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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白说过,对于伤害了自己却无法报复的人,一定要将他们的相貌紧紧的记在脑海里,有朝一日,必定要奉还。
所以,我不恨,因为,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不好过。哪怕要对抗到底,我也不会低头。
李墨白留在京城的宅邸,是一个三进的小院落,虽然不大,却布置的很精心,可以看得出李墨白曾精心的考虑过每一个死角。
而且,这里除了李叔,并无其他人入住。尽管如此,家具上、地板上却都未曾积累灰尘,可见李叔每天都勤快打扫的很干净。
窝在那个我曾经住过几日的小院落,透过窗户看着外面早就光秃秃的梨花树,没有可观的美丽景色,却让人觉得静谧祥和,我心里安定。
觉得闷了,径直跑到李墨白的房间,翻箱倒柜想找找李墨白的秘密。
却不想,当真让我在李墨白床头的暗格里找到了一个用绸布包裹的很好的梨木箱子,感觉有些粗糙,却保管的很好。好奇的搬出来,发现它虽然有些大却并不重。
丧失了继续翻腾的兴致,连着绸布一起抱着箱子跑回自己的院子,放在新月湖旁边的石桌上,犹豫着该不该打开。
李墨白中了‘四季如歌’,凡是与我相关的事情,已全部忘却。而这个院子,明显是李墨白为了方便照顾我而买下,所以,这里的一切必然已从他的记忆里消失。
只是这毕竟是他的秘密,私自翻看他的东西,到底好不好呢?
虽然明白不应该看,但是实在是好奇,李墨白收的那么好的东西,会是啥呢?
犹豫再犹豫,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小姐怎么把这个箱子翻出来了?”九月端着膳食走进来,神情惊愕。
“九月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我也同样的惊讶。
似想起了什么,九月的神色微暗,“那里面装有大公子最为珍爱的东西。”
“最喜爱的东西?”我更加好奇起来。李墨白最为珍爱的东西,会是什么?
“小姐可以打开,那里面,是公子预备在自己死后,留给你的东西。”九月的声音低沉,小鹿般纯洁无垢的眼神染上哀愁,让我的心蓦然一疼。
李墨白预备在自己死后,留给我的东西?我瞪大了眼睛,心里莫名有些痛,不再犹豫抬手将眼前箱子上的绸布揭开,深深的呼吸,才鼓起勇气将箱子盖揭开。
意外的,大箱子里面,是两个要更加精致的小箱子。抬起头,诧异的看向九月。
“左边的这个箱子,大公子曾吩咐过,在他死后要随他一起下葬。”九月深深的呼吸,嘴角的笑容浅淡却无力。
死后随着李墨白一起下葬?光这句话,我便有心痛如绞的感觉,探手将左边的那个箱子拿出来,明明不重,却又我无法拿起来的重量。
这是重要到李墨白死了也要带走的东西吗?
会是什么呢?
九月上前,轻轻地按住我的手,“大公子说过,在他死后,要将右边的小箱子留给你,先看那个。”
九月一向怯弱,很少表现出坚决的时候,所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受了她的建议。将手中原色的小箱子放在石桌上,把里面那个深红色的小箱子拿了出来,轻轻地揭开。
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拿起里面的东西翻了翻,瞬间,我全身都僵硬了起来。眼泪凝聚在眼眶,将落未落,我只好拼命的隐忍着。
李墨白这个傻蛋,竟然在深红色的这个小箱子里面,塞了满满一箱子的银票。每一张都是一千两的面额,竟然全是由官府的金融机构发行,粗粗的数了数,至少有两千张。
这算是,我一夜暴富吗?李墨白哪里来得这么多钱?可是足足两百万两的银票呀?
想要问九月,想要她或许也不明白,便没有开口。只是依着我对李墨白的了解,这些钱的来源应该很干净,再联想起李墨白‘第一猎人’的称号一直维持到现在,便明白这里的每一张银票,怕都是李墨白用命博来。
来到这里后,我从来不曾赚过钱,却也从来都不愁钱花。这些钱,李墨白应该比我更加需要,为什么要留在这里给我呢?
何苦,要对我这么好呢?
感动之余,心却更加沉重。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李墨白就已经做好了要为我去死的打算么?
第三百八十四节 突生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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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节 突生勇气
明明有这么多的钱,为什么不向那个人去换取另外的那一只蛊虫呢?有这么多钱,再说一些好话的话,或许那个人会同意的吧?
虽然那个人一定不缺钱。
可是,得到那另外的蛊虫,就可以继续活下去。为什么,要将这些银票留给我?
死死的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我仰起头,定睛看着头顶有些沉重的天空。
这些银票,是不是代表着,李墨白希望我能活着,好好的活着。
既然希望我活着,为什么不为自己的生命谋取一番?
李墨白这个一世聪明,在感情上却傻到极点的傻蛋
深深地呼吸,微微平缓了一下情绪,我低下头看向那个原色的小木箱,“现在,我可以看了吗?”
