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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己打算,没有人有资格指责。如果您心里不好受需要发泄,我在这里。”
直视的目光渐渐的暗淡下来,天远不是东东,这个孩子身上有着鲜明的骄傲和强势。自己身上不服输的血液灌
注到了他的身上,可是他
比自己看得更高,走得更远。妈妈深深的勾下头,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痛苦:“你知不知道,如果不还上这笔
钱,那个混蛋不但要判重
刑,也逃不过那些追债的!妈妈这两年就是被这群人搅得。。。。。。。天远,妈难哪!”
刚强的女人埋着头呜呜的哭了。 天远动了动,他知道现在应该抱住妈妈让她哭个痛快。可是母子俩从自己记事
之后就没有过这样的亲密
,天远尴尬的扶住了妈妈的肩膀。心一搅一搅得疼,想起了周建。周建是那样亲昵地抱着妈妈说啊笑啊,周妈
妈开心的孩子一样的笑脸
,周爸爸爽朗的笑声。周建,我心里有你永远无法理解的阴暗,我的骄傲是因为我自卑。可笑的是我竟然以为
我已经和你一起生活在阳
光里。
看守所里厚重的铁门隔绝了阳光,人踏进去,希望就被隔绝到了门外。天远神色凝重地被引领着走进接待室,
坐在木板凳上等待着。本
来不愿意来,但是妈妈说看在父子情份上,临走之前见他一面,也让他安心。妈妈到底还是放不下,她心里记
挂的是那个几十年前和她
一起打拼世界的人吧?
门开了,肥胖的男人猥琐的佝偻着,被警察推了进来。长期放纵的生活摧毁了他,监狱的铁门又吓坏了他。看
见天远浑浊的眼睛顿时亮
了起来,进走两步来到桌前急切的问:“你妈怎么说?她答应了没有?你告诉她别心疼钱,等我出去我还给她
挣回来!”
天远看着这个自己叫了二十年爸爸的人,一股奇异的情绪在胸中翻滚。慢慢的站了起来,突然抡起胳膊在那张
靠过来的胖脸上狠狠的打
了一耳光!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被自己儿子打得滚翻在地以后,天远的爸爸手捂着脸,惊呆了。天远拼命的挣脱了警察
的牵制,冷冷的对坐在地
上的人说:“这一巴掌是我替我妈,替东东替我自己给你的!你不但给了我们耻辱,也给了我们灾难。你不配
我们叫你爸爸,你不配妈
妈为你作出牺牲!”
眼泪夺眶而出,天远再也顾不得这次是来做什么,转身走了。被打傻了的男人呆呆得坐在地上,看着儿子悲愤
的冲出去。可能这是最后
一次见到他了。儿子,老婆,家,曾经认为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拥有,这个世界就是为自己造的。儿子一巴掌
打过来,突然发现,什么
都完了。突然,男人嚎啕痛哭起来,绝望的声音传出老远。
走出看守所的大门,天远颓然得靠在竖着电网的高墙上,眼泪不争气的流啊!慢慢的蹲下来,天远失声哭了。
回到家里,妈妈已经收拾好了小小的行李,恋恋不舍的挨间屋子察看着。这里的每一块砖都是她看着搭上去的
,每一个角落都有她一家
人生活的影子。如今,要换主人了。
天远挽住了妈妈的胳膊:“妈,走吧!这里没什么好留恋的了。”妈妈抬头看了一眼,点点头。
厨房里,周建在做晚饭。天远走了快一个星期了,每次打电话总是说事情还没有办完。看来家里的事真得很麻
烦,天远疲惫的声音让人
好心疼,周建恨不得一步迈到他那去。手里拿着个白菜发愣,东东已经洗好了黄瓜放在案板上。好奇的看着他
:“建哥哥,你看什么呢
?”
“啊?没,没什么。”周建掩饰着尴尬。东东说:“你歇会儿,我做吧!”周建笑着拍拍他:“你会吗?”东
东笑着说:“会啊,在家
都是我做饭的。妈妈顾不上。”东东忽然的打了个冷战,不说话了。周建看着还不到自己肩膀高的东东低着头
摆弄黄瓜,怜惜的推着他
:“去去,外边看电视去。饭一会就好。”
门铃响了。周建走不开对东东说:“去看看谁来了?”东东答应着走出来,打开了门。猛地一抖,东东象被定
在了地上,浑身颤抖。
周建感觉出不对急忙走出来:“天远!”天远身边还站着一位瘦高的中年女人,锐利的目光让周建也不禁打了
个冷战。这是,天远的妈
妈吧?
十二
四个人面对面地站着,一时间竟没人说话。突然,东东拔腿就逃,不顾一切的撞进卧室里反手关上门。几乎是
同时,卧室里传出东东失
控的哭声。天远被他吓了一跳顾不得疲惫不堪的身子追了过去:“东东!”
