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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情低头,示意自己明白,于是也不再开口。只是,秀气的眉梢却紧紧皱起来。
又走了一段时间,已经靠近城区的边缘,梁不凡暗自握拳,开始积蓄力量。
“夫人,前面有人。”梁不凡的声音清越,身体绷直,如拉满弓的箭矢,蓄势待发。
漫天的沙尘下,前方隐见朦胧灯火,却实在看不真切。
慕情瑟缩了一下,手一抖,油纸伞差点从手中滑落,她忙用双手握住,才勉强定住心神。可是,右手的灯笼摇晃两下,却突然熄灭了来。
慕情全身一抖,忍不住低低地呼喊了一声。
在可见度如此低朦的夜晚,实在让人心惊。尤其,实在手中的灯笼熄灭以后。
“无事。”黑纱女子却神色不动,依然迈步上前,嘴角的笑容不减分毫。
“夫人。”见自家夫人无光亮也行走自如的模样,慕情赶忙跟上。
“终于来了吗?”隐约的灯火处,漫天的沙尘中,步出一个全身上下皆黑色只余一双眼睛在外的人来。他轻笑一声,恐怖得如同半夜鬼泣。
“孙举参见郡主。”在女子三人靠近之际,黑衣人双膝跪地,恭敬地行了个大礼。
“免了,起来吧”黑纱女子慢慢走近,甜软的声音在风沙中听起来格外清晰,“清阳郡主的名号,我早已舍弃,以后不要再这么叫我。”
“谢夫人。”孙举识相的改变了称呼。
“你们先退下,我有话跟他说。”萧清阳对着慕情与梁不凡摆摆手,慕情点点头,拽着梁不凡远远地退到一边。
“请夫人跟我来。”孙举微微弯腰走在萧清阳的前方,转身迈入那风尘更深之处。
“夫人她…”眼见萧清阳跟着不明人物走远,梁不凡马上就要跟上去,却被慕情一把拉住,当即怒言相向,“你干什么?”
“夫人吩咐我们退下,你想违抗吗?”慕情厉声说道。
梁不凡愣了愣,不再作声。
这厢,萧清阳跟着孙举,已然消失在风沙中。
“大人,夫人来了。”到了一处,孙举恭身说出这么一句话,就隐没身形,小时在漫天风沙之中。
而眼前,是城中较为隐蔽的角落,那里停着一辆很不起眼的马车,看上去已经相当老旧。但是马车前檐,却悬挂着两盏明亮的灯笼,此两个灯笼不仅造型精美,散发出来的灯火也格外明亮。最重要的是,灯笼里面似乎有熏香,宁静舒缓的味道就从两个灯笼里面飘散出来。
这样子的造型,实在很难猜测,坐在马车里面的人,会是谁。
不过,萧清阳却是知道的。
萧清阳抬脚步入马车内,掀开马车帘,温雅的微笑,“左相大人,好久不见。”
“老臣参见夫人。”坐在马车内等候的东方云奇站起身来,正准备下跪,萧清阳却一把将他拖住,“大人不必多礼。”
“谢夫人。”东方云奇站到马车一侧,让出马车对面的位置。
“大家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私底下也不必说这些客套话,大人您说是吗?”萧清阳走到对面坐下,神色傲然地看着东方云奇。“况且,如果大人的计划成功,您这一跪,可没有人受得起。”
东方云奇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立刻说话,半晌才森然地开口,“你知道了什么?”
“全部。”萧清阳傲然的微笑。
东方云奇是聪明人,萧清阳贵为郡主,既然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却没有去告诉皇帝,只能说明……
“我要助你一臂之力。”萧清阳淡然地开口,神色间丝毫未变,仿若刚才说的话根本就不惊世骇俗。
“夫人的条件是?”斟酌一番,东方云奇有些谨慎地开口。
“我只问左相要三个人。”萧清阳抬起葱白地玉指,指向那极北的方向。“那个人、李墨白与东方梨。”
“没问题。”虽然意外,东方云奇却还是爽快地答应下来。
萧清阳会这么恨那个人,也是在情理之中。
而且,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多一个帮手,会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很多。
只是,这天下最毒的,果然还是女人的心。
“简行,在定城否?”沉默片刻,东方云奇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自然。”委托无夜楼救下简行的委托人,本就是东方云奇。此次听到他要来,人早就已经准备好,“只是,大人救他是为何?”
可以的话,还真想将他碎尸万段,居然胆敢伤害墨白那么多次。
“他是一颗极有用的棋子,而且,老臣身边都是庸才,总需要找几个武艺高强的人。”东方云奇冷漠的笑。
“大人可真会说笑,能够跟随在您身边的人,哪个不是人中龙凤?”萧清阳抿着嘴轻笑。
“都是一群饭桶。”东方云奇冷声开口,声音里面一片肃杀之情。
“何人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惹您生气?”
