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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欲动,身上传来的重力,让我没能如愿。
晕乎乎的记起睡过去之前的事情,额头上的触感依然不见,但左手上依然传来双手交握的感觉,顿时心安。
睁开眼,瞬间掉进一双泛着温柔光芒的黑眸中。
李墨白比我先醒来,眸中带着浓浓笑意,闲闲地看着我。“口水掉下来了。”
登时羞红脸,抬起手拭向嘴边,手背被浸湿。无地自容,索性埋头到被子里装死。
李墨白闷笑,心情愉悦。
“跟我还有什么好害羞?”李墨白抬手,轻轻地在我头顶的发丝上揉了揉,“你六岁时还会穿反衣服,七岁时还在追着麻雀跑,八岁时还在尿床……”
“不要再说了。”我更加窘迫,脸上如火烧,慌忙从被子里钻出来抬手捂住李墨白的嘴巴。怎么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他都还记得这么清楚?
等等,突然想起什么,我一个激灵。他记得?
瞪大了眼睛,灵魂都跟着颤抖起来,“难道,你都记起来了?”
无论是我尚年幼时的事情,还是不久前在定城发生的事情,他全部都记起来了吗?
“嗯。”李墨白很是浅淡的点头,轻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他淡定,我却淡定不起来。豁然翻身坐起来,看着李墨白撑着头侧睡着,心中的惊讶堪比海浪,“你怎么会全部记起来?”
‘四季如歌’的药效消失,我还勉强能接受。可是过去十年间的记忆,不是被‘紫忆’吞噬了吗?为什么他同样的记了起来?
“因为,不想忘记。”李墨白弯起眉眼露出温煦的笑容。
他自然是不会说出来,为了记起那些被遗忘的记忆,他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想要夺回被蛊虫‘紫忆’吞噬的记忆,办法只有一个。唯有将另外一只‘紫忆’引入体内,必须锁定两只蛊虫相遇的那一瞬间,同时将它们杀死在体内。
若不能锁定两只蛊虫相遇的瞬间将它们杀死,稍有差池,便会彻底错失解毒的时机。而在李墨白体内的那一只蛊虫已经受了重伤,迟早会死,最终,李墨白必死无疑。
若是抓住了这个瞬间,两只蛊虫会在同时释放出它们身体里的毒液,两种毒液分别是致命的毒药,随便哪一种,都足以让宿主丧命。
但是,若两种毒液能够相遇,却正好相克,互相溶解彼此的毒性。
危险性在于,两只‘紫忆’是否能同时释放出自己的毒液,而这一步并非人为能控制。若毒液未能相遇,相溶,两种毒液将分别在身体中扩散,宿主必死。
要走这一步,就是冒险。
然而,这两步如果能成功,被‘紫忆’所吞噬的记忆,会尽数归还宿主。
当杨少临拿着‘紫忆’找到他时,关于‘紫忆’的信息,他便已全部记起。
心中空荡荡的部分,一直是李墨白耿耿于怀的存在。身边人却刻意的隐瞒,就连他想向他人打听,也统统被回绝。
脑海中,隐约闪现着一个身影,却模糊了面容。
虽然遗忘,却懂得那是他无比珍惜的记忆,所以,必须记得。
当慕容宫晨赶到东沂城,李墨白便坚定的提出要将‘紫忆’引入自己体内。
慕容宫晨毫不犹豫的回绝,解毒的前一步他还勉强有自信可以做到,但是后一步,却完全是在赌,是拿命相博。
仅仅为了一份记忆,值吗?
所有人都这么问他。
慕容宫晨不同意,杨少临不同意,风千情不同意,就连安楚与慕容盈盈都不同意,但是李墨白坚持。
在他人看来,那不过是回忆。在他看来,那是生命中最为宝贵的幸福时光。
背着所有人,他自个儿将‘紫忆’引入了身体。
慕容宫晨大惊失色,却只能被迫施针。
将两只‘紫忆’同时杀死的时候,没有人放松。
李墨白在同时陷入昏迷,整整半个月,一直高烧不退。多次生命垂危,药石无医,李墨白独自凭着一口硬起撑了下来。
陷入昏迷的时候,那个粉嫩嫩的小女孩的身影渐渐清晰,记忆缓缓地地复苏,正是那些记忆,让他撑了下来。
慕容宫晨高呼着奇迹,他却不以为然。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为了这份记忆去死,醒来不过是必然。
只是,这些都没必要让她知道。
他的痛,他自己知道就好。
我红了眼眶,眼泪不经我同意,从眼眶滑落。我手足无措的抬手,胡乱的往脸上摸了一番,眼泪却依然掉落下来。
抑制不住心中说不出是悲是喜的情绪,索性蜷缩起身体,捂着脸闷声哭了起来。
在他记起我们之间的全部记忆时,却突然得知了我不是真正的东方梨?
上天是在跟我开什么国际玩笑?
