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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墨精力旺盛,换个衣服也有心折腾,抓着我一件白色软薄烟纱衣罩在身上,如脱了缰的野马般四处奔跑。
多多追着他半天,都让他灵活的躲了过去,知多多不会伤他,反而刻意戏弄多多,有心围着圆桌绕圈子,直把多多累得气息不稳。
直到听到我咳了两声,才立刻奔到我身边,将早已皱成一团的纱衣递给我。我提起一看,白色的纱衣上四处皆沾满脏污,哪里还能穿?
无奈的摇头,只得重新找出件碧霞罗牡丹薄雾纱挽在手上,为防止李思墨在作乱,我弯腰捉住他的手,牵着他往凌兰的房间走。
许是凌兰吩咐,房门未关,绕过绣着翠竹的屏风,凌兰半坐在床头,听得声响转过头来,面容苍白,嘴角噙着淡淡的忧愁。
看见李思墨,她显然愣住。妩媚的眸子凝聚着灿然的水雾,不解地看着我,惊讶不已,“他是……”
“他是我与墨白的儿子,李思墨。”推着李思墨拉着往前走了一步,让他走近床边,边柔声嘱咐,“初儿,叫姨。”
李思墨是一点都不怕生的,迈着小短腿走上前去,抬头冲凌兰甜甜的微笑,边脆生生地唤了声‘姨’。
“是叫初儿吗?真乖。”凌兰犹犹豫豫地伸出手来抚摸李思墨的头发,李思墨却侧头闪了开去,怕凌兰不高兴,又嘟起小嘴咕哝着解释,“爹爹说,除娘亲之外,不能随便给别的女人摸自己的头,会长不高的。”
凌兰怔了怔,手僵在半空中,牵动着嘴角想要微笑,眼眸里却疏忽留下泪水来,瞬间滑过了她的脸颊。
“娘亲,她哭了。”李思墨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做错了事,退回来缩在我怀里动也不敢动,只悄悄地抬眸打量着凌兰。
“对不起。”我正想安慰,凌兰已经抬手拭去从眼角不断涌现出来的泪水,声音哽咽,痛苦不堪却强自微笑着。“吓到初儿了吗?是我鲁莽,初儿不要放在心上。”
“哦。”李思墨似懂非懂的点头,窝在我怀里再不肯靠近凌兰半分。如此,我也无法上前去询问凌兰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弯下腰,笑着抬手捏了捏李思墨嫩滑的脸颊,“初儿,让多多阿姨带你去找爹爹玩好不好?娘亲想与姨说说话。”
“好的好的,初儿也要去找爹爹学武功。”李墨白对自己的宝贝儿子极为宠溺,李思墨自然黏他爹爹粘的紧,若不是我怕练武场人多,恐误伤了他不让他去,这小子哪里肯呆在我身边?
听得我的提议,李思墨差点没拍手叫好,连丝毫停顿都没有,拽着多多的裙角便跑出了房间。可怜多多比李思墨高出不少,裙裾被揪住,迈不开步子,还得不断提醒着‘小少爷慢些跑’、‘小心摔了’的担忧话语。
目送李思墨走远,我走上前将房门关上,折身回来时,惊见凌兰竟挣扎着起身,低眉顺目跪在床上。
我大惊,忙走上前去欲拉她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呢?无论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但凡能帮上忙的话我一定会帮你。”
“公主,我确实有事求您。”凌兰躲开我的搀扶,挣扎着不愿起身。眼泪再次滑过她的脸颊,看着便知她伤心不已。
拉不动她,又怕伤着她不敢用力,我气恼。也弄不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好退了一步,深深地呼吸平缓情绪,“我们相识已久,不用如此生疏。叫我月回也可,小梨也行。先不说我与你交情不浅,单是我欠你凌家的人情都不少。你有难,我绝不可能袖手旁观。先起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好不好?”
“月回。”犹豫了一下,凌兰哭得更加厉害,低低哑哑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楚,却又尽力地压抑着,哀哀戚戚。
我几乎被感染,眼眶半湿,上前一步将凌兰揽在怀里,像抱着李思墨那般,柔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如今的我,并非独自一人势单力薄。只要不是太过骇人的事情,能帮的我一定会帮你。”
听了我的话,凌兰反而摇头。犹豫不决的模样,几次紧紧地咬住下唇,将到达嘴边的话语吞了回去。最终,只叹息般吐出几个字来,“会连累你。”
“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我失笑,手仍旧安抚地柔柔拍着她的背脊,“你若这么说,可真是太见外。以我如今的权势,谁又能轻易动了我去?又有谁敢轻易动我?”
即便是身为皇帝的萧南轩,都得忌惮我三分。这,便是萧俊为我铺下来的路罢?
想起萧俊,我的心神微微一黯,却听得凌兰苦笑了一下,似自言自语,更似嘲讽,“如今除了你,也无人能帮我。”
心知凌兰接下来该敞开心扉,我静候下文。
“我肚子里,已有王爷的骨肉!”
第六百一十五节 昏聩胡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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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五节 昏聩胡涂
暖暖的秋日,和煦的阳光若水般倾斜而下,点点浮光跳跃,痴痴缠缠。
光线恍若浪潮,瞬间大涨,刺疼人的眼睛。
“我的肚子里,已有王爷的骨肉。”凌兰的声音轻轻柔柔,比丝缎还要柔滑,落在我耳中却不喾于一记响雷,轰得我昏聩胡涂。
王爷,是指曾经的威王萧南昭吧?
