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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着她的眼光看去。
那是一条上了年纪的狗,它呼吸困难,目光呆滞,这都表明它离死期不远了。说真的,从它雪白的鼻吻就可以看出,它早已过了犬类通常的大限之年。
“——您应该看得出来。我们没法带着它一起回去了。我听说,您楼下的那位福尔摩斯先生是位药剂师,原本我想去拜托那位先生……”
“可福尔摩斯先生不是兽医啊!不不不,他也不是药剂师。更何况您的爱犬我想要让它精神起来似乎不太可能了。”我出声打断了洛伊太太的话。
她看着我愣了一下,“您误会了,索尔兹伯里太太。我并不是想挽救波比,只是,想让他能够痛痛快快地结束。我去楼下敲了门,但是似乎我去得不是时候,那位先生不在。但我、我马上必须得走了,否则今天天黑之前,我们可能没地方投宿。可以请你帮我把波比转交给福尔摩斯先生么,拜托了,索尔兹伯里太太。”
正如洛伊太太所说的那样,她走得很匆忙。将波比交给我之后,她便和在楼下等候的洛伊先生一起登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
我把波比放在了一张垫子上后,便安心地开始读今天的报纸,顺便等那两位忙碌的先生。
直到下午,我才听到楼下有动静。
我走下楼去,扣起食指敲门:“先生?先生?有人么?”
过了好一会儿,我以为没有人正准备离开时,门被打开了。
是华生先生。
他看上去情况不太好,脸色泛白,额头还有冷汗,全身也没有力气的样子,似乎是累极了。
“华生先生,您怎么了?需要我做点什么么?天啊……”看上去华生先生好像更虚弱了,“咦,这么只有您一个人?福尔摩斯先生就这样让一个虚弱的人独自回来吗?”
我突然觉得这位福尔摩斯先生有点没有常识。
“您有什么事吗,索尔兹伯里女士?”华生先生按了按太阳穴开口问我。
“没什么事比您现在好好睡一觉更重要。为什么老是忘了您自己是一个伤患这样的事实呢?这只会让你吃足苦头罢了,别的可没什么好处,华生先生。”
“别太严肃,女士。我很好。说您的事吧,我可不太想再和您聊我的身体状况了,我本人比谁都清楚。啊,不过如果您是来找福尔摩斯的话,您恐怕得过两个小时再来。那个老兄现在恐怕正坐在观众席上兴致勃勃地和着诺曼。聂鲁达的小提琴声打拍子呢。”
“什么?!他放任您一个病人自己回来而去听音乐会?我没听错吧……”
“……我没什么事,真的。只是有点累。女士,如果您……”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打断了华生先生的话,“是这样……,我想您是医生,应该有办法的是吧,求您让它别再受这份罪了。好啦,事情就是这样。但是波比的事不急,现在——您——请立刻去休息。”
说罢,我便要转身走出房间。
“啊,请留步,索尔兹伯里太太。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您,因为您是位女性。”华生先生缓慢地说道,好像深怕我听不清似的。
“请说。”
“请问,您最有可能会把您的结婚戒指交给除了您丈夫之外谁呢?”
“……恕我无法给您答案,先生。每个人的生活都不相同,那么感情的寄托也绝不一样。或许在你眼里一枚结婚戒指很贵重,但也可能在我眼里它其实一文不值。”沉默了一会儿,我向华生先生抛出了一个说了等于没说的答案,“您今天究竟遇到了什么,我实在好奇极了。能让您这样失魂落魄,难道说,您看见了幽灵?”
“不是幽灵,女士。比那更糟。您知道布里克斯顿街吗?”
“知道,那儿基本上都是荒废了的屋子,平常可没有什么人在哪儿走动。”
“是的。但是就在昨天晚上,布里克斯顿街旁的劳里斯顿苑3号发生了一桩凶杀案,蹊跷极了。”
“凶杀案?您是说有人被杀了?”
“没错。您或许在明天的报纸上就能看到苏格兰场警官对它的报道了。案发现场发现了一枚金戒指,福尔摩斯说那是个关键,但是这些线索实在令人费解啊!”
