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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墨轩笑了,笑容里却带着政治家特有的狠毒,“朕再问你一遍,你的暗卫无痕如今人在何处?”
……沉默,令人压抑。
“恕儿臣难以回复。”
云枫越是隐瞒,易墨轩心头猜忌愈胜,怒不可抑。
“自己看看!”随着易墨轩怒气而来的,是一本明黄封面奏折,上面别着三根羽毛。
六百里加急。
并州急件。
“臣并州刺史吴勉叩拜吾皇…………擒拿奸细一名,身藏故霖王通敌书信以资金帐册以本……臣确认乃是三皇子侍卫步寒者……”(前章无痕曾以步寒为名露面并与耶律楚材会面,不知道亲们还记得吗?)
云枫心下愕然,摊开只觉手脚冰凉。
“父皇,无痕不是奸细,是我派他去……”
“住口!”易墨轩冷笑:“朕一直纳闷,霖弟与耶律洪康联络多年,居然连一封书信都没留下,原来是朕的宝贝三皇子,你一手毁灭了证据,好!好!”
“如今,这是要为你的耶律大哥邀功?”易墨轩眸中几欲喷火,他一心宠爱着的宝贝,居然会背叛自己。
“我绝对没有此意,父皇放了无痕,他此行真的很重要,必须去北辽。”云枫没有给他任何解释,反倒是为无痕开脱,这让易墨轩心底泛寒。
“来人!”易墨轩隐藏下所有情绪,淡然开口。
书房外,应声的居然是影枭!“属下在。”
“传朕圣旨,三皇子易云枫身体微恙,需静养,暂居明德殿,着尔等持兵把守,任何人不得打扰。”
这是什么静养,分明就是软禁!云枫惊讶的望着父亲:‘你不相信我?’目光中隐含着太多情绪,易墨轩分辨不出的情绪。易墨轩的回避令云枫苦笑。
“父皇,放过无痕,儿臣会留在宫里证明儿臣的清白。”
“哼,朕自会派人撤查此事,至于无痕,传旨,步寒私通外敌,着吴勉即刻斩首示众。”
“你!”在与易墨轩的对视中,云枫落败下来。
赌气,这是易墨轩眼中的云枫。
次日,太医奉圣旨前来为三皇子诊脉。
明德殿内的宫人,眼见已到午时,三皇子还是没有起身的动静,忍不住上前轻唤:“三皇子,三殿下。该起身了。”
静……居然连呼吸声也无……宫人大惊之下,顾不得礼仪规矩,揭开被子……果然,床上空无一人,那隆起之物,不过是床凉被……
易墨轩得知三皇子失踪,而前夜更有一侍卫称奉皇上口谕出城,硬是破了禁夜令,出城北去,大怒,更下达了对云枫的通缉令,无论如何将三皇子缉拿归朝。
他当然知道那侍卫云云的,就是云枫本人,居然敢假传圣旨。这回再不给他个教训,日后又如何能够驾御他。
只是,易墨轩端是小看了云枫,他不知道此时,云枫早已换装,日夜兼程的赶往并州了,他拦不下圣旨,难道还抢不走人吗?
枫翔天际轩随浮 章十三
风起黄沙寂寞远,萧条城郭思故乡。
并州北接大辽边境,是以虽然偏远荒芜,却是重兵在外,往来者又多数为两国商人,倒也还算繁华安定。
毕竟是出关必经之路,盘查森严倒也是常事。
只是今日却出奇的严肃,城内弥漫着紧张的战备气氛。
“箱内所装何物?”士兵检查确认通关文书真伪,便进行下一项抽样检查。
“军爷,草民只是个商人,这些东西都是咱们易国寻常玩意。”八字胡瘦小中年男人点头哈腰为这守边的士兵引路,开箱检查。
马队中似也有几名习武之人,估计是马帮请来的护卫,颇有些傲气。
只是些女子胭脂水粉,稚儿玩具,日用杂货。
“这是什么?”圆滚滚的木桶,足有一人高,士兵随手敲击,发出沉闷咚咚声。
“军爷,这里面具是些酒水。军爷们一起尝尝吧。”有眼色的马队杂役狗腿的递上杯盏,招呼着这队士兵,口中笑道:“军爷们喜欢那是抬举小店的酒水生意。”
从军也是个苦差事,饷银虽不少,可日常军令如山,哪个敢违背饮酒。
兵士们见左右无人,上司又已经查过岗,一时放肆,也就聚过来。
取酒的杂役是个相貌平凡的青年,面上总是带着和煦的微笑,给人亲切又灵活的感觉,嘴又甜,说些奉承的话,捧的众人只是开心。
“军爷,往常我们也走这并州,怎么今日盘查的这么严?”掌柜好奇的问道。
这士兵也分三六九等。
一瘦弱新兵喝了两杯就抱怨起来:“真是的衙门里走丢犯人,居然抓我们过来替他搜人,当我们是衙役还是捕头。”
“莫非是什么重案犯?”八字胡中年人惊讶打探。
“掌柜的对这事太上心了吧?”那兵首挑眉警惕的盯着中年人。
“呵呵,大人多滤,草民冒险出关本就是为了赚钱,若是遇见个逃犯,赔了生家性命那可真不值。故有此问,大人勿怪勿怪。”掌柜笑呵呵解释道。
士兵上下打量着掌柜的,“瞧你也是个老实生意人,提点你几句,路上若见到此人,即刻求救离你最近的哨卡。”说着拿出张画像,定要掌柜的认清这人。
掌柜的愕然倒吸一口冷气,指着画像道:“怎么是个清俊后生?”
