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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刚走出院门我就愣住了,眼前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皆有路,究竟哪一个才是通向正门的。不想再退回去麻烦慕容盈盈,我随便挑了一条宽阔的大道,不再留恋的往前走。
“月回姑娘,这是打算去哪?”刚走没几步,身后又传来了慕容宫晨的声音,我无语的站住,这一家人都想跟我过不去还是怎么地?
“就随便出来散个步。”我讪笑着,怕他跟慕容盈盈一样念叨一大堆,特识相的没有说出真相来。
“散步背着剑是为何?”慕容宫晨也不拆穿我,跟着我的话跟我打起太极来。
我是真的恼火了,这两兄妹一个明阻拦一个暗阻止,就是不想救李墨白吗?从李墨白放心把我交给他们这一点来看,谅他们也不会把我这么样,干脆把心一横,“你们到底要如何?”
慕容宫晨神色一禀,眼神锐利的看向我,“你又待如何?”
言辞犀利,一反平常的温雅,倒不像平常所见的他。我垂下眼眸,盯着路边开的正艳的不知名的花儿,“你们跟他关系匪浅,却都在关键时候袖手旁观吗?”
“就是因为关系匪浅,昨晚已有不少江湖人士闯入山庄,名义上看病暗地里却为监视。只要我们稍有动作,这里便会血流成河。”慕容宫晨幽幽叹息着解释,神色之间满是疲倦之色,看来昨晚他过的并不是很好。
我沉默了,这便是他们的为难之处吗?咬紧下唇,深深的吸口气,压下内心忽然而起的哀痛,我毅然抬起头盯着他,“即便如此,我也是要去的。”
慕容宫晨也在打量着我,似乎在分辨我神色里的坚决,究竟到了哪种程度。良久再次叹气,“跟我来。”
我以为他要带我出庄,心下感激,忙不迭的跟在他的身后。哪知七拐八拐之后竟然停留在了一个院门前,慕容宫晨毫不犹豫的推门进去了。
“你带我来这里是为何?”语气里充满怒火,我站在门口不肯再往前一步,李墨白生死未卜,已经消磨着许久的时间,此刻我哪有时间与他磨蹭。
慕容宫晨左右看看,确定无人后才压低声音回答,“如今正门偏门都有人盯着,你以为从正门出去会怎样?”
“怎样?”顶多是不让出去呗,还能杀了我不成?
“会被跟踪,稍有异动随时会丧命。”慕容宫晨无奈的看着我,眉宇之间有着深深的担忧,“你什么都不懂,如何去找他?”
“那也要去。”看来的确是我想的太天真了,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是只要能救出李墨白,即使丧命又如何?一起命送黄泉的话,不仅有伴度过彼岸,还可以一起去到那忘川河畔看那曼珠沙华呢?
“有密道,跟我来。”慕容宫晨终于不再废话,潇洒的转身,背影在旭日的照射之下竟然有一股难以言表的苍凉。
我犹豫着,不知道他的话到底可不可信,迟疑着没有上前。慕容宫晨知道我没有跟上,却还是径自前行,几步之后消失在院中的假山之后。
我再次咬牙,跺跺脚还是跟了上去,此时此刻,我似乎已经没有选择。
李墨白,不过短短一个睡眠的时间,事情却为却会变成这样?
我要怎样做,才能帮你?
第五十一节 白隐心法
成群的假山后面是一个不小的院子,高大的常绿树树姿雄伟优雅,生长的异常茂盛,枝叶间的花朵大多已经枯败,冒出一个个青色的果实。
树下的药圃里面种着不下十个种类的植物,颜色鲜艳,夹杂着数朵黄色的娇小花朵。四周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药草清香,让人没来由的放松了精神。
周围安放着怪石嶙峋的假山,或大或小,或高或低,或立或卧,将整个院子遮掩的密不透风。每个假山上的石缝里,都会冒出绿油油的草来,横横竖竖的有规则的成长着,细细的看去竟像是一个古怪异常的阵法般。
正思量着,慕容宫晨已在假山的正中央停下,伸手在身旁的假山上摸索一番;那座假山缓缓的移动开去;仔细的一看;假山下面竟是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一层层的阶梯绵延着向下倾斜,不知道通向何方。
“你确定这里可以出去?”我犹疑着指着洞口,有些恐惧,退后一步,“我还是从正门出去好了。”
“别胡闹。”慕容宫晨摆出训妹妹的语气,颇为无奈的盯着我,低头从腰带里解下一个布袋,“这个给你,出门在外没钱寸步难行。”
这两兄妹可真是,这么喜欢给别人塞钱吗?然而此刻我也没有理由去拒绝,一个人孤身在外,若是没钱,可如何去那东沂城。
所以我没有犹豫,伸手接过直接塞到腰带里,“谢谢!”
