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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似的男人！”罗马的世界级球星李华斌曾这样评价他的前教练——昏迷中的张亦滕先生，“我相信有很多人诅咒过他，比如说下地狱进油锅之类的！”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严肃的脸上开始露出了笑容，就好象荒芜的沙地上突然长满了茂盛的植物。
“但那群人可能失算了，对于一个比魔鬼更魔鬼的男人来说，地狱绝对是他的乐园……不然他不可能一直留恋那而不愿意回来。”
“您呆在魔鬼的身边不感到恐惧吗？比如说他可能会象哈里波特一样把你的晚餐变成恶心的鼻涕豆。”法国足球特派记者皮埃尔开了一个美国式的玩笑。
李华斌被逗得乐不可支，但随即正色道“：你可真会开玩笑，不过在他的身边你一定会感觉到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他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狭促的笑容“而且恐怕没人有胆量敢在他面前耍这套把戏！”
“您和他在一起合作从来没有发生过矛盾吗？我是说你们之间的关系，无论是私人的还是工作上的，相处的怎么样？当然如果您能说说那个时候罗马的更衣室我会更感激您的。”皮埃尔试探道，对于一个记者来说，没有什么比那些反面新闻更珍贵的东西了——也许可以让他成为百万富翁。
“很好！我喜欢呆在他身边！”李华斌很肯定的说道，“知道吗？我们的更衣室简直就好象大家族聚会的客厅，在那你可以肆无忌惮的和你的情人或者老婆通电话。当你上场前想抽上一支烟而又没带，你可以直接朝张教练要，他通常都不会拒绝。当然，绝对不允许叼着烟头上场。”
皮埃尔听完很诧异“：赛前赛后都是这样吗？”
李华斌点了点头，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难道他从来不在赛前布置些战术要求，赛后也不总结吗？”
李华斌耸了耸肩膀，“：他的话通常很少，当然聊天的时候除外。在比赛前他通常都只说上那么三五分钟，告诉我们对方有哪些人比较难缠。赛后他也不总结，但会在第二天发给每个上场队员一张纸和一盘光碟。”
皮埃尔翻着眼睛，手不停的在胸口划着十字架，嘴里嘟哝着“：上帝保佑，希望我听到的都是真的。”
“要我帮你拿一头大蒜，或者弄一个桃木钉吗？”李华斌笑着问道，他的举手投足间都洋溢着平和的气韵。
皮埃尔连忙摇手“：不，不，谢谢您啦，我只是有点惊讶。”
李华斌无所谓的笑了笑“：您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有的话请接着问吧！”
“那张纸和光碟是干什么用的？”皮埃尔奇怪的问道。
“那张纸上写着那个球员上场比赛的各项技术数据，包括失误。而那张光碟上则是那个球员在上场比赛中的表现。”
皮埃尔问道“：为什么不当场把他们那些失误指出来，然后夸奖下那些表现好的球员，批评那些表现差的球员呢？在我的记忆中他从来没有在公开的场合批评过任何人。”
李华斌说道“：张先生是为了保护球员，当然这不代表他会姑息那些失误，但他认为身为一个职业球员，一定会很快认识到自己的失误并力求以后不会犯同样错误。而那些纸张和光碟都会成为一个球员最宝贵的财富！”
皮埃尔衷心的夸奖道“：他的确是一个优秀的教练，连这么细微的事情他都会照顾到！难怪那些转会离开罗马的球员都是那么的伤心。但我仍然奇怪，既然你们从来不在赛前布置战术，那么你们怎么会踢得那么好，而且在场面上好象处处压制对方的战术意图？”
“很简单，战术都融入了我们平时的训练中，用张先生的话说就是没必要制订太复杂的战术。我们罗马队的打法在反击方面就是两翼齐飞，中路包抄。而阵地战的时候通常都是中路渗透，依靠几个人的小配合撕开对手的防线。就这么简单，我相信懂点足球的人都会看出来！”
“天啊，就这样简单的战术横扫了欧洲？”皮埃尔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难道就没点别的战术安排？您能分析下罗马的战术为什么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成绩吗？”
李华斌招来服务生又为皮埃尔点了杯皇家卡布基诺，自己要了杯矿泉水，付过小费后，他才慢悠悠的说道“我们罗马的战术就好象一条流水生产线，各司其职。然后在统一的战术思想指导下协同作战。更何况我们罗马球员的流动性很小，所以大家都很有默契，不用什么太多的表示。一个眼神就足够了。”
“简单的说就是默契，统一的战术思想，还有明确本职工作吗？”皮埃尔把这段话记录在本子上，写完后他抬起头接着问道“：我曾经听托里西说过你们罗马有几个挺有趣的规定，是吗？”
