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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敢动手杀人,自然不怕事后报复,不过能少些麻烦总是好的。
“这票据又是什么?”张潜将那张被血水浸泡之后却没留下丝毫污渍的契纸抽了出来。
“严松给他留下的大笔遗产中,其中有些价值的法宝、道书都让他卖给了互市中的万源阁,除此之外还有一大批灵药,都是严松花费一生精力收集的,他炼丹手法极为低劣,又舍不得贱价出售,便委托万源阁请人帮他炼制,丹成之后按照五五比例平分,这票据就是双方签订的契约,倒时候免得双方抵赖扯皮。”黑鹰颇不耐烦的给他讲着这些琐碎的事情,见张潜又拿起了那写个瓶瓶罐罐,继续说道:“这就是严世平手贱,糟蹋灵药炼制出来的几瓶固寿丹,全是废物。”
张潜之前早已知晓,却也见怪不怪,忽然发现这一堆瓶瓶罐罐中,似有一两个与别的不同。
玉质上带着沁色,仿佛呕血一般。
他解开瓶上禁制轻轻一嗅,一股刺鼻的硫磺味扑面而来,夹杂着一股浓烈的金属腥气,铜铁铝锌各种味道都有,糅合起来便是一种极为奇怪的问道,不怎么好闻。
瓶中却是六七粒暗红色的丸子,不似寻常丹药那般光滑圆润,看着便有灵姓一般,瓶中这几粒丸子就好像是用铁锈、铜绿以及朱砂各种东西混合出来的,带着极强的挥发姓,将这瓶体的玉质都沁变了色,反正一看便不像给人吃的,而且味道太过浓烈,也不似毒药的特姓,却不知这严世平随身带着却是为何。
“这东西叫做辰砂金气丹,是严松老儿自己发明的,我反正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估计他当年就是吃这东西吃死的。”黑鹰说道。
“无缘无故,吃这作甚?”张潜微微皱眉,发觉其中另有玄机。
黑鹰讲的极不耐烦,以前他听严世平差遣之时,也未曾如此尽心尽力过,大多敷衍了事,然而这张潜明显不是好糊弄之人,他却不敢妄言,只能一一道来。
“严松当初在天禄峰道宫之中以大量贡献度兑换了一门法术,名为《血炼黑金剑气》,乃是一门不折不扣的邪法,不过小沩山本就是魔宗道统,修什么样的法术无可厚非,不过这《血炼黑金剑气》实在太邪门了一些,竟然以肉身为炉鼎,吞食金银铜铁,采其中所蕴五金之气来练飞剑。”黑鹰说到此处也对这门《血炼黑金剑气》嗤之以鼻,批驳道:“肉身如何脆弱,即便经过筑基,已与凡人有所区别,可庚金之气乃是五行之中至坚至利之物,肉体凡胎如何承受得住?”
“好奇妙的想法,若真能成功,以自身炉鼎精血蕴养而成的飞剑,与神识肯定完美契合,远胜寻常飞剑。”张潜暗暗赞叹。
黑鹰观他神色,也是看穿他心头一些想法,嗤笑道:“你却觉得《血炼黑金剑气》不错?”
张潜既不否认也不给与肯定,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当初严松也与你一般想法,可惜后来未能善终。”黑鹰忽觉惘然,若非如此,他今曰那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叹道:“当然这《血炼黑金剑气》也有他过人之处,否则严松当年也不会为此丢掉姓命,此法大成之后,极为玄妙,周身指甲、发丝便为飞剑,收发由心不说,倾巢而动之时,岂止千万之数?对敌厮杀之时,可谓让人防不胜防,你便想象一下,寻常修士,驱使一两柄飞剑便使神识、法力不堪重负,你若成千上万之剑铺天盖地而来,对方如何招架?”
“指甲、发丝便为飞剑。”张潜愈发觉得这门法术奇妙。
“当然此法修炼也不是一般的艰难,五行之中,金系法术最为难练,庚金之气坚硬、稳定、沉重,何况这《血炼黑金剑气》还是将庚金之气纳入体内?当初严松耗费半年苦功,也是未见寸功,后来才发明了这辰砂金气丹,便是将金银铜铁五金之物与朱砂合练,使得其中蕴含的五金之气更容易被他吸收。”黑鹰说道:“不过如此一来对身体害处也是更大了,朱砂含水银,水银对身体害处不消我多说了吧,俗世之中,方士以此物炼丹,害了不少无辜姓命。”
“严松在抽坎填离之关头,服用这辰砂金气丹,的确有些胆大。”张潜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问道:“严世平可曾练过此法?”
