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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虚真人的门下,其辈分却是与他相同。
值此时刻,散宜生想法虽多,但手上未停。其实,他硬逼小石头比武,为师侄报仇是假,想探探小石头的功底倒真。他那金性劈拳堪堪在小石头的奇异身法下落空,右拳却已后发先至,且手泛红光,炽炎烈烈。尤其火炎中锋的一点白焰,更是骇人无比。只见所到之处,周遭空气“嘶嘶”作响,顷刻化为水雾。这一拳,在众人眼里,犹如天帝划雾,神将判罚,无可抵挡。
大伙长吸一气,却觉口舌干燥,心旌怦怦,为小石头担忧不已。
浓浓水雾里,倏然而来的一拳,且是白炎燃燃,炽炽炙天。
小石头大悚,没想到真正的绝顶高手,单单一拳便有此威势。心急慌忙里,原是陀螺般的急翻急退,陡即一个跃身,随后折身向左侧而行,如一条泥鳅滑溜穿越。这式身法正是《龙行八法》里的‘金龙嬉云’。说来,其形应为龙,可小石头初学乍练,步伐虽已精熟,身法却是夹生得很。是而,落在众人眼里,尽管不算难看,但与龙形偏是相差太甚。他一连串的翻滚腾挪,均在空中完成,其间半足都未沾过地面。
《龙行八法》的神妙,散宜生自然了解,然旁观之人大多不晓。如此华丽优美,神奇绝妙的身法,让他们大气都不敢喘,叹为平生奇观矣。而且,瞧小石头这招躲得好生险巧,眼看那散射白炽烈炎的拳头从他腰际下掠过,一时皆感欣慰。又见散宜生这般厉害,此刻已不敢期盼小石头能胜,只望他能挨过几招,然后无恙而归,即已皆大欢喜。
与此同时,见小石头应变及时,甚至可谓佳作。散宜生不禁暗自嘉许,面含微笑。
不过,他仍不想让小石头轻易过关。但见他原已和小石头毫厘之差的拳头,骤然诡异地返转,以令人讶异的角度,反手一挥,如推浪滚涛,涌起层层内劲,迳向愈来愈远的小石头击去。这拳却是《五行拳》里的水性钻拳。
如此变起仓猝,教小石头怛然失色。万万没想到他竟还有这一奇怪招式。但《龙行八法》被众多绝顶高手倍加推崇的地方,也就是施展之人可以无所顾忌的在空中任意变换方位,移挪腾宕、随心所欲。当下不遑多虑,顿从‘金龙嬉云’变为‘舞龙乘风’。
便在这时节,散宜生霸道绵柔的水性钻拳竟已袭至。然而,任他攻势再是如何奔腾汹涌,小石头恰似柳絮轻飘,迎风而起。随着拳劲,在空中一翻一腾,一飘一荡,总离他尺许范围,拳劲终究不能伤他分毫。
散宜生大喜,他见小石头韧性十足,迥非寻常年轻高手,一遇自己便一败涂地。斗得兴起下,寻思着,看他到底能接自己多少招?思至此,跟着一声清朗长啸,悦耳万分。索性运起六成功力,不再怕伤了他。这会儿,但见他碾转绕环,环顾八方,一招一势阴阳互渗。时而劈拳如金斧破山,大开大阖;时而钻拳如水滴穿石,刚柔相济;时而崩拳如矢箭电射,一泻千里;时而炮拳如火炎笼地,刚猛霸道;至于五行拳中的唯一御式土性横拳,却已尽数放弃。
第34章 炙手可热
他这么进攻,小石头的压力越发的大。身法使得已是左右支拙,勉强而已。众人看到这里,不满之声顿然响起。均道,散宜生虽为崆峒耆宿,竟是干出这等欺压晚辈,以大凌小的事来。刹那间,嘈噪盈耳,骂声喧嚷。
散宜生偏是只当不知,兀自攻得欢快,打得酣畅。
他这人武功强是强,据闻在崆峒五老里,也仅次于当代掌门散桑真人。然他青年时曾遭遇一场大情变,故对世上俗事厌烦已极,江湖上压根就极少看见他的身影。若非其余四老常常做些大事,怕是他的名号早被江湖人忘记。数十年里,他寄情于山水,忘情于武学。不是寻幽探胜,便是钻研武道,以此想把前事尽数忘怀。
今日能遇见一个可以和自己搏斗数十招而不落下风的晚辈,内心着实愉悦,至于旁人的闲言碎语,他那会当真?不过他是个性情中人,这些年非但没有破除情障,反而愈发深陷。只是他这深陷,可不是自暴自弃,而是深情留驻心间,以待来生罢了。
这次与小石头偶遇,也是一场缘分。他原本不想前来,只是迫于师兄散桑真人的亲情压力,不得已而为之。但他对此次的保护人物,楚王以及自己的小师侄楚王世子,却是不喜得很。故而,只是远随在楚王世子的后头,不愿与他同行。只到见他久久未战下小石头,恼他败坏了崆峒名声,方勉强出来,指点几句。
又斗了片刻,小石头在他的威压下,《龙行八法》却是愈练愈熟。说来,小石头的内力半点都不逊他,只是临场经验和功夫火候,差他极远。但他仅用六成功力,而且每招每式均不含杀手。时间一长,等如是在和小石头陪练一般。可以说,这样的机缘,小石头也是能遇而不可求。毕竟像散宜生这样的高手世上能有几人?更何况,倘若让小石头知晓对方决不会伤他,这练习的结果,势必差之远甚。
