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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头笑道:“那便好,既然如此,咱们就去走一遭,亦好让我开开眼界。”
听他这么说,多宝不再言语,寻了一凳坐将下来,直气呼呼地瞧着菩提。他不知小石头到底与菩提存着什么关系?但想二人一起,总有什么大事。反正寻仇也不急于一刻。千多年都等了,不差一时半会。眼看吵闹终于停息,小石头长吸一气。挽起璺儿,行至窗棂边,欣赏船外异景。心下却想,此刻众人均有思索,稍待顷刻,再好生商榷。
彩舟行了片刻,外面氛围渐变。
原是万点斑斓流光,衍生出无限氤氲。恍似云朵般的四下翻滚,朦朦胧胧的罩盖住了整片彩舟。
小石头寻思,莫非千丝囚身狱到了?回过头望向多宝和菩提,只见菩提闭目静坐,浑然大定;而多宝却直愣愣地瞪着他,大有虎视耽耽的样子。
失笑余,索性不再发问。
再看船外,但见不过眨眼,船外氤氲凝聚成了各式各样的图案;既有飞禽走兽的鹰击长空,猛虎下山;又有金刚菩萨,威凛嗔目,伏魔降妖;更有那有恢弘宫宇,奇异山水,斗艳争辉。
流动中不失秀美,静宁里又具雄伟,真是景欲定而云不息。随氤氲忽散忽聚,图案景像也如活物,奇幻无穷,异丽多变。
睹此异境,任你宁根极深,也是看得屏气敛息,大叹造物之奇。
随烟云弥漫,舱内竟也密布氤氲。刹那间,众人不似坐在船内,反像是踩踏在虚无飘渺的云海之中。小石头与雷璺手牵手,互看一眼,望着眼前白云来去,时起时伏;不由思起人世变幻,世事多磨,还有那政权的更代罔替,不也正像这云海一般么?念及此,二人嗟叹悲怀,愁思满腹。
此时此刻,除菩提与多宝神色安若外,余者三人无不尽迷其中。
恍恍惚惚里,仿觉自己到了仙境。四下碧空如洗,周遭巨壑深谷,惟见烟云弥漫,浩瀚无涯,宛如波涛起伏的大海,既给人彩云易散的抱憾,又有余霞成绮的壮美。在这个如梦的雾乡里,三人感受到得竟不是仙境的脱俗心态,反而俱有人间的幽怨、感怀、彻悟、更有千百种说不尽的惆情怅绪。
猛然,二人一脚落空,继而眼前景象猝变。
周遭昏黑黑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雷璺骇得惊叫一声。
便在这时,只见昏暗天际似被明晃晃的刀刃划过,仿似在昏黑色的幔布上骤然裂了一道缝!紧跟着,轰隆雷声,接踵而至,直如末日。四下里狂风暴雨,那风吹得嘶急,那雨落得犀利。狭小的彩舟,就如顷刻掉在了暴怒的大海之中,被风浪卷起,又被雷电亟下,在此猛烈的氛围中,牢牢坚守着安宁的一角。
小石头紧紧搂着雷璺,慰道:“莫怕,莫怕……”
雷璺低首藏他怀里,直想,还是石郎怀里,最为安全。她只须与小石头一起,即便死也不惧,又何忌什么黑暗?不过须臾,便心定神宁。小石头不知此刻景色是途中该有的?还是彩舟由于适才一闹,行岔了路?刚想开口询问。
只听多宝忽然大吼一声:“准提,你这贼鸟道,又在卖弄你的太易变衍?”话音甫落,景像再变。
彩舟竟在一片火焰炽热的山峦间游驶。放眼望出,外面均是一团团的熊熊烈焰,时而燃起,时而敛灭。山峦的岩石被其烤得松软,不时地滚落下来。再看船头前方,那是火焰最为厉害之处,几是泼出来似的。最中央的地方有一团白热状态的光华,虽无火焰那般吓人,但小石头估计,那多半是此处的火眼。若真掉在里面,别说彩舟,估计神仙也能熔解了。
念及此,回望菩提一眼,见他兀自老神在在。
心道,听多宝的口气,眼下一切似是菩提暗中搞鬼。尽管不知他用意何在?然我也不可示之以弱。有了此想,搂着雷璺,索性予她指点风光。
一时,二人完全没有身在险境的慌张,时而细语喁喁,时而言笑娇咯;反像是在煦色韶光里乘舟旅行,一路游山玩水。要知道,小石头是为颜面故,在那强自硬撑;而璺儿却纯出自然,在她心里,单须石郎在旁,便万事无碍。何况,就算死去,二人也没分离。
突然间,多宝长身而起,大笑道:“贼鸟道,你也别测了。本教教主岂你这点幻像便可吓得住的?哈哈……”
菩提也自笑道:“不错,不错,贵教教主确实厉害,我是服之又服,实在没法再服了。”说着,拂尘挥出,舟外火影全杳,换之的则是原先的彩光氛围。继而续道:“石教主,看来我这一注是押对了。”
“一注?”小石头茫然。
只觉老家伙当真怪得可以,原已说好要成盟友的,谁料中途另出变故,居然思出这等损招来测试自己的心志。想起测试二字,猛然醒悟老家伙何以这般做法。当下笑道:“看来老祖是担心我畏死,以致不敢直对另外二祖?“
菩提嘿嘿笑道:“原先是有些,此刻已没半份疑念。”
小石头寻思,老家伙说话倒也坦诚。
多宝不解二人哑谜,高声问:“贼鸟道,你们在说什么?莫非你想加入咱们截教,故而测试下本代教主的神通?嘿嘿……”说到后头,自己都不信,忍不住笑将起来。
菩提瞥他一眼,道:“你不该叫多宝。”
“那该叫什么?”多宝诧异。
菩提道:“该叫多舌。因为你总喜欢胡说八道。”
多宝闻言,也不怒,笑道:“这名不错。不过多宝之名是恩师给的,可不能随便改。”
众人愕然,不知他是真傻抑是假傻。
菩提予他一记白眼,迳对小石头道:“你我双方境遇相同,自当协力应付。暂时的结盟,我认为很有必要。小友以为呢?”
