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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每次都有假条,不过有几次都是不必要请假的事,这样会影响学习成绩的。”
林从武也不知道儿子少上过几节课,这小子从小就经常旷课,谁都管治不了,大人们早已习以为常。于是按着昨天晚上商量好的,对陈老师说:“我儿子从小聪明,但就是体质不太好,经常生病,小学时几乎每星期都要请病假。我们家教育孩子管得比较宽松,可能他散漫惯了吧,老师您要多帮忙教育教育,我们现在有些管不了了。”其实林紫纹经常请病假倒是真的,真正生病却几乎没有了。
陈老师哭笑不得,本来想给林紫纹的家长施加些压力,从根本上治理林紫纹的缺勤情况,结果遇到的却是这种不作为的家长,还自称管不了孩子,要请老师帮忙,可这样老师也没什么好办法来管了。好在这个林紫纹学习成绩不用大人操心,看来只能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了。
又随便聊了几句关于孩子成长教育方面的话题,陈老师把林从武让回教室,另找了一个家长。林从武回到儿子的座位坐下,旁边白泓的妈妈主动找他聊天:“你们儿子成绩也那么好,有什么教育孩子的诀窍吗,大家研究研究?”学生的家长们大多三十多岁,少数四十出头,可白泓的妈妈虽然少妇打扮,却在脸上看不出年纪,好像最多三十左右的样子。
王玉梅对林紫纹是放养政策,随便他自己折腾,林从武更是常年在外面做采购员,哪有什么教育孩子的诀窍。可是在美女面前不能丢人,林从武信口开河:“我们家的教育诀窍就是,尽量少教育他,让他自己去看,去听,去学习。我们从来不告诉他,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而是让他自己去实践。”
白泓的妈妈听得直皱眉头,按他这么说,和旧社会上山放羊也没什么区别了。这样的家庭能教育出全校第四名的孩子,真是一大奇事。这种教育方法白泓的妈妈没什么兴趣,于是随便敷衍了几句,找别人聊天不再理他。
林从武在学校参加家长会的时候,林紫纹正在新华书店买书。上次折好的纸盒在电视机旁边像上供一样摆很久了,眼下就要到年底,是时候派用场了。
买到了几本传统画的彩色画册,林紫纹还算满意。算着时间还早,他又到山城比较繁华的地段步行转了几圈,直到天要黑了才回家。
到家林紫纹就把那几本画册的线订拆开,拿着那几个盒子开始摆弄,爸爸意外的还没有到家,妈妈正在厨房做饭。娘俩吃完饭看电视,一直到天气预报播完了,林从武才迈着略有不稳的步子回来,原来是家长会后和几个老同学喝酒去了。
酒精影响了林从武的平衡神经,却丝毫没有到影响他的思想。林从武开始给老婆儿子讲今天的家长会,讲自己遇到的几个老同学,讲某某升职了,某某乔迁了,谁谁谁的老丈人受贿被隔离审查了。絮叨了一会儿林从武完全醒了酒,心情又沉闷起来,别人都日子越过越好,职位逐年上升,自己却被安排了个人人避之不及的职务,下一步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变动呢。
王玉梅知道丈夫的心思,安慰他说:“从武,咱们认真工作就行,不要想太多。没有过不去的河,没有迈不过的坎,就算这次做不好被撤职了,咱们大不了回车间再做几年工人。”
林紫纹在厨房洗了一小盆沙果,端过来放在坑上,从电视机旁边把拆开的画册和盒子都拿过来摆在炕中间。两口子不知道他又搞什么把戏,都疑惑的看着他。
“爸,我看你最近愁眉苦脸的,是因为你们食品厂的生意不景气了?以前食品厂都工资高福利好,为什么我听说这两年却不盈利了?”林紫纹拿着个盒子,把沙果挨着个试着往里装。
林从武经常和这个古怪儿子天南地北的聊天,对他这个问题也见怪不怪,想了想回答说:“以前买粮统购统销,还要用粮食供应卡片和粮票,食品厂就是当家老大,自己说的算。现在国家粮食政策放开了,许多个体户也开始做起糕点生意,他们成本比国营大厂低,又敢偷工减料、以次充好、短斤少两,做出的东西价格比我们低太多。老百姓不认你什么厂出的东西,只会挑便宜的买,所以食品厂的东西卖不出去,就亏损了。”
王玉梅也补充说:“食品厂人多费用大,还要养活上百口退休职工,那些个体户一家几口人,半间房子一口锅就能生产,成本差距太大了,竞争不过的。”
林紫纹听完了两人的报怨,也没在意,笑笑说:“那食品厂也不是一无是处吧,它的优势在哪里呢?”
这个两口子都很了解,林从武抢着说:“我们厂里生产的东西,都是好工好料,配方和经验也是多年积累的,做出的东西无论是口味,做工,还是卫生方面,都是那些私人作坊比不了的。”
王玉梅又补充:“他们厂有个老王,退休在家和儿子开了个蛋糕房,据说这几年赚了不少钱。不过他家的蛋糕去年过年的时候你也吃过,味道和食品厂生产的蛋糕差得远了,鸡蛋和糖起码少放了一半。”
【032】儿给爹妈上一课(下)
林紫纹拿起四个大小相当的沙果,装进一个盒子里整齐码放好,盖上盖子说:“爸,人参节的事你了解吧,你认为老外为什么从参加了人参节之后,就不再进口人参了?”