这番搏斗,其华丽远超适才的那场比武。一个是陡见后起之秀,猎喜心下,打得酣畅淋漓;一个是为保自身,不得已而为之,偏是尽显潜力。周遭的旁观者被他们掀起的劲罡,不得不朝外直退。原是十来丈方圆的空地,随着二人的忘乎战斗,竟是空出数十丈,足比起初宽敞了好几倍。
场中只见灰影屹立,不动如山。但每一拳击,却如长河倒泻,无坚不摧;另一黑影,宛若神龙摇摆,在空中四处腾舞。既如黑龙闹海,又似龙嬉层云,无片刻落足地面。整个形姿大起大落,奔放跌宕;偶尔时刻,偏又小巧刁钻,快慢参差。这等样的优美比斗,别说他们从未得见,固是武林一流人物能见到者也是罕之又罕。
毕竟小石头的内力和身法,近乎于绝顶境界;而散宜生更是不折不扣的绝顶高手。像这种绝顶高手比斗时所选的地点,不是绝峰,便是深谷,泰半在人迹罕至之处,又岂会在城池的闹市区展开。今日这场战斗,对于绝大多数的旁观者来说,不仅是大开眼界那么简单,简直就是生平未遇的大幸事。
散宜生这会儿愈想愈奇,不明白昆仑派的一个绝顶高手何以要投身雷家做奴?秦中剑王雷啸岳,他自是识得已久。尽管江湖声名如日中天,但要与崆峒和昆仑相比,无疑仍差甚远。而且,雷啸岳的功力至多就是一流身手。须知,臻至绝顶境界的高手,数遍整个武林,也是寥若晨星。决计不超十人。今日,这么一个弱冠青年,不但功力绝顶,且又是出身名门,有甚理由在雷家作奴呢?
思忖了半晌,终不得其解。便在这时,他忽然双拳齐出,阴阳互渗里击出好大一个气劲旋涡。
小石头知旋涡有引力,不敢离它过近,当下一式‘潜龙腾渊’,跃了开去。甫想定睛打量,却见散宜生击拳后,猛地退出场外,呵呵笑道:“好小子,果然厉害!今日就到此吧,改日再打!呵呵……”说罢,拽起楚王世子飘然而去。
小石头愕然,万没想到散宜生竟会突然离去。
这当儿,空中隐隐传来楚王世子的声音:“师叔,你何以不解决他?”
他话音甫落,随即便响起散宜生的斥责:“够了!符震,我是保护你们父子,可不是来杀人的!”
听到这里,众人相视而笑。
小石头尤其欢喜,听了这段对话,再看散宜生临去前的满面笑容,想必是不会记仇了。他原就是个本分人,不喜与人斗殴、吵嘴。既然结局这般,无疑合他心思。不过他在摩天峰那许日子,却也略晓身为仆人的应有礼节,适才未得主人吩咐,便擅做主张的出手助人,实已犯了规矩。
当下行至雷倩马前,躬身一礼,道:“小姐,我、我……”
见他如此,雷倩已知他想说什么。出于对小石头刚刚的神奇表现,她时下那里还会有甚怪责。嫣笑道:“既然打完了,那我们就走吧!”
小石头颔首,归于家丁一列。
此时此刻,与他一同出来的那些雷府家丁,看他的眼光已然大大的不同。充满着羡慕、嫉妒、好奇和一点点的惧怕。而站在软轿旁的四位侍女,却是崇拜、爱慕交相有之。纵不是非君不嫁之色,但也是你若来、我便迎的心态。他们这些下人,身在武林人物出身的官宦之家,所遇所见均是只须有才有干,即能飞黄腾达的事件。像小石头这般的出色,若再加个十年奋斗,谁又能保证不会是第二个秦中剑王?
听雷府人要走,潘国舅发急。他倒非急两位美女,而是着急小石头若回去了,岂非再见亦难。当即跃身拦在雷倩的马前,嬉皮笑脸地道:“五小姐,今日蒙贵府这位兄弟,救了在下一命……在下着实感激。”说到这里,他又望了望小石头,道:“适才,在下一直在想……应如何报答这位兄弟。可思来思去,却仍未想出。在下好生为难!”
雷倩不想与他多噜苏,更不想节外生枝。说来,今日之事实在太令人震骇,她那好奇的心思早已满足,至于旁的人或事,她已毫无兴趣。笑吟吟道:“不必客气,潘公子言重了!”又对家丁道:“我们走……”
潘国舅一急,双手平伸拦在马前,道:“五小姐慢走,在下还有话说。”
雷倩轻蹙黛眉,道:“何事?”
潘国舅道:“小姐现今就要走,那在下岂非报答无门了么?而且外人也要说我知恩不报,忘恩负义?”
雷倩知他挽留小石头,有两层意思。一是要报答救命恩情,二来,多半是想招揽高手。心想,这家丁如此厉害,而且能与崆峒耆宿相斗不落下风,我岂能让你?笑道:“潘公子,你既然尚未想出,难道还要我们在这等你?倘然你想一日,我们也等你一日?咯咯……,其实,等你想到了,只要到雷府便是,何来报答无门之说?”
她从遇到这些人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