李华斌点了点头“其中一条你一定在托里西那听说了，对，就是那条忠诚服务奖。为俱乐部效力超过十年的工作人员、球员会得到一笔大约10万英镑的奖金，而超过二十年的就可以得到五十万英镑的奖金。”
“还有呢？”皮埃尔追问道。
“杰出贡献奖，就是在效力于俱乐部其间取得了优异成绩的，如果拿到了意大利足协颁发的奖项或者是世界性奖项，根据荣誉的不同可以获得数目不等一样的奖金。比方说库福尔被评为意大利最佳外籍球员后，俱乐部奖励他了五十万英镑。而托蒂获得世界足球先生时俱乐部奖励了他数目巨大的奖金还送给他一辆法拉利跑车。”
“数目巨大……数目巨大是多少？”
“那是人家的隐私，不可以说的。”李华斌抱歉似的笑了笑。
“象您这次获得欧洲足球先生，俱乐部会奖励给您什么？”
“奖金大概有一百万英镑，当然还会有一辆法拉利跑车。”李华斌说道。
“你们罗马可真是舍得啊，对于球员的奖励恐怕在世界范围内都是独一无二的！”皮埃尔赞叹道。确实，现在世界范围内足球经济缩水，能给出这样巨额奖励的也就罗马等少数几家处于盈利的俱乐部吧。
李华斌喝了口水，想了想说道“：记得当时我刚到罗马时，张教练对我说，小伙子好好踢球，踢好了我奖励你部法拉利！”他绘声绘色的模仿着张的语气和动作。
“他可真是个奇人啊！恐怕没有哪个教练有他那个气魄，动不动就用法拉利来激励球员。”皮埃尔感慨道。“俱乐部的董事会好象很听他的话，不然怎么他许诺了什么俱乐部就会兑现什么！”
“很简单，张带出了罗马队，罗马队为董事会赚了很多钱！而且球队的赞助商也很有钱，这一切都是良性循环。那几部法拉利不会破坏了俱乐部的财政状况。”李华斌低声说道，语气有点低落。难怪，今天这一小会就说了很多关于张先生的话，这让一向视张为兄长的李华斌怎么受得了？尤其想到现在张好象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承受着痛苦，而他则是在接受采访的时候享受着功成名就名利双收的幸福，他的心……李华斌长叹一声，天道无常啊！
“我记得我以前采访张的时候他好象对您很器重，他曾说您将是继巴斯滕之后近二十年最出色的前锋！”皮埃尔看出气氛有点不对劲，连忙换个话题。
无奈李华斌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但面对皮埃尔的问题，仍是强作欢颜的说了一句“：人们都说我是战神，知道吗？我更喜欢另外一个绰号——张给我起的”说到这，李华斌再也忍不住泪水，任它在自己的脸上拖出两条明痕，耳边仿佛再次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我要你象恐怖大王一样笼罩在世界之上！”
恐怖大王，七声天使号角后的破坏之王。据传说，他是魔王撒旦手下的头号大将，曾在第一次魔神战争中以奔雷一剑杀伤天界军神圣·彼德。后来为了掩护撒旦和魔鬼军团退回地狱，自己独力断后，被大天使长加百列断去右翼，从此不知所踪。
第五章 天堂地狱（3）
“滴”一声尖锐的哨音响起，张亦滕又一次吹响那该死的哨子。训练场上分组对抗的两队人马都停了下来，擦着汗恶狠狠的看着李华斌而非看着教练。
“李华斌！告诉我，你的位置是什么！”张近乎咆哮的大嗓门在训练场内爆发了。
“我是前锋。”李华斌低着头，小声的说道。不知道是怎么了，张一场比赛说不上十句话，而其中的九句都是骂他的。枉大卫还说他是个超级球星的料子，怎么一到了罗马就变得一无是处了？
“那前锋的职责是什么！”张亦滕大声的吼道。他也知道李华斌绝对是一个超级球星的料，但正因为张对他的期望实在是太高了，他巴不得李华斌马上变成范·巴斯滕。
“进球！前锋的职责是进球！”李华斌怯生生的回答道。张和他“吼话”的时候用的是中文，这样一来队友们都不知道张吼他什么了。
“李真是太倒霉了，从没看过老板这么吼过谁！”库福尔立起球衫的领子，小生的对托里西说道。
“我也觉得李做得很好，这组对抗他已经为替补队进了三个球啦，张还想他怎么样？毕竟他还是个新丁啊！”托里西小声的为李抱不平。
倒是迪纳塔莱有不同的意见“：这算什么啊，上次我和博诺米去张那，他还拿出刀吓唬我们呢！”这话一下子勾起了库福尔他们的兴趣，大家围在一起七醉八舌的说聊了起来。
“难道前锋除了进球就没别的事可做了吗？”张亦滕觉得自己头上的血管正剧烈的伸张，好象里面流的不是血液而是液体炸药。
李华斌张张嘴想说什么，结果被张亦滕的手势止住，他低声说道“：呆会再找你，我先处理下那群家伙。”
“好了，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除了李华斌都可以解散了！”这是张的习惯，他组织的赛前训练的时间不会很长，最多就是一个半小时，训练量也不大，只是强调下战术什么的。
大家都收拾了自己东西走向更衣室，他们走过李华斌身边的时候都投以同情的目光，看得李华斌直发毛。在大家的心中有一个公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