这话我是在问九月。因为就在刚才,素右也跑了进来,围在我与九月的身边,看着那个箱子里面的银票两眼放着光。
“嗯。”九月淡淡的应了一声,同时将放着银票的那个深红色的箱子收起来,放到地上。
掰过桌上的潇湘子,我轻轻地揭开箱盖,引入眼帘的,是一张有些泛着黄色的宣纸。看上去年份已久,连边角都有些卷曲。
将宣纸拿出来轻轻地拆开,三个墨黑的字占据了一整张宣纸,歪歪斜斜的字迹,十分不端正的笔画,眼熟的很。
记忆飞转,嘴角挂起微笑,眼中却开始积蓄泪水。
宣纸上的,是在我五岁那年,李墨白想要教我写字,因为不能告诉他其实我已经识字,于是缠着他让他教我写他的名字。
李墨白低头在纸上将自己的名字写了一遍,我便强行的抢过毛笔,拿过一张新的宣纸写了起来。
本来是想向李墨白卖弄一番,可是对于用惯了中性笔、习惯了写简体字的我来说,虽然知道李墨白这三个字该怎么写,突然用五岁小女孩那稚嫩的手抓着毛笔,写得好看才有鬼。
结果,李墨白不仅没有称赞我,反而狠狠地奚落了我一番。
没想到,那时的宣纸,他居然还留着。
忍住眼中的泪花,将宣纸仔细的折叠起来放到一边,继续向小箱子里面探去。这一次,摸出来的仍然是一张宣纸,只不过卷了起来。
近乎黄色的宣纸,透露出点点的墨迹,同样有些年头,就连系着这宣纸的红绸都掉了颜色。
将绸带扯开,慢慢地将宣纸展开来,只看了一眼后,泪水继续在眼中蓄积,视线朦胧差点都没有看得仔细。
这是一幅不止很丑、颜色也特别单调的人物肖像图,线条扭曲的厉害,说是人物图,其实就连轮廓都看不出来。
这是我六岁那年,亲手所画,送给李墨白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抬起头努力的憋住眼中的泪水,却放佛看到了幼时的我,为了亲手制作出李墨白的生日礼物,彻夜拿着毛笔,一边脑海中想象着李墨白那俊美无俦的脸,一边努力踮着脚尖作画的样子。
事实证明,虽然那时的我已经活了二十多个念头,但是对画画真的一点天分都没有,努力了好几个日夜,画出来的模样依然无法见人。
虽然很不想将这个送给李墨白,但是更加不愿意什么都不送,所以含着泪将这幅画递到李墨白的眼前,嗫嚅着轻声地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本以为会如往常一般,看到我这糟糕的画技,会惹来李墨白的责骂,没有想到他却蹲下身将我搂到怀中,轻声却坚定的回答了一句‘谢谢’。
居然,连这个也留着。
拿着素右递过来的手巾擦了擦眼睛,继续向小箱子里面掏。这一次,不再是宣纸,而是一个木质的雕刻。
将这个木质的雕刻捧在手心,嘴角的笑容加深。这是一朵红色的、精致的重瓣梨花,圆润的花瓣,雅致的芳姿,低头嗅去,仿若能闻到记忆中那熟悉的香味。
“哇,这梨花好逼真。”素右伸手想要从我手上拿过去,我虚晃了一下,避过她的手,狠瞪了她一眼。
“这是很重要的东西,不要乱来。”
“有多重要?”素右撇嘴。
“这是,我七岁的那年,送给李墨白的十九岁生日礼物。”扯了扯嘴角,我转了转手中的红梨花,眉眼逐渐温和。
其实,说起来,这朵梨花根本就不算不上是我送给李墨白。
因为,如同我的画技,我雕刻的技术同样无法见人,本来是想雕刻成一株宏伟壮丽、花朵璀璨的红梨树,结果雕刻了十天半个月后才发现,木头越来越小,胚形依然未曾具备。
直到李墨白生日那天,本来有半米长、半米厚的木头只剩下了半个手掌大小,我急得要哭出来,却依然没有能送出手的东西。
偏李墨白不解风情,竟然伸手追问我要生日礼物,我被逼的无奈,哭着将那只有半个手掌大小的木块拿出来,万般委屈的递到李墨白的手上。
李墨白见状愣了许久,问清楚缘由后才微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拉着我坐在新月湖边,认真而仔细的雕刻着他手中的木块。
犹记得那时李墨白专注的模样,微带苍白的唇畔挂着他招牌的妖娆无方的笑容,不多久,丑陋的木块便变成了精致逼真的梨花。
那时,我被那朵除了颜色皆与与真花无异的梨花,想让李墨白送给我,他却是挂着笑容,言辞凿凿的的看着我,“这是小梨送给师父的礼物,不准收回。”
原来,他不仅收的好好的,还涂了漆上了色。
突然间就被感动的一塌糊涂,难道李墨白想要在他死后随着一起下葬的东西,全部与我有关?
不再慢慢看,索性把小箱子端起来,一股脑全部倒在了石桌上,随意扫了一眼,再次红了眼眶。
方方正正的小木牌、干枯的红梨花瓣、野花编制的简单花环、像是圆饼的干净玉石、纸船、纸花、纸房子……所有所有所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