卧室的门上没有锁,东东拼命得顶住门,天远用力的推开。打开门,天远心里一阵酸疼。东东惊恐的哭着缩在
床角里,双手似乎在寻找
着什么来挡住自己。天远赶紧关上门过去拉住他:“东东,东东别怕,妈妈不进来。妈妈说了再也不打你了!
”东东只是摇着头哭,天
远想劝他,倒劝出了自己的眼泪。这些日子天翻地覆的变化,心上的巨大创伤,没有什么可以弥补得了。头顶
着东东的头,兄弟俩对着
掉眼泪。
看着东东跑走,天远的妈妈慢慢的低下头。东东已经被吓成了惊弓之鸟,加在他头上的这个恐怖的阴影恐怕一
辈子都消除不掉了。在沙
发上坐了下来,妈妈看着自己的两只手。那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啊!可是他看见自己像看见鬼。
周建半天才回过神,捧了一杯茶放到天远的妈妈跟前:“伯、伯母,您喝茶。”周建不由自主地禀住呼吸。面
前的伯母大人让他有一种
想落跑的冲动。难怪天远要早早的离开家,难怪东东吓掉了魂,妈妈怎么可以这么可怕?想起自己的温和可爱
的妈妈,周建平生第一次
强烈的感觉到自己真是太幸运了!
“你是谁?”直截了当的问话再加上直视过来的眼睛,周建有点冒汗:“我是天远的同学,也是跟他住在一起
的。。。。伙伴。”天远
的妈妈审视的看着他:“天远说他有一个和租的伙伴就是你吧?我们家天远从小就特别独,很少和别人搅在一
块。看来你们俩交情不错
。”
那眼神简直就像要扒光了衣服做体检,要不是觉得太失礼了周建真想站起来也跑到卧室里去。“是,我们俩感
情非常好。”可是那个不
仗义的家伙还不出来!周建不时地斜眼看看紧闭的卧室门。
“可以抽烟吗?”天远的妈妈收回目光,疲惫的靠在沙发上。 “啊?您请便。”周建愣了一下,看着天远的妈
妈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着,
薰的焦黄的手指有点发颤。他们两个都不抽烟,家里连烟灰缸都没预备。烟雾缭绕,烟灰点点飞散。周建拼命
控制自己想要打开窗户拿
笤帚的冲动。
“你去叫他们出来吧,我有话跟他们说。”
周建点点头。
天远拉着东东走了出来,一家人终于面对面的坐着了。天远和妈妈坐一块,周建和东东坐在一块。本来周建想
回避,毕竟是人家家务事
。可是东东死活拽着周建,像抓着救命稻草似的躲在周建身后。有外人在,妈妈会控制一些,不会发火。
沉默。压抑的空气让每个人都呼吸困难。妈妈先开口了:“你们兄弟俩都在这,我把话给你们说明白了。家里
是什么都没了,所有的钱
都给你们的爸爸还了债。从今往后,我们和他再没有任何关系!我现在是两手空空,你们兄弟俩得学会自己找
饭吃。天远已经能自立了
,就是东东。”听到叫自己东东浑身一颤,周建赶紧回过手去抓紧他好让他有点依靠。
看着缩成一团的小儿子,妈妈努力的把涌上来的眼泪逼回去,淡淡地说:“好男不吃分家饭,你们也别怪我没
给你们留什么家产。要怪
就怪自己的命不好,没能投生到一个好人家。”
“妈!”
天远妈妈别过头,眼睛里有泪光。天远喉头被噎住了,梗地说不出话。
“妈妈,既然已经决定了就别胡思乱想的。老家已经没有了,我们可以再建一个家。至少我们一家三口都在!
妈妈,你累了,先休息有
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说。”天远说着看了看一边的周建,眼神里有一点歉疚,有几许无奈和央求。这个家也是他
的,自己别无选择的做法
根本没有顾及到他的感受,而且,这一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周建微笑着点点头:“伯母,天远说得对。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好,困难总是暂时的。今天太晚了,我什么也
没来得及准备。您先将就
休息,缺少什么明天我和天远去置办。”
天远的妈妈看看他俩,轻轻的点点头。
四个人,两张床,分配成了大问题。妈妈要睡一张床是肯定的,东东是死活不肯和妈妈在一起的,天远也不愿
意,从小没那个习惯。本
来东东来了以后就是跟天远挤一张床,可是要让周建睡沙发的话,他的个头注定了他得像虾米一样的委屈一夜
。天远也好不到哪去。 于
是东东只好自告奋勇得睡沙发,虽然说得有点不那么坚决。
灯关上了,屋子里漆黑漆黑的。东东躺在沙发上,怎么也睡不着。不时地就抬头看看妈妈的房间门,虽然也知
道妈妈不太可能在深更半
夜里把他拎起来揍一顿。可是过去太深刻的记忆还是让他战战兢兢。
周建没想到这么多的纷乱过后竟然会和天远睡一张床,有点喜出望外的快乐。装作漫不经心的掩好房门,上床
躺在天远身边。灯关了,
周建的手搂住了天远的腰。感觉得到怀里的身体没有生气一般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