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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角望出去,邦德不断地在想,鬼神们好像一直在跟着他,追赶着他的每一个脚步。那些从悬崖上纵身向下跳的希腊人的鬼魂仿佛正在纠缠他、折磨他、催促他赶快往前走,因为他们希望,他也跟他们一样,纵身跃下那致命的黑暗。
邦德戴上夜视镜,情况就变得好多了。红外线过滤器把月光微弱的光线变成了一种暖色调的绿色,使他可以更清楚地看到脚下的道路。那些奇奇怪怪的形状和影子还在他的身边,它们并不因此变得不再可怕,但至少可以使他分辨出到达山顶的路,用不着摸索着上路了。这里的景象使他想起了莫那瓦西亚。只不过它比英那瓦西亚的遗址更荒凉,更偏僻。狭窄而阴森可怕的小路上,满是断壁残垣,破败的建筑的各个侧面像张开了大口的坟墓,不时地向他迎面扑来,使胆小的人可能患上幽闭恐怖症。
爬上一段距离后,他向下望了望,注意到自己的高度。他可以看见他刚刚走过的小路弯弯曲曲地向下延伸,一直通到山脚下。他能够大致估摸出那辆被炸翻身的吉普车的轮廓,还有两个躺在旁边的人影。
邦德继续往上爬。到达半腰后,他掏出手枪,朝上面的景物瞭望。一个巨大的物体坐落在山顶上。上面没有任何灯光的迹象,这是当然啦,但邦德猜想德卡达就藏在里面。他转到一个角落,迎面碰上了一个浑身穿黑衣的人。那个人一拳打在邦德的小腹部上,使他一个踉跄向前冲去。接着,一只穿靴子的腿扫到他脸上,邦德重重地跌到了地上。另一个拳头又向他的肋骨袭来。
他被打得差点透不过气来,正喘着粗气时,他清清楚楚地听到半自动手枪上枪栓的味呼声。邦德狠命地打出他的右拳,击中对方的下巴。他的手掌使足了力量横扫那人的肋下,打断了他的一根肋骨。那人大叫一声跌倒在地。
邦德跳起身来,给对手尝尝他自己调制的药物。他在他的肋部连扫了两腿,在他的脸部横扫了一腿。那家伙躺在地上,一命呜呼了。
邦德继续向上爬,揉揉自己的腰,确信还没有被打断肋骨。
当他到达山顶时,邦德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断崖的情况。下面好像是一个长着树木和布满岩石的无底洞。接着,他小心翼翼地在巨大的建筑物周围来回移动,试图听到一点哪怕是最细微的声音。
他几乎绕着建筑物转了一圈,才发现在一棵树底下,有一个通风口。它在一堵墙的底部,烟雾正从中往外冒。要是邦德不戴夜视镜,那他永远也别想发现这个通风口。这架夜视镜能够辨别极细微的光线,从这光线中能看到烟雾袅袅飘出洞外。
邦德蹲下腰去检查洞口。把格栅整个儿撬下来很容易,但会发出很响的声音。他试图轻轻移动格栅一边,但却因为它已经生锈而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邦德使用一些自然的润滑剂来使格栅变得松弛一点——他在手指上吐了些唾沫,并把它们抹在边框上。它们变湿润后,他又试了试。这一次,只发出了一点轻微的声音,格栅就从墙上被拉了下来。
打开的通风口大得足够邦德挤进去。他往里一瞧,看见用石块砌成的地面。里面光线很暗,或许点的只是蜡烛的缘故。他侧耳倾听,想知道那里是否有人。接着他轻轻地把脚伸进去,缩着身子穿过洞口。他肚子朝下往里探,两手抓着框框,然后往下跳,来到房间的地面上。
他到了一个神殿里,他想。房间的正前方有一个布道台,布道台前面围着半圆形的垫子。地板的中间是空着的。出入这个房间只有一个通道,因此邦德轻轻地走到门帘跟前,仔细打探动静。
邦德什么也没听到,于是撩开门帘,朝里面探望。这是一个通道,墙上点着火把。如果说“普西芬尼”号的装饰是古老的话,那么,跟这里一比,它就什么也不是了。邦德感到自己好像确实来到了古希腊。
邦德移开夜视镜,让它们挂在脖子上。他用左手掏出手枪——他的右手仍然伤得不能有效地控制武器。他一次向前移动一步,观察着,谛听着。
他来到一扇关着的木门前,屏声静气地听着动静。一片寂静。
这是另一个又暗淡又空旷的石头房间。正前方的墙上有一个由十个点组成的等边三角形的图案。每个点都由一个小小的红色灯泡组成;除了最上面的三只,其余的灯泡都点亮了。
邦德走进房间,灯光突然在他四周亮起来。
八个手持乌齐冲锋枪的人从各个方向向邦德瞄准。康斯坦丁·罗曼努斯站在左边的一条石头台阶的上方。
“欢迎来阿那瓦托斯,邦德先生。”罗曼努斯说。
第二十五章 死亡的面孔
邦德被解除武装,并被领着穿过许多石头走廊,来到一个黑乎乎、空荡荡的房间里。罗曼努斯拉了一下开关,装饰成火炬形的电灯照亮了整个房间。这是一个导弹发射平台。那枚潘辛导弹被安装在一台M656 运输车上,弹头瞄准着天花板。由两扇巨大的窗盖组成的天花板现在还合拢着。