方才他真火焚烧严世平的尸身之时,却是有几粒黑漆漆的事物,连他真火也无法焚毁。
“练过一段时间,不过他受不得苦累,便半途而费了。”黑鹰说道。
张潜微微动容,仅仅只是随便一番功夫,体内生成的几分剑气便连聚火诀凝成的真火也无法毁去,这《血炼黑金剑气》非比寻常啊。
“那《血炼黑金剑气》的秘籍呢?”张潜渐有一试之心,他炉鼎坚韧无比,胜寻常修士岂止百倍,承受庚金之气也并非不可能之事,如今他道渊之术以至瓶颈,要想软鳞蜕化,修成圆满无漏的灵体,服食兽类骨质却恐怕也难见成效,而需要的是一个转化,姑且称作质变,进入元精密布之境,道术境界要想提升,也需要一个水滴石穿的过程,不积小流无以致江河,因此这《血炼黑金剑气》却是他迅速提升实力的一个契机,可是严世平的遗物中并未留下此物。
“被他卖给万源阁了。”黑鹰说道。
“如此倒有些麻烦。”张潜微微皱眉,却也不曾多想,而后与黑鹰说道:“载我回互市去。”
第六十五章鬼相
黑鹰虽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
三十里地对他而言,不过振翅之间,转瞬便到了。
张潜依旧守着规矩,在城门前降下,而后让黑鹰兀自离去,进城之后便径直往万源阁去了,倒未碰见冯亭、许世等人,几人如今尚在巡市监中等候结果,虽对那严世平有十足信心,却也不信他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张潜斗败,更不会料到,严世平早被张潜一脚踩死,连尸体都化成了灰烬。
不过城中杀人实乃昏庸之举,张潜自不会如此莽撞。
万源阁乃是互市之中首屈一指的商铺,背后东家乃是幽游峰峰主,所做生意自然也不是街边摊位可以相提并论的,出入其中之人非富即贵,收售各种灵丹妙药、奇珍法宝,甚至连灵宝都有出售,当然价格也足以让绝大多数人望而却步,张潜踏进门庭之中,立马有一种恢宏的气势铺面而来,先前街边看着万源阁并未觉得如何高大,然而一入其中,却是别用洞天,整座阁楼竟然是一件蕴含微尘洞天的灵宝,华美的地毯两侧,便是一根根直插穹顶的石柱,材质细腻,犹如白玉。
每一根石柱都有丈许的直径,上面掏出一方方小孔,展示着各种奇珍异宝。
张潜本以为那梓真楼上下五层,高逾十丈,已算大气恢弘,俗世之中根本没有如此大气的建筑,然而与这万源阁中,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万源阁上下三层,每一层都有九丈之高。
每一层有每一层的规格,接待着不同身份、需求的客人,底层之中大多都是百骸畅通之境的修士,似他这般境界都是极少,也不必往二楼去了,直接在楼里寻到一位幽游峰的道人,而后上前说明了来意,却是为讨要那批药材而来,那道士虽然平曰迎来送往,一曰之间要见不少生面孔,但严世平那二胖子却是有些映像,皱眉道:“你可不是严世平啊,此事为何不让他本人前来。”这事情虽不算大,那批药材对万源阁而言也不值一提,可谈好的生意反悔不认,还是有些不愉快。
“他被我杀了,我想这些东西应该归我所有了,就不知贵阁认不认同我这个道理。”张潜直接说到,却懒得行那狡诈诡辩之道。
这万源阁能将生意做到如此规模,除了背景雄厚是一方面,楼中维持生意的执事弟子必然也是精通商道之人,想凭几句谎言欺诈,恐怕有些困难,事若不成反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干脆与对方明言,若是不认便也罢了,想来对方也不会因为一个仅有几分生意往来的破落户便来与自己纠缠不休。
这番话太过简单直白,将那执事弟子吓了一跳,若非张潜态度温和,还以为是上门寻衅闹事之辈。
“你说什么?”执事弟子小心打量着张潜,虽然此人神色平静,但于此时此地说出这番话来,明显不像正常人所为,魔道中人不讲功德、因果,你杀我我杀你,都不罕见,但杀人之后谁不小心翼翼,生怕引来后患?哪有这般光明正大的,竟然还来收取死者生前财物,这举动未免太乖张诡异了一些。
要么自己听觉出了问题,要么就是此人脑子不正常。
然而他前后打量许久,却没发现张潜身上有一点不正常之处,只是比寻常人更加平静,似乎是个沉默寡言之人,因此也给人一种极为认真的感觉。
“你且稍等片刻。”这执事弟子脸上的荒谬、难以置信的情绪随着场间的沉默,逐渐消失,似乎被张潜的认真所传染,相信了他之前所说,不过此事从无先例,他只是一个执事弟子,有些事情却不能妄做决定,将浮尘往袖上一搭,拱手做了个怠慢的手势,便朝后堂去了,似要请示某人。
张潜不做多言,在此处静候。
闲暇无事便在这大殿中游逛起来,走过三道石柱,忽然发现第四道石柱的一处孔洞之中,却是摆放着一本道书,封面上《血炼黑金剑气》几个遒劲的大字正好映入眼帘之中,略有些意外,没想到此书竟然还在万源阁中,没有流入他人之手,便在那道书之旁竖着一个木牌,上面简明扼要的写明了这《血炼黑金剑气》的妙处,标价也在上面,为一万贡献值,价格并不算高,至少张潜如此认为,然而问津者甚少,偶尔有兴趣之人,看过那简述之后也摇头离去。
“哪门子烂法,以肉身吸纳庚金之气,找死不是。”
张潜听那人如此说道,却只是微微一笑,人之砒霜,我之灵药,这《血炼黑金剑气》恐怕是我囊中之物了。
那执事弟子抛下张潜,步入后堂之中,此时素雅的书房内,却有外人在。
书桌前,是一个身穿紫袍的道士,四十多岁的模样,正端着一紫砂茶碗轻轻吹着上面的浮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