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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一开始就查觉到了。不过他每叫一声痛,顾惜朝板着的脸就柔和一分,戚少商索性叫得更大声点。
赫连春水和息红泪听他叫得中气十足,更放心了。女人家到底心肠软些,息红泪吩咐去莫珑炖点雪梨羹给戚少商送过去润润嗓子。
穆鸠平不解地道:“红泪姐,大当家的嗓子没受伤吖。他最长的伤口在胳膊上,有一尺来长呢。”
莫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去了伙房。穆鸠平见赫连春水跟息红泪含情脉脉地,这里实在不是他呆的地方,去戚少商那里,也会被撵出来。无可奈何,只得也提了铁枪去找莫珑了。
戚少商向身强体壮,血是流了不少,一觉醒来,精神就又好得跟没事人一样了。守着他的士兵见他醒了,忙去叫顾惜朝。此时天已擦黑,顾惜朝很快就过来了,手里还拎了小布包。进帐的时候,带起一阵风,吹得烛火摇摇晃晃,戚少商的脸就被这烛光映得灰暗了许多,引得顾惜朝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确定是烛光的原故,才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喝药。”帐篷里有一只小炉子,上面煨着药,顾惜朝亲自动手倒了满满一碗,递过戚少商。看着热气腾腾,粘稠微黄的药,戚少商皱着眉头接了,顾惜朝的药一向都是良药苦口,而且非同一般的苦口。好容易喝完了。苦得眉毛都打了结。
顾惜朝看着他苦着一张脸,却是心情大好,又把手里的小布包裹扔了过去。
“什么东西呢。”
“金丝甲。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情,你那把剑,我很喜欢,所以把这件金丝甲送你的,我们就算是扯平了。”
戚少商打开外面包裹的布,光灿灿的金丝甲在烛光下灼灼生辉,的确是件宝物。戚少商抬眼望向顾惜朝,笑道:“那把剑,也只是借花献佛,你这回礼也太重了些,再说,我皮粗肉厚的受点皮外伤,也是小菜一碟,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我是谋士,只管出谋划策,你是先锋,常常要冲锋陷阵的,刀枪无眼,你戚大侠又最喜欢充英雄好汉。”说着说着,顾惜朝又狠狠的翻了戚少商一眼,口气也不太善了。“等没了命,我倒想看看,你去阎罗殿是不是也想充大侠!”
戚少商揣摩着他的意思,明明还是关心自己。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连忙收下了金丝甲,随口问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江湖人人人眼红,你怎么弄到的。”
“铁手给我的,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
戚少商一呆,好心情转瞬间消失了大半。原以为有些话只是赫连春水的疯言疯语。他也知道铁手待顾惜朝是极好的,只是,每每念及此处,都以为那是因为铁手重诺守信,是个仁义君子,答应了晚晴临终托付,才尽心尽力的善待顾惜朝。然而此时,想起赫连春水的话,又想到毁诺城里铁手说起顾惜朝时的神色,心里一阵失落,铁手待顾惜朝的好,只怕早已超过了他应该守的诺言,而自己拿什么跟铁手比。铁手照顾他三年,这份情谊,顾惜朝想必是终生难忘,自己跟顾惜朝之间有什么,除了旗亭一夜的弹琴舞剑值得念念不忘以外,剩下的就只有千里追杀的血雨腥风和不敢回想的血海深仇。
顾惜朝见戚少商一时之间,脸上阴一阵,晴一阵的,怎么知道这转瞬之间,他的心思已转了无数个来回。“你又在想什么呢?”
戚少商哪里敢提铁手两个字,“哦,我在白天的事。呃。。。。。那个。。。。。我们计划的那么周详,应该是不会走露风声的,辽兵怎么得到消息,派出六个高手来对付我们。”
“当然是有奸细通风报信。其实大军一路过来,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我们这一路上也太顺利了。“顾惜朝森然冷笑,好好的计划被打乱了,又得重新布置。
”士兵们都说是顾先生用兵如神。”想到整个军营,人人对顾惜朝称赞不已,戚少商忍不住笑语吟吟。
顾惜朝翻了他一眼,沉声说道:“是不是用兵如神,我自己心里清楚。我总觉得辽兵好像故意让我们来鬼谷关的。他们知道若没有地理优势,就没有多大胜算,所以索性退守鬼谷关,以鬼谷关为倚托,本来就易守难攻,再加上有奸细做内应,让我们这十万大军停滞在鬼谷关前,按兵不动就是劳民伤财,稍有异动就会授人以柄。就好像今天这样。”
“两国交兵,相互派出奸细,也是常有的事。你也不必太费心神了。”
“如是一般的奸细也就算了,能知道我男扮女装的计划,这个奸细不简单。”
“一开始定这个计划的时候,你,我,小妖,红泪都知道,当然,我们这四个人最没有嫌疑的。但是定下来以后,我们就召集了将领还有老八他们,布置了行动方案,难道说奸细出在这些将领里面。”
