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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没有说话,只是虔诚了拜了三拜,起身。
我却倔强的跪在原地,不愿意起来。
起来,便要离开。
离开后,将要毁去唯一可来这里的道路,今后,将再也无法来看望他们。
以后,陪伴他们的除了彼此,便只有明月清风与红梨树。
我的心中充斥着难忍的悲痛,红着眼眶,却无法掉下眼泪来。
“小梨,该离开了。”李墨白走过来,动作轻柔的将我拉起来。“主人安眠在这里,是想要好好的陪伴着娘,我们不要在这里打扰他们团聚,走吧”
我犹豫再三,一步三回头,却只能随着李墨白的脚步离开。
心中空荡荡,有些什么东西,一去不复返。
坐上马车,我依偎在李墨白的怀里,不想说话,只是闭着眼睛假寐。
脑海中,总是在回放着关于萧俊的记忆,不曾停歇。
身后传来剧烈的轰鸣声,地崩山裂,让山脚的地面都摇晃起来。
我心知,去山顶的道路,已被彻底的摧毁。
我的亲生父母,就此长眠在那山顶,再无人叨扰。
他们,会幸福吗?
会有来生吗?
我不断地猜想着,却得不到答案。
前世今生来世,即便是经历了穿越一事的我,仍旧无法肯定。
逝者已逝,来世飘渺,唯独现在,最真实。
现在没有把握住,能依靠未来吗?
我迷惑。却暗暗地抬手,与李墨白的手交缠在一起。
察觉到我的动作,李墨白抬手揉了揉我的发梢,揽住我的手紧了紧。
他的体温透过布料传来,逐渐温暖着我冰冷的心。
一路追赶着,总算赶上了送葬的队伍。
李墨白细心的为我系了面纱,又带上斗笠,才让我坐进我专属的马车之中。
进入车厢中,才发现萧冬辰早已待在里面。
无论什么事,叶落安从不瞒她,所以她也是知晓萧俊的尸体,被我们送去某座山头与杨昕云合葬。
她本想跟着一起去,叶落安以人多会让人起疑拒绝。
此刻,见我走进来,她慌忙抬手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她的眼眶早就红肿,楚楚可怜如同兔子般,惹人怜惜。
我走上前,多日来主动握住她的手,她有些受宠若惊,眼泪再次从眼眶滑落下来。
待与她的手交缠,我才发觉,本来以为会冒出来的刺痛感,已然彻底的消失。
一旦鼓起勇气去面对,幻觉便会消失吗?我抬手擦拭着她眼角的泪花,语调轻柔,“冬茜还是没有回来吗?”
“没有。”萧冬辰哽咽着,轻轻地摇头。“茜儿不会有事的吧?”
“不会的,放心吧”杨少临早就捎过信给我,萧冬茜就像狗皮膏药般跟在他身边,怎么赶都不走,他只好暂且留着她,让我不要担心。
一路上不断传来吹奏诵经的声音,直到第一个芦殿,才停歇下来。
此刻已是晌午时分,天空阴霾像是要下雨。
我从马车上走下,却没有发现李墨白的身影。叶落安迎上来,对萧冬辰嘘寒问暖。
我拉住他的衣角问李墨白在何方,叶落安稍有犹豫。
我蹙眉不耐,立刻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看向萧冬辰。
萧冬辰的眼中隐现水光,更是可怜的看向叶落安。
叶落安立刻败下阵来,抬手指着不远处的小树林,“墨白与郡主,相约去了那里。小姐,要是你撞上了他们,可千万不能说是我说的。”
“为什么?”我转身欲走,又停了下来。
“因为郡主,刻意吩咐不让告诉你。”叶落安微微蹙眉,“只怕,是有什么诡计。小姐还是不要过去,相信他们很快便会回来。”
不曾犹豫,我转身走向那小树林。
并非不相信李墨白,只是,心中空荡荡,不呆在李墨白的身边,就没有安全感。
小树林似少有人来,树下落了一层厚厚的腐叶,踩上去不会发出太大的声响。其内的光线也不是太足,很有诡异的感觉。
我没有喧哗,一路悄然走着。
若李墨白再与萧清阳谈话,我贸然不便出现,也无意偷听他们说话,只要远远地在一旁等着便好。
“为什么不能杀她?”陡然间,听到了萧清阳因为愤怒而拔高来的声音。
第五百三十节 空置年少
收费章节(12点)
第五百三十节 空置年少
“为什么不能杀她?”
树林中本寂静无声,这陡然冒出来的声音,让人惊颤。
几乎是下意识地,我便藏起自己的身形。
定了定神,悄悄抬眸看去,萧清阳与李墨白面对面站在树林深处,周围有一株黄玉兰,金黄色的花朵悄然绽放在枝头。
这满树金黄色的花朵,衬着如同金童yu女般的两人,画面竟是如此和谐。
心微酸,我咬住下唇。
李墨白身姿挺拔如竹,傲然站立着,背对着我看不到表情。萧清阳面对于我,我清楚的看到了她面容上的愤怒。
李墨白似是回答了一句什么,却是正常的语调,能听到他回答,但是我无法听清。
只是,萧清阳漂亮可爱的面容,怒意更甚。
应该是李墨白说了什么,再次激怒了她。
“她配吗?”萧清阳愤怒至极的语调,我却是听得格外清楚。她再次冷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差点被左相玷污了,不是吗?到底是差点,还是已经,你能百分百的确定吗?不过是残花败柳,她真的能配得上你吗?”
