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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来。没有一条线路能完全不受影响。我们应该找出来的,正是那些使机器人脱离常规的特殊条件。只有在这之后,才能开始把没有问题的电路排除掉。”
鲍威尔站起身来,撞掉身上的尘土。“晤……算了吧,把图纸收起来吧,可以拿去烧掉。”
多诺万继续说:“你看见了吗?在活动增加了的情况下,只要有一个部件坏了,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比如说,绝缘坏了,或者电容坏人或者打火花,或者线圈烧了。如果我们盲目地干,从整个机器人身上找,那么你永远也找不出故障来。如果把戴夫一个部件一部件地拆下来,逐个地检查每个零件,再一个个地装上去,这样。
“好了,好了!你算使我开了点窍。”
他们二人失望地互相看了看。然后鲍威尔试探地建议:
“讯问一个辅助机器人,怎么样?”
在这以前,无论是鲍威尔,还是多诺万都没有和“手指”中的任何一个谈过话。辅助机器人能够讲话,所以把它们比作“手指,,并不完全恰当。它们甚至有相当发达的脑子。但这种脑子被调好了,首先是用来接收通过正电子场传来的指令。至于对外界的刺激,它们很难独立地作出反应。
鲍威尔甚至不知该怎样称呼这个机器人好。它的出厂编号是DV一5一2。但是这样称它很不方便。
他找到了折中的办法。他说:
“你听着,朋友、我请求你绞绞脑汁,然后你就可以回到你的上司那里去。”
“手指”沉默着,笨拙地点了一下头。它没有把它那有限的思维能力用来说话。
“最近你的上司已有四次违背了智能体系,”鲍威尔说:。‘你记得这些情况吗尸
“是的,先生。”
多诺万生气地嘟嚷:
“它倒记得!我跟你说了,这里有些事非常蹊跷……,,
“这个‘手指’当然会记得一它一切都正常。哎,你去好好睡一觉吧!”鲍威尔又转向机器人问:“在这种情况下你们做了些什么呢?我指的是你们全组。”
“手指”像背书一样叙述起来,好像它是在脑盖的机械压力下作了回答的,因而毫无表情。
“第一次,我们在平巷道日的十七号巷道清理一个很难的出口。第二次,我们在加固一个快要塌方的顶子。第三次,我们在准备准确的定向爆炸,以便在进一步掘进时避开地底下的裂缝。第四次,是在刚刚发生了一个小塌方之后。”
“每次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很难描述。发生了某种命令。可是在我们还没有来得及接收下来并领会它时,又来了新的命令——操练那种奇怪的队形。”
“为什么?”鲍威尔厉声问道。
“不知道。”
“那么,第一个命令,”多诺万插进来问,“就是操练步法之前那个命令,内容是什么?”
“不知道。我感觉到发出了命令。可是,还没来得及接收。”
“你能告诉我们一些这方面的情况吗?每次都是同样的命令吗?”
“不知道,”机器人伤心地摇了摇头。
鲍威尔仰靠着椅子背说:
“算了,你回到你的头头那儿去吧!”
“手指”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走出了房间。
“你搞到了不少东西,”多诺万说,“这是一次从头到尾都很尖锐的对话。你听我说,无论戴夫,还是这个笨蛋‘手指’都在策划着什么?是针对我们的。它们不知道或记不起来的事也大多了。格雷格,再也不能相信它们了。”
鲍威尔把胡须弄得乱蓬蓬。
“但愿你能帮我的忙,迈克。如果你再说一句蠢话,我就把你的拔浪鼓和妈嘴头都拿走。”
“好吧。你是咱们的天才,而我这小毛孩又能怎么样呢?咱们搞清楚了什么啦?”
“处境还是不妙。我试着从末尾,从‘手指’着手。但是,什么也没搞清楚。还得从头着手。”
“你是个伟人!〃多诺万惊讶他说,“这一切说得多简单啊!现在,大师,您不能把这翻译成普通人说的话吗?”
“对你来讲,应该翻译成小孩话更合适。在出毛病之前,戴夫发出了什么样的命令,这是问题的关键。”
“你打算怎样把这一点弄清楚呢?我们没法和它们呆在一块,因为我们在场时,一切都正常。通过无线电监听命令,我们办不到,因为命令是通过正电子场来传送的。这就是说,近处的办法和远处的办法都被否定了。给咱们留下的只是一个干干净净,叫人看了舒服的大零蛋。”
“是的,直接的观察不顶用。但是还有演绎法。”
“什么?”
