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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出了一口长气,说道:“都怪我,碧柔与我结发情深似海,我与她结了连理后,风流依旧,还与外面的女子有交往,碧柔知道后劝了我几次,见我仍不思悔改,便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样我和叶姑娘的情意已是到了刻骨铭心,不能自拔之境,便是一日分开,我也会痛苦得要死,从此不再理会教务,成天跑到妓院和叶姑娘在一起耳鬓厮磨,过了一段露水夫妻的生活。
“终于有一天,碧柔师妹将我俩当场抓了,碧柔挥剑要杀了叶姑娘,说她毁了自己不说,还将九龙帮的几百代基业给毁了。
“叶姑娘反而比我镇定,对碧柔师妹说道:‘齐姐姐,我知道你恨我并看不起我,不过,奴家虽然自幼陷身青楼,但我并不是不知廉耻之辈,只是被人所迫,奴家一个弱女子,无力抗争罢了,这些年来,我虽身在青楼,却从未自甘下贱,未曾让他人染指,所以,为了保住清白女儿身,我吃尽了苦头,如今幸遇黄大哥,将我视为知己,我才以身相许,我爱黄大哥胜过爱我的生命。如今事已至此,望姐姐网开一面,成全小妹,答应将我留在黄大哥身边,奴家甘愿为姐姐端茶倒水,铺床叠被,终生服侍姐姐和黄大哥,以报黄大哥对我的知遇之恩。
“男女之事是自私,决不能容进一粒沙子,碧柔打了齐姑娘一个耳光,骂道:‘无耻!’就走了,我心痛得不得了,这事我没一丝一毫怪碧柔,她是爱我的,怎会让第二个女人分夺她的爱呢?
“怪只怪我自己,回到九龙帮,依然就像掉了魂一般,这才发现自己已难自拔,堕入情网。碧柔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深感绝望,就这样我夫妻俩成天吵吵闹闹,碧柔师妹一反常态,脾气大变,恶狠狠地说:‘除非我碧柔死了,你黄朝栋休想将那婊子娶过来。’
“一面是我的结发妻子,一面是我的红颜知己,当然都不想舍弃,我黄朝栋自出道以来,做事从不拖泥带水,但这一件事,使我心乱如麻。
“于是我又偷偷地去会齐姑娘,齐姑娘见我人都消瘦了,心中颇为不忍,安慰我道:‘黄大哥,只怪我命不好,不过能和你相交一场,就不负我来人间一世,已是莫大福分,怎敢还有别的奢望?我虽是青楼女子,却也知人间礼仪,决不会让你因我坏了你们夫妻名分,既然齐姐姐容不下我,我们就分手吧,从此后我叶倩莲为了感念哥哥对我的知遇之恩,退出青楼,再不和任何男子交往,终身为你守节,今生我不能与你相守,恐是天意,我也不敢强求,只盼老天念我一片痴情,来生让我再和你重续尘缘。”
柳天赐听了也是大受感动,说不清谁对谁错,但叶姑娘也是为情所累,唉,如果是自己,恐怖还更糟。
黄朝栋接着道:“叶倩莲说完话,已是泣不成声,碧泪喷涌,恰似雨打梨花,更显得娇柔可怜,我忘情地抓住她的玉手揽到怀里,激动地说:‘倩莲,你莫伤心,我黄朝栋死也不会和你分离的。’我话音刚落,猛地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吼叫。
“回头一望,只见碧柔师妹脸色苍白,俏目紧闭,全身颤抖,站立不稳,几欲摔倒,我大惊,急忙纵身上前,将她扶住,叶姑娘也慌了神,也走过来扶住碧柔师妹。
“过了好一会儿,碧柔师妹才停住颤抖,渐渐安定下来,她睁开双眼,一见到叶姑娘顿时脸色胀红如血,眼中凶焰暴闪,双手一抖,将我和叶姑娘推开,冷笑一声,咬牙对叶姑娘说道:‘臭婊子,世上只有你这样不要脸的狐狸精,才使男人们忘了本,变成无情无义的色鬼,我今天要杀了你,免得你再去勾引别人。’
“话音落地,突然右掌一翻,闪电般向叶姑娘拍去。”
柳天赐啊了一声,他听得入神,似身临其境,急忙叫道:“前辈你快救叶姑娘。”
黄朝栋道:“碧柔师妹之所以被称为神偷怪,是因为身法太快,且偷技惊人,这世上没有她偷不到的东西。”
柳天赐奇道:“齐老前辈身为帮主夫人,怎会去偷别人的东西?”