听得此话,我身体中的温度,再次消散而去。心中的空洞,益发扩大,逐渐地吞噬了我所有的情绪。
“你真当此事没有人知道?你知道世人怎么议论她吗?会说她东方梨下溅,水性杨花勾引自己的养父,此种行为畜生都不如,就该被活生生的烧死。墨白,与她在一起的话,你能承受这些骂声吗?”
萧清阳益发高昂的语调,字字如箭穿透我心。
我双拳紧握,苦苦地隐忍着,才不至于跳出去拿针缝起她萧清阳的嘴。
李墨白再次回答,语调同样很轻,我依然无法听清楚。
“凭什么?”萧清阳怒喝,声调再次上扬好几个分贝,“她配为我幽明国的公主吗?她唯一过人的优点,不过是她那张酷似杨昕云的脸而已但她的容颜被毁,还有何面目继续厚颜无耻的站在你的身边?她有哪点好?就算你们的感情曾经深厚,她现在也不过是一无是处的丑女而已,人人都在唾弃她你知道吗?”
那日在左相府,东方云奇用茶壶砸在我的脸上,四溅的碎片在我脸上划了无数细小的伤口。热烫的茶水,更是烫伤了我面上的皮肤。
单这两点,已足以毁去世人眼中,我唯一的优点。
如今我的面目狰狞,五官走形,面上更是数道细细的红色伤疤,不是丑女,却是什么?
这些时日,出外我一直带着面纱,萧清阳却也能知道的如此清楚。
若伤口复原,伤疤未曾褪去,便只能找韩林恢复容貌。但是韩林身在朝阳城,我又如何去找他?
容貌上,我已不是萧清阳的对手。
想通这一点,我的心愈冷。
就算李墨白不介意我的容貌,也不会在容貌上将我与他人比较,但是我是女人,我介意,非常的
不待李墨白回答,萧清阳继续用她甜糯的嗓音慷慨陈词,“她如今的模样,配得到你的垂怜吗?你就算是可怜她,也已经足矣。墨白,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只要离开她,你会得到更加自由自在的生活吗?从很久以前,你就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凭你的本事,无论是在朝堂还是江湖,都能轻易创造出一方自己的天地,又何必被她束缚住?”
束缚?
李墨白被我束缚了吗?
我紧咬牙根,不愿承认。可是该死的,就是听不到李墨白的回答。
我气得快要吐血,为什么他还能如此的平静?
仅因为,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萧清阳?
“东方梨,已是必死之人。她那尴尬的身份,岂能容于世人?世人对她的唾骂,你一清二楚,与她在一起,将来世人会连着你一起骂而且,你们是什么关系?有师徒之名在先,却结发为夫妻?不怕被天下人的唾沫淹死吗?你我皆知,开战之日,她的血必会拿来祭旗你又何必为她再去耗费自己的精力?”
“墨白,你不要再犯傻”我没有听到李墨白的回答,但是必然是再次违逆了萧清阳的意思,她才陡然喝了一声。“墨白,我知道过去我对你有种种的不好,但是,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放下所有的一切,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萧清阳带着祈求的语气,让我的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
李墨白,会如何回答?
我很想听,但是,就是无法听清楚。
该死的李墨白,都到了这种时候,我都急得跳脚,他怎么还能如此的淡然?稍微提高些声音,会死吗?
探出头去,萧清阳小鸟依人的倒向李墨白的怀中,面带满意的笑容,侧着脸靠在我经常靠着的位置,她的手,甚至环上了我经常揽着的腰身。
这一幕,让我的气血瞬间逆流,犹如置身冰窖,手脚冰凉,止不住的泛起寒意。
李墨白,没有躲开
心在瞬间停止了跳动,血气疏忽间又从脸上褪去,面若寒霜,我双手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中,才堪堪地忍住要暴走的冲动。
喉咙间的伤口,本已好得差不多,再次被牵痛。
“墨白,你是因为嫌弃靖禾吗?因为他不是你亲生,所以嫌弃他,不能将他看作是自己的孩子吗?”萧清阳再次说道,声音凄楚。
抬手扶上喉咙间,触手湿热,低头一看,手心沾上暗红色的血迹。是伤口裂了吗?
黯然了片刻,我憋住呼吸忍住疼,再次去看,李墨白扶着萧清阳的肩膀,将萧清阳从自己怀中扶了起来。
萧清阳满脸失落,清透如晶石的双眸含着水光,楚楚可怜的抬头看着李墨白。红唇微张,彰显着动人的诱惑。
李墨白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头微低,身体微弯向后,却正好与萧清阳相辉相映。
这个姿势,从我这个角度看来,端的是暧昧妖娆的黄玉兰肆意的绽放,馥郁的香味萦绕在其间,更是增添了情欲的氛围。
“墨白,你是不想要靖禾吗?”没有得到回答,萧清阳再次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