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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石虎点点大头,道:“我早上闲着无聊,又见主人与两位小姐卿卿我我,便想,我若插在里面,必然大煞风景……”这当口,二女大羞,朝小石头偷看一眼,均自低下头去。小石头留意到二女窘态,虽看得赏心悦目,但仍训斥石虎,“闲话不说,直接说主题得了。”
“哦!”石虎不明人性,更不懂少女心思,否则也不会与他姐姐龙儿,老是婊子、呆子的乱骂一通。此刻被喝,愈加不明所以,心道,我不过想说得详细点,怎么主人就斥我?哀叹一声自己苦命,又道:“我上了大街,只见路上行人还真是多。于是便左逛逛,右逛逛。但逛得多了,未免无趣。猛地想,不如寻到军营,去找刘副将耍耍。可又一想,这金陵城比颛顼陵大多了,军营在那,我却毫不知晓,这该如何寻法?想到这里,便就近拖了个行人问路。怎晓得,这家伙胆怯得很,不过问了他三句话,就把他吓晕了过去。”
小石头愕然,心想,南唐人即便再是文弱,但不至于被人问问路,便唬晕过去罢?即道:“你怎生问法?”
石虎笑道:“我第一问,问他军营怎么走?”
小石头点点头,问得没错。便道:“那他如何作答?”
石虎道:“他跟我说军营在江边。于是,我又问他,知不知道昨晚来得震北军住在那?那会,他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问我是不是周人?我想主人是周人,那我自然也是周人,故此回答一个是字。孰想,此人倒好,听我回答说是周人,便狠瞪我一眼,说东周想吞并大唐,那是休想,别看大唐人痴迷文章,可一旦执起兵戈,却也不逊我周人半分。”
小石头赞道:“此人好胆色,是个英雄。”接着奇怪道:“可你怎么说,他被你的第三问,就给吓晕了呢?”
石虎不知从那里取出一只烤猪腿,正狼吞虎咽的大加嚼撕。听他问了,暂告歇息,用袖子拭拭油光光的嘴角,道:“这人所说,我听得也好生钦服。心想,此人瘦弱归瘦弱,豪气干云,是个人物。但又想,主人是周人,我也是周人,若在唐人面前弱了威风,心下着实不甘。便跟他说,执起兵戈又如何?老子一千年前就见过无数的大魏兵将,还不是给老子一口气吹得东倒西歪,悉数饱了我的口腹。”
“啊?你居然这么和他说?”小石头啼笑皆非。
“是,没错,我就是这么和他说的。那会,看得出他很吃惊。我便又问,唐国附近的军营到底在哪?听说哪里人挺多的。话尤未了,我还等他回答呢,不料那家伙突然噗嗵一声,跌倒在地,还用手指着我说,妖怪,妖怪……我对他说,妖怪又咋了?难道我眼下长得不像人么?这话不说多半还好,谁想,那家伙听了,立时白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任我掐他人中,又踹又打,悉数无用。就这样,我便回来了。”
小石头好气又好笑,道:“他不是被你的问题吓晕的,实在是你的妖怪身份,唬住了他。”
石虎道:“妖怪又怎样?难道妖怪很可怕么?何况我以前还是天庭神兽呢!不知有多少世俗人对我鼎礼膜拜。那会,我瞅都不瞅。眼下倒好,我落难了,想和他说几句话,就把他给吓晕了。真真无聊。”
小石头道:“不说了,这些都是往事,何况,那人也不知道你以前的身份,被你吓晕,那是自然的事。”看他又在大嚼烤猪腿,便问:“你这食物从何而来?”
石虎道:“买得啊!”
小石头知他身上向来无钱,时下怎有钱去买烤猪腿?道:“你没钱怎生买法?”
“自个儿赚得!嘿嘿……”石虎想起自己赚钱的法子,觉得很是好笑,如今想起,依然得意万分。
见他轩眉开颜,小石头愈发怔愕,“你怎样赚钱,说来听听。”
石虎道:“其实也没什么了。吓晕那书生后,我便想回来,走着走着,路过一家酒肆。想起这里面有肉吃,我便进去了。”听到这里,小石头道:“可你没钱啊!”石虎道:“没错,我是没钱,但我那时不知道,酒肆里吃肉,还要给钱么。”
小石头瞠目结舌。
石虎又道:“那酒肆的小二端是客气,见我进去,立时吆喝招呼。我一高兴,便胃口大开,于是乎,大点特点。”小石头彻底傻眼,连问都不想问了。暗道,这家伙还不知在外给我闯了多大祸。
“小二听我点了恁多菜,也替我高兴。”
听到这里,二女再难忍耐,均自噗嗤失笑,邓蓉道:“石虎,小二岂是替你高兴,他见你点很多菜,其实是为店里又多了一桩大生意而愉悦。”
“哦!原是这样啊!”石虎回答,又道:“我一人临窗,吃了好多肉。正吃得高兴,忽然有人高声吟道,早行是早行。我回头一看,见是临桌的两位书生,在那吟诗呢。这当口,另一书生道,真真是早行。我听得有趣,心想,前些日,小姐和主人也时常吟诗作赋,这些句子短小精悍,意境高远,纵是我这么个大粗人,也觉得好听至极。是以,我便竖起耳朵,想听这南唐才子们到底能作出什么样的诗句。”
冰清问道:“那他们的后句,到底是什么呀?”她素喜诗赋,听得有人作诗,顿然有了兴趣。但闻得前两句,
可谓平庸至极,甚至可说邋遢无比。不过又想,南唐号称士子之国,冠盖才子约莫十万。这二人既敢在酒肆里当众吟诗,必有些真本事。更何况,做诗讲究的整首诗的韵味,单听前二句,也未必便可断定二人无才,焉知后两句不会画龙点睛?
