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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自己把自己赶走的。”住持说道,“我们对你比对任何人都好,鲍妮法西娅,你本来一辈子都可以留在传教所里,可现在,等孩子们一回来,你就不能留在这里了。我也很遗憾,可是你的行为太坏了。我也知道安赫利卡嬷嬷舍不得你,但是为了传教所,你必须离开此地。”
“就把我当作用人留下吧,嬷嬷,”鲍妮法西娅说道,“我可以不再照管孤儿,我只管打扫,倒垃圾,给格莉塞尔塔嬷嬷帮厨。我求求您,嬷嬷!”
躺着的女孩在抗拒,身子硬挺,双眼紧闭,嘴唇咬紧,但是坐着的女孩使劲掰着她的嘴,想使她张开口。两个人扭在一起,汗水直流,一绺绺的头发贴在发光的皮肤上。突然她把那女孩的嘴掰开了,就飞快地把弄烂了的一段香蕉塞进她的嘴里,连同发梢也塞了进去。鲍妮法西娅向她使了个眼色,她才又用手指把那缕发梢抓住轻轻拨开。躺着的女孩喉头一上一下地吞了起来,片刻之后,她又张开嘴,闭着眼睛等着。鲍妮法西娅和带脚镯的女孩在油灯的照射下互相看了一眼,两人同时笑了。
“不再吃点了?”阿基里诺说道,“你应该多吃点,伙计,不能光靠空气过活啊。”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那婊子,”伏屋说道,“都怪你,阿基里诺,这两天我每夜似乎都看见她,听到了她的声音,她还像是个黄花姑娘,跟我认识她那时候一样。”
“你怎么认识她的,伏屋?”阿基里诺说道,“是我们分手以后很久才认识的吗?”
“大约一年以前,波尔蒂约律师,”妇人说道,“我们那时住在伯利恒区依基托斯市的一个贫民区。,那年发大水,我们家都进了水。”
“对,那当然,太太。”波尔蒂约律师说道,“不过,还是谈谈那个日本人吧,好吗?”
我就是在谈日本人,那年发大水,伯利恒区成了一片汪洋。日本人每星期六都从我家门口路过,波尔蒂约律师。妇人:这人是谁?穿得这么好还自己装运货物,真怪,也不雇一个人干这种事。那时是我最兴旺的日子,老头,我在依基托斯开始赚大钱了,但是是给列阿德基那狗东西干活,有一天一个姑娘由于水太大过不了街,我就出钱雇一个驮夫把她背了过去,她的母亲走出来向我道谢,这位妈妈原来是个拉皮条的老手,阿基里诺。
“他每次去码头之前或是从码头回来的时候,总是停下来很和气地同我们谈一会儿,波尔蒂约律师。”妇人说道。
“您那时知道他是做什么生意的吗?”波尔蒂约律师问道。
“虽说是个日本人,但看上去很正派很潇洒。”妇人说道,“还送给我们礼物,衣服啦,鞋子啦,有一次还送来一只小鸟。”
“太太,这是送给您光脚女儿的。”伏屋说道,“鸟儿一唱就能唤醒您的女儿。”
虽说语言不通,我们谈得还很投机,老头,那个拉皮条的女人很了解我的意图,我也了解她要的是钞票。阿基里诺:拉丽达呢,她怎么说?
“拉丽达长着一头长发,”伏屋说道,“脸上的皮肤细腻极了,连一颗斑点都没有。她真美啊,阿基里诺。”
“他打着阳伞,身穿一套白色衣服,鞋子也是白的。”妇人说道,“他带我们出去散步,看电影,有一次还带拉丽达去看马戏,就是从巴西来的那个马戏团,您还记得吗?”
“他给了您不少钱吧,太太?”波尔蒂约律师说道。
“没有,给也给得很少,律师。”妇人说道,“难得给一次,他光是送些小礼物。”
拉丽达年龄大了,不能上学了,他办公室里有个位置要给她。薪水对你们两位会大有裨益的,对这想法拉丽达会感到高兴的吧?我女儿的前途,我们的困难,我们的拮据处境,我都想过了,波尔蒂约律师,简短地说吧,拉丽达就同日本人在一起工作了。
“那是同居,太太,”波尔蒂约律师说道,“您别不好意思,律师对他的顾客来说就是忏悔神父。”
“我敢说,拉丽达是一直回家睡觉的,您不信可以去问邻居,律师。”
“他给您女儿干的是什么工作,太太?”波尔蒂约律师说道。
虽说是一种笨重的工作,可是要能再干几年,我非成为富翁不可,但是有人把事情告发了,列阿德基安然无事,而我却要承担一切责任,我就只好逃跑了,从此我就倒了霉。老头,这工作再笨重不过了:收购橡胶,加上滑石粉去掉气味,贮藏起来,然后按烟草的样子打包,最后运出去。
“你那时真的爱上了拉丽达?”阿基里诺说道。
“我跟她发生关系的时候,她还是个黄花闺女,”伏屋说道,“还不懂事呢。碰上我情绪不好,她一哭我就给她一个耳光,碰上我的情绪好就买点糖果给她吃。对我来说,她既是老婆又是女儿,阿基里诺。”
“这事你怎么能责怪拉丽达呢?”阿基里诺说道,“我敢说不是她告发的,很可能是她母亲干的。”
但是我也是从报纸上知道的,律师,我敢对您指天发誓,我人虽然穷,可是无比诚实,我只去过仓库一次。这都是些什么呀,先生?日本人:烟草。我这个人很老实,也就信以为真了。
