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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毕后回去木屋时李墨白在两株梨树之间系了一条窄窄的红色缎带,不过二指宽,差不多等同于我身高的高度,招摇的悬在空中格外的醒目。
“该掌握的基本功你都已经掌握,今天就努力在那根丝带上走上几百个来回就好。”李墨白随意的指了指缎带,悠闲的跑进木屋里休息去了,彷佛他是主我是客。
我无语,搬来小木凳放到缎带下面,伸手扯了扯,纹丝不动,竟然系的蛮紧的,没有一丝拖曳的痕迹。只是由于一直下着细雨,握起来有些滑滑的,这样子站上去都是个问题,竟然还要走几百个来回。心里怨气连天,打量了一下四周可有借力的东西,浑身又湿透了。
想了想回房再搬了个木凳,瞪了眼慵懒的躺在睡椅上的李墨白,不情不愿的再次站到了缎带之下。将凳子架好,手脚并用的爬到凳子之上,努力再努力的稳住身形,几十次的失败后才勉强的站到了缎带之上。嘿嘿,只要努力的话,再怎么困难的事情也是能够克服的不是。
或许是天气太热,已经被雨水润透的衣裳被汗渍又洗了一遍,头愈发的昏沉起来,一时的不察脚下一滑,身体笔直的朝下倒。瞬间的惊慌之后努力的伸手想去抓住缎带稳住下落的身子,眼前红影一闪,李墨白更快一步的将我抱在怀里,旋身便回到了木屋里。
覆手在我的额上放了一下,又在我的手脉上搭了一下,笑容微滞,“怎么发烧了也不说一声?”
“我发烧了吗?”我诧异,也伸手在额上摸了一下,好烫,难怪一直觉得头晕呢?
“换身衣服就去床上躺着,我去买药。”说完的瞬间他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这人的轻功一定已经到了踏雪无痕的地步,年纪轻轻的也不知道他到底下了多大的功夫。
不知道12年后,当我到达他这个年纪的时候,会不会也有这么厉害呢?
依言换好衣服,才在床上躺不到半刻,李墨白手里端着一个尚冒着热气的药碗回来了。
“师父是不是对你太苛刻了?”将药递给我的时候,李墨白忽然难得的脸带严肃的问道。
我有些愣住,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虽然在心里已经骂了他几百回,可是真要我说还是……“师父是正确的。”
“是吗?你不怪师父?”依旧一本正经的。
“不怪。”心里,不怪才怪呢?“师父是为了小梨好,小梨知道的。”
笑容重新回到李墨白的脸上,我禁不住的松了一口气。这人一贯带着笑,忽然严肃起来我还真是无法适应,有一种难言的压抑。
“小梨为什么想学武功呢?”看着我乖乖的将药吞下去,李墨白将手里的茶杯递到我的嘴边,“师父懂一些医理,琴棋书画也略知一二,女孩子学这些岂不是更好?”
我毫不犹豫的摇头,吃了药感觉头更加的沉重,“我想保护自己。”
“是吗?”李墨白的爪子又在我头上摸了几下,语气轻柔,“睡吧,师父在这里,没人会伤害你。”
“恩。”抵受不住药性,我沉沉的睡去。
于这个世界,我没有一丝的了解,所见过的人除了那天古装打扮的女孩就只有李墨白,如果没有自保能力只能任人宰割的话,终究只会每日的惶惶不安,战战兢兢的看着别人的脸色过日子。
与其学那些给别人看的琴棋书画,还不如努力的将自己保护好,这样子才不会被欺负。
是的,睡去前的那一刻我下定了决心,无论这条路有多艰难与痛苦,我绝对要走下去。
第五节 偶染风寒
这一季的雨水特别充足,从我发烧那天开始一直绵延的落了十几天,梨树上的树叶被洗成深绿色,果子承受不住雨水的冲刷掉落在地上。有麻雀不畏雨水在树下叽叽喳喳的跳跃着,不多时掉落的梨子就只剩下了一堆残屑。
新月湖里的莲花过了盛期,莲花的花瓣一片一片的掉落露出里面的莲蓬来,青蓝色的湖水印衬着越发的蔚蓝天空,显得更加的意境悠长。
此间,我的病一直反反复复,一直都不见好,各种各样的药吃了大把却毫无起色。脸色益发的苍白,如宣纸一般的惨白色,十指的指甲上还可见淡淡的蓝色。
不过是着了点凉而已,竟然病弱成这样,我渐渐的起了疑心。感冒而已,平常的话最多不过四五天就已经好了,东方梨的身体再弱,怎么可能到现在都还不见好呢?
虽然李墨白啥都不说,可是从他替我把脉时稍微凝重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应该不只是感冒而已。联想起师训第八条,我的心猛然一沉,难道那饭里有问题?应该不至于,这阵子的饭菜都倒在院子里,那些麻雀吃了丝毫不见有事啊!
联想起东方梨的离去,难道她不是自杀?
不行,太可怕了,不能再想下去。
起身踱至窗前,费力的推开窗户,绵长的雨丝幽幽飘了进来,这样子的天气除了烟雨蒙蒙外也没有其他的形容词了吧!
