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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形,她就不寒而栗。
六儿心里觉得不好,可好在今天子攸不像那天那样人事不省,她知道子攸的主意大,想听子攸怎么说,若是局势不好,是不是现在就从后门跑了才是。可是子攸坐了起来,却只是呆。
“小姐,”六儿忍不住催促她,“小姐快拿个主意啊,是不是这次咱们家大爷动了真格的,要杀小姐?要不,咱们还是赶紧逃吧。哎哟,上官大爷现下又不在京里,咱们出去可该去投奔谁才是呢?”
子攸还没说话,就听见外头一阵脚步声响,跟着就看见柳叶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好像还挺乐和的,“小攸,小攸,你哥哥又来闹事啦,三更半夜的却说自己有要事,非要见你不可。钟无风在外头拦他,他出言不逊,钟莫雨压不住火就要跟他动手了。小攸,咱们要跟他干一仗吗?”
六儿没等子攸说话就白了柳叶一眼,“你可别再勾着闹事了,现下咱们可是在京城里,京城可是在虎贲将军的手里攥着的,咱们胳膊还能拧过他大腿吗?”柳叶向她吐了下舌头,不吭声了,六儿着急地等着子攸说话,可子攸还是只管着呆。
六儿以为子攸没听见柳叶和她说的话,“小姐,真是虎贲将军来了,咱们要怎么做才好?”她焦急地等了一会,担心子攸是急坏了,“小姐,要不咱们还是赶紧逃走吧。”
子攸才刚睡醒似的迷迷糊糊地抬起头,“你不是说京城是攥在虎贲将军手里的么?那就算咱们逃了,又怎么逃得出生天?恐怕这个时候穆建黎一定已经把王府团团围住了。”
“那,那……”六儿急坏了,“上次咱们不是逃……唉,王爷偏偏不在这里,要是王爷在的话……”
“穆建黎怎么这个时候要动手呢?”柳叶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是什么刺到穆建黎了?啊,难道说穆建黎已经处置了王爷,现在轮到收拾小攸了?他要跟你爹摊牌了?”
六儿吓了一大跳,“别……别说那么吓人的话小姐,你,你不要听柳叶说的,这事可没个准儿。”
子攸摇了摇头。事情还没到那个份儿上。“小叶。你已经把那个刘文藏起来了吗?”
叶点了点头。“放心吧。已经藏在……”
攸连忙打断他。“说出来就不灵了。六儿。你也放心吧。穆建黎这会子定然是为了刘文来地。现下他大张旗鼓得闹这么一出。是福是祸还说不准呢。柳叶。你去跟他说。就说你是……说你是谁都成。把穆建黎先带到书房去。他不是来见我吗。这里是王府不是穆府。叫他等着吧。”
柳叶乐颠颠地答应了。就去传话。这边六儿连忙叫进小丫头来伺候子攸起身。几个小丫头一个个都刚从床上起来。外头衣裳还来不及穿。大冷寒天地一个个冻得哆哆嗦嗦地。不过倒也不一定是冻地。这情景人人都是经过一次地。心有余悸。
子攸刚要躺回床上。见小丫头都进来了。便问六儿。“叫她们过来做什么?”
“伺候小姐洗漱啊。”六儿见问。还愣了一下。“小姐不是要去见穆大爷吗?”
“都回去睡觉,没什么大事。”子攸摆摆手,叫小丫头们回去,小丫头们先时还有些不敢,可子攸自己已经躺下了,“是他急着见我,又不是我急着见他,我做什么着急呢?我可要睡足了觉才肯起的。”
小丫头面面向觑,都拿眼看着六儿。六儿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众人素来都拿她当个脑,她好歹得决定是要劝子攸还是听子攸的,她犹豫了半天,子攸是真要睡着了,她才叹口气,“你们就听小姐的,都回去睡吧。”
其他下人都退下去了,剩下六儿自己,见子攸已经面向里躺下了,她也只得躺下,干瞪着眼看着床顶的幔帐,心惊胆战的,别说睡了,简直要坐卧不安了。可是耳朵里听着子攸的呼吸渐渐均匀,竟然酣睡起来。
外头柳叶高高兴兴地走到二门外头,钟无风和穆建黎正在大眼瞪小眼,钟莫雨正在一边憋气。柳叶咳嗽一声,装模作样地走到穆建黎前头行了一礼,“将军,我们王妃娘娘说了,将军虽然是娘家哥哥,在家里时候是常见的,可是如今既已出了阁,就与旧日有了诸多不同,况且今儿又来了这么多人,别说是咱们这样的人家,就是寒门小户的媳妇儿也没有这个时候出来抛头露面的。请将军多担待。
”
穆建黎本以为自己折腾出来这么大的动静,子攸会害怕,再说如今京里没有老头子跟那妮子撑腰,她该惊慌失措地跑出来才是,或算她有胆量,那就该出来跟他理论啊。可他总没想到子攸竟然只是打个下人出来说话,说她是已出阁的大家闺秀不便出来见人?穆建黎刚想说——屁!她成日家在外头跑来颠去的,她还怕见人?