可是,萧南昭不是杀了凌兰丈夫姜城一家吗?莫非凌兰宽宏大量,原谅了他?原谅了杀害自己亲人的仇人,并怀了他的孩子?
更加奇怪的是,凌兰昏迷时,慕容宫晨曾为她多次把脉,除却说了句心神紊乱外,并未告知有喜脉……这是怎么回事?
就算李墨白医术不精,诊不出喜脉来,慕容宫晨可是‘神医’,难道也会误诊?
好半晌,我才找回自己的思绪,怔怔地看着凌兰,满脸不敢相信。一时之间,连我自己,都没有弄懂自己听到这个消息,为何会如此失常。
只是觉得,很不可置信。所以,不愿相信。
凌兰偏过脸避开我的视线,面露尴尬,似自责,又似羞愧,更似不堪,声音苦过黄连,“是不是觉得我很水性杨花?”
“这是你的决定,我尊重你。”凌兰瞬间误会了去,我也不解释,只微微收拢手臂,希望能透过体温给予她一些安慰,“我与常人不同,从来都没有从一而终的想法。女子改嫁,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你幸福,我会祝福你们。”
“不是你想的这样,不是你想的这样。”凌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就没有听我说话。只是不断地摇头,纷飞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从她眼角滑落。
我本已将她扶起来,并提起被子盖在她的身上,此时她又挣扎起来,力气极大,我一时不妨,便让她逃了去。
凌兰面带歉疚之情,满脸枯骨铭心的悲痛,痛不堪言,“对不起,月回,我骗了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断断续续地声音,伴随着哭声,我只觉头大。忍着心中想刨根问底的心情,只拉住她的手,“什么事骗了我?”
该不会当真没有怀孕罢?这么想,才符合常理。
哪知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她居然再次跪在我面前,深深地弯下腰冲我磕头,“对不起,月回,你为了我做了……。”
“罢了!”被她的哭声扰得不胜其烦,我愤愤然地捉住她的手,眸光微微不耐,直直地看着她,“凌兰,我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事到如今,哭已解决不了问题。如果你真想让我帮你,就一次性把事情全部说出来,好不好?我是真的想帮你,你如此哭哭啼啼,反而耽搁时间,是也不是?”
本还想装模作样地喝止凌兰磕头与哭泣的动作,奈何后面看着她泪眼朦胧孤苦无依的模样,心是再也狠不下去,不由得放柔了声音。
好在这番话凌兰总算听了下去,她的面色虽更为凄苦,好歹拼命压制着,没有继续哽哽咽咽的掉眼泪。
“我骗了你,因为王爷不是坏人。”凌兰抬手胡乱的拭去眼角的泪花,提到萧南昭时,表情里显现出几分果断的坚决来。
凌兰晦暗难辨的神色让我的心头狂跳,下意识地猜测着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一时也没有思绪去想,只静静地盯住凌兰瞧。
“那是在我与姜城抵达京城后。”凌兰的话音里带着显然的颤抖,妩媚的眼眸里幽深若深夜,情绪异常复杂。
我敏感的察觉到,凌兰直呼了姜城的名字。抿着唇,抬手握住凌兰的双手,只希望这样能让她更加安心些。
“我有心不与烈城联系,家里捉襟见肘,眼看着就要揭不开锅。姜城干不来粗活,拿了家里最后的银两去赌钱,从此便迷上了赌博。”
姜城竟然迷上赌博?
以前,她分明说她与姜城的日子过得甜蜜蜜。我心中惊讶,不敢表露在敏感多疑的她面前,只垂下眼眸,不言不语。
“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他拿去当,全部输进赌坊里。”凌兰的声音益发颤抖,紧绷在一线,稍有动静便颤不堪停。“我竭力劝阻,反而……反而被……殴打。”
殴打两字,她说得极为痛苦。妩媚的眼睛一眨再眨,才忍住了眼泪,清润的声音干哑一片,“姜城在赌场不如意,回家拿我出气,殴打、辱骂……甚至嘲讽我……”
凌兰接连呼吸了好几口气,仍旧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语说出来。恍惚间,我已经明白那是些什么话。必然,是讽刺凌兰……不干净吧?
这个畜生!我当初竟高看了他!我气白了一张脸,心中怒火滔天,恨不得跑到那姜城的坟头挖出他的尸身来鞭笞才好!
凌兰经历了那么多,心里对这种事情自是极为忌讳的,可他居然将这事挂在嘴边,难道就不曾想过凌兰会有多痛苦吗?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我自己已嗤笑。他若真顾及凌兰的感受,又如何会如此待她?心中诅咒,他冤死在萧南昭手里,还算便宜了他!
又想,当初乃是我撮合姜城与凌兰,他们发展到如此地步,我是有责任的。心下黯然,对凌兰的愧疚与怜惜又多了几分。
隐忍许久,凌兰的表情痛苦到几近扭曲,我无法体会她的痛苦,更难开口安慰,只能默默地看着她,轻轻将她揽在怀里。
好半晌,凌兰才平静下来,不知不觉间,语气有了转变。清扬的语调,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