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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是要到矮人的矿山去办要事吗?”
“在类似的地方啦。不过,也有可能是在正好相反的地方也说不一定。”
罗达队长虽然歪着头想,可是我们一行人一听到艾赛韩德的这句话,不禁露出了苦笑。克拉德美索是有可能还睡在地底下。可是如果它醒了,应该就会飞上天空。此时,杉森开口说道“可是。我们应该要想到这种情况才对,不是吗?”
“什么意思,费西佛老弟?”
“我指的是,万一蕾妮不被接受的情况。我们应该要先策划好某个预备方案,不是吗?如果蕾妮不被接受,我觉得我们可能会变成是处在非常危险的处境吧。”
啊,啊?是这样吗?万一蕾妮不被克拉德美索接受的话,克拉德美索就是和人类没有任何关联的龙,所以可能会随意攻击我们也说不一定吧?
蕾妮听到杉森的话之后,吓了一大跳,面包还是咬在嘴里,就这么圆睁着眼睛。而杰伦特看到她那副模样,汤匙都掉到桌上了,还一边笑出来。亚夫奈德捡起汤匙递给杰伦特,同时还用不安的表情看着卡尔。卡尔点了点头。
“啊啊……,这种担忧当然也是有道理的。可是往反方向来想,各位觉得如何?”
“往反方向?”
卡尔露出微笑,并且说道:“万一我们失败的话,整个大陆反正都将变成地狱,不是吗?”
我都起鸡皮疙瘩了。虽然卡尔平心静气地说,但这可不是能够平心静气听进去的话啊!
“或许逃到某个荒地或深谷里,可以苟延残喘,但这是很难说的事。虽然我并不是不想那样存活下去,但那实在是有点悲惨。”
“没错。”
杉森沉重地点头同意卡尔说的话。我现在才感受到那股从来就没有好好体认的压力,现在那股压力仿佛就像是施压在我的后颈上。
如果我们失败了,生活在大陆的所有人就会死。即使不是所有人死亡,至少三百年来悠久传承下来的国家就会被彻底破坏,文化、历史、传统,所有东西都会被消灭。除了性命之外,什么都不剩。虽然留有性命,可是这简直就……和那个涅克斯一样。成就我们今日的所有祖先遗产会被破坏,我们虽然活着却成为不存在的人。那等于是回到三百年前神龙王的统治支配时代。
呼吸声一个接着一个沉痛地传来。难道是因为我的耳朵被砍掉一截的关系吗?并不是的。那是从每个人的内心深处所传来的叹息声。这事并不是成功就好,失败就再试一次。也不像做坏了的蜡烛那样,全部捣毁之后可以再重新溶化。如果失败,就完蛋了。为什么之前我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吉西恩紧握着他的拳头。
突然间,卡尔开玩笑似的挤了一下他的眼睛,说道:“不过,再怎么说,还是活着比较好吧?”
杉森尴尬地笑了出来,而其他人也好不容易稍微展开笑容。艾赛韩德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边看着桌子,一边笑着,而杰伦特则是用他明亮的眼睛望着天花板在笑。只有罗达队长,他被我们的这番荒谬对话给弄得呆愣住了,还是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卡尔沉着地说道:“对于龙的巢穴,我只有从书上读到过。就我所知,大概都是在很隐密的地方,里面很宽广,嗯……,这是当然的。里面当然应该要很宽广。而且,据我所知,因为龙必须在里面移动,所以并没有很复杂的构造或岔路。”
亚夫奈德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是的,没错。而且听说有些龙会把巨魔或食人魔,或者巨人当做奴隶,要他们守护巢穴,但如果是进入睡眠期的龙,那些奴隶应该都会跑光。因此应该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妨碍。而且被龙抓起来关着的怪物数量也应该不多。所以会成问题的就只有克拉德美索而已。”
“这些先决条件不怎么坏,但也不怎么好。不管怎么样,我们接近巢穴之后,必须先仔细观察周遭的情况,以谋求安全……除了这个消极的想法之外,别无他法了。费西佛老弟。我倒是想要向你问看看。因为我们之中除了你以外,应该是没有人曾经历过和龙的战斗吧?”
吉西恩一副惊吓的表睛,说道:“等等,那么说来,杉森曾经和龙打斗过吗?”
杉森点了点头。吉西恩面带惊讶的表情,正想要说话的时候,罗达队长一副再也无法忍住的语气,插嘴说道:“等等,请等一下。如果把我所听到的谈话总括起来,那么,我想王子大人您现在是要去找一条龙,做个屠龙者,对吗?”
“屠龙者?这未免也太荒唐了。我虽然是路坦尼欧大王的后裔,但我可没有连他的神勇也继承到。纵然我也像他一样,有很好的伙伴们,但我不是要去当个屠龙者。”
吉西恩微笑着说道,使得我们一行人全都泛起了笑容(只除了三个人。因为妮莉亚仍然还是望着温柴在嗤嗤地笑着,致使温柴一直面带着不舒服的表情,最后则是蕾妮,她正露出害怕的表情在环视着周围)。可是,罗达队长还是用惊慌的语气说道:“那么,我听到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龙的巢穴,还有战斗?守护巢穴的巨魔和巨人?这些到底都是什么意思呢?”
