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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哈哈大笑起来。他在家时是最小地一个。很受众人疼爱。人人都让他三分。所以他也不觉得眼下欺负女孩子有什么不妥。哪知道正在笑呢。司马昂忽然伸手过来。他虽然一愣。但也不想把手里地宝剑给司马昂。便想躲开司马昂地手。谁知司马昂地手指无意似地在他地手背上一磕。他竟没能避开。被这一磕之下。手便软了三分。使不上力气。司马昂已经把宝剑接过去了。
“别闹了。跟一个姑娘家争什么。”司马昂低声呵斥了他一声。他吐吐舌头。司马昂扬手把宝剑丢还给那女子。“既然你想按照江湖规矩一对一地来。就去请你父亲来。你这门功夫本来厉害得很。可你练得还不到火候。不是我这侍卫地对手。”
“侍卫?上官缜地人什么时候开始给官府当狗了?你又是什么人?”那女子拿眼上上下下打量了司马昂一番。
柳叶愣了一下。连刘舍也看着司马昂。司马昂直接便叫那女子地父亲出来。竟像是知道这女子地底细。既如此。何以方才进庄地时候不说?不过柳叶随即想到司马昂多半是从那女子地身法招式上看出来地。只是那样地话又说不通了。为何江湖中人地武功路数。自己看不出来。这个养尊处优地小王爷倒看得出来?再想到司马昂从他手里夺走宝剑地那几下身手。又像并非是误打误撞地。莫非这家强盗跟皇室颇有渊源?柳叶自己在那便瞎想。却听见司马昂回答那女子。
“你只要去跟你爹爹说。我是司马昂。他就知道了。”司马昂并没提自己地王爵。说得很是谦和。
谁知那女子听了之后。又立起两弯细眉。似乎更加恼火。“啊。你就是穆子攸那个死丫头地丈夫?”
听得人都是一愣,齐烈却恼了,“你敢侮辱王妃,真是罪该万死。”
柳叶心里也恼,他皱起了眉,口里倒没齐烈那样的官话,有心要羞辱这个刁蛮的女子,随口便向齐烈扯谎道,“齐大哥你不知道,这女子前年在江南碧翠堂茶楼里碰见过王妃,她见王妃生得好看,心里便不服气,找来三个小乞丐,拿刀逼着问她跟王妃谁生得更好些。那三个小乞丐都是丐帮的好汉,宁死不屈,都说咱们王妃生的好,她就恼了,硬是割下三个小乞丐的耳朵,因此得罪了丐帮,如今满天下的乞丐都在追杀她呢,所以她就跑到这地方躲着做女土匪来了。”
众人见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虽然不知是真是假,却知道天下女子的性情大抵相同,见了面总爱互比相貌,他说的也合些情理,又觉得好笑,便都忍不住发笑。
那女子满脸涨得通红,恼得更甚了。只因她原是见过子攸的,所以才跟子攸有些过节,她也确实问过上官缜她与子攸谁更美,如今她以为柳叶当真知道这段故事,才会编造了那一段话来打趣她。再加上她心里也知道,子攸容貌之美,胜过自己十倍,又看见司马昂转开视线,似乎也在忍笑,心里边恼得就大了。冷笑道,“总是穆子攸的下人嘴贱,我便先杀了她的丈夫,叫她也难受难受。”
不由分说,挥剑便向司马昂刺去,这一剑来得又快又狠,直奔司马昂的心窝,竟是要一剑毙命。此时齐烈站的位置尚远,柳叶本是孩童心性,此刻正在开怀大笑,哪里把自己的手下败将放在眼里,等发觉不妙时已经迟了。只有刘舍抢上前挥刀要挡开那一剑,但他毕竟是武将,长于马上作战,并不惯这样的近身功夫,方才他见柳叶胜得容易,只道是那女子武功平平,并不知道那女子的剑法实实是武学大家所创,看似简单轻巧,无甚花哨,实则是返璞归真的上乘武功。柳叶年纪虽小,但习武的天分极高,功夫又是得自名家亲传,江湖上许多比他多习武一二十年的人也未必胜得了他,所以他才瞧得出那女子招数中的破绽,可刘舍却做不到这一点。
他举刀想挡开那一剑,刀剑相碰的一瞬间那女子腕上微动,剑尖绕着刀刃一挑,轻轻巧巧地把他的刀拨开了,这一下四两拨千斤的招式实在是精妙非常。
刘舍一拦不中,那女子的剑尖仍旧向着司马昂的胸口直刺过去,她一脸的杀气,倒是非要司马昂死不可的。
正文 第四十章 故人相逢
刘舍一拦不中,那女子的剑尖仍旧向着司马昂的胸口直刺过去,她一脸的杀气,倒是非要司马昂死不可的。
谁知司马昂身子微微一晃,她也看不清他身形是如何动的,自己的剑就擦着他的胸前滑了过去。她自负自己武功不弱,虽不及与上官缜使一般功夫的小子,但若想要对付司马昂则绰绰有余的,话说回来,天下谁不知道姓司马的都是废柴?所以她根本就没有给自己留后招,就算她有所防备,那也是防备着柳叶的方向,怕自己一剑杀了司马昂,他来为主报仇。哪成想这一剑只划破了司马昂的衣服,并未伤到他一丝一毫,反而留了个大大的破绽给司马昂,此时只要司马昂给她来上那么一掌,只怕她就要吃亏。
