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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不知道你们之间关系的时候——我并没有这么想。不过,似乎因为我的判断而使得这场计画多了一些变数——」
他的目光扫过残破的控制室,最终落在基拉的身上。
「伊扎克·玖尔…虽然我知道他会倒戈,却没想到他会驾驶Ares。这架机体也给我军添了很大的麻烦呢。」
他说话的当儿像是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显得莫名的无谓。
「劳曾经跟我说,人永远无法逃避命运。所以我才会这么做——不过,到了这个地步应该也已经不重要了吧。」
基拉微微一怔。
劳·鲁·克鲁泽。
「那个人是这么告诉你的吗…『命运』。」
「刚才,雷和真放你过来了吧。那两个孩子,似乎无法同意我所说的话。真是不可思议哪,明明同样是『那个人』——为什么雷会选择另一条路呢。」
他仰天轻叹。
雷跟随着劳来到自己面前的那一天,至今仍旧历历在目。
从小与自己形影不离的雷,居然会背叛自己——这样的想法至今他都未曾说出口,一旦提起才涌起实感。
是呢,现在、自己只剩孤独一人了——
让他停止回忆的,是基拉彷彿反驳般的话语。
「——雷并不是那个人。就算基因是相同的,雷并不是『那个人』——那不一样。」
就像拉克丝和米娅。
就算外表再怎么相似,他们还是不同的人——
「——你真的很可怜………雷也是。被你像那样当成另一个人看待……」
或许正因如此,雷才会选择真,真才会选择雷吧。
就像阿斯兰与自己一样,对彼此他们都是特别的。
「…是吗?但是现在的你又怎么样呢?」
似乎想对基拉怜悯的言语做出反论,杜兰达尔微笑着开口。
「最强的调整者。这个以『完美』为标准制作出来的肉体,从内部崩坏的感觉如何?一点一点地从自己所爱的人身边离去、却又不敢让他知道的感觉——」
听见这话,基拉的脸上浮现出无奈的苦笑。
「我已经——除了他之外,没有什么无法割舍的东西了。包括我自己、在内。」
由阿斯兰的角度无法窥见基拉脸上的表情。
他只是紧靠着冰冷的墙面,放轻呼吸谛听着基拉的话语。
突然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基拉重新举枪照准了杜兰达尔。
同时后者也掏出了预藏的手枪。
惊觉不对的阿斯兰迅速地自藏身处冲出,在两人扣下扳机的瞬间扑倒了基拉。
杜兰达尔发射的子弹擦过两人头顶,在背后全黑的萤幕上留下怵目惊心的弹孔。
「…阿、斯兰?!」
「这笨蛋!」
他低骂一声,旋即朝着杜兰达尔的方向补开了一枪,随着枪响,因基拉的攻击落空全身而退的杜兰达尔,那身议长长袍的肩部渗出了血渍。
「枪法烂就不要硬上!」
「抱、抱歉!」
慌张地自地面起身,阿斯兰却抢先一步一把将他捞了起来。
「哼…赶上了啊,阿斯兰·萨拉。」
「杜兰达尔…」
「居然让响驾驶MS,不像你会做的事情啊…虽然我想这么说,但想必是他自己溜出来的对吧?」
「…你想说什么。」
将基拉护在身后,阿斯兰怒视着他。
尽管被凌厉的目光直视,杜兰达尔仍旧不忙不紊。肩部的红色在浅色的服装上显得非常刺眼,他却丝毫不在意。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几个小时前还连自行走动都做不到的人,现在居然在你身后持枪作战——阿斯兰·萨拉。你懂我的意思吗?」
「——杜兰达尔!」
基拉近乎悲鸣的声音自耳后传来,却无法阻止男人的话语。
「是我请米娅交给他的药物让他能够自由活动。将所剩不多的生命压缩起来、暂时恢复体内细胞的活性——原本他变得衰弱的原因,就是因为对防止细胞老化的药物发生的抗药性所造成的细胞冻结。让停止活动的细胞一时恢复活动能力,让他能像从前那样活动——」
男人冷笑一声,按着左肩伤口的指缝间在谈话时仍不断溢出鲜血。
「感谢我吧,阿斯兰。如果不是因为我、没有响的帮忙,你们根本无法进行得如此顺利。」
「基拉…」
他往后看去。
原本紧倚着自己站立的基拉,抬眼以心虚的眼神回视。
薄紫的眼眸已经微微露出疲态。
确实,即使是身体状况完全正常的情况,连战一番下来,他应该也累了。
阿斯兰的脑中突然跳出了某个想法。
「——杜兰达尔,你…」
「只有一份。」
像是看穿了阿斯兰的心思,杜兰达尔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往基拉一瞥。
「那种药只有一份——像那样的试作品、连持续时间都不知道的东西——我只能说,愿意为了你而豁出性命的响,简直是伟大得不得了。」
听到基尔巴顿嘲讽的话语,阿斯兰握紧了手中的枪。
「希望你不要埋怨我,基拉·响。这也是受人所托——在你之前出生的那些作为实验品的弟弟们的托付。」
知道自己仅仅是实验品、被处分掉的生命们的托付。