抬头看了看天色,已是傍晚时分,天光昏暗,厚厚的云层挤压在一起,压抑且沉闷。看来,李墨白今天也不会回来了。
今天已经是他离开的第七天,他准备在这里的食物已经吃完,今天的晚饭没有着落了。幽幽的叹气,回想起李墨白辞行的那个夜晚来,明明不过几天,却漫长的仿若几年,虽然记忆是如此的清晰。
“我要离开几天,这些食物你留着吃,我会尽快回来,送进来的饭菜千万不可再碰,知道吗?”迷离的橘色烛光下,李墨白的脸色微带凝重,氤氲着紫气的眼神随着烛光跳跃着,幽深的看不到任何的情绪。
“要去哪?”我几乎是立时的蹭到他身边,伸手紧紧的拽住他的衣角,怎么都不放他离开。生怕这一松手,便是永远。
“有事,很快就回来。”李墨白扬起他招牌的妖娆的笑容,修长的手在我发梢凌乱的头上轻抚着。
“不要……出事。”一句‘不要离开’已在嘴边,却生生的改了口,我不是小孩子,不可以如此的自私任性。黯然的想着,他也有自己的生活与事情,不可能时时刻刻的陪伴在我身边。
“很快就回来。”李墨白轻轻的扯回自己的衣袖,话音未落,人已不在。独留尚发着烧的我,孤单的立在沉寂如斯的房间里。
话语犹似在心头萦绕,人却已无踪影,到底是做什么去了呢?
会不会不再回来呢?心头一痛,似乎被人紧紧的攒住,用力的揉捏着,痛的呼吸都快要停止。
顷刻间,又有不好的预感传上心头,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所以耽误了行程?心神不宁的在屋里转了一天,拿起几本李墨白带来的书随意的翻了翻,觉得无趣便随手丢掷一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夜色渐沉之时院子依旧是沉寂着,重重的树影下渺无人影,勉强压下心头的不安翻身躺在床上,依旧拿出一颗药瓶里的药丸丢进嘴里,虽然对于治病没有什么作用,不过作为安眠药效果还是不错的,果然不多时睡意便袭上了心头。
这一觉睡的极不安稳,仿若被火灼烧着,热的浑身都被汗湿;又若衣着单薄的站在冰室里,冻得瑟瑟发抖却无法取暖;又若身体的一半在火里,一半在冰里,及其的难受却无法醒来。
半梦半醒之际忽然感觉有人在注视着自己,心下一惊猛然惊醒过来;夜色之中看不清来人的模样;我慌忙拿着被子躲到床角。带着怯意与恐惧,还是狠声开口,“是谁?”
“吵醒你了吗?”片刻间烛光有些朦胧的晕染了整个房间,一双熟悉的黑中带紫的眼睛在夜色之中熠熠生辉。
我犹疑的开口;不敢置信的压下心里蠢蠢欲动的喜悦,“师父?”
“恩,是我,我回来了。”李墨白扬起微笑,脸色苍白如纸。
“师父。”我泪盈于眶,掀被而起扑到他的脚边,毫不犹豫的抱住他,感觉到他暖暖的体温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来。
“你受伤了吗?”感觉到李墨白猛然僵硬起来的身体,以及紧紧蹙起来的眉峰,依旧犹疑的问道。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世上能伤害他的人不多,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才会受伤?
“不妨事,只是皮外伤。”李墨白无谓的笑着,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递给我,“这个以后一天一颗,直到吃完为止不要间断。”
我松开他坐在床沿,拿起那个小巧精致的瓷瓶在手里看了看,拔开瓶塞后一股的幽香扑鼻而来,清新而淡雅。“这是什么?”
“药。”简短而有力的回答,显然不想让我在这个事情上多做纠缠。
我垂下眼眸掩去心里的惊涛骇浪,看着瓶里一颗一颗晶莹的浅粉色药丸,“师父是因为我受伤的吗?”
“不要多想。”上前几步,李墨白也坐到了床沿,伸出手摸上我头顶的发梢,“小梨今年才5岁,不要管那么多,乖乖的做个5岁小孩就可以了。”
停了停后又说道,语气里有着难以隐忍的懊恼,“师父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而已。”
“即使这样,小梨也很感激。”我抬起头来,坚定的看着李墨白深不见底的黑眸,“而且以后我们也会一直在一起的,不是吗?”
“恩。”李墨白的嘴角明媚的扬起来,在这颇为寒冷的夜晚有如破晓的光芒,如此的动人心魄,“睡吧,夜已深了。”
“一起睡吗?”我侧身躺在床的里边,示意李墨白睡在边上。
李墨白的笑容倏忽变得暧昧,黑眸炯炯有神的看着我,带着高贵的色泽,“小梨不怕……?”
“你到底睡不睡。”真是大煞风景!我赶紧的打断他接下来的话,这人可真是,明知道我才5岁竟然跟我开这种玩笑。看上去是个谦谦君子,实际上却是个奸诈邪恶的小人,哼,伪君子!
李墨白默了一阵,挥手熄灭烛台后和衣躺了下来,伸手将我的被子拈好。“小梨,你从2岁起就一直被关押在这里,从来未与任何人接触过。你从哪里知道男女之事的?”
声音里有着罕见的严肃,如清风一般柔柔的拂过心田,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我心下一惊,沉默了半响,心里一直在人力交战着。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