“不说也罢”东方云奇从身后掏出一个木匣子递到萧清阳的面前,“这是救简行的佣金。”
“大人真是见外。”萧清阳将木匣子推到东方云奇面前,“简行,就当我送给您的礼物,您只管收下便是。”
“多谢夫人。”东方云奇微低头道谢,眼里却闪过一丝精光。萧清阳此人,还真不可小看,饶是在官场纵横这么多年的自己,也不能全然将她看透。不知不觉,心里就生出一丝提防之意。
“听说,李墨白李公子被秘密带往京城,可需要老臣帮忙?”抬起头来时,东方云奇这么说道。
萧清阳的神色恍惚一下,瞬间又恢复过来,眼里傲然不入一切,“这是他的劫数,大人毋须为了他去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吗?东方云奇的眼神再次闪烁一次,这么个形容词,可以用在那个人身上吗?
“而且,如果他有什么事情,您的女儿东方梨一定会拼死相救,不是吗?”萧清阳似想到什么,抿着嘴笑了一下。
东方云奇的脸色,却在听到他的女儿那瞬间冷凝,铁青无比。
萧清阳却似对周围骤然下降的温度毫无察觉,依然神色高傲,笑得开怀。
“如果东方梨为了救李墨白,心甘情愿回去京城,不就不需要左相为此伤脑筋了吗?”萧清阳傲然浅笑。
东方云奇总算缓过劲来,牵动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她真是个让人费心的孩子。”
“虽然我没有生过孩子,不过我知道该怎么去对付这种淘气的孩子,我会帮您让她回京城。”
“如此,先谢过夫人。”东方云奇再次低头道谢。
“大人客气,东方梨这个孩子也算与我有血缘关系,帮您教训一下,也是应该。只是,还请不要责怪我才好。”
“夫人言重。”这前后语气的变化,让东方云奇的心,颤抖起来。
这个女人,果然难以猜透。
“夫人。”慕情的声音,突兀地在马车外响起。
“大人,我还有事,先行告辞。”知道没有重要的事情,慕情不会来打扰,萧清阳站起身来,向东方云奇告辞。
“夫人慢走。”东方云奇低头以示尊敬。
萧清阳依然是傲然浅笑,掀开马车帘走下马车,看着慕情焦急的神色,顿时有了不好的感觉,“何事?”
“府里有人来报,说是风公子不知怎么知道了李公子被带去京城的事情,然后风公子就不见了。”
“不见了?”萧清阳一向镇定的心,顿时狂烈地跳动。
“恐怕,已经离开了定城。”慕情小心翼翼地低着头,不敢去看萧清阳的神色。
“回去。”萧清阳冷声开口,快步往回走。
而东方云奇透过车帘的缝隙,看着那主仆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漫天的风沙之中,嘴角挂上意味不明的笑容。
第两百三十七节 从未相忘
第两百三十七节 从未相忘
又是那个格外宽阔的大厅,一尘不染的地面,雕刻着复杂图案的柱子顶着高高的屋顶,雕栏画栋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美轮美奂。
四周的墙壁前,摆放着数百支蜡烛,将整个密闭的空间照耀的如同白昼。
挨着西墙的书桌后,华服身材伟岸的男子全身隐在黑暗之中,一双利眼却带着锐利的光芒打量着自己眼前的四个人。
此四人都是屏息静气,三人垂首而跪,一人的脚似乎受了伤,无法寻常跪拜,只得放低姿态,全身都匍匐在地上。
他们的名字是,纪尚、叶落安、周蓝陵与李墨白。
沉寂,依然无限蔓延着。
华服男子没有说话,无人敢开口。
然而,一股压抑的气氛,让四人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烛火照耀之下,大殿的氛围诡异异常。
纪尚看着一侧匍匐在地上的李墨白,渐渐面露忧色。
在烈城时,小姐忧心李墨白的模样闪入纪尚的脑海,顿时让他心生无限勇气。
抬着膝盖往前走了一步,恭敬地磕了个响头,正待开口求情,华服男子却已经抢先一步开口。
“墨白,听说你失忆了?”华服男子的声音平静无澜,听不出他真正的情绪。
“回主人的话,是。”在来到京城之前,纪尚已经仔细的嘱咐过,面对主人时该有姿态与语气,甚至是表情。所以,尽管他已经忘记许多事情,此刻却也勉强可以应对。
“也就是说,你已经忘记自己犯过多少错?”华服男子的声音骤然冷冽起来。
“墨白甘愿受罚。”李墨白的声音清清冷冷,也是毫无情绪。
“墨白。”纪尚却是急了起来,明明都有嘱咐过,主人若是有责怪之意,千万不能回话,他怎么就当做了耳旁风呢?
“墨白甘愿受罚。”李墨白却是仿若没有听到纪尚的呼喊,再次重申道。
此前,纪尚有一桩桩、一件件地告诉他,他到底做了多少件违抗主人命令的事情。那些全部都是,与她有关。
为了她所做的那些事情,他无悔,所以,甘愿受罚。
“好。”华服男子陡然喝了一声,“私自教唆东方梨学武,并隐瞒不报,责打五百鞭;私自窃取‘龙涎’,不听劝告,责打一百鞭;私入‘罪狱’, 责打一百鞭;任由东方梨进入‘罪狱’而不劝阻, 责打三百五十鞭;擅自将‘罪狱’毁去,责打三百鞭;隐瞒自己的未死的消息,责打一百五十鞭……一共是一千五百鞭。”
“主人。”纪尚、叶落安与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