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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母也觉得翠娘有些过分了,不就是几个鸡蛋么,于是便道:“是我□娇拿的,这几个鸡蛋的家,我老婆子还当得起!”
“婆婆!话虽如此,可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您可不能这般偏心!”
“我偏心?”杨母一脸讶然:“你大嫂做个月子,我做婆婆给她几个鸡蛋吃,你就说我偏心?我到底是怎么偏了?想当初你生涛哥坐月子的时候,我可是亲自伺候你吃伺候你喝的!”
翠娘将嘴一撇:“婆婆,亏你还记得涛哥,难道你不知道,涛哥如今每日都要吃两个鸡蛋吗!如今天渐渐冷了,母鸡下蛋也稀了,上街买的,又怕散黄!大哥的儿子是你孙子,难道我的涛哥就不是你孙子吗!”
“你——才这一点点小事,你就编排这么一大堆,我看你是越来越不懂事了!”杨母指着翠娘道。
翠娘面上堆起冷笑,转身回房,留给婆婆一个背影。
春娇见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进屋拿了鸡蛋就走,反正杨母说过了。
翠娘在房里看见春娇端了一小盆鸡蛋回去,便冷笑道:“这个家真真是住不得了,这般胳膊肘往外拐,有多少家底够败的!”
听了这样的话,杨母气得浑身发抖,她没想到往日乖巧的翠娘如今居然这般难缠起来,她几十年来蛮横惯了的,如今哪里能忍,便骂道:“你这个蹄子,猪油蒙了心,居然敢对我这般不敬,早知如此,当日那份家私,就不给你!”
翠娘将涛哥放在床上,隔窗顶道:“婆婆!你的家私分家时都分完了!哪里还有家私!红口白牙的,你可别乱说话!”
听了这话,杨母便似头顶打了一个炸雷,一下子震住了,过了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将分家以后的往事细细回想,越想越惊,却兀自不敢相信。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有人咚咚地敲门。
杨母这才反应过来,叫道:“桃儿,快去开门,看是谁来了!”
杨桃上前,拉开门栓,只见门前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美妇,衣着光鲜,面容俏丽,杨桃仔细朝那美妇脸上一瞧,只觉得熟悉无比,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美妇却一把将杨桃抱住,颤声道:“桃儿!你长得这般大了,还认得姐姐么?”
杨桃这才轰然想起,自己的大姐杨柳远嫁已然十多年,此人这般说话,必是大姐无疑,于是试探着叫:“你是——我大姐姐?”
那美妇擦着眼泪:“好妹子!姐姐我一去山西十三年,亏你还记得我……”
杨桃急忙将大姐让了进来,嘴里直嚷:“娘!娘!大姐回来了!大姐回来啦!”
听了女儿的叫声,杨母心头一喜,难以置信地跑到门前一看,跨进门来的正是自己远嫁山西十三年的长女杨柳,不由得大叫一声:“娘想得你好苦哇!”说完,一把抱住杨柳,母女俩抱头痛哭。
哭完之后,杨母用手捧着女儿的脸蛋,左看右看,嘴里直说:“胖了,我的柳儿胖了!”
“娘,大姐,你们别光顾着说话,快些进屋呀!大姐远道归来,总不至于站在这里说话吧!”杨桃提醒道。
杨母这才拉了女儿的手来到堂屋,便走边道:“当日娘听了你姑姑的话,将你远嫁山西,姑爷家虽然富裕,可我母女硬是十多年骨肉分离,娘什么时候想起来,都要流眼泪呀!”
“娘!女儿虽然嫁得远,可你女婿这些年来对女儿着实不错,姑姑也对我照看有加,对了,此次,姑姑也跟我一道回来了!”杨柳一边坐下,一边对母亲道。
听到姑姑二字,杨母脸上明显的不悦,哼了一声:“你这姑姑!在家做姑娘时就跟我是一对冤家,吵了好几年,好不容易盼她出嫁了,我只巴望她一辈子别回来,省得我见了她生气。”
“娘!说一千,道一万,她毕竟是咱们杨家的姑奶奶,我们的亲姑姑!”杨柳看着母亲,有些哭笑不得:“再说这十多年,她对女儿视如己出,那些陈年旧事,您还记他做甚。”
杨母脸色这才缓了缓,问道:“那你姑姑现在在哪里?”
“在隔壁我二叔家里呢!”杨柳答道。
杨母听了,不由得又气了起来:“怎么她十几年不回娘家,如今巴巴的回来,不先来拜望我这个长嫂,道先去你二叔家,她是瞧不起我还是怎么地!”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啊留言,俺可是带病拼了老命更文的,无语中……
☆、78诉苦
杨柳素来知道母亲的性子;只笑而不答,转了话头:“娘!这些年我不归家,只听说三弟的家书上说弟弟们都成家了,我还有了侄儿,娘倒是把他们都叫出来;让我见见。”
杨母这才想起;便吩咐杨桃:“去把你二嫂三嫂都叫来;见过你大姐姐!”
然后又对杨柳道:“儿!你大弟妹前儿刚生了个大胖儿子;待会你去产房看看她母子!”
杨柳点了点头;突然想起门口还有自己带来的小丫头和一车行李;便出去叫道:“环儿!把车上的东西都搬到院子里来!
