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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人了,我今晚就让人把她抬来!”
谢清漩一把握住了纪凌的手指,真是急了,竟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既然是你的亲妹妹,姿容应该不差吧,不知会是怎样一番滋味。”纪凌盯着谢清漩促狭地笑了,只恨对方是个瞎子,看不见自己得意的样子。
“王爷。”谢清漩低低唤了一声,叹口气,忽地凄然一笑:“你要怎样,我便怎样。只求你放过她罢。”
一个“好”字吐出,纪凌反有些懊恼,语气未免含酸:“你倒真是心疼妹妹。”他放开谢清漩拧身下床,靴子沾地,想起了什么似的,加了一句:“骨肉分离总是不好,干脆把他接来王府吧。你也安心,我也跟她亲近亲近。”说着嘿嘿一笑,正要起身,却发现谢清漩还握着自己那根手指,兀自不放。纪凌挣了挣,谢清漩忽地将他的手指狠狠往后一掰,竟似要把这指头拗断一般,纪凌算是吃得痛的,也惊得喝了一声,他劈手一个耳光,把谢清漩抽翻在床上,这才挣出了自己那根手指。
这纪凌自小是娇宠惯了的,莫说是打,真是骂都没被骂过一声,今天这事儿算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了,羞愤一时盖过了疼痛。他咬着牙,拽住谢清漩的头发,把他拖到地下,一脚一脚直往那人心窝子踢踏过去。床边的使女早吓懵了,那谢清漩也不求饶,咬着唇一味隐忍,房间里只有纪凌自己气咻咻的鼻息,怒意渐退,纪凌倒觉出几分索然,又往谢清漩身上重重加了一脚,他在床沿坐下,狠狠地盯着伏在地上的人。谢清漩脸冲下蜷着身子,看不清面目,纪凌用靴尖勾起他的下巴,只见谢清漩闭着眼,嘴角挂着血丝,脸色煞白,神情却是坦然,纪凌火气上涌,再次将他踹翻在地。
“你活腻了啊?”
谢清漩从地下挣扎着坐起,面向纪凌,睁开空洞的双眼,纪凌头一次在白天对上他的眼睛,心下也是一惊。谢清漩那双眼睛生得极好,再配上两道秀眉,真所谓眉目如画,清俊非常,只是那黑漆漆的双眸没有焦点,恍恍惚惚,蒙昧如纱,对着你,似看非看,盯得久了,竟叫人后颈发凉。
谢清漩悠悠开了口:“我命如草芥,生死对我,算不得什么。王爷是千金之体,有个闪失就不好了。”
纪凌喝问:“你敢威胁我?”
“不敢。”谢清漩微微一笑:“只是关心则乱,我怕自己身不由己。”
风入窗棂,散落的纱帐翩翩欲飞,纪凌一手捺住。这个宅子,这个院子,乃至这个京城,都是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地界,谢清漩再扑腾还能扑腾出他的掌心?想是这样想,心头黑压压一层阴雨却总是不散。眼前这个人是个棉里针,看着可心可意,软顺非常,冷不丁扎一下,却也入骨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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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凌走后,谢清漩迷迷糊糊躺了一下午,掌灯时分,使女服侍着他喝了些粥,刚在收拾碗盘,外面一阵人声。谢清漩一怔,推被坐起,侧耳倾听。
使女扭头一看,原来是纪凌来了,他边走边侧身跟一个少女说话。那少女看样子不过十二三岁,长得娇媚可人,身姿窈窕,面若芙蓉。
少女见到床上的谢清漩,登时红了眼圈,扑过去,哽咽着叫了声:“哥。”
谢清漩伸手揽住女孩,眉目间流露出稀有的温存。
“哥,听说你病了,好些了吗?你怎么也不捎个口信回来,急死我了。”说着,少女抱住谢清漩的腰,嘤嘤哭了起来。
“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别哭,小汐。”谢清漩摸索着抬起她的下巴,为她拭泪。纪凌立在一旁冷眼看着他们。
“哥,王爷说你要静养,让我过来照顾你,等你好了,再送我们一起回家。”
谢清漩点了点头,背对着纪凌说了声:“多谢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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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汐毕竟年幼,一路颠簸,已是劳累,再加上这一哭,很快倦了,哈欠连天。纪凌吩咐使女带小汐去休息,屋子里只剩下他和谢清漩两个。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听得灯花“噼啪”轻响。谢清漩不知纪凌在干些什么,也不想问。良久床前响起一阵衣物落地的悉索声,身上的被子被人掀开,一个灼热的身子蓦地压了上来。不等谢清漩作声,纪凌抓住他的腰,一把将他翻转了过去。下体地亵衣被剥了个干净,上身衣物却分毫未动,耸动之际纪凌狠狠咬住谢清漩的肩头,谢清漩挣扎不开,便也由他强取豪夺。纪凌的喘息越来越重,他俯下身子,攥住谢清漩的手,两人十指纠结,汗液濡染,倒似有几分缠绵。颠倒至极,纪凌将谢清漩的腰往下一按,腰间一送,顿时酣畅淋漓。与此同时,谢清漩发出一声惨呼,原来纪凌登顶的同时,竟捉住谢清漩左手的中指,硬生生将它折断!
纪凌从谢清漩体内退出,望着身旁满头冷汗的男子冷冷一笑:“我叫你身不由己。七天之内,给我除了这院子里的魔障。若是不行,今日这番苦楚,七日后便是你那妹妹领受!”
纸上的字谈不上章法,倒也圆润可爱,真是字如其人,接过单子,纪凌望着执笔的小汐,长眉一轩:“就这些?”