见我哭得伤心,李墨白伸手过来欲抱着我,在他的手触及我身体的刹那,我毫不犹豫的旋身,哪知一不留神,就从床上摔了下去。
李墨白失措,想来拉我,手脚无力却没有拽住,竟然自己朝外翻身,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先我一步摔在地上,正好接住我。
有些事情,很容易便忘却。但是,有些事情,历经久远,它依然清晰如昨日。
一如此刻,我突然无比清晰的记得,11岁生日的那天,我与李墨白同时从红梨园的梨树上摔下时,李墨白也是如同此刻一般,自己坠地,却稳稳地将我接住。
第五百一十五节 袒露心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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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五节 袒露心迹
“伤着了?”见我的五官都纠结在一起,李墨白略微忧心的问道。“疼吗?”
我摇摇头,五官继续打结。
哪里是疼呢?只是心中溢满了水珠,怕自己分神一开口,水雾就要再次从眼眶中流落出来。
真正痛的人,是他才对呀?
李墨白上下瞅了我一番,松了口气,又微带担忧地责怪,“你都多大的人?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还能从床上翻下来?”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翻下来了?”听到李墨白的话语,我轻声地反驳,眼眶益发泛红,鼻子酸楚。
李墨白弯起眉眼微笑,抬手揽住我的腰身,“想哭就哭出来。”
“我才没有想哭。”虽然嘴上倔强,看着李墨白眉梢眼角的笑容,眼泪仍旧飙出了眼角。
不想让李墨白看见我哭泣的模样,低下头埋在他的胸口,轻声地抽泣着。
哭泣的理由太多,反而不知道该为谁哭。
“你的真名,是叫林月回?”突兀地,李墨白在我仍自在哭泣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语调没有起伏,让脑袋眩晕的我辨不明他的情绪。
我怔住,眼泪垂在了眼角,瞪大了眼睛忘记了呼吸。身体僵硬了一瞬,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李墨白却紧紧地抱着我。
“不准逃避”
我哪里有勇气去听他接下来的话?
奋力地睁开李墨白的禁锢,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站起身来,抬脚便想向外而逃。
我还没有准备好,还没有准备好从李墨白的嘴里听到那些绝情的话语,所以唯一的想法,便是逃。
“小梨。”李墨白无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呼吸粗重,伴随着轻轻地咳嗽声,虚弱且无力。
一时心疼,回过身去看,李墨白正试图从地上坐起来,抖着手撑着地面,努力了半天,都没能成功的坐起来。
我咬牙想要上前帮忙,李墨白却抬手制止我。
他抬手扶住床沿,修长白皙的手上青筋毕露,才堪堪抬起上半身,靠着床沿笑看着我。
我抑制着要流泪的冲动,知道今日已无法在逃,退了一步,不敢再去看他,低下头,垂着眼帘,“是。”
我的真名,本是林月回。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这个深刻在灵魂的名字,却也渐渐地恍惚起来。
或许再过一段时间,我会忘记林月回这个名字,错以为自己是真正的东方梨。
李墨白抬起黑眸看着我,眸光幽深,“从小,你就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四岁作诗、无人教习却能识字、行事出格、言语更是大胆……我早就该猜到,只是错认为这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于是自己便已否认。”
我沉默不语。
因为,他说的这些,我无从反驳。
他早就已经察觉到我的异常,初始之时是碍着我的身份,后来感情渐深,所以才没有多想吧?
“能跟我说说吗?关于林月回的事情。”李墨白笑了笑,温言说道。
林月回可不就是我吗?虽然奇怪李墨白的说法,我没有拒绝,犹豫了一番,没有上前将李墨白扶起来。
只是,那个世界的事情,离我已经有些遥远。
蹙眉想了许久,我折身从桌上拿来两个茶杯,随意的搁置在地上,两个茶杯中间隔着距离,互不相扰。“平行世界的说法,你大概没有听说过吧?空间的说法也不知道的吧?比如,将眼前的这两个茶杯比作不同的世界,左手边的这个是我们现在所生活的这个国家,右边的茶杯,则是我曾经生活过的国度。”
“如同你所看到的,这两个茶杯互不相通,彼此之间看起来也是没有任何的道路联系,互不干扰,却同时存在着。就像是一张纸会存在正反两面,世间又有阴阳一样,在我们所看不到的空间里,会存在着多个不同的世界。但是,它们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的关联,即使一个世界毁灭,也完全不会影响到另外的世界。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李墨白蹙着眉,眉头几乎打结。良久,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解释的太抽象,会让他无法理解。或许,是因为我以前给他灌输了太多太多,只存在于地球的思想吧?“我便是从另外一个世界而来,那个世界与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时空不同,存在着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历史、不同的人文背景。那个世界的我,并不是现在的这个模样。”
李墨白温温地看着我,没有出声打断我的话。我只好继续,“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在下雨天里赶路,被雷电惊吓到,醒来时自己的灵魂就已经附身在东方梨的身上。真正的东方梨,大概在那时就已经死去。”
“是在,我遇到你之前的事情?”像是为了确认什么,李墨白出言询问。
我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这一点,我曾经跟他证实,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