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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文学评介丛书 梦幻与现实-未来主义与表现主义文学-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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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父亲)把脚举得老高,格里高尔一看到他那大得惊人的鞋后跟简直吓呆了。不过格里高尔不敢冒险听任父亲摆弄,他知道从自己新生活的第一天起,父亲就是主张对他采取严厉措施的。因此他就在父亲的前头跑了起来,父亲停住他也停住,父亲稍稍一动他又急急地奔跑,就这样,他们绕着房间转了好几圈,并没有真出什么事;事实上这简直都不太像是在追逐,因为他们都走得很慢。……可是这样格里高尔也支持不了多久,因为他父亲迈一步,他就得动好多下。他已经感到气喘不过来了,他从前做人的时候肺也不太强。他跌跌撞撞地向前冲,因为要把精力全部集中在奔走上;连眼睛都几乎睁不开;在昏乱的状态中,除了向前冲以外,他根本没有想到还有别的出路;他几乎忘记自己是可以随便上墙的,而且在这个房间里,靠墙放着精雕细琢的家具,凸出来的和凹进去的地方多的是——正在这时,突然有一样扔得不太有力的东西飞了过来,落在他紧后面,又滚到他前面去。这是一只苹果;紧接着第二只苹果又扔了过来;格里高尔惊慌地站住了;再跑也没有用了,因为他父亲决心要轰炸他了。他把碗橱上盘子里的水果装满了衣袋,也没有好好地瞄准,只是把苹果一只接一只地扔出来。这些小小的红苹果在地板上滚来滚去,仿佛有吸引力似的,都在互相碰撞。一只扔得不太用力的苹果轻轻擦过格里高尔的背,没有带给他什么损害就飞走了。可是紧跟着马上又飞来了另一只,正好打中了他的背并且还陷了进去。格里高尔挣扎着往前爬,仿佛能把这种可惊的莫名其妙的痛苦留在身后似的;可是他觉得自己好象被钉住在原处,就六神无主地瘫倒在地上。……

  这段描写,还有小说中关于格里高尔变虫后翻不了身、下不了床等的描写,都有些喜剧色彩,略带幽默与调侃的笔调。上面这场“斗争”,是最为残酷的,但写得最客观,也最冷漠,好象作者不但不同情格里高尔、谴责他父亲,而且还对格里高尔的不幸加以嘲弄。这是一种含泪的、黑色的幽默。卡夫卡研究者杰雅明指出:“叙事是漫不经心的,即使十分重要的事情,卡夫卡的人物谈起来时都是很不重要,或早已知道的”(《弗兰茨·卡夫卡》)。勃罗德在谈到卡夫卡的叙述风格时也认为:他的叙述是“那种沉着冷静的细致态度以及爱好细节,即现实生活和忠于现实的表现手法的‘高度细腻性’。”(《卡夫卡传》)。这是卡夫卡的一惯的艺术追求,在他的所有别的小说中,都可以看到这个特点 (参见上文)。卡夫卡反对作家在写作时随便地流露自己的主观态度,他声称:“我不是玩杂耍的,也不是感情贩子”(见雅诺赫编:《卡夫卡谈话录》)。

  无望的斗争、宿命的人生: 《审判》

  《审判》是卡夫卡的代表作之一,始写于1914年,出版于1925年,故事情节大致如下:

  小说主人公、某银行的经理叫约瑟夫·K,在他3D岁生日的那天早上,家里突然闯进两名法院的工作人员,宣布他被捕了,但又没有说明他犯了什么罪,也没有把他带走,而是让他完全自由行动,照样可以上班工作。但尽管如此,他心理上却感到了巨大而无形的压力,好像自己真的犯了什么罪似的。于是他开始了漫长而又徒劳地为自己洗刷“罪名”,他为了搞清事实真相,表明自己无罪,四处奔走、申诉。他去找律师,律师虽答应为他辩护,却又告诉他像这样的案子是根本不可能弄清楚的,还说法院是“藏污纳垢的地方,犯人有冤无处诉。”他又去找法院的画师,画师说“法院一经对某人提出控诉,它就坚信这个被告有罪。”他还听一个谷物商告诉他说:他为自己的一个不明不白的案子折腾了整整20年,搞得倾家荡产也没有个结果。这一切似乎都预示着K的奔忙也将是徒劳的。在初审法庭上,他慷慨陈词,正义凛然,为自己辩护,但谁也不理睬,不感兴趣,法庭开庭时法官的第一句话竟是:“你是油漆匠吗?”连K的身份职业都全然不知。一年以后,也就是在他31岁生日前的一天晚上,两个穿黑衣服的人来到他的住处逮住他,K感到反抗是无用的,申诉也是徒劳的。他被带到了一个采石场,一个看守人解开大衣,从挂在皮带上的刀鞘里抽出一把屠夫用的双刃刀,在日光下他用手指试试刀锋,然后插进K的胸膛,又转了两下。K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像一条狗似的”被处决了。