深深的呼吸,平复下自己的心情,抬脚迈上第一级阶梯,第二级……
“月回姑娘。”在我全身即将没入黑暗之际,慕容宫晨突然开口叫我的名字,我诧异的回过头去,只见慕容宫晨背负着双手,整个人融化在夕阳里,浑身附上一层金色的光芒,竟有些闪闪发亮。
我有些愣神,傻愣愣地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你可知东沂城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我懵懂的摇头,对于我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就连圣贤书也不读的人来说,怎么可能知道东沂城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况且,李墨白也从来不曾与我说过有关这个国家的事情。
慕容宫晨背转身背对着夕阳,抬头看向天空,“那里,是一个相当恐怖的地方。”
恐怖?一个城市被用恐怖来形容,我的想象力充分发挥作用,难道那里住了一个谁都无法打败的恶魔?
我摇头,一脸的窘迫,又不是存在魔法的世界,哪里来的恶魔呢?
“东沂城,是朝廷用来关押重犯的地方。那些犯下罪大恶极的罪行,却又不能杀的人,全部被关押在那里。”
“哎?”我相当的意外,既然犯下了罪大恶极的罪行,关押那些重犯需要用上一整座城吗?那么那里用恐怖来形容可真是一点都不为过,恐怕那些重犯们已经把整个东沂城闹得不可开交了吧?毕竟,谁不想要自由呢?
如此的地方,守卫必定森严,李墨白又是怎么闯进去的呢?
“那里的守卫很森严吧!”咋了咋舌头,我有些感叹,贸然的闯进去的话,我会不会是去送死呢?
“作为唯一入口及出口的东沂山上,全是高手中的高手。有些是在江湖里有身份地位的人,被朝廷抓住了把柄,于是被强迫在那里居住,守卫着整个东沂城。”
“有些呢?”这个东沂城,原来是这样复杂的一个地方!心里有些没底,这样子的地方,我一个人能行吗?
“有些是那些抓住犯人的世外高人,为了避免他们从牢狱里逃出来,自主的守在了东沂山。”
“剩下的便是那些归属朝廷的人,全部都不可小觑。”
“公子他知道吗?”李墨白知道那里如此的危险吗?他一旦知道去了那里,可能会没命回来吗?
为了一个被父母抛弃的人,抛却性命,值得吗?
“他知道。”慕容宫晨低下头来看着我,眼神里有难以察觉的哀痛,“即使如此,他还是选择要去。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低下头去,努力控制着脸上的表情,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强迫着自己开口,声音却无可抑制的带着颤音,“为了救我。”
“你既然知道,还执意要去糟蹋自己吗?”
有些抬不起头来,却更加的坚定了意志,暗暗抬手拭去眼中的朦胧,“我并非去糟蹋自己,我是去救他!”
“以你目前的武功,不可能。”慕容宫晨淡然的说着,突然扬手,一把短刀从他袖中疾射而出,直取我的眉心。
诧异的抬头,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知道我会武功?是李墨白告诉他的,还是我不小心露了馅?
走神间,匕首已在眼前,来不及犹豫,我侧头躲过,伸出两根手指夹住滑过耳畔的短刀。几缕发丝从耳畔垂落,随着晚风融入夜色之中,“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隐心法’,是我给墨白的。当年我们两人都没有参透,却不曾料到你竟然学会了。”
原来如此,所以无论我隐藏的多深,始终瞒不过慕容宫晨的眼睛吗?
“将内息隐藏的如此之好,至少将心法练到第四重了吧?”
我也没有打算隐瞒,坦然的回视,“第六重,已经练到第六重。”
慕容宫晨大骇,无法隐藏住脸上的惊诧,当年他们看都看不懂的东西,眼前这个如此年幼的少女,竟然已经练到第六层!
这样说来,也难怪除了自己,竟然无一人发现她会武功。
‘白隐心法’本是一种隐藏内息的心法,若是练到第九重,内息将会化整为零,如同返璞归真般完全融入身体的奇经八脉之中,再无外人能查觉半分。
即使拥有惊世骇俗的武功,在别人感觉来,也不过是个毫无内息的普通人而已。这便是‘白隐’的可怕之处,明明是个轻易可夺走别人性命的人,却不会让人生防备之心。
不过,东沂里关押着的那些人,可是不会管将要被杀之人是否会武功,老人小孩都照杀不误。
对她来说,那里还是太过危险。
“一定要去吗?”慕容宫晨在内心叹息,采儿无法阻止墨白,他也无法阻止她吗?
“非去不可。”仰着头,我认真地看了眼慕容宫晨,恭敬的对着他行礼,“再见。”
已经耽搁不少时间,我已经无法再等下去了。
“在天月楼那天晚上,不少人看到你与李墨白一起,下山后买个斗笠带上吧!”慕容宫晨转过身去不再看我,目光松动,闪现着仁慈的不忍。
那神色,真彷佛是送我去赴死一般!
“出了密道后是盈镇,你先在那里弄清楚当下的情形,再去东沂找他吧!”不知慕容宫晨动了哪里,假山缓慢的合上了,慕容宫晨金色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视线里,只余下叹息。“我会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回……来吗?
我伸手扶住两边的墙壁,忍不住的露出苦涩的笑容,如果那里真是如慕容宫晨所说,要回来怕是会很困难吧!
明明就知道危险,你为什么要去那里?
真是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