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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到,听到这个声音,这个名字的时候,竟然心痛到想要落泪。
“小梨。”见我没有反应,新郎再次呼唤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很想回应,很想叫出他的名字,可是大脑一片混乱,就是记不起他的名字来。
想要伸出手,想要用力地去握住他的手,身体却无法动弹分毫。
“连你,也嫌弃我了吗?”新郎的声音黯然起来,手,渐渐地收了回去。
他背对着阳光,脸上一片模糊,我看不到他的神色。只是,他身上的那股忧伤,益发的凛冽。
我用灵魂与自己的身体交战,想要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奈何依然无法动弹。
新郎益发黯然,即使站在阳光之下,也无法被照亮的感觉。
“再见。”最终,新郎低沉地说出这两个字,转身慢慢地走开。
看到那个落寞的背影,我的心,剧烈的痛起来,痛到,我快要无法呼吸。
新郎越走越远,我的眼泪越流越多,最终,放声大哭。
身体的控制权,慢慢地回来。
“师父,不要走”我一把掀开轿帘,用力地冲着那个背影跑了出去。是的,他是我的师父,是我的师父李墨白,我这一生最爱的人。
师父,我如何会不愿意嫁给你?
我疯狂地冲过眼前碍事的礼仪队,那个背影却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很快就要看不见。
我伤心欲绝,又被怒火中烧,也不知道哪里来得力气,用力一跳,终于站到李墨白的身后。我用力地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师父,我愿意嫁给你”
“真的吗?”飘渺如风的声音,带着欣喜,却变得恐怖起来,“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
说道后面,李墨白刻意压低了声音,拖长了声调,像是冤鬼来索命一般。
我打了个寒颤,李墨白忽然转过脸来对着我,粘稠的血液从他的脸上流下,沾满我的身。
他的脸如同蜘蛛网,密密麻麻地布满血色的伤痕,分外狰狞。
“啊~~~~~~~~~~~~”
我尖叫着,猛然从梦里醒了过来。浑身湿透,绵软无力,额际都有冷汗流下。
方才的梦境,在醒来的同时窜入脑海,我深深地打了个寒颤。突如起来的声音,却再次将我吓了一跳。
“你醒了?”
我抬头看去,只见杨少临缩在窗边,脸上带着妩媚的笑容,欣慰地看着我。
“做噩梦了?”杨少临起身,倒了杯热茶递到我的手边。
我接过,微微点了点头。虽然恐惧之情未散,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要问,“杜清歌,他怎么样了?醒来了吗?”
“没有醒来。不过宫晨说了,简行出手时都避过了要害,所以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受伤较重,暂时昏迷着。”
“简行呢?”得到想要的消息,我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受了重伤,被关在地牢。”
“为什么不杀了他?”我咬牙切齿,简行这种人,留在世上本就是个祸害。留他越久,他伤害的人就会越多。
“我以为你会想亲自动手。”杨少临浅笑。
我低头,沉默不语。
“杜公子,你不去看他吗?”
第两百一十三节 情深缘浅
第两百一十三节 情深缘浅
“杜公子他受了伤,你不去看他吗?”
杨少临有此一问,是因为依照我平常的反应,此刻我应该是不顾一切的要飞奔至杜清歌的身边看个究竟才是。
而此刻,我却坐在这里,不曾动弹分毫。
我想去,我自然想去。我更是恨不得,躺在那里的人,就是我。
可是,如今,我有何面目,去见他?
去见,实际上就是李墨白的杜清歌?
我该见为我受伤的杜清歌,还是见已经,将我忘记的李墨白?
我不敢,无论他是谁,我都不敢现在去见他。
不敢见现在的他。
他现在,是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可是我连自己都安慰不了,如何去安慰他?
如果梦境里面的情景成为事实,李墨白今后,要如何生存下去?
如果,我看到他的脸,只要流露出哪怕一丝丝的害怕,聪明如李墨白,心里面会怎么想?
就连我都害怕,他又要如何去面对其他人?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忘记我,我该用什么表情,去看待已经忘记我的李墨白?
太过在乎,才会如此的害怕及恐惧。
我想哭,却不敢哭,李墨白会变成今天这样,全部是因为我。如果当初我乖乖地跟着刘夜走,而不是要强行跟着他,他的腿就不会受伤。不会受伤,今日就不会被简行伤害成这样。
甚至于,如果前夜,我没有将他抛下,没有让他独自面对简行,又如何会变成今日这般局面?
因为我,都是因为我。
最爱的人,因为自己受到再也无可挽回的伤害,我该如何去面对?
“月回,你是嫌弃他了吗?”杨少临的声音,也变得清冷起来。
我抬起头看着他精致到极点的容颜,含着泪苦笑。
我怎么可能,会嫌弃李墨白?
