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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白就好。”幽冥使者恨恨地说,左掌一领,举步骤进。
周游仰天吸入一口气,功行百脉,背着双手挺着胸膛往前迈进,口中说:“我也不用右手,免得让人说我……”
“啪!噗噗噗!”铁掌着肉声震耳,幽冥使者突然乘他说话的好机突袭,闪电似的抢入。
在电光石火似的刹那间,在他的胸腹要害共发出四掌,掌掌着肉,透骨掌已发挥至极端,每一掌皆用了十成劲。
旁观的人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反正知道周游背着双手挨揍。
接着,四周传出惊恐的叫声。
幽冥使者不知何时已爬伏在地,背心被周游的右脚踏住,左手被周游扣住手腕反扭向上抬。
“你的左手同样歹毒。”周游摇头说:“为了让你有个好下场,你必须退出江湖回家养老,所以我替你毁了这条手臂,你偌大年纪,真应该找地方贻养天年,何苦仍在江湖活现世?”
他手一松,幽冥使者的左手像木头般往下落。
“你……你杀了我吧!”幽冥使者伏在地下狂叫,原是火红的脸膛,变成失血的褐灰色。
“我并不想抢你的生意。”周游向乔文英笑笑:“要是你一棍把这老残废的头打破了,日后武林朋友怎么说?你手底下没有分寸,所以我只好自己动手。”
幽冥使者虚脱的爬起,右手已脱离吊着的伤布,做手软绵绵的成了废物,死死地瞪了周游一眼,颊肉不住抽搐,眼角有泪痕,一言不发走向人丛,从人群让出的空隙中蹒跚地走了。
背影佝偻,似乎突然苍老了十年。
脚步声隐隐,聪明的人开始溜走。
大名鼎鼎的幽冥使者,一照面便任人宰割,不溜走的人,准是天下第一等的大笨虫。
六阳掌纪平不是大笨虫,发出一声短啸,扭头排开四五个站在身后挡路的人,飞掠而走了。
人群大乱,向四面八方狼奔豕突。
佩了乔姑娘那把宝剑的人,刚奔出十余步,突觉后心一震,挨了一记重击,大叫了一声,向前重重地摔倒。
接着、鼻中嗅入一丝隐隐幽香,便失去知觉。
乔文英被着铁棍,猛追六阳掌纪平,一面追一面叫:“老狗、你这怕死鬼,你敢跑?给我站住……”
六阳掌跑得更快,生死攸关,不快岂不完了?
幸而前面不远便是庄院的主宅,房舍错落,正是最好的藏匿处所。在野外是逃不掉的,乔文英追的速度太快了!
乔姑娘夺回自己的剑,—抬头便看到乃弟穷追六阳掌的背影,急叫道:“大弟,穷寇莫追!”
宅院附近人群大乱,先前出来看热斗的男女老少纷纷走避。六阳掌纪平就在混乱中往里面一窜,三两闪便隐没在房舍深处。
乔文英只好止步回头,倒拖着铁棍还想找人出气。
“哎呀!周……周游,你在那里?”乔姑娘焦急大叫。
周游已经失了踪。
远处,奔逃的人四散而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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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三爷失了踪,逃到外地去避祸了。
神笔侯杰也连夜离开府城,不知躲到何处去了。
红日刚升上东山头,周游出现在茂林深处那家种山的农舍。
这里,昨晚郭霞带他前来找明珠园的人,明珠园的人没找到,却碰上了幽冥使者,挨了一记透骨掌。
他说得不错,幽冥使音的透骨掌,还不配替他抓痒,他之所以装做受伤,用意是想看郭霞到底在搞什么鬼。
在这里,郭霞用飞针杀了毒爪神猿耿良,因此一度他曾经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错了,事实是他并不知道毒住瘪猿是被误杀的。
昨晚,这家农舍没有人在家。
当然,他知道这里决不是明珠园的人,用来隐身的地方,而是黑福神的一处监视站。明珠园那些美丽的神秘女人既然是木地的土著,用不着在这种荒僻寒酸的农宅隐身。
现在,他看到农舍门口有人。
毒住瘪猿的尸体应该还在屋内,除非黑福神已派人前来善后了。
坐在门口条凳上的人,是个村夫打扮的老农,老得又干又瘪,酒糟鼻秃白眉,一双昏花老眼半开半闭,年岁即使没有一百,也该有八九十。
身侧,一根古意盎然的山藤杖搁在凳旁。
老人家像是耳背,不知有人接近,抬头呆望着天空,老眼茫然无神,似乎,想从天宇中看到过去的岁月,看到上天派来召唤的使者。
人老了,早晚要上天的,除非在过去的漫漫岁月里造了皇天不赦的罪孽,那就上不了天,而是下十八层地狱。
周游大踏步而来,脚步声亦未惊动老村夫,到了切近,老夫仍不知来了不速之客。
“老人家,早。”他大声说,真以为老村夫耳背。
老村夫终于发现了他,爱理不理的瞥了他一眼,说:“你来做什么?”