鲍威尔狡黠地笑着说:
“迈克尔,咱们将轮流值班。咱们得目不转晴地盯注屏幕。观察这些钢制的蠢才的每一个行动。当它们的行动变得古怪之前,我们就能看见发生了什么事,并由此推论,发出的可能是什么样的命令。’
多诺万整整有一分钟呆若木鸡地坐在那里。然后用压低的声音说:
“我提出辞职,我走。”
“你还有十天,可以想出一些更好的解决办法来。”
鲍威尔疲乏的回答说。
在八天的过程中,多诺万绞尽了脑汁,试图想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来。这八天中,他每隔四个小时把鲍威尔替换下来,用发炎的、因而看东西模糊不清的眼睛,观察着那些摺褶发光的金属身躯在昏暗的背景下如何移动。整整八天,每次四个钟头的间隔休息时,他咒骂了公司,咒骂了DV型机器人,诅咒了他出生的日子:。
而在第八天,当睡眼惺松的鲍威尔强忍着头痛,来接他的班时,他站了起来,用精确瞄好的动作,把一本很沉的书扔身屏幕的正中,玻璃发出了必然会发出的碎裂响声。
“你这是干嘛?”鲍威尔气呼呼地问。
“因为我再也不想观察它们了。”多诺万用几乎是平静的口气说,
“只剩下两天了,可我们还是什么也不知道。DV…5是一个糟糕的损失在我值班期间,它五次停顿了工作。而在你值班的时间内,停了三次,我还是不知道它发出了什么命令,你也不知道。而且我不相信你什么时候能查清。因为我知道,这点我办不到。”
“你怎么能跳越空间,同时对六个机器人进行观察呢?一个用手在于着些什么,另一个用脚在于些什么,第三个像风车一样挥动双手第四个像傻子一样在蹦跳。而其余的两个……鬼知道它们在干什么!而突然,全部停顿下来!就是这样!格雷格,咱们的路子不对头咱们应该在能够看清细节的地方去观察。”
一阵沉默。鲍威尔打破了这难熬的沉默说:是啊,等一等看。兴许最后两天会发生什么情况。”
“怎么,从这里进行观察更好吗?”
“这里更舒服。”
“嗨……但是在那儿你可以做这里办不到的事。”
“怎么说呢?”
“你可以在你认为需要的时刻让机器人停下来。同时你已作好了准备,观察着出了什么毛病。”
鲍威尔一惊,警觉地问:
“这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领会吧,你都说了,你是咱们这儿的智囊。你给自己提出几个问题吧。DV…%什么时候脱离常规?‘手指’给你讲了什么?什么时候眼看着要发生,或者已经发生了塌方?什么时候把精确计算好的炸药放好?什么时候碰上了难采的矿脉?”
“换句话说,在危急的情况下!”鲍威尔兴奋地说。
“对,在这种时候可以预料会发生故障!全部问题就在于个人主动精神的因素给咱们添麻烦。在紧急的情况下,没有人在场。这时。个人主动精神被紧张地动员起来。由此应得出什么样的逻辑推理呢?我们怎样才能够在我们希望的时间和地点使机器人停顿下来呢?”多诺万得意地停了一会儿——他开始进入了自己的角色——然后,他抢先回答了自己的问题。虽然要回答的话已明显地到了鲍威尔的嘴边。
“迈克尔,你讲得对,”鲍威尔说。
“谢谢,朋友!我知道,早晚我能有所突破。”
“算啦,别挖苦人了。把你的玩笑话留到地球上用吧。那时,咱们可以用坛子把它埯起来,留到漫长寒冷的冬天用。那么现在你谈谈,要制造什么样的一个事故呢?”
“如果咱们不是在这个没水又没空气的小行星,咱们可以放水把矿井淹没。”
“这当然只是玩笑话而已,”鲍威尔说,“真的,迈克尔,你让我笑破肚皮。咱们制造一次小塌方怎么样。”
多诺万骄做地呶着嘴唇说:
“0。K。让我来吧!”
“好。那么,咱们开始干吧!〃
在怪石磷峋的小行星表面上曲折前行,鲍威尔感到自己像个搞阴谋的人一样。虽然由于重力减小,他的脚步变得不稳当。而且,石头不时地从脚底下迸起,无声地溅起团团灰色的尘埃。但是,他总是觉得自己在用轻悄悄的、鬼鬼祟祟的步子走路。
“你知道机器人在哪儿吗?”他问。
“我想,我知道,格雷格。”
“好!〃鲍威尔并不乐观他说,“可是,只要那一个‘手指’离我们6米远,即使我们并不在它的视野之内,它就能感觉出我们来。我希望你知道这点。”
“如果什么时候我需要听机器人学基础课程,我一定向你提交申请书,一式三份。现在,从这里往下走吧。”
他们下到了矿井。星星已看不见了。他们两人沿着坑道壁摸索前进,不时用照不远的手电筒光照路。鲍威尔摸了摸身上的雷管枪,看看丢了没有。
“迈克尔。你认得出这个平巷吗?”
“不太认识,这是新的,我想,我能够按照在电视里看到的情况确定出来。虽然……”
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得真慢。突然,迈克尔说:
“你摸摸!”
鲍威尔把金属手套贴紧坑道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