可是那个长了副睡不醒的脸的小厮抢先把他的话堵了回去,“我们王妃娘娘还说了,将军既然来了,那自然是不能轻慢的。就请将军先去王爷的外书房罢,王妃娘娘梳妆好了,换了衣裳,就去拜见将军。哦,将军您请放心,您派来的人爱在哪处站岗,就在哪处站好了,我们王府里管今天的饭钱。”
这一通乱七八糟又貌似合情合理的话听得穆建黎干瞪眼,他刚准备了铜锣似的嗓子说,“爷我就现在要见你们王妃。”对方又未卜先知似的抢过话去,“将军,我们王妃还说了,将军若是不肯等,只怕永远也找不着丢了的那人。”
穆建黎气得要炸肺,可权衡利弊,子攸那妮子行事往往出人意表,不如不要把她逼得更急了才是。他现在后悔得很,当初利用了刘文,就该杀了他。
之所以没杀他,不过是因为他穆建黎也知道自己是个粗人,几次三番地跟子攸交锋都没赚到好处,原因也不外乎就是自己每次都算计少了,可叹老头子那点老狐狸似的狡猾劲竟然全给了那妮子,自己先天里竟半点也没带来。他想想自己身边也该留几个能给出谋划策的,为自己筹划的。刘文是状元,有学问,为人也算聪明,正是不错的人选。
就算刘文参与了那次陷害司马皇室的事儿,按照穆建黎以往的行事儿习惯应该把他杀掉灭口,可是到最后穆建黎又舍不得了。毕竟刺杀自己爹嫁祸司马昂的事儿,是他最近几年里办的最漂亮的一桩,虽说没能废掉司马皇室,可是顺手除掉了他忌恨已久的贺启,又让老头子怀疑了司马昂,连带着对子攸也不像旧日那么信任,他穆建黎还是高兴得很,算是小胜了一局。这事从筹划到实施都有刘文的功劳,他也就想留着刘文,况且把他养在自己的私宅里,从不叫他跟外界接触,那也就跟他已经死了一样。
可他就没想到事情还有今天这样巧的时候。刘文的老娘今日过生日,这该死的东西就偷跑出府去给他那老娘磕头,就这么一次出去,就偏偏遇见了那个本该在家里养病的死妮子。他娘的,世间竟有这样凑巧的事。
穆建黎听说刘文被王府的侍卫当街劫走的时候,他真是冷汗直流。自己当初不审刘文,就已经被子攸怀疑了,他就不信子攸不跟老头子嘀咕这事。现在这个本该被自己杀死的刘文又被现还活着,只要子攸把刘文往老头子面前一送,老头子就什么都想明白了,自己还想活么?
穆建黎本想立即搜查王府,刘文他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是再想想,还是等子攸出来,瞧瞧她怎么说而后再做打算。可他在书房里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也没见子攸出来,他见屋里只有方才说话的那个小厮伺候着,并没什么人,就叫侍卫去外头等候。
小厮上来茶水,他也没敢喝,他还记得子攸给司马昂喝茶的那个典故,他可知道那妮子没什么做不出来的。
穆建黎再等一会,实在等不下去,“来人啊,快去把你们王妃给我叫出来。”
还是那个很困似的小厮皮笑肉不笑地说,“将军,你急什么呢,王妃说了,王府里现下被围得这么紧,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别说是一个大活人了。方才王妃屋里的侍女们传过话来,王妃忽觉身子不适,要卧床休息一会,请王爷再等等吧。”
穆建黎大怒,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什么意思,玩你爷爷我呢!我现在就去见那死丫头,敢不出来,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你们这狗窝。”
小厮却笑了,还挺高兴的,口里说着,“是面伸手去扶穆建黎,谁知那手伸过来,便一转扣住了穆建黎腕上的脉门,穆建黎还想拔刀呢,身子却软了,腿一软滑坐在椅子上。
外头的侍卫听见里头有动静,便出声询问。
柳叶笑嘻嘻地低声说,“我再用力,你就没命了,你可信不信?”
穆建黎只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失去了知觉,如何还能不信。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冒了出来,他点点头。
柳叶又吩咐道,“告诉他们你没事,不许他们进来。”
穆建黎都照办了,“你……你真是小厮吗?”
柳叶打了个呵欠,顺口又胡掐了一句话,“王……王妃娘娘说了,你当她是软柿子么?说捏就捏?”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一触即发
司马昂站在铜羊关的城头,他穿了一身黑色的盔甲,干涸的血迹凝在盔甲上,还来不及擦拭掉。铜羊关又打退了一次蛮族的进攻,这已经是这十天以来的第几次了?他一时真有些记不清楚了。
可是今晚,铜羊关外却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铜羊关里,到处是累的筋疲力尽的守城士兵,蛮族接连几天里不停的攻城把所有人都拖到了极限。很多士兵连饭都顾不上吃就倒在城楼上睡了过去。直到有一天,两个背靠着背的士兵睡着了以后就再也没醒来。
司马昂在那两个士兵身边站了很久,已经在这里守卫了几年的范安低声告诉他,那是冻死的,人累到了极点,只想着睡觉,连冷都不知道,在睡梦中就被冻死。司马昂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