小汐点了点头:“我哥说了,置下东西,今夜子时就可做法。”说着低下头去,自顾自地在宣纸上涂画起来。
纪凌拈着那张单子,眉头微蹙,单子上的东西没什么古怪,不过是黄纸香烛一类,只是谢清漩这次答应得未必太爽快了一些。断指后的第二天,一早谢清漩便打发使女来说,他愿意做法,只是要掐算吉时,置备法物,请纪凌再宽限几日,起先纪凌以为这是谢清漩的推诿之词,谁知谢清漩倒真的筹措了起来。纪凌白天去厢房,总见谢清漩在那边念念有词,一派装神弄鬼的样貌,小汐随伺左右便如他的双眼一般,兄妹两个默契非常,谢清漩要什么东西,无须开口,眼眉一抬,小汐便已奉到他面前,纪凌是独子又兼父母早丧,家中虽说仆从如云,但他心高气躁,最是个难亲近的,所以这么多年下来,身边贴心可意的人,可以说一个也没有,谢氏兄妹虽是贫贱,但这份骨血亲情,却是他无缘体味的,纪凌看了,面上声色不动,心下却又嫉又恨,夜里床榻之间总不免变着法的折腾谢清漩,许是顾忌着小汐,不管纪凌怎么羞辱,谢清漩都隐忍了下来。那小汐到底是个孩子,根本没觉察出谢清漩和纪凌间的瓜葛,看到谢清漩裹住的中指,问了两声,谢清漩只说是扭到了,她竟也没有深问。
“嘿嘿。”见纪凌眉头深锁,小汐伸出手来,在他眼前晃了晃。
纪凌回过神来,说来有趣,这王府上下个个见了纪凌都是战战兢兢的,唯有这谢氏兄妹不同,谢清漩敢逆龙鳞,而小汐对纪凌身上的戾气全无知觉,丝毫没有畏怯之相。
“对了,我哥还说,今夜的法坛设在后花园紫藤树下,一到子时,闲人摒退,只留你,我,他三人做法。”女孩说着嫣然一笑:“王爷,你怕吗?”
“怕?那也是鬼见了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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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平地里刮过一阵冷风,转眼天边低低地压了层灰云,不一会儿惊雷阵阵,下起了瓢泼大雨,这雨一下便没了停的势头,铺天盖地,绵绵不绝,直到掌灯时分兀自下个不住。眼看子时的法事是做不成了,纪凌心下焦躁,使女上茶时一个不留神,略略泼了一些出来,被他一脚蹬翻在地,挥袖将桌上的东西统统拂到地下,纪凌拧身出屋,直奔西厢而去,见此情景,一边的小厮忙撑起把伞匆匆赶上了纪凌。
耳听得长廊上一阵急促的脚步,门帘一摔,纪凌大步进屋,小汐正坐在床沿跟谢清漩说话,猛抬头,见纪凌满脸阴云,不觉也是一惊。
小厮拿过把凳子,恭恭敬敬地伺候纪凌坐下,纪凌也不说话,冷冷瞪着床上的谢清漩。
谢清漩听这动静,心下已是分明:“王爷找我有话说吧,小汐,你先回房去,子时带上东西直接去紫藤树下等我。”
小汐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小厮冲屋中的使女使了个眼色,使女心领神会,引着小汐回房歇息了。
小汐她们前脚出屋,纪凌“啪”地将手边的一个茶盅甩下了桌:“子时,子时!你还要哄我到几时?你眼瞎了,这耳朵也聋了不成,这么大的雨你听不见吗?”说着欺身一步坐到床上,一把扣住了谢清漩的颈项。
他手劲奇大,谢清漩透不上气,伸出双手想把他抓开,纪凌嘴角轻杨,握住他左手被拗断的中指狠狠一折,谢清漩倒抽一口冷气,险些昏死过去。看着冷汗淋漓的谢清漩,纪凌胸中郁卒稍解。床上的男子脸色惨白,为了忍痛,他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唇,淡粉的唇已见血色,纪凌小腹一阵灼热,他就爱看他在锦衾绣帐间痛苦的模样,即便不能用情欲引他动容,他也要他销魂荡骨,所谓至乐至痛也不过一线之隔,他就不信自己摆布不了他!纪凌按住谢清漩的双肩,整个人压了上去,床檩摇曳,幔帐轻晃,纠缠反覆间两人都已衣衫半褪。
凳子“喀”地响了一下,俯首谢清漩颈间的纪凌才想起来小厮还在屋中,向帐外低喝了一声“滚”,那孩子如蒙大赦,忙不迭地退了出去。十四五岁的男孩已通人事,血脉喷张的画卷入眼入心,只怕这一夜也不好熬。
纪凌给他一搅倒有些分心,这才想起因何而来,他分开谢清漩的双腿,从容而入,几日下来彼此都惯熟了,比起初时少了几分新鲜,却也更有滋味了。纪凌捧住谢清漩的脸,低声问:“你是不是算准了今日有雨,特意耍我?”说着猛地一刺到底,谢清漩浑身一颤,半晌轻叹一声:“到了子时你自然明白。”
纪凌最恨他这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他要他哀求,要他臣服,要他心甘情愿,予取予求,只是他不,他隐忍,他包容,却不过是虚与委蛇。纪凌又是一气猛攻,双手抓住谢清漩的腰身,指尖毫不留情地掐入皮肉,他恨这个身子,明明极尽缠绵,自始至终,却总有什么怎么抓也抓不住!即便谢清漩能降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