然后又问母亲:“这三个弟妹,我一个都没见过,只不知哪一个最美貌呢?”
杨母哼了一声:“美貌有甚用!孝顺才是真!儿;你回来得正好,娘正有一肚子苦水没地方倒呢!”
杨柳奇道:“怎么?三个弟妹,就没一个孝顺的?”
杨母刚要答话,就听门外脚步声响,急忙收了话头,一时,只见翠娘抱着涛哥走在头里,奔月紧随其后,
杨母便指着杨柳对俩个媳妇道:“这个是你们的大姑姐,十三年远嫁到山西,如今第一次回娘家,快来见过!”
翠娘和奔月便依礼上前见过,杨柳细细看俩个弟媳,只见翠娘俊俏,奔月清艳,心头自是说不出的欢喜。
见丫头环儿已经正在院子里搬运东西,杨柳又叫:“环儿,把我那个檀香木匣子送来!”
环儿答应了一声,依言将匣子递来,杨柳接过来打开,从里面取出脸副翠玉手钏,还有一个金锁片,分别给了翠娘母子和奔月:“这是姐姐给你们的见面礼,弟妹们不要嫌弃。”
翠娘见那翠玉手钏眼色碧绿,金锁片掂在手里沉沉的,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连声道:“姐姐客气了!这么重的礼,我们怎么会嫌弃!”
奔月也伸手接过了,不卑不亢地谢道:“既然是姐姐赠送的,不管什么礼物,都是重的,小妹哪有嫌弃之理!”
杨柳忍不住又看了奔月一眼,见她神态安详,双眸清澈,便感慨道:“说起来,弟妹你年幼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那时你们家还住在乡下,我爹爹带着我去赴金大叔的酒宴,一晃眼都快二十年了,弟妹,你长得可真像金大叔呢!”
见这个大姑姐表情柔和,话语温软,奔月心中不禁一动:“这大姑姐,跟她的老娘和妹妹实在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呢!”
寒暄了一番,杨母便对杨桃道:“你去地里叫你大哥回来,去镇上买些酒菜!”又对奔月道:“三媳妇,今晚合家团聚,你和春娇下厨做一顿宴席给你大姑子接风吧!”
奔月点头称是,自去和春娇备办酒菜。
这里杨柳便道:“娘!我们去看看大弟妹!”
杨母点点头,携着女儿的手去产房见了梅花母子,彼此见过,杨柳又拿出一副翠玉手钏和一副金锁片给梅花母子。
从产房中出来,杨母直接拉着女儿到了东厢房,关上房门,往床上一坐,就滔滔不绝地诉起苦来。
诉苦内容如下:
“我的儿!这几年来,娘日子过得好苦,大光前头那个媳妇,是个废物点心,诸事无能,隔三差五将娘气得半死……”
“娘?大光前头媳妇?怎么,这个弟妹是后来的吗?”
杨母点了点头:“娘实在看不过,将那蠢妇休了,又娶了梅花进门!”
“那不挺好的吗!我看这梅花倒不像个蠢人,生的样子也好!”
杨母摇了摇头,叹息道:“也是个缺心少肺的二百五,动不动就要拿刀子杀人,这个家几次差点被她闹出了人命!”
杨柳皱了皱眉:“真有此事?哎!算了娘,你不是还有两个小儿媳妇吗,再说你又不是跟梅花过!我看老二家的还成!很懂事乖巧的模样。”
“这个比梅花还要厉害!娘的家私就是被她骗去的!”杨母愤愤地将手中茶杯顿在床头柜上。
“骗家私?娘!她都是怎么骗您的,仔细给我说说!”杨柳一惊,忙道。
于是杨母便从分家时说起,说了翠娘缝补衣裳等种种讨好的行为,说到自己拉肚子的事情时,杨柳突然打断了母亲的话:“娘!好端端的,您怎么会拉起肚子来?是着了凉,还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杨母仔细回忆了一下,又惘然摇了摇头:“那几日,娘没有着凉,若说吃坏东西,一家子都吃了,怎么就我一个人拉肚子了呢!”
杨柳紧紧拧起眉头追问:“然后呢?然后怎么样?”
“然后翠娘居然绝食三天,为我祈福——我实在是感于她的孝顺,就把家私给她了!”
“绝食三天?娘你拉肚子,跟她绝食三天有什么干系?”
“因为菩萨说了,要想我服药见效,必定有家人绝食三天才行!”
杨柳冷笑:“这是哪个菩萨说的?”
“儿!这个是翠屏乡庙里菩萨给的签语!”
“是谁去求的签?”
“是翠娘!”
听到这里,杨柳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由自主攥紧了拳头:“好个精明毒辣的女人!居然这般将我娘玩弄于股掌之中!”
杨母见女儿脸色阴晴不定,一时也摸不透女儿在想些什么,便自顾自地发她的牢骚:“自打我把五百两银子家私给她去滁州城里开了铺子以后,她对娘便一日不如一日了!渐渐地就不听使唤起来!”
“娘!莫要再说了!翠娘这般人品,你不能再跟他们过日子了,我看,你还是跟老三两口子过吧!”
“什么?我呸!”杨母瞪视着女儿低吼:“你给我出得啥混帐主意!那奔月,才是个跟我钉对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