小石头抱拳道:“老祖的想法与晚辈正合。只是结盟之后,咱们双方又该如何做法,还望老祖示之!”
菩提道:“好,既然小友与我想法相若,我也不再卖甚关子。眼下天庭可谓四分五裂,尽管四方天庭未曾公开独立,但私底下皆已自治。禹皇那小子除了守着他的一亩三分外,也无威信制约诸仙诸神。咱们惟有趁此时机,各自举事,你宣布你的截教现世,我则在西方为你牵制接引那厮。如此亦好减少你的阻力。只是小友一旦事成,要允我新教能在华夏收授信徒。”
小石头一愣,老家伙说话着实坦诚。按他所说去行,确实对自己有益。但依他根深蒂固的思维,总觉一个堂堂的至尊级仙人竟像商人一般追名逐利,未免不适。在他看来,所谓仙应是一批不食人间烟火的潇洒人物。得固喜,失亦不愁,不说尽去名利,却也不该像菩提这般好名好利。尤令他怀疑的是,菩提本身神通高妙,天上人间惟两三人可敌,何必要与自己这个败落户结盟?截教之名虽盛,但毕竟不是千年之前了。此刻的截教经千余年的沉浮,等如是俗世的一个江湖组织。那有恁大实力,反天逆天?
他这厢尚在寻思,那边菩提略微辨出他的疑虑。笑道:“看来小友对我也有不放心的地方。”
多宝在旁道:“废话,你适才不放心我教教主,我教教主自也可对你不放心。这有何奇怪的?”
菩提瞥他一眼,恨不得即刻封了他嘴。与此同时,小石头伸手,示意多宝休要多言。跟着沉吟道:“不知老祖打算把新教的基地建在那里?”
菩提沉思余裕,道:“适才小友曾说,与其和他们在华夏缠斗不休,毋宁建教予外。我思来想去,觉得小友之策确是可行。所以,我琢磨着把新教建在西方。而且,那西极天皇大帝与我交情深厚,到时有他襄助,当可事半功倍。”
“西方?”小石头诧异。他在龙儿和石虎的口中得知,现今的西极天皇大帝其实就是上古五帝中的颛顼帝。也就是轩辕帝后裔。心想,菩提打算把新教建在颛顼帝所辖范围内,岂非仍未出华夏国境?不过又想,这是他的事,与我没多大干系。当下笑道:“好,那晚辈这里便先恭祝老祖马到功成,教运昌隆。”
菩提捋须大笑,颔首不断。多宝见及,冷眼瞥着,嘴角都歪到脖子边。显是对其得意之态,感到万分不满。
这当儿,彩舟的回速比来时快了许多。而该说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该讲的盟约,互相也已说定。没过须臾,回到峰顶湖泊。小石头道:“老祖是同我们一起回中原呢?还是待在这里?”
菩提这会直是思考着该用一个如何响亮的名字,冠在自己的未来新教上。被小石头一言惊醒,四下稍望,方知原已回到峰顶。旋下道:“华夏我便不去了,为防接引再次襄助中央天庭,我要在西方联络颛顼,一同牵制佛门的势力。”
小石头抱拳道:“既如此,那我们便告辞了!”
菩提还礼,道:“好,只盼教主克建大功,重兴截教。”
小石头笑笑道:“谢过老祖吉言!”说着,唤过始终候在峰顶的小禽,与雷璺乘将上去。
菩提道:“难道教主还须乘禽回去?既有多宝在旁,大可用挪移术直接回转汴梁。”又对多宝道:“多舌,你不会吝啬这些法力吧?”
多宝白眼翻他,道:“还须你说?哼……”继而问小石头:“不知教主想先去何处?”他既知小石头与菩提结了盟,心想,我与你的大仇便留待日后,此时不与你罗嗦。
“金陵!我有几位朋友在那!”小石头答道。
他原就着急另二女待在金陵不知如何?眼下有多宝施展挪移术,想必眨眼即到,那便愈发迅疾了。当下便与菩提和西勒告辞。与此同时,多宝在旁业已吟诵起挪移术法咒。他见到菩提,便觉手痒,若非盟约故,早不顾一切地冲将上去。此刻与菩提辞别,却也合他心意。
小石头见他施法,不敢怠忽,连忙凝神静待。但见眼前一片霞光,跟着一黑又是一亮,待睁眼,只见四下原野茫茫,那里是什么金陵城,分明是一处晃山野岭。耳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