“那根本不是烟草,太太。”波尔蒂约律师说道,“包上写的是烟草,可您要知道,里面装的是橡胶。”
“那拉皮条的女人确实一无所知。”伏屋说道,“是那几个帮我撒滑石粉和打包的狗东西说出去的。因为我拐走了她的女儿,报纸上还说那女人是我的一个受害者呢。”
“可惜你没有把那些报纸保存下来,还有坎波格兰德的报纸。”阿基里诺说道,“否则现在读读,了解了解你那时的名气有多大,倒是挺有意思的,伏屋。”
“你学会认字了?”伏屋说道,“我们一起共事的时候,你还不识字呢,老头。”
“你可以给我读嘛!”阿基里诺说道,“不过我不懂为什么胡利奥·列阿德基先生没出什么事?你却东藏西躲的,而他却安然无事。”
“生活太不公道了,”伏屋说道,“他出钱,我出命。橡胶名义上是我的,而实际上我得到的只是些残羹剩饭。虽说如此,我倒也能发财,阿基里诺,当时生意可顺手呢。”
拉丽达什么也没对我讲过,我死命追问,这姑娘只是回答不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律师,干嘛要往坏处想人家呢。日本人倒是经常出外,但别的好多人也出外呀。再说我怎么知道运橡胶是走私,而运烟草不算走私呢。
“烟草不是战略物资,太太。”波尔蒂约律师说道,“而橡胶是,而且只能卖给盟国,因为我们的盟国正在跟德国人作战,您不知道秘鲁也参战了吗?”
“你那时应该把橡胶卖给美国人,伏屋,”阿基里诺说道,“那你就不会出事了,而且美国人还会付给你美元呢。”
“盟国是用战时价格购买我国的橡胶的,太太,”波尔蒂约律师说道,“而日本人偷偷地卖给别国可以赚四倍的钱,这您也不知道吗?”
“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律师。”妇人说道,“我们是穷人家,对政治不感兴趣,早知如此,我决不会让我女儿同一个走私犯来往。听说他还是个奸细,是吗,律师?”
“那姑娘这么年轻,舍不得离开母亲吧。”阿基里诺说道,“你是怎么说服拉丽达的,伏屋?”
拉丽达可能很爱她的母亲,但同我在一起又有饭吃,又有鞋穿,要是留在伯利恒区,她最后不是给人洗衣服,就是当妓女,当女仆,老头。阿基里诺:这你未免太言过其实了,伏屋,你准是爱上她了,要不然干嘛要带她一起逃走呢,单身一个人逃跑总比拖上一个女人容易得多,你要不爱她也就不会拐走她了。
“在丛林里,拉丽达像金子一样值钱。”伏屋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她很漂亮,没有人能禁得住她的诱惑。”
“像金子一样值钱,”阿基里诺说道,“你好像要拿她做生意似的。”
第八节
“我确实是拿她作了一笔赚钱的生意。”伏屋说道,“这婊子没对你讲过?我敢说列阿德基那狗东西一辈子也不会饶过我的。我总算报复了他一下。”
“有一天晚上她没回家,第二天也没见人,随后她来了一封信,说是要同日本人一起到国外去,而且打算结婚。”妇人说道,“我把信给您带来了,律师。”
“交给我吧,我来保存。”波尔蒂约律师说道,“您女儿私逃,您为什么不报告警察,太太?”
“我当时还以为这是个爱情纠纷问题呢,律师。”妇人说道,“我想,他可能有了老婆,所以要和我女儿私奔。仅仅几天以后报纸上就登出来了,说这个日本人是个土匪。”
“拉丽达在信里给您寄了多少钱?”波尔蒂约律师说道。
“比那两个母狗加在一起值的钱还多,”伏屋说道,“一千索尔。”
“二百索尔。您瞧他多吝啬,亲爱的律师。”妇人说道,“我把这钱用光了,都还了债。”
我是看透了那个老太婆,她比把我送进监狱的那个土耳其人的老婆还坏,阿基里诺。
波尔蒂约律师:我想知道一下,您跟我说的这些话同报告给警察的一样不一样,太太?
“除了二百索尔的事,丝毫不差,律师。”妇人说道,“我要是说了出来,他们早就把钱要去了,你是了解警察局里那些人的。”
“让我好好研究一下这个案件吧,”波尔蒂约律师说道,“一有新的情况,我就通知您。如果法院或警察局传您,我会陪您去的,我不在场您什么也别申诉,太太。对任何人都不能讲,懂吗?”
“就照您的话办,律师。”妇人说道,“不过,这损失呢?人们都说我有权要求赔偿。他骗了我,拐走了我的女儿,律师。”
“等他被捕归案,我们再要求赔偿。”波尔蒂约律师说道,“这由我负责,您用不着担心。不过,您要知道,为了不把问题搞复杂了,您必须在您的律师不在场的情况下只字不露。”
“也就是说后来你又同胡利奥·列阿德基先生见面了,”阿基里诺说道, “我还以为你是从依基托斯直接逃到岛上去的呢。”
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