“来弄早餐。”他站在老人面前像一座山,“我记得,后院里养有鸡,好肥好肥的鸡。”
“那是你养的?”
“不是,小可还不知道这农舍是谁的。老人家,是你的吗?”
“哦!你是偷鸡贼。”
“老人家,你是知道的,一个人饿了,如果实在找不到东西填饱肚子,不要说偷鸡,饿荒了,连人也会偷宰来吃。”
“这是说,你非偷不可了?”
“大概是的。而且,屋里还有小可遗留的东西,特地来取回。”
“什么东西?”
“一个百宝囊,藏在床底下。里面的东西很多,用得着的人,会看成无价之宝,用不着的人,看得一文不值。”
“是你的无价之宝?”
“当然,如果不是无价之宝,你以为我发疯了,老远跑来找回去好玩吗?”
“你最好不要进去找,也不要偷鸡。”
“恐怕我是非进去不可了,不管你是否愿意,而且也无权禁止我进去,你根本不是这家农舍的主人。”
“哼!,你进去好了,反正进去就不会有好结果的,我老人家已经警告过你了。”老人家怪腔怪调地说。
“你的激将法运用得不错。”
“随便你怎么说。”
“虚虚实实,莫测真假,年轻人好奇自负,不进去看看究竟是不会死心的。”
“你很年轻吗?”
“至少没你老。哈哈,再见了!”他突然转身飞退,去势如电树星飞。
“咦!今天这小子怎么胆小了?”老人摇头自语。
周游的身影,已消失在小径的尽头。
老人缓缓站起,掂起手杖,向虚掩的大门说:“你们等到他了,可惜他不冒失上当,我已经说过,由我出面他更不会进去,你们相信了吧?”
柴门拉开,踱出一位俊伟的中年人,后面跟着乔夫人和两名侍女,一个七八岁的胖小孩。
“这年轻人很机警。”中年人说:“范老?咱们走吧。范老,你看出他轻功的师承吗?”
范老与中年人并肩举步,摇头说:“看不出来。这小子身怀绝学,令人莫测高深,老朽跟踪他半年之久。想知道他是那一家的弟子,就像是瞎子摸象,难知全貌。”
“他的武学造诣真的很好?”
“好,好得不得了。你们如果真的意火了他,可能真被我料中,那就是你们将有大大的麻烦。”
“到时候再说吧?范老,赶两步,回城不醉不休。”
一行人边走边谈,逐渐去远。
不久,周游出现在农舍的厨房内。生火杀鸡,惬意地饱餐一顿。
他在床下找回自己的百宝囊,那是与郭霞在房内调情,大崩神香引发之前,他偷偷地塞在床底的。
他这次重回农舍,唯一的目的是取回百宝囊,对与人交手毫无兴趣,他不是一个好奇自负的人。
他已看出老人不等闲,山野村夫绝对不会说这些隐含玄机的话,所以不上当一走了之,从另一方向绕回来。
当然他已经看到了中年人和乔夫人,心中暗暗好笑,这些人要与他斗智斗力,目前他还不打算与对方结算。
午后不久,他出现在长林坪东北两里地的一座荒山的山脚下。这里地势略高,可看到通向城固县的小径。
山脚的东面,是走芝麻岭、天台山的山径。
他花了一个时辰相度形势,和勘察附近的可疑地物。
终于,他在山沟旁一处矮林中站住了。
这一带的杂树高约一丈左右,杂草丛生高与腰齐。
他所立处的数株杂树,不像其他的树一般挤在一起,形成一处丈余宽的林隙,林隙四周环立的树要比其他的树高些,茂盛些。
中间的杂草,也比其他地方的草丰茂。
当然,如果不是有心人,决难看出异象。
树枝已从四周伸过来,掩住了林隙,只有从无树的草丛中,可看出林隙里以往一定曾经有树在内生长过,地面略高。
在不远处的树下草丛中!他找到了几株枯死的小树,仍可看出被利器砍倒的遗痕。
接着,他找到被挖出来丢弃的树干头。
他是带了铁锹来的,立即开始小心挖掘。
半个时辰后,第一具半腐的骸骨出现。
共有七具骸骨,腐烂的程度比中梁山下的遗骸要严重些,胴骨都不完整了。
衣衫鞋裤都腐化了。
幸运的是,被他找到了两根尚未全腐的竹根鞭。
汉中不产竹,那是产自四川的竹根。四川的马体型都小,有些人就用这种修饰过的竹根作为马鞭使用。
傍晚,他回到兴元老店。
城内安静如恒,百姓小民从不过问自身以外的事,唯一令人感到些少不同的是:巡捕们似乎比平时多了几个在外面走动。
华灯初上,他再次出现在兴隆酒肆,坐在以往同一付座头,点了同样的酒菜,同样慢条斯理自斟自酌,似乎过去从未发生过任何事。
汉中城与兴隆酒肆,与往日一样可爱,天底下没有奇特的事情发生。
喝了半一壶酒,对面多了一个人,干咳一声说:“老弟返店时;兄弟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