“那就不是很敢确定了。只要是想进攻鬼谷关,就得让将士们早做准备,不管多好的计划,都会泄露出去,不然将领们不知道如何配合。只是几百个将领,再加上连云寨千百多人,还有息红泪的毁诺仙子,依我都是有嫌疑的,不过这么多人,我们应该从哪里查起呢。”
查奸细这种事,顾惜朝没有头绪,戚少商就更加无从下爪,两个人商量了半天,也没个结论。看着顾惜朝清瘦的脸上有一些倦意,戚少商叹道“想不到的事,就先不要去想了。你也累了一天,早点去休息吧。从到边关你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别太累着了。
“也好,你早就休息吧,我去找小妖拿所有的将领名册,再好好参详下。“戚少商待要阻拦,顾惜朝又道:“你夜里要是醒了,记得再喝一回药,还有,明天起床的时候,记得把金丝甲穿里面。别忘了。”
一听他提到金丝甲,戚少商顿觉有些气闷。闷闷在躺到床上,手里捏着金丝甲,一会儿想到铁手,一会儿想到顾惜朝,前尘旧事,边关战事,齐齐涌上心头,只觉得心乱如麻,却又是万般的割舍不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 忽听到,顾惜朝夹着几分震怒的声音传来的。“把赫连春水和息红泪叫过来。” 两人个的帐蓬挨得很近。又是深夜,兀然响起,戚少商心一惊,知道出了事情,顾不得多想,从床上爬起来也过去了。
20
顾惜朝的帐蓬内,燃了数根火把,把个小小的帐蓬照得亮如白昼,顾惜朝铁青着脸站在中间,怒火隐忍不发,却更让人不寒而栗。赫连春水和息红泪很快也过来了,一看这顾惜朝的架式,都觉得心惊。
“有人偷偷进过我的帐里。”不等他们开口询问,顾惜朝冷冷地说道。
三个人吓了一大跳,赫连春水把军务交给了顾惜朝,而顾惜朝又是军中第一军师,他的帐内多的是公文邸报,若是被辽军的奸细进出,后果还真不敢想。
“我刚从小妖那里回来,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仔细找找,却什么东西都在,只是这把剑有些不对了。”顾惜朝拿过白天抢回来的那把剑,交给息红泪,息红泪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没见到异常,小妖凑过来帮着细细审视。
顾惜朝道:“没叫你用眼睛看,仔细闻闻。有脂粉气。”
息红泪依言细细一闻,果然隐隐有淡淡脂粉香气,只是太淡了,如不是顾惜朝事先明言,根本无法察觉。
赫连春水将信将疑地说道:“就凭这点淡得跟没有差不多的脂粉气,顾惜朝,你也太草木皆兵了吧。”顾惜朝的帐蓬并没有专人把守,但是这里是整个营地中心的地带,如是有人随意进出,那也显得他赫连春水带的兵太无能了些。
“我的剑,不喜欢留着别人的气味,所以我下午的时候用酒擦过剑。还有我出去的时候,这张行军作战的草图在放在桌上的。帐蓬里只在那边亮了一只蜡烛,敌人进来以后,为了看仔细些,把图拿到蜡烛旁边去了,所以这里有一道淡淡的烟熏过的痕迹。”顾惜朝展开一张图纸,把那上面一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烟指给赫连春水看。
“你怀疑我毁诺城的人?”息红泪一惊,开门见山地问道。
阴冷的微笑从顾惜朝的唇角溢出,转瞬就不见了,然后,他以一副淡然却又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整个军营只有毁诺城的仙子们是女的。息红泪,别告诉我,赫连春水的旗下还有替父从军的花木兰。”
息红泪无言。 整个军营,赫连春水,息红泪戚少商顾惜朝四个人营帐在正中间,左侧角里就是毁诺城的仙子们。她们与士兵之间隔着赫连家的死士和连云寨的兄弟,相对独立却又溶在一起。如是毁诺城里有奸细,进出顾惜朝的帐蓬也是不什么难事。
“女儿红的事,你可还记得。我终于明白了,女儿红真的是只想想逼你出毁诺城,就算我们不去毁诺城,她也会想别的法子让你出去。你出了毁诺城,小妖和戚少商都会不让你流浪于江湖中,也就是说,你只有两个落脚的地方,要么是六扇门,要么是赫连府,而这两个地方都是抗辽的主力。辽人绕了这么大圈,目的也就是收集情报,刺控军情。偏偏这两个地方,别的奸细想混进去,自然没那么容易,但是你息红泪带来的陪嫁女孩子,谁敢怀疑,谁会怀疑?” 顾惜朝目光闪烁,眼里满是摄人的精明“这一次我男扮女装,辽人也得到了消息,只可惜,萧叔寒谨慎得过了头了,他如果只派几个小兵出来,我跟戚少商这会儿都身陷桎梏了。”
息红泪咬了咬唇,艰难的说道:“你想怎么样?挨个审吗?”
“大战迫在眉睫,有必要那么麻烦吗?一个个的去审?哼。谁会承认。我也没那份闲工夫!”顾惜朝冷冷地说道。整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的杀气,让三个人都从脊梁骨泛起一股透心的凉意,毛骨悚然。那一股狠戾很明了的泄露了顾惜朝的决策:有杀错,没放过。
“你敢!”息红泪一下子白了脸。
顾惜朝挑眉一笑;阴侧侧地道:“息城主,你以为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我顾惜朝不敢的。”
“我叫她们后退一百里扎营,等打完了这场战,我们再回过头来收拾奸细,好不好?”赫连春水艰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