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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的性格。
弓岛想可能的话带多摩子出去,但现在是大白天,再说也没有理由,于是迫不得已对传达员说:
“带她去第二会客室。”
这第一会客室里眼前坐着神色悲痛的转包公司的中村。
中村义一说他不能答应刚才弓岛提出的降低成本的要求,从一副恳求的态度反过来变成了一副绝望的态度。他两眼发红,额头上的肌肉怒张着,自暴自弃地咒骂着高原光学,说它是在转包厂商的牺牲上发展起来的啦,耍着假股票价格的鬼把戏啦,等等。
弓岛邦雄心里牵挂着多摩子,不能老这样和中村周旋,于是他一反常态,开始用好话相劝:“哎,中村君,请你不要那么激动呀。”当然并不是真心相劝,完全出自他一心想早点把中村义一打发回去。
“你的立场我也充分理解,唉,这问题也容我再考虑一下吧,”
这么一说,大概是中村觉得自己的话起了效果或是觉得自己悲痛的请愿使专务董事的态度缓和了下采,他也突然间改变了态度。
“啊?!专务董事,这是真的吗?”他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问道。
“也容我好好考虑一下。”弓岛把双手的手指交叉在一起,说道。
“是吗?啊,谢谢。”
中村松了一口气似地放下了耸起的肩膀,突然间变成了一副恐惶的态度。
“要是得到您这样理解,我也真的得救了。因为这是处在生死关头,所以不知不觉由于过分激动,对专务董事说了不礼貌的话,请原谅我的失言。”
“不,中村君,是因为你的话打动了我的心呀。”
“专务董事,请不要那样挖苦我。实在惭愧之至。我白活了这么大,心情激动,说了些无聊的话,还望您多多原谅。”
“没有关系,反正我没有被同业界说什么好话,所以听到那种话也并不怎么生气。”
“这太过意不去了,真不知如何向您道歉才好。那就请您考虑后妥善处理吧。”
“知道了,那就这样吧。”
弓岛像是催他赶快回去似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实在太失礼了,还望您多多原谅。”
中村义一左一次右一次地行着礼从会客室走了出去。弓岛把这可怜的转包业者送到门外,又一次回到屋里慢悠悠地吸着烟。
紧挨着这屋子的是第二会客室,多摩子应该坐在那里,弓岛好似看到了她那歇斯底里的样子。如何用好话劝她,打发她回去呢?与加须子会面是事实,而且那是在旅馆里,这也是无法隐瞒的。
并且他把加须子按倒过,虽然加须子决不会把那种事都告诉小姑子,但那多摩子极其敏感,也许从加须子的口吻中揣测到了加须子和自己在那种地方见了面,一定在猜疑。
不该与多摩子这种人发生关系——弓岛后悔了。那以前他觉得多摩子作为游伴是个挺有意思的女人。过失是因和田岭上车子发生故障而引起的,并非是自己的意志,而且当场那热情迷人的黑暗驱使他干出了并非出于本意的行为。
他过去与各种女人发生过关系。其中职业性的女人用钱来解决,跟不是职业性的女人则苦口婆心地劝说,硬是分手。十之八九的女人都知道弓岛有妻子,所以只得忍气吞声地了事。但这次情形不同。就多摩子来说,她很可能会跑到老婆那儿去,还不知道她会鲁莽地干出什么事来呢!
总之不能被她在这公司里大吵大闹,而且若是被其他事务员看到那种样子,那太不象话了。他想使自己心情镇定下来出现在她面前,在和平的气氛中把事情了却了。
弓岛把抽着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慢悠悠地站了起来。他就以这种缓慢的动作走进了隔壁的第二会客室。
多摩子不出所料坐在椅子上,即使看到弓岛进来也既没有笑又没有行礼。她瞪着眼睛注视着弓岛就座。
“你好。”
弓岛朝她露出了微笑,但多摩子并未报之以笑脸。
“弓岛君!”
她的嗓门儿打一开始就很高。
虽然穿着漂亮的一套女装,但没有先前那种撒娇的表情,只有为嫉妒所驱使的一双眼睛和歪扭着的一副脸。
“什么?”
“您和嫂子是在什么地方见面的?”
多摩子冷不防地质问道。
“是和你嫂子吗?”
弓岛掏出烟。多摩子是跟加须子闹翻了来这儿的,这是明摆着的事。多摩子一定对加须子的外出多心了,问题是加须子是怎么回答的,倘是口径不一,事情会变得玄乎的。
“是在小饭馆呀。”
他模棱两可地说道。
“小饭馆?是在哪里?”
“是在车站附近的小地方呀。”
多摩子默默地凝视了弓岛片刻,然后强硬地说:“撒谎吧?”
“为什么!为什么说这种话?”弓岛竭力使自己镇定。
“我从嫂子那儿听说啦!”
“啊?是我说的和你嫂子说的不一样吗?”
