能想出这种办法来,还跟苏联的基本差不多,我们就给朱光亚主任看,他也非常高兴。后来,我们有试验条件了,证明我们原来搞出的精确度还是可以的。这就给了我们一个启发,不管做什么,你只要钻进去了,你就可以有自己的创造。
虽说邓稼先是留美博士,但关于原子弹的理论知识并不比其他几位年轻人强多少,都要从头学起。他们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核武器方面的知识,根据当时中国最爱采取的一个办法,开始理论研究也是依靠发动群众。胡思得说,邓稼先叫我们看书,他有一个办法就是讨论式的。邓稼先自己核物理比较好,但是对炸药爆轰比较生疏。我们看好多书,讨论的时候他先叫一个同志讲,他有时候自己也讲,但讲着讲着讲不下去了,老邓就问谁能说说?比如朱建士是学力学的,他可能对这个就比较熟悉,上去讲讲,然后接着讨论。谁行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