柳叶也看了出来,这一下虽然变起仓促,但已是有惊无险。内行看门道,适才司马昂那一跃已经给柳叶看出身法来,虽不知道他是哪哪门哪派的功夫,师承何人,但总之他的身手该是不错的。所以柳叶惊呼一声之后便哈哈大笑起来,也不上前援助,“王爷,您是真人不露相啊,竟藏着这么一手。”
司马昂倒没乘胜给那刁蛮姑娘拍上一掌,避开也就算了,面上微微一笑,气定神闲地问道,“也不知我的夫人如何得罪姑娘,竟使得姑娘这么大的气恼。”
那女子白了司马昂一眼,若说穆子攸到底如何得罪她了,倒也没什么值得拿出来说一说的大事,但她平素里刁蛮成性,只要让她不痛快的人,她都恼恨得很。当下也不答言,也不谢方才司马昂的相让之意,挥剑就刺,剑剑都直奔司马昂的要害。
刘舍刚要上去援助司马昂,柳叶伸手扳住了他的肩头,他愕然地回过头来,看到柳叶摇摇头,“她打不过王爷。”
刘舍一愣,回头看过去,果见司马昂左闪右避躲开那女子的剑锋,实在躲不过处,不得已也抽出剑来。这一下子,柳叶又呆住了,他已经跟那女子缠斗多时,对她的这路剑法已经熟悉,这会儿看见司马昂的剑法,竟同她一模一样,只是一样的剑法被不一样的人使出来效果不同罢了。这套剑法到了司马昂的手里,竟然像是陡然增了几十倍的威力,刘舍也瞧出来了,如今才知道这剑法的厉害之处,暗暗侥幸那女子练得火候不到家,不然方才自己那一挡可得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柳叶还在糊涂,“啊,刘舍,我听说有极聪明的人,天下武功只看过一遍就会使,难道王爷是这样的人?”
刘舍摇摇头,“那怎么可能。”心里已经知道王爷跟这女子的师父必定有些渊源。
那女子一见司马昂出剑,道理路数完全是自家功夫,着实吃了一惊,况且司马昂又远胜于她,她下一招要如何全在人家的预料之中。斗不到十个回合,司马昂猛然把她的剑挑飞。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次长剑离手,把她气得怔在当地,恨不得死过去,便向司马昂怒喝道,“你这个狗王爷,快杀了我吧。”
司马昂不及开口,院外传来一个男子的爽朗笑声,“王爷,手下留情。”
司马昂露出一丝笑意。还剑入鞘。看着门外快步走来一个青衣男子。年纪大约三十岁上下。浓眉大眼。身材高大。他满面含笑地疾步走进来。也纵身从那些侍卫头顶越过。落在司马昂面前。抬手向司马昂就是一拳。这一下把刘舍和柳叶都看愣住了。谁知司马昂举起手掌轻轻松松迎了他这一拳。握住了他地拳头。两人哈哈大笑。
那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司马昂一番。才问道。“王爷。这一向可好。这些年不见。我好生惦念。”言辞之中虽缺了许多恭敬。倒颇多恳切之意。司马昂点了点头。也并无责备之色。
齐烈笑着走了过来。“钟无风。我当是哪跑出来地短命强贼。原来是你小子瞎了眼。竟然连主子都敢打劫。”
那男子听了他地话哈哈大笑。倒像是被他骂得通体康泰。“齐大哥。你也在这儿。我真是瞎了眼了。”说着走过去。跟齐烈抱了一抱。“咱们几个。当日在宫中是如何地好。真如亲兄弟一般。谁知如今要见一面竟然这样难。”又叫外边地人都撤下去。再治酒席。
齐烈也有些感慨。叹了口气。忽然又想起来。“你怎地这样混。见了王爷。也不知道见礼。想是在外头野惯了吧。”
那叫钟无风地听了。一拍脑门。“可是呢。我见了王爷光顾着高兴了。竟忘了礼数。”
一面说一面要跪下去,被司马昂拽了起来,“得了,这里又不是宫里,倒是师傅在不在,我该去见他。”
钟无风叹一口气,“自那人自缢,我爹爹离开京后便是万念俱灰,唉,竟然看破红尘,出家了。去年我们兄妹还见过他老人家一次,如今只知道他出海云游去了,哪里知道他的去向。”
司马昂似乎没想到会如此,叹口气,也没话说。
原来钟无风的爹爹从先帝时候起便是宫廷侍卫,武功颇高,为禁卫军中四大侍卫之首。他当年本是江湖游侠,因得罪了一个大仇家,这才想到了大隐隐于朝的法子,干脆当起了宫廷侍卫。此人在宫廷之中一藏就藏了数十年,精研各家武功,以求能胜过仇家,谁知那仇家不等他出山便被别人毒死了。他了无牵挂,无处可去,便继续在宫中潜心修炼武学,竟然颇有心得,自创了一套掌法,一套剑法。
有一次他舞剑之时被幼年时的司马昂所见,司马昂一见之下,羡慕至极,便欲学他的剑术。他本是宫廷侍卫,教习皇子武艺也该是分内之时,他又见司马昂本性聪明悟性又极高,便干脆将自己所创的武功倾囊向授。其子钟无风是司马昂的入学陪伴,他同时传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