「尽管你不认为自己的存在是『特别』的,但那也仅仅是你自己认为而已。那是种责任、一种注定要背负的重担。就像抛弃了『歌姬』职责的拉克丝·克莱茵——最终这份责任只能交托给他人、『拉克丝·克莱茵』之名的沉重,她自己并没有自觉。」
「并非只要希望就能成为普通的一介人类。只要你还是『你』——那些属于你的罪业与仇恨,你就必须要背负!」
所以死去吧——痛苦地死去吧。就像那些从未见过世界、便被赐予死亡的生命一样。
感到身后的基拉猛然一震,阿斯兰猛然回头。
「别听他胡说!」
「阿斯兰……」
「基拉就只是基拉而已——你就只是你而已!就算世界就此毁灭,那也不是因为你一个人!无论任何人,都是一样的——如果说你背负着罪孽的话——那么追求着儿女幸福的父母、被生下来的我们——所有人都有责任!」
「好大的口气啊,阿斯兰·萨拉。」
轻轻扬手,手中凶器的准星对准了那身紫红色的ORB驾驶装。
「既然如此就证明给我看吧——看看你们所说的是不是正确的!」
「——阿斯兰!」
——重叠的枪响。
Phase—50「温柔的残像」
这个世界就由我和你来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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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宙域内ZAFT指挥官通告!』
随着歌姬之舰的行进,拉克丝的声音出现在通讯回路之中。
『——我方认为此后的战斗已属无意义之行为。』
她的声音缓缓地流泻而出,带着某种程度上的疲累。
『谨此呼吁各舰停止战斗——重复一次,本舰谨向宙域内ZAFT指挥官进行通告——』
数分钟前,「新创世纪」的反射镜崩落于地表之下,失去了要塞以及所有重型兵器、MS机队亦大部份失去武装的ZAFT军,即使再继续战斗也没有意义。
大部分的舰船在拉克丝的通告之后,打上了示意退兵的信号弹。
满天的信号弹,彷彿大型的烟火秀一般。
玛琉不禁看呆了,随即便听见渥特菲德的轻声调侃。
面对一片残破的宙域,「卢梭」的舰桥上同时映着「永恒」的拉克丝,以及「大天使」的玛琉两人的面影。
『Ares与Gouf都在这里。』
听见拉克丝的话,诗河·海涅芬斯暗自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
「正义」与「自由」——
她想问,却没有说出口,两机装备的「流星」最后传来的讯号都在「弥赛亚」周遭,也就是说攻陷了弥赛亚的这两架MS,应该还在要塞之内才对。
『到「弥赛亚」去——』
意识的一堣他听见玛琉的声音。
「要回收『流星』,还要去把那两个人接回来呢。」
她搭话,CIC却在这个时候发出了声音。
「副队长,月面附近…」
是救生艇的讯号。
如果是一般救生艇,想必CIC是不会通报自己的,但这艘浅铁灰色的救生艇,身侧守着一机熟悉的MS。
Impulse正护送Minerva的救生艇离开月面。
「……找个谁去帮忙吧。」
「是!」
诗河目送着自己队上的MS朝对方飞去,内心突然浮现出某种结束的感觉。
虽然之后要忙的事情可能多如繁星——
她微微一笑,指挥舵手跟随「永恒」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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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响。
那并非单人击发所发出的声音,而是许多人同时扣下扳机的回响。
无论如何,那一枪击中的,是两人面前的男人。
与此同时,预告着要塞即将崩坏的巨响响起,阿斯兰身侧的基拉颤抖着放下握枪的双手。
同样的,还有自另一个入口冲进这里的塔莉亚。
在两人身后的,则是慌张赶来的真与雷。
基尔巴顿的身躯,随着要塞内部的微弱重力缓缓朝地面崩落。
血花、以及那张带有些许讶异的表情缓缓地朝下坠落。
基尔巴顿·杜兰达尔开的那枪掠过阿斯兰的脸颊,留下一丝血痕,他本应对此毫不在意,惊讶地转头望向塔莉亚,以及真、雷两人。
拿着枪的五人之中,只有基拉与塔莉亚的枪口正缓缓冒出硝烟与蒸汽。
「……议长…」
「——基尔…」
雷微微睁大双眼。
但,或许早已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他在真显得有些慌乱时握住了他的手。
「雷、议长他…」
「………………我知道。」
在可怕的静寂中,塔莉亚·古拉提丝只身冲了过去。
看见她行动的杜兰达尔,缓缓地露出了笑容。
「嗨,塔莉亚……是你吗?」
「基尔巴顿——」
她随口应答着——基拉的准头为了要掩护阿斯兰的闪避而偏离了。击中杜兰达尔胸口的那枚子弹,正是塔莉亚击发的。
来到他身边,塔莉亚轻轻地扶起他,让男人的头靠在她的膝上。
「——是你开的枪吗…?」
男人的问句结束于自喉内涌出的鲜血——那道魅惑的声线已然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