  这部小说充满了谜团,像一个恶梦一样扑朔迷离。不但K的被捕、被杀是莫名其妙的,而且小说中的一切都是莫名其妙的,完全超出了正常的逻辑。比如“法院”就是一个空中楼阁,K找法院的过程犹如走迷宫。有一次,他似乎找到了,但必须经过黑暗肮脏的、曲曲折折的走廊,走廊没有窗户不通空气,又挤满了各种被告,他以致于因窒息而晕倒。后来他才找到法院,原来它设在一个贫民窟的阁楼顶上。这都不可思议。更奇怪的是被宣布有罪而遭逮捕的K,竟能自由行动。照常负责银行的业务,照常接待外宾。小说的情节没有连惯和逻辑性,主要以人物情绪为发展线索。背景是如此朦胧,寓意又如此玄妙,象征的事物又如此晦涩,读完作品,如同做了一场恶梦。这使得 《审判》成为文学史上少数几部极难理解的作品中的一部。它的主题我们可以试着分析出以下几层:

  1。人的软弱、权威的不可战胜以及命运的不可抗拒。

  在《审判》中,K处处显出他的软弱无力以及他的努力的徒劳无用。他仿佛与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权威在那儿斗争。这个权威从表层看是法律机构、官僚机构,而从深层看则是冥冥中一种控制着个人的命运、比个人要强大得多的神秘力量。K在这个强大的权威面前显得太无力、太不足道了。而这个权威之所以强有力又正好因为它是看不见摸不着的,K奔走了半天,实际连真正的法院都没有找到。小说中插入了一个“法的门前”的寓言故事,对于理解这一点很有帮助,可以说是把握作品主题的关键。那是K奉命陪外宾参观大教堂时(注意这是在K被逮、并被宣判为有罪之后,足见其荒谬),教堂牧师讲给他听的一个故事:

  一个守门人在法的门前站岗。一个乡下人来到门前要求见法,但守门人说:现在不能进去。乡下人问:过一会儿是否可以进去?守门人说:这是可能的,但是现在不行。由于通向法的大门是敞开的,乡下人便探出身子,朝里张望。守门人笑着说:“你既然这么感兴趣,不妨试试在没有得到我的许可的倩况下进去。不过你要注意,里面的大厅一个接着一个,每个大厅都有守门人。”乡下人没敢进去。他在门外等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一直等到老,临死时,乡下人问:“这么多年来,除了我怎么没看见别的人来求见法?”守门人说:“因为这道门是专为你开的,除了你以外,谁也不能得到允许走进这道门,现在我把它关上了。”

  这是一个极为深刻的寓言故事,“乡下人”的命运与K是相似的,他们都在斗争,可是连对手也找不到,这样,就他们的斗争直接关系他们的生命而言,这场斗争是严肃认真、实实在在的;但就他们的斗争连对手都找不到而言,又是虚妄的、滑稽的,这个不知其在何处但是又无处不在、随时可以判处一个人死刑的权威是什么?不就是人的命运么?人与这样的命运的斗争怎么可能有结果呢?怎么可能获胜呢?K的悲剧告诉我们,每个人的命运都是事先被按排好的,与命运的斗争是徒劳的。人只能宿命地走向那个事先就为他安排好的结局,因此当K最后明白了这一点以后,他就再也不抗争了。在被处决的那个晚上,他还主动与刽子手配合,帮他们的忙,“举起双手,张开十指,”以便他们干是更利索、更漂亮些。他甚至想自己拿过刀来插进自己的心脏。

  2。对资本主义社会法律机构的批判。

  如果说上面分析的人的宿命主题是隐在的、深层的主题,是作品的象征意义层;那么,对于资本主义社会的法律机构、法律制度的批判属于作品的浅层,即显在的意义层。K的案件整个是荒唐可笑的,逮捕和判决K的秘密法院基本连K的职业身份都一无所知,足见其腐朽和不负责任。但是,可怕的是,这个秘密法院好像拥有无限权力。一般人无法冲破它的黑暗。K虽然没有被投入监狱,但仍然感到无路可走,就像一只野兔在猎狗面前无路可走一样,逃不出统治阶级的掌心。法院逮捕K和处死K,并不依循任何法律的规章制度和应有的程序,以致K从宣布被逮捕到处死始终不明白自己究竟犯了何罪。起初他以为,既然事情的荒谬是不言自明的,那么一切肯定会很快得到澄清,后来,他才知道,根本没有人去关心他的案子,谁也不想去弄清他是有罪还是无辜。K虽然自自觉清白,但在沉重的精神压力下,也变得惶惶不可终日,他被人群所疏远,被大家孤立,以至于自己也渐渐有了一种负罪感,最后竟甘心引颈受戮。因他觉得活着比死去更加难熬。在他奔走为自己无罪辩解时,有一个律师曾警告过他:“你是无法和这个法院对抗的,你一定得承认过错,一有机会就认罪,你不这样做,就没有希望脱离他们的掌握。”

  随着K为自己的案子的奔走申诉的过程的展开,法院的腐败层层展现在读者的面前。如K了解到:法院上下全是色鬼,所谓法律书,只是一些淫秽的春宫图;法院的审理过程都是在私下阴谋似地进行,根本没有透明度,律师制度也形同虚设等等。K在初审法庭上的一番即席演说,可谓对法律本质的一针见血的揭露:

  毫无疑问的是,在法院采取的这一系列行动——我指的是法院在处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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