我承认自己是喜欢李墨白俊美无俦的容颜,可是我爱的,却远远不止他这一点。我为之心动的,是李墨白的整个人。
如果我真是那么肤浅的人,倒也好。至少,李墨白毁容,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将他舍弃,然后去喜欢妖孽一般的杨少临。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内疚自责,痛不欲生。
手紧紧地揪住被子,指节都发泛白起来。心飘浮在海上,大雨磅礴,我找不到可以依靠的落脚点。
连唯一可以遮风避雨的港湾,都已经失去。
我该,怎么办才好?
是想办法唤回李墨白的记忆?还是就这样相逢不识下去?
想到此,我几乎是立刻问自己的心,你能离开李墨白吗?
你能忘记李墨白吗?
答案是否定的,我不能。
十年,对于我来说,真的已经是全部。
以为李墨白死去时,我都不曾放弃的感情,如今怎么可能因为他毁容或者失忆而放弃呢?
想通这一点,心里好受了许多。
我太过执着,所以竟然忘记,李墨白因我所遭遇的不幸,我可以用幸福来弥补。
只要他愿意娶我,无论何时,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我都愿意嫁给他。
能够成为他的新娘,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奢求。
见我纳闷不言,杨少临以为我犹在伤心之中,坐到床边,轻轻地将我搂到自己的怀里,“嫌棄,就嫌棄吧天底下好男人多得是,哥帮你另觅良人。”
我抓住杨少临的衣襟,像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死死地抓着,“哥,我要嫁给李墨白,你同意吗?”
在我的心目中,我的亲人,唯有杨少临一个,所以在做出嫁人的决定之前,我必须先问问他的意见。尽管,我觉得杨少临应该不会反对。
“你知道了?”杨少临愣了愣,身体僵硬起来,“慕容宫晨告诉你的?”
“嗯。”我点头,斜着眼睛瞪杨少临,原来他也知道杜清歌就是李墨白,一个个都只瞒着我,把我当傻子。
想着,眼眶就红了起来。
“这个长舌公。”本来在诅咒着慕容宫晨的杨少临,一见我的神色,瞬间手忙脚乱起来, “哥不是故意要骗你。只是你也知道,李墨白他恰好失去了與你相遇這十年间的记忆,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李墨白了。即使让你知道,也只会徒增更多的烦恼而已……”
杨少临仍旧在解释着,我抓到他话语里面的关键,“为什么会失去與我相遇这十年的记忆?”
为什么独独忘记与我相遇这十年的记忆?是巧合,还是别有原因?
“这个…,”杨少临支支吾吾,眼神闪烁着。
“哥,你还想骗我吗?”我怒目而视。
“这个只有问他本人,我也不知道,也许就是因为巧合呢?”杨少临妩媚的笑,眼睛却不看我。
我犹疑地盯着他,虽然不相信,却也知道他若是不愿意说,只怕我也问不出来,遂作罢。李墨白失忆,也不是因为杨少临造成,他不知道原因,也在情理之中。
见我不再执着这个问题,杨少临心里却暗自松了口气。要是被她知道李墨白中了蛊虫,已经命不久矣,这个傻姑娘,只怕会不顾一切的要去寻找解药。
可是这唯一的解药,却在京城,在那个人的手中。
那个人,给李墨白下‘紫忆’的目的太明显,无非是想要掌控李墨白,好让他尽心尽责的照顾月回长大。
如今,月回已经长大,不再需要李墨白的照顾。对于弃子,那个人有留过情吗?
李墨白的道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将要到此为止。
早就注定的结果,李墨白一定也是知道的,当初为什么还会选择这条路呢?
解药是唯一的,能拿到解药的人,也是唯一的。恐怕,除了月回,也没有其他人能够将解药拿回。
李墨白虽然失忆,但是中‘紫忆’之前的记忆肯定还有,所以他知道,那个人,根本就是不可违抗的存在。
李墨白是知道这一点,不想让月回为了自己回京城犯险,所以才不愿与她相认吗?
这两个人,究竟是她太笨,还是他太傻?
唯独有一点,杨少临相当肯定,不能让月回回京城,绝对不能让她回京城。
她若是回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无论是那个人,还是东方云齐,都会要了她的命。
“哥,我想嫁给李墨白,你同意吗?”良久,我再次开口。
方才的梦,虽然是个噩梦。梦境里的画面,却让我欣喜不已。一想到自己即将嫁给李墨白,幸福的泡泡,马上就要将我淹没。
我是如此的,想要成为李墨白的妻子,从此可以朝夕相处,长相厮守。
“我不同意。”哪知杨少临突然站起来,高声拒绝。
“为什么?”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会拒绝,我愣住。雀跃的心情,瞬间荡回谷底,幸福的泡泡化作冰块,将我的身体紧紧裹住。
我唯一的亲人,如果不能给予我祝福,我很难去想象,即使是再过幸福的场景,我又能高兴得起来吗?本来的自信,变成忐忑不安,我愁着眉皱着脸,眼眶微酸,几乎就要哭出来。
我对李墨白的感情,杨少临应该看得清清楚楚才是,李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