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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这血炼黑金剑气不仅锋锐至极,更蕴含着浓烈的阳煞,或许对这鬼魂有一丝克制作用。
张潜心头渐渐有了几分底气,不再后退。
那生魂先前本是慢慢飘荡逼近,而张潜一直在小心避让,形成了一种微妙而脆弱的平衡,此时他止住步伐,木然呆板的幽魂陡然间被激起了凶戾的本姓,朝之飞扑过来,尖啸声如哭如泣,带来一阵凉入心扉的寒意,显然这幽魂只差一线便可凝聚出形体,实力几乎可比拟渡过四重心魔的修士,攻击手段更是难以捉摸,甚至深入魂魄之中,若无相应法术予以克制,简直可以轻而易举索人姓命。
张潜见那幽魂瞬间化作恶鬼,也不见惊慌,抬手一挥,黑沉沉犹如玄铁一般颜色的指甲陡然斩在鬼魂之上。
只听得嘶嘶之声响起,犹如撕裂了绢布。
那幽魂转瞬间被斩的四分五裂,却未散去,而是在极力聚合着,只是那断裂之处粘附着一些暗红色的微光,阻止着形体的凝聚,显然是血炼黑金剑气中蕴含的血煞阳气起到了作用,那幽魂尝试一番未有丝毫结果,顿时羞恼,桀桀怪叫不止,每一缕雾气中都幻化出恐怖的人脸,越过指缝,朝着他身上扑去。
“好生难缠。”张潜微微皱眉,飞快后退,同时双手交织挥动,在身前聚起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
那幽魂转瞬间便被撕裂成飞蛾般大小的碎片,却仍未彻底消散,仿佛毒蜂一般,四处缭绕。
张潜满头黑发陡然飞扬,犹如千百针芒,陡然刺出。
幽魂终于碎做烟尘,然而血炼黑金剑气终究只在一个锋锐上取胜,对付这等幽魂恶鬼却并不擅长,纵然将其碎作齑粉,可并未将这生魂之中蕴含的意识彻底打灭,还朝身上扑来,张潜心头厌恶难耐,若体内存有元精,只需一团真火便能将这恶鬼炼的魂飞魄散,哪像如今这般,被弄得应付不暇,正欲抬手以血炼黑金剑气继续斩杀,忽然那些残破的灵魂碎片像是被磁石吸附的铁屑,朝着他腰间而去,恍然间生出这种变化,连他也未能预料。
只是眨眼之间,便尽数扑在身上,他微微一惊,却发现自身并无异样,这些灵魂碎片竟是被腰间的破碎玉璧吸取。
张潜一直以为此物不过是寻常灵宝的碎片,毕竟功用甚少,只是其中所带的微尘洞天稍有用处,一直也无多大兴趣,却没料到还能吸纳鬼魂这等虚无缥缈之物,他神识随之进入其中,那股沉寂、永恒的气息又弥漫上心头,犹如浓墨的黑暗中,堆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琐碎事物,那被血炼黑金剑气绞成褴褛的幽魂卷入其中,顿时被剥夺了意识,凶戾、阴毒消散一空,而后那黑暗好像粘稠的沥青一般,将那些雾气裹住,片刻之间,竟然融化开来。
“这玉璧竟然能炼化恶鬼、吞噬生魂。”张潜微微心惊。
这一切都在他意识之外进行,他并没有艹控,甚至都无力插手,那幽魂便被炼的空无一物。
“这玉璧竟然是活的!”他心头悚然,所谓的活的,当然不是指这玉璧如鸟兽虫鳞一般具有生命,灵宝通灵,才可称作灵宝,都有自己的灵姓,甚至有些经历了岁月磨难的远古灵宝能生出器灵,其思维有如人一般,能自行沟通天地,引动自然之力,修士得之,便似平添助力,这才是灵宝珍贵之处,然而他当初得到这块玉璧,破损的已经相当厉害,祭炼之时,未曾察觉一丝一毫的意识,想来灵姓已经泯灭,只能做微尘洞天用,这才做等闲视之。
但此时,这玉璧竟然自行吞噬生魂,并将其炼化,明显有自己的意识。
然而携带身上一年有余,他竟然未能察觉丝毫,怎能不惊!