石虎道:“唉,别提了,说出来,当真气煞人。亏我竖起双耳听了良久,没料想,那二人竟是一对绣花枕头。在那不断地重复前两句,早行是早行,真真是早行。时而甲书生说第一句,时而又是乙书生说第一句,便如此,二人反复吟诵,不下数十遍。听得我耳茧子都出来了,一恼之下……”
小石头一惊,“怎么样?”他怕石虎弄出人命官司,虽说无庸惧忌,但在别国疆域,随随便便地弑杀别国百姓,毕竟有恃强凌弱,欺压良善之嫌。
石虎笑道:“我一恼之下,便对了后两句。”
三人诧愕,听到石虎居然能做诗,均有日从西方出的感觉。
冰清道:“那你对了那两句啊?”
石虎嘻嘻怪笑道:“其实,嘿嘿……其实,这两句也不是我作的,老实说,应该是主人作的诗。”
冰清疑道:“你主人作的诗?”
“是啊!前些日,时常听主人一人独吟,什么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听得多了,我也记下了。眼见二人作不出下句,便背了出来。孰想,那二人听得诗句,顿时大惊失色,非要找我拜师不可。”
这会儿,冰清低低吟诵:“早行是早行,真真是早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啊!对得果然好极,不仅工整,更且大有意境,述出了高逸隐士的澹泊心态。”又笑道:“石虎,不错嘛,跟着咱们没多日,就变得这么厉害了?”
石虎头一仰,颇是自得道:“那当然,跟着主人学,还有错的么?”
小石头没好气地道:“连你也学会奉承了。如今这世道,当真是没法救了。”听得石虎并没闯祸,他心下甚是宽慰。
石虎讪笑数声,又道:“只不过,在我对那两句时,前面掌柜也对了一句。却是引了不少风波。”
“哦?掌柜也对了后阙?”冰清很是讶异,心想,南唐不愧文风盛著,纵连小小的酒肆掌柜也会吟诗作赋。
“嗯!那掌柜对得是,不见青山面,但闻泉鸣声。我听着觉得甚好,便拍起掌来。却不想那两个书生,竟而勃然大怒,冲过去就扯住掌柜的衣襟,非要他跟着去衙门,说是大大侮辱了上国使臣。”
冰清咯咯娇笑,道:“但闻泉鸣声?那掌柜当真诙谐,竟是在偷偷骂人。”
石虎搔首,不解道:“他骂人么?小姐,我怎么没听出来?”
冰清道:“你再把掌柜的诗句读上一遍。”
石虎依言朗吟。当读到泉鸣声时,冰清道:“泉鸣即犬鸣,他是暗讽那两个书生,只知犬吠,却强作斯文。”
众人恍然。当下哈哈大笑。
“嘿嘿……还真是啊!”石虎摸着脑袋瓜子,随即用手狠狠敲了数下,道:“这老家伙,果然阴险,骂起人来居然不带个脏字。”
小石头道:“文人便是这样,你与他们说话,若脑袋不灵便,休想听出他们话里的意思。”又道:“石虎,我刚才听说,那两个书生说自己是上国使臣,难道他们不是唐人?”
石虎道:“是啊!他们与掌柜罗嗦半天,听得我厌烦,我便用少爷你的诗句唬了他们一下。他们一闻,顿时放了掌柜,跟着非要缠着我当徒弟。少爷晓得我有几份本事,蒙蒙人还可以,若真地收了他们,岂不被人笑话。是以,我当然矢口不应。孰料,二人还真是牛脾气,我越是不应,他们便越是缠得紧。又是替我付帐,又是为我敲背。我见二人缠不过,若再不走,只怕要被他们烦死,所以觑个空隙,便土遁回来了。”
小石头想,无怪,他适才回来,毫无步声,原来是土遁回来的。又问:“你与他们盘恒许久,就不知二人究为那国使臣?”
石虎道:“这个他们倒是没说,我也没问。但我听他们口口声声道,什么大皇子,二皇子,又是什么长安,还有什楚王。依我判断,这两个缠人家伙,必是秦国人。”
“秦国人?他们来干什么?是想破坏大周与南唐的结盟,抑是想故技重施,再次三国联盟,共伐大周?”小石头暗自沉吟,细细思索秦国何以,当此刻派出使臣来到南唐的目的。只是,他虽已恢复记忆,并且拥有超越千万人的无数宝贵知识。但这国与国之间的阴谋勾当,仍非他能思虑周详。蹙眉良久,仍无所得。忽然,想起冰清在侧,怎地舍珠玉,抱瓦砾。
当下问道:“冰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