第五章
更新时间:2012…7…21 21:57:42 本章字数:4612
说起来,认识杰斐逊。霍普先生,是一件很巧合的事。
那是中午时分,一个多雾、阴沉的天气。抬头朝着屋宇顶上瞧去,天整个儿都是灰蒙蒙的一片,看不分明,仿佛是地上泥泞街道的倒影。我一下子失策地购置了不少东西,可无奈一个人又提不动,只能准备到路边叫一辆马车回去。
朋友们,别以为在十九世纪随随便便在大街上手一扬就能像拦到出租车一样招到马车。如果事先有准备的话,我宁可多跑些路到马车场去租一辆。
我拖着大包的东西在寒风中抖个不停,半天没招到一辆空旷的马车。在这样让人心情不畅的天气下,遇到这样不爽快的事,我的心情愈发地压抑起来。
没有别的办法,我只能自食其力。
路上的行人不多,且都拉高衣领,轻耸着肩膀,脚步匆匆。没人愿意在一个这样寒冷的天气被风吹,哪怕是多吹上一小会儿。
我也把大半张脸埋进了厚实的围巾里,尽管这样,依旧抵御不了从四面八方涌来的、能钻进你骨头缝儿里去的风。
我咬着牙直打颤儿,半提半拖着往回走。
泥泞的街道有些打滑,到处都能看到坑坑洼洼的小水塘,我的小腿以下也几乎是没什么知觉了。
一辆疾驰而来的马车伴随着清晰的马鞭声从我身后而来。
我穿得臃肿,还提着重物,转身不易。待到反应过来时,只能侧身避让。
那辆马车极快,我光专心注意避让它,却没有留意到脚下。
待到马车呼啸而过,我也因为地上的烂泥不幸滑倒跌落在地。腿侧、手臂的衣服上满是泥痕,身上也溅满了不规则的泥点子。
周围的行人依旧行色匆匆,没有人在寒风里伸出手扶我一把,甚至吝啬于给我一个眼神。
当时的第一个感受就是委屈,所以我哭了。哭得很大声,但是很快,风就把我的声音吹得支离破散。吹进了我的气管,那种寒意深达心肺。我被风吹得咳嗽起来,涕泪直流,止也止不住。然后,我突然觉得有点可笑,原来人家英国早在十八世纪就知道不要随便搀扶路上摔倒的陌生人了,而我天朝到了二十一世纪竟还没觉悟过来。
坐在地上久了,都有些麻了。我哼哼哈哈地慢慢站起来,苦着脸拍了拍衣服,揉一揉被冻得通红的鼻子,继续走。
这时,从我的身边踢踏踢踏传来了清脆的马蹄声。
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从我的身边走过,但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拦下它了。
马车在我之前的几米停下了,驾车的汉子勒住马,回头说道:“嘿,那位女士,需要帮助吗?”
我一时间用红肿的眼睛四下里望了望。
“别看啦,我说的就是您。今天路上可没多少人,女士。”
当失望之极的时候再见到希望之光时,内心的感激就会被无限扩大。
就像我现在这样。我有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小步跑过去,对他道谢:“十分感谢,先生。我想回家,但东西太重了,路上又滑,我……”
“好啦好啦,女士。告诉我您的住址得了,我做个好事送您回去。”
“麻烦您。贝克街221号,把我送到那儿就行了。”
我把包搬上马车,这才细细打量起车夫先生来。
他是个中年汉子,身高超过六英尺,穿了一身普通的粗布衣服,蹬着一双方头粗皮靴,嘴里还叼了一根特里其雪茄烟,浓眉大眼,络腮胡子,脸色倒是很红润。
“谢谢您的帮助,先生。不然我今天恐怕得走好久才能回家。我叫贝丽卡,贝丽卡。索尔兹伯里。”我坐在车上小声地向车夫先生道谢。
“小事一桩,索尔兹伯里女士。我叫杰斐逊。霍普,如你所见,是个马车夫。”他友好地回头对我咧嘴笑了笑。
在这样一个漫长、寒冷、陌生的冬天,霍普先生是唯一一个主动对我伸出手的陌生人。那一刻在严寒中得到的温暖,是用言语已无法形容的珍贵的东西,霍普先生,也是我非常珍贵的朋友,我在心里这样想。
后来的日子里,我会不时去霍普先生的马车场找他。原因无他,只是想多了解了解我这位朋友。
霍普是个孤独的人,他一直独来独往,也没听见说他有什么妻儿亲人,我想,如果不是我有空就来找他,他甚至也不会有我这样一个和他说话的人。
他说话粗声粗气,一开始你会以为他是个不好相处的人,但和他待久了就知道,他为人其实很温和。
他从不跟任何一个人去套近关系,但如果谁有事找他帮忙,只要他能够办到,二话不说他就会帮你。但是他也很冷漠,他不会刻意去和谁做朋友,甚至是我。我虽然一直去找他,但也能明显感受到他隐约的抗拒。
他就像是活在这个城市的外围,冷眼看着这个城市的每个人在生活的漩涡中不断挣扎着,他不愿和这个城市有任何交集,只为了随时能够抽身离去,一下子就消失掉。
他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但我不愿意放弃这个朋友。
我对他的故事也很好奇。
他生活得并不好,在我看来。有时候他赶车很忙,连吃饭的时间都挤不出来,他通过接更多的生意努力地去赚更多的钱。但在我看来,他却并不是那种为了钱而赚钱的人。
我曾问过霍普,并对他说,如果他需要钱的话我可以借他一些,不用拼命到处奔波。但他只是摇了摇头,拒绝了我,说感谢我的好意,但那是他自己的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再去马车场找霍普总是扑个空,就算有时候能遇见他,他也是神色匆匆的样子,向我打了个招呼就又没影儿了。
我去询问马车场的老板。他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