1987年,抚松县人大常委会决定每年的9月1日至5日为“中国抚松长白山人参节”。就是这个政府和老百姓都认为是件好事的人参节,断送了吉林省人参种植户之后数年的口粮,给国家带来了不可估量的经济损失,减少了无数的人参出口创汇机会。林从武那时正常年在外做采购工作,还曾经参加过一届人参节,对这件事情的经过十分了解。
“那些抚松的参农,把人参用编织袋装着,一袋一袋的摆在马路边。还有些人在土产公司门口的地上铺几张麻袋,把白条参用草绳绑成一捆一捆的,像大萝卜一样吆喝着卖。外商以前在国外把中国的人参当宝贝一样供着,价高货稀,可是到中国一看,这东西遍地都是和蔬菜差不多,老外又不是傻子,哪还肯花高价钱进口?”林从武想起这件事就觉得抚松县的人都够傻的。
王玉梅听了觉得好玩,追问说:“他们真用麻袋装人参卖给老外?咱们市土产公司都用木头盒子装着,一棵一棵的卖呢。”
“可不是么,我亲眼见到的,还有人用扁担挑两个土篮子装着,走街串巷吆喝呢。”林从武说的煞有架势。
王玉梅感叹说:“抚松人真实在啊,好好的一个人参节,就这么搞砸了。”
林紫纹一听乐了:“妈,你以为只有抚松人实在啊,我看你和我爸也挺实在的呢。”
王玉梅连忙纠正儿子的说法:“你妈是实在人,可你爸就不是。当年我俩处对象的时候,他骑了辆新永久自行车带着我去看电影。你小姨说,这个男的戴手表骑新车,家庭条件一定很好,人品不错还挺高大,挺适合我的。我听了你小姨的,嫁了你爸,没想到订了亲才知道,那辆自行车是借的。直到生了你以后,咱家才攒钱买了第一辆自行车。”
林从武见老婆揭旧疤,讪讪的说:“那都是我大姐夫出的主意,谁知道你那么容易就上当了。”
这个故事林紫纹第一次听说,他捂着肚子笑了半天,决定该说说正事了:“其实你们食品厂的人都太实在了,爸,这个盒子是我专门叠给你的,你打开看看。”说完把手里的纸盒递给林从武。
林从武疑惑的接过盒子打开,里面四个干干净净的沙果在灯光下反着荧光,整齐的码在一起,大小和盒子比例刚好。
“这是什么意思?让我吃沙果么?”林从武不解的问。王玉梅接过盒子,仔细看了半天,也没明白林紫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林紫纹从盆子里随便抓起四个沙果,摆在装着四个沙果的盒子旁边,问两人说:“这两组沙果,有什么区别?”
王玉梅看了看没懂是什么意思,打趣儿子说:“没什么区别,都是我晚上下班买的,二斤四毛钱,可能还是同一棵树上结的呢。”
林紫纹气结,只好看向爸爸。林从武想了想说:“盒子里的这些,似乎比外面的这几个颜色好一些,刚才你挑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个吧?”
林紫纹从盒子里拿了一个,外面拿了一个,把两个沙果交给林从武比较。林从武仔细瞧了半天,结论是没有区别。王玉梅也瞅出点门道,自己拿了两个沙果去比较,结果和丈夫一样。
林紫纹把沙果重新摆回原位,两人又说感觉盒子里的水果比刚才光彩了,林紫纹得意的说:“人参摆在马路边,就是萝卜,而摆在精致的椴木盒子里,就是珍贵药材了。”
说完林紫纹把盒子里的四个沙果倒在坑上,用手将八个沙果搅了几下,林从武和王玉梅再看时,根本分不出哪四个是盒子里倒出来的了。
两人觉得有些意思,林从武问儿子:“你耍了半天戏法,是想说什么事?”
林紫纹拿起拆开的画册中的一页,随手折了几下,盖在一个盒子上面。摆了一个角度给两人看,说:“这是一个装蛋糕的盒子,它的成本大概一毛五分钱。”然后拿起四个沙果摆在旁边,“这是一斤食品厂生产的月饼,零售价两块钱。”再拿起四个沙果放进盒子里说:“还是那一斤月饼,换了个新包装,增加了一毛五分钱的成本,现在零售两块五了。假设明天是中秋节,你们要买二斤月饼自己家吃,三斤月饼送人,会买哪种?”
两口子恍然大悟,原来儿子说了半天,是给两人上了一课,讲了个虽然普通,却是许多人不会用的道理。王玉梅惊讶的问儿子:“紫纹,你跟谁学的这些东西?”
林紫纹笑笑说:“我爷爷教我的,当时你们也在呀。”
林从武疑惑的问:“我爸教的?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夏天我放暑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