吉西恩随即伸出手臂,指向正露出害怕表情的蕾妮。
“这一位小姐是龙魂使。我们是为了龙魂使的契约来找克拉德美索。”
04
已经不再有雨滴落下来了,在银灰色云朵之间的际缝里,有稀稀疏疏的金黄色阳光照射下来,将远山泛成一片金黄色。从高处往下望去,大气层里到处被一道道的光线区隔开来,充满着神秘感。大地……看起来仿佛就像是带有金黄色斑纹的黑色布匹。
在棚屋前面,我们的马匹经过昨晚的充分休息之后,现在都噗噜噜地叫着,好像一副很想被绑到马车上,尽情奔驰的样子。我们站在马车前面,正要和骑警队员们以及哈斯勒、艾波琳道别。
“如果我要你不要担心,可能会有点可笑,哈斯勒先生。”
哈斯勒并不回答,而卡尔则只是微笑了一下。在另一头,吉西恩正在交待队长在押送他们两个重大罪犯到首都的途中,尽量不要让他们有不便之处,这使得罗达队长觉得有些啼笑皆非。吉西恩说道:“我听说骑警队员皆非残酷之人。因为你们是与山岳湖水为伍的人。因此,我相信你们对于罪犯们不会加诸无谓的痛苦。而且我也希望你们能记得一点:这个少女并非犯人,而是犯人的女儿。”
“遵命。”
“谢谢你。还有,这份文件是吉西恩·拜索斯告发有关这个犯人的犯罪行为的诉状,以及要求酌情减罪的陈情书。我希望他们全部亲自交给陛下。”
“谨遵吩咐。”
“那么,就拜托你们了。”
我看着艾波琳。哈斯勒和艾波琳站在两名身材健壮的骑警队员之间。艾波琳现在会是在想什么呢?她因为不喜欢待在侯爵府邸而逃出来,与父亲相见了,偏偏父亲却是叛乱分子。所以现在她要和她父亲一起被押送到首都。她会不会正在想她作了错误的判断呢?艾波琳满脸僵硬,什么话也不说。可是她紧抓住父亲的手臂站在那里,哈斯勒则是温柔地搂着她的肩。突然间,我觉得在他们两人身旁站着的骑警队员们完全从视野里消失不见了。我心里头感到一阵莫名的温馨。
就在这时候,卡尔小心地走向妮莉亚。我看到他对妮莉亚不知耳语了些什么。突然间,妮莉亚的表情变得很高兴,她笑着走向哈斯勒。
“喂。绿色被子有三个人。翅膀在那下面。”
现在妮莉亚是在念咒语吗?她到底是在讲什么,怎么我都听不懂呢?哈斯勒一直盯着妮莉亚的脸。然后他转过头去,又再低头看了一眼艾波琳。妮莉亚则是耸了耸肩,然后对两位骑警队员说:“拜托两位,有年幼的少女在,请不要走得太急促,谢谢你们。”
“咦?啊,是。”
两位骑警队员也和他们的队长一样地惊讶,然后他们点了点头。
妮莉亚微笑着,对艾波琳说:“艾波琳。好不容易辛辛苦苦才见到父亲,你一定要紧跟在父亲身旁哦!”
艾波琳表情讶异地抬头看妮莉亚,可是妮莉亚只是对她笑。道别完后,留下哈斯勒和艾波琳,我们全都上了马车。
“呀啊!”
在杉森的号令声响起的同时,御雷者长长地呜叫了一声。哞哦!
然后马车便顺利出发了。嗒嗒嗒,嗒嗒嗒。我们从峭壁上面沿着重回大路的那条陡坡路,小心翼翼地下去。
车顶上面仍然还是我、妮莉亚以及温柴坐着。
温柴又在雕刻木头了。现在大致可以看得出来,那是马或骆驼吧?不管怎么样,是那种看起来敏捷的四脚动物的模样。到底他是在做什么东西呢?妮莉亚一直紧盯着温柴的手势动作,但是温柴根本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因为马车摇晃,所以我专心注意抓紧绳索,以防掉下去,然后我对妮莉亚说:“妮莉亚。哎唷,我的下巴呀。刚才你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想说句话还可真辛苦啊!马车正在走下一条非常陡峭的山路,不停地发出嘎声。妮莉亚只是一面看我,一面嘻嘻笑着。此时,马车又再转回道路上,这才得以稍微坐得安稳一点。温柴随即说道:“那好像是小偷的行话。”
妮莉亚拍了一下手心,并说道:“没错没错。温柴,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喽?”
温柴露出一个含糊的表情,突然往后看。我也跟着往后看,我看到离视野越来越远的棚屋。棚屋孤单地立在路旁的峭壁上方,而在它旁边,可以看到有几个人影在那里。可能是一些骑警队员在俯视着我们吧。
突然,阳光横越过空中,照耀了整个棚屋。由于雨淋而看起来黑漆漆的峭壁上方,湿漉的棚屋顶仿佛就像是金块般闪闪发光着。
温柴一面往后看,一面说道:“在三人合抱的大松树下……”
“咦?”
“在三人合抱的大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