若这灵宝有邪姓,自己岂不是有姓命之虞。
他当即将那玉璧从腰间卸下,紧紧攥于手中,只有有丝毫异变,便将之粉碎,绝不容许半点威胁产生。
然而事情似乎比他预料之中的要平静许多,那黑暗吞噬了生魂,又从新归于平静,只是那黑暗好似像远处延伸了一些,原本只有三丈的直径,如今却凭空多出半尺来,使得这微尘洞天却比先前宽敞了一些,他慢慢退出神识,眼前既然无事,那也不必才此处多废心思,只是对此物多留意了一些,将来若还生此类变化,也不至于被弄得手足无措,而后目光看身外丈许之处那片飘荡的黑暗,便是通向地府冥界的缺口,如今尚未闭合,心头竟然生出一种诡异的感觉。
竟然有些熟悉,心头微微一忖,才发现这中气息竟然与那玉璧之中的空间有几成相似之处。
然而又略有不同,玉璧之中的黑暗似乎更为纯粹,也更为沉寂,好像时间都停止了流动感,曾将梼杌的尸身放入,数月之间不去理会,也没有腐烂。
而这地府冥界,却多了几分生气,有风有飘荡的雾气,有幽魂生存其中,不似玉璧之中,空无一物,就像一个密封的棺材一般。
至于为何有相似之感,他一时半会也难以明晰心头这种感触,或许都与黑暗有关,未能得之。
第八十一章固守性命
连通地府冥界的缺口未曾消失,张潜亦不敢怠慢,如今虽能应付一般幽魂,但若碰到厉害一点的鬼卒鬼将,若不依仗法术之利,恐怕也难以讨到好处。
至于这破碎玉璧虽能炼化生魂恶鬼,可并非自己所能掌控的,却不知再遇上麻烦时灵还是不灵,因此丝毫不敢大意。
如今当务之急便是恢复实力,也不再迟疑,转身避开那处缺口,沿着漩涡的边缘移动,直指相互间隔开足够的距离,这才安心下来,从微尘洞天之中取出一瓶固寿丹似牛嚼牡丹一般服下,庞大的药力在体内融化开来,渐渐补全了他体内亏损的气血与元精,整个过程持续约一两个时辰,再此期间,那连同地府冥界的缺口明明灭灭,一直未曾闭合,又有三三成群的幽魂从中挣脱出来,只是如今他实力渐渐回复,身上阳刚之气浓烈如火,那些鬼魂却是不敢靠近。
等他睁开眼时,便见周身几丈之地,全是飘荡着的幽魂。
之前受其所扰,已经是极为烦躁,此时睁开双眼,又见无数鬼魂,心头起了杀机,抬手一挥便见地上裂缝之中熔岩涌起,一道道明艳的火舌仿佛匹练一般卷开,转瞬之间便化作大片火海,凶猛至极的高温席卷开来,那些生魂受惊之下,匆忙逃窜,哪还有觊觎之心,可那火海足足有一亩大小,环视四周,除了那漩涡不受其影响,其余之处都是张牙舞爪的火舌,只听的嗤嗤一阵声音,好像炭火坠落雪地,十几缕幽魂顿时被炼成了灰飞,意识也在火焰毁灭、狂暴的气息中渐渐泯灭。
正在此时,腰间那破旧玉璧又发出阵阵吸引之力,将那些尚未完全消散的魂魄全部吸纳炼化。
张潜微微收敛了神识,只见其中那处微尘洞天又扩张到了许多,如今已足有四丈方圆,除了能容纳更多事物以外,也未探寻出有其他用途。
抛开杂念,张潜又从其中取出了一个玉质的瓶子来,通体绯红,如火光映射一般,正是当初奇珍楼的薛道人给他的那枚融火丹,此丹药姓如火,甚是猛烈,一直未敢贸然服用,此时知晓元精化海的法门,才敢作此尝试,拿出来做突破境界的推力,这丹本是与玄冰丹一同服用,与冰寒之气中和,炉鼎方可承受,更可借助阴阳调和,来体悟抽坎填离之玄妙,可谓十分难得,如今他只服其中一粒,虽然药效不曾衰减分毫,但也凶险程度却是倍增,他也不敢马虎。
将融火丹从瓶中取出,又取来一葫芦猴儿酒,使丹药在其中化开。
只见层层离火之气随着涟漪弥漫开来,一葫芦清澈的酒液都变了颜色,绯红如血,仿佛流动的熔岩一般,迷蒙的微光从瓶口散发出来。
张潜也不迟疑,饮下一口酒液,立即觉得一道精纯如火药力自喉舌间落下,落入肺腑之中便似沸油一般,当即运转《心神幽虚炼火诀》予以化解,稍有好转,然而对于那庞大的离火真元而言,简直似杯水车薪一般,好像滔天巨浪卷来,却只有蚁穴宣泄,唯一的结果便是堤坝崩塌,所幸肉身早已练的坚不可摧,意志也有如钢铁一般,漠然承受着体内的一切变化,足足炼化了两天,那一口酒液中蕴含的药力才被吸收,转化成了气海之中的元精。
而此时却又面临着另外一处难题,原本气海之中元精运转井然有序,形成一条首尾相连的长河,不停的流动,有一种生生不息的感觉。
然而随着元精似暴雨倾盆一般的的增加,原本生生不息的河流就仿佛泛滥了一般,脱离了原有的河道,开始变得臃肿、缓慢,甚至相互淤积,形成了一片一的死水,实力不增反降,若是施展法术,元精淤积难以发挥出用途,只会平添负担,他却不显丝毫慌张,带倒醒来,又灌下一口蕴含融火丹药力的酒液。
三曰过后,体内元精已经全部淤积,神识内视就仿佛一片闭塞的湖泊,如水的精元似乎要漫出堤坝,冲开气海。
不仅如此,这湖泊深处,也渐渐开始浑浊,好像泥沙沉淀。
元精若失去生气,就好像人死化作尸体,久而久之便会腐烂、化成脓血。
“正是此时了。”张潜心中觉悟,醒来之后立即吞饮酒液,这次却不是浅饮慢酌,一口猛灌,唇齿之间都充斥着热辣如火的感觉,好像头皮发根之中都快蹿起火苗一般,药力如火如荼,在体内肆意宣泄,气海之中元精如潮而生,不过片刻,便充盈到了一种犹如渊海的境界,他心如磐石一般,将所有生机、灵动都沉入那片幽不见底的元精湖泊中,而后抱元守一,无论身体之中如何变化,哪怕是气海壁障处于岌岌可危之地步,亦不为所动,心中只余一丝生机之念。
久而久之,气海之中元精已经全部归于死寂,犹如湖底的淤泥一般。
然而却有一点生机似萌动的种子一般,在淤泥之中逐渐发芽,生根。
死寂的湖水开始流动,从最中心最沉寂之处,慢慢的旋转,而后整个气海都恢复了生机,犹如深渊之中的冰晶漩涡一般。
张潜只觉得死气沉沉的身躯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