“此人关系重大,身负重案。出手狠毒,掌柜的不可掉以轻心。好了,兄弟们酒喝够了,放他们出关。”
“是。”兵士们齐答,笑眯眯的没点紧张感。
“多谢军爷,一点礼物不成敬意,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军爷了。”
马队渐渐远行。
“大哥,听说,那个逃犯是三皇子劫……”
“闭嘴!哪听来的谣言!你不想活了!”那兵士首领厉声呵斥。
并州城外三十里处。
“呼,天哪。笑的少爷脸都快僵了。”年轻杂役收起亲切的笑容,揉着下巴,侧目看着冷俊孤傲护卫旋下某只酒桶上层,露出其中空间。
桶内赫然是个男人,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
杂役居然是黑焰,护卫者中,一人是黑炎,一人竟然会是正被皇上通缉的云枫。
这浑身是伤的男人,也正是无痕。
大概其中只有八字胡中年掌柜宁琅是真实生意人,不过总还是云枫的手下。
“继续赶路,黑炎,取清水、药箱随我过来。”云枫小心翼翼抱起无痕伤痕累累的躯体,尽量不加重他的痛楚,将他移入马车内。
一大清早宁琅前去官府换了出关文书,与此同时进行的就是劫狱,官府大约也没想到,会有人大白天的来抢囚犯,稍有松懈,居然让云枫他们三人得手。
云枫万没料到吴勉竟对无痕施以严刑拷打。血渍汗渍凝结着灰尘粘在一处,破碎的衣衫已经完全贴在伤口上。
黑炎默默递上预备好的热水,白酒,麻沸散。
“无痕,喝下去,这是麻沸散。”受伤时会痛,可远远比不上撤碎已愈合的伤口,无痕自被救直到现在一言未发,甚至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
云枫也不是冷血之人,他最得力的助手,最亲密的朋友兄长,如今四肢骨头尽碎,手筋亦被挑断,身上布满鞭伤烙伤,肋骨断了三根,几近体无完肤,日后即便能全愈,无痕恐怕也不能继续担任影卫,云枫岂能不心疼。
毫无动静,无痕这是绝望的抵抗,或者说,这是放弃,放弃了生存的机会。
不过云枫是个现实行动派,抵抗归抵抗,软硬手段他是信手拈来,无痕既然不合作,那云枫只好用硬的。
原始的方法果然好用,灵活的舌尖敲开无痕禁闭死咬的牙关,渡过一口药汁,感受到怀中身体一僵,然后是虚弱的挣扎,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落回了些。
在无痕的瞪视下,以及抗议无效下,云枫分三次喂完了药,等待药效发作。
黑炎完全无视面前上演的亲热戏码,只是专心的准备着无痕需之药。
剥离伤口上的衣物这是最折磨人的,饶是无痕喝下了麻沸散,可剧痛还是令他闷哼出声,额头上沁出细细一层冷汗,云枫只得装做没看见无痕得痛楚,争取动作更快些,好解脱无痕的痛苦。
马车内浓郁的中药怎么也盖不掉弥漫在车厢里的血腥。
无痕大约是体力透支,早已昏睡过去,云枫静坐在他身畔,眼底是难隐藏的心疼懊悔,他不该派无痕一个人前来的,至少也应该叫黑炎兄弟中某个跟着。
“琅,六日之内务必赶到辽都。”无痕的伤耽搁不起时间,这路上根本不适合养伤,易国……云枫苦涩一笑,心尖好似被人掌控,捏揉的痛苦不堪,易墨轩……只会令人生痛的三个字,有家不能回,大约就是云枫此刻的境地。
如今只能尽快赶往辽都,依靠耶律楚材的帮助了,但愿他的那个素未蒙面的二师兄已经赶到那里。
无痕……我不会让你出事,相信我。云枫在心头暗暗许下誓言。
枫翔天际轩随浮 章十四
战马斯斯,豪情万丈,旌旗半卷,物是人非。
肜城,易皇宫,清苑,三皇子云枫旧居。
身着简单居家服的男人斜依在窗前,凸出的窗台不高不低正好抵在胯骨处,格的人十分难受,不免苦笑,他终于明白云枫为什么总是喜欢依在这局限之地出神、羡慕。这里,看见的不再是严肃的宫殿,和虚伪的政治,透过这窗,云枫所看见的怕是如鹰翔天的自由,皇宫也许对云枫来说,真的只是囚笼,过分华丽的囚笼。
“枫儿,你究竟在哪。”两个月没有云枫的消息了。猜测他应该是去了北辽,易墨轩品味着舌尖的苦涩,在他生命的前二十年里,这种孤独寂寞不是常有的吗?他以为自己不会再有如此脆弱依赖的一面了。
习惯侧目便能看见那抹纤细柔弱的小身影,习惯举棋不定的时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