“不,一样。”
“你嫂子是怎么说的?”
“别打马虎眼!弓岛君,您和我嫂子在旅馆里干了什么事?”
“旅馆?”
弓岛心想多摩子可能是在用话套出自己的话来。加须子是不会跟多摩子说那种事的,因为加须子也相当注意多摩子这怪僻的脾气。
“我是不去那种地方的。那是个只端饭菜出来的地方嘛。”
多摩子没有解除她那猜疑的目光。
“不过,那是一间铺着席子的房间,谁都没有让靠近吧?”
“哪儿的话呀,就连女服务员也一忽儿端饭菜一忽儿拿酒来,经常出出进进的嘛。”
“哎哟,喝酒了?”
多摩子的眼睛闪了一下光。
“是的,喝了一点儿。”
“我嫂子也喝了吗?”
“加须子没有喝。”
“您说女服务员出出进进的,但不总是那样吧?听说那种地方若是男女顾客,她们就会意地不太靠近的,不知道你对我嫂子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呀!”
“我们只是交谈了有关拉维托光学的事。”
“真奇怪啊,我嫂子最初也没有说跟你去了那种地方,起初说是从拉维托径直回家的。因为有亏心事,所以没有能说实话。”
“多摩子,这太不讲理了。你嫂子也因为并没有什么事,所以没有怎么提及那件事吧。”
“不,不是的。我很了解你的性格,而且你以前就爱慕着我嫂子。”
“是怀有好意,这不否定。”弓岛用手指打落掉烟灰,“那只是同情加须子独自经营着那么一家工厂,想尽可能给以方便,这是我的真实心情,此外可没有什么坏心眼了。”
“弓岛君,请说清楚。”
“什么?”
“您真的爱我吗?”
“是的。”
弓岛的回答不知不觉变得软弱无力。
“喂,请跟我说清楚这一点。”
多摩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了弓岛身旁摇了摇他的肩膀。
“喂,说呀,你真的对和我干的事情负责吗?”
多摩子的眼睛变黑了。
“当然……负。”
“真的吗?真的爱我吗?”
“爱。”
“我一想到被你玩弄了,真感到耻辱。你不至于干那种事吧?”
“绝对没有那种事。”
“是吗……你真的没有对嫂子干什么事吗?”
“哪有的事。绝对没有那种事。”
“我很担心啊。可是,你早就喜欢上我嫂子了吧?我是半途上出来积极地接近你的,所以你也不知不觉陪我了。”
到底是多摩子,她看透了弓岛的心情。
“如果我不出现,我想您一定和我嫂子感情很深了!”
“你嫂子的心情怎么样?”
弓岛情不自禁地这样问道。
“要是在我前面的话,我嫂子不一定没有那种意思,孤零零的一个人嘛,我想她还是需要一个强有力地支持她的人的。”
“是吗?”
“瞧你那副神态,真讨厌。还是喜欢我嫂子吧?”
“可已经跟你这个样了,那就毫无办法了。”
“您后悔了?”
“有点遗憾,但不得已呀。”
“喂,弓岛君,我求求你,今后一切都不要与我嫂子接近。”
“……”
“我们工厂的工作上的事全部由我来和别人磋商,至少同您的谈判我想由我来承担。对嫂子我会这么说的。”
“可是多摩子,你干这种事不是对不起你嫂子吗?是你嫂子好不容易把那工厂扶植到现在这地步的嘛。”
“不,上次我也说了,将来我要请嫂子离开我的家的。给她相当多的谢礼,让她找个合适的丈夫。”
“……”
“我真担心呀,你真的在小饭馆里没有与我嫂子发生关系吗?”
“我哪会做那种荒唐事呢!不信你去问加须子。”
“嫂子哪会说那种话呢!我总觉得你像对我做的那样同嫂子也发生了关系。”
“别胡思乱想。总之,我能把话讲清楚的是我们之间没发生任何事。另外刚才的问题我也会好好考虑的。多摩子,今天我有点儿忙。”
“你的工作比起我现在的处境来算得了什么呀!那种东西我想交给别的人就行了,即使拖到明天也行吧?”
“这在本公司非我不可呀。有许许多多不能拖到明天的工作。”
“喂,弓岛君,是不是因为我这样来您要逃避呢?”
“哪儿的话。你不久也将成为经营者了,你大概会懂得对我们来说工作是何等重要吧?”
“这倒不是不懂,可是……”
多摩子的态度渐渐软了。弓岛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总之必须让她老老实实回去。
“多摩子,关于这件事再慢慢儿商量吧。”
“真的?什么时候跟我见面?”
“是啊,明天我有安排,后天也已经有约会,大约在那以后给你打电话吧。”
“我不干,那样长呀?”
“在外面常常见面会引人注目的呀。”
“我没有关系。被这样长时间放在一边不管,我可不愿意。我想尽快弄明白你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