除了罗曼努斯,邦德看到还有八个全副武装的卫士,其中一个穿军装的,邦德猜想就是乔治亚哥准将。四个女人则穿着便服,其中一个就是赫拉·伏洛波罗斯。另一个是梅丽娜·帕帕斯,她手上拎着一只铁箱子,跟查尔斯·哈钦森从美国带出来的那只非常相似。
“你对我们的组织搞了不少的破坏,邦德先生,”罗曼努斯说。“如果立刻把你处死是便宜你了。在古希腊,罪犯通常要在公共场所被拷打折磨致死。他们被尽可能长久地留着一口气,这样他们的痛苦就可以延续很长时间。不幸的是,我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欣赏你的痛苦了。我从众神那里得到命令:我们必须放弃这里的总部。我敢肯定,现在希腊军队和秘密情报局的人已经上路了。”
另一个卫兵走了进来,对乔治亚哥准将耳语了几句。准将又用希腊语向罗曼努斯嘀咕了一番。
“啊,我们的交通工具刚刚到达,”罗曼努斯说。他转向其中一个女人,对她下达了命令。她点点头,然后离开了房间。
“邦德先生,这不是德卡达的末日。我们将在另一个地方量组我们的集团,并且继续推进我们的目标。然而,我们也将结束这里几个月以前就已经开始的计划。”
他指指导弹说:“正如你所看到的,这是一枚潘辛导弹。它从北大西洋公约组织丢失好久了。我们碰巧找到了它,并把它安装好。俄国的黑手党要价很高,不过我们还是做成了一笔好买卖。正如你可能已经猜到的那样,它瞄准了伊斯坦布尔。这是土耳其对他们在北塞浦路斯的所作所为必须承担的小小的代价。”
“它将使整个欧洲、亚洲和中东陷入混乱之中!”邦德说。
罗曼努斯对他的卫士点点头。他们抓住邦德,把他摁倒在一张桌子上。卫士们把他固定在一个地方,罗曼努斯开始拨弄控制板。金属套子从桌上弹出,立刻套住了邦德的脚踝和手腕。现在,他已经被彻底固定住。
“你喜欢猜谜吗,邦德先生?”罗曼努斯问。“我的数学学生们喜欢猜谜。啊,他们当中的有些人喜欢得不得了。我在他们的试卷中出谜面。我喜欢机会游戏、填字游戏、迷宫游戏……然而,我最欣赏的还是数学游戏。你的学习成绩怎么样,邦德先生?”
邦德只是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别对我说,”罗曼努斯说。“你被伊顿中学开除出来,从此就上了一家军事院校。我敢打赌,数学不是你的强项。我说得对吗?”
邦德闭上了眼睛。这家伙说得一点不错。尽管他对许多事情都很在行,但对数学却不精通。
罗曼努斯走到导弹跟前,指着发射台上的控制板说:“我猜想,要是你能进入控制程序,你就有能力停止它的发射。一个像你这样的专家可能早已排除过成百上干的炸弹,但你肯定能阻止一枚潘辛导弹的发射吗?你看见这块控制板吗?里面就是发射控制台,为了安全起见,外面罩上了一层薄薄的玻璃罩。你看,这些复杂的装置装着许多弹药。”
他指着挂在天花板上的四个鸡蛋形装置。
“如果这个玻璃罩不是遵循一定的程序打开,它们立刻就会爆炸。你得先消除警报系统,然后进入控制装置。”
他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笔记本,在上面写了些什么。他撕下一张纸头,打开了发射控制板。他小心翼翼地把纸条放在里面,然后关上了控制板。
罗曼努斯看了看手表,在控制板上的时间按钮上转动了几下,然后他指着一个按钮说:“当我拨上这个按钮时,计时表就开始运行。从那一刻起四分钟后,你将被从桌子上解开。再过四分钟,天花板上的门就会打开,接着导弹就会自动发射。然而,我已经在一张纸头上写下了一个数学谜,现在已放在控制板里面。这个谜的答案将会告诉你如何解除警报系统。一旦你完成了这个,你就有了时间——不管还剩下几秒钟——来阻止导弹的发射。如果你能进入这个控制系统,你就可以获得我的允诺和赞美,去阻止导弹的发射。这是神的意志,不是我自己的。他们出于某些奇怪的理由很赏识你。他们已经对你显示了怜悯,并且命令我给你这次小小的、然而却是毫无希望的机会。这使我感到乐不可支。想想看,你能办到吗?顺便说一句,我给你的数学谜,得花去我的学生15分钟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来解开。这就是我充满自信的原因:当五分钟已过,你就会在这枚导弹四周到处乱爬,像一只猴子似的拼命抓自己的脑袋。”
乔治亚哥准将对罗曼努斯说了些什么。
罗曼努斯点点头,然后说:“九号的飞行技术好得足以带我们从这儿离开。我们得走了。最后一件事。阿尔弗雷德·哈钦森从来都不是德卡达的成员。当然啦,是麦威利·邓肯弄到了他的磁盘拷贝,并把它给了我们。阿尔弗雷德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