黄朝栋道:“我九龙帮每天都有人来偷九龙珠,所以上代齐帮主想了一个以偷治偷之法,不断练习,对各种偷技了如指掌,就将这些偷技教给了碧柔师妹,无心插柳柳成荫,碧柔师妹就成了一个神偷。
“而且她的武功也不在我之下,这一掌拍去,就是一个寻常高手也会毙命,而叶姑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竟被吓得呆立当场,不知躲闪。
“事出突然,一时间我也懵住了,碧柔师妹这一掌劲力沉雄,势若奔雷,疾如惊飚,叶姑娘若中掌,定会骨碎筋折,六脏易位,焉有命在?
“情急之下,我来不及多想,拧身一晃,便已挡在叶姑娘身前,只听砰地一声巨响,碧柔师妹那一掌狠狠拍在我胸口上。
“当时除了此法,我再也想不到两全其美的法子来,我只想为叶姑娘挡了这一掌,并没有想对碧柔师妹还招出手之意。
“可是,我自练了九龙神功,身上的内力一遇外力侵袭,自然形成反震,当碧柔师妹玉掌拍中我胸口,一股强大的反力击出,咯咯一声,碧柔师妹的手腕震断,同时,她的身子也被反弹一丈开外,砰的撞在墙上。”
柳天赐心道:内功达到上乘,遇力即反,但这还不是化境,内功达到精妙,应是随心所欲,随意念而发,暗暗为黄朝栋担心,说道:“这下可不好了!”
黄朝栋道:“我一见师妹受伤,急忙上前将她扶住,师妹脸色苍白如纸,张口吐出一摊淤血,她用力将我推开,指着我绝望地道:‘你……为了一个臭婊子,竟如此待我,你好狠心……你……你好狠心……啊……’我忙道:‘师妹,我……是无意的。’
“碧柔师妹冷笑一声,陡然伸手拔出腰间长剑,递将过来,愤愤说道:‘师兄,如果你对小妹我情意未变,你就用这把剑将姓叶的小贱人杀了!
“我一惊,哪里敢伸手接剑,退后两步道:‘师妹,你……这是……何苦呢?……’
“碧柔冷哼一声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说完右臂上扬,只见剑花闪烁,已将她自己一头黑发削割下来,我一怔,忙呼道:‘师妹,你这是……做什么?’
“碧柔师妹突然嘿嘿冷笑道:‘黄朝栋,你身为大丈夫,吃在碗里看到锅里,有贼心就应有贼胆,这样含含糊糊不怕人笑话吗?从现在起,我齐碧柔与你断绝夫妻之情,从此以后,我们形同陌路人!’说完,将断发往我面前一摔,拧腰倒纵,飞身穿墙而出,我大叫一声:‘师妹,你别走……’随之出屋,只见一道青影捷如飞鸟,跃上屋脊,眨眼间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说到此处,黄朝栋脸色凝重,沉沉叹了一口气,说道:“昔我往矣,杨柳依依,我永远也忘不了师妹那绝望的眼神……”
柳天赐心里一阵痛楚,说道:“黄前辈,齐前辈她只是一时之气,她会回到你身边的,是吗?”
黄朝栋木然摇摇头道:“当时,我也是这么想,我们夫妻多年,情深义厚,碧柔师妹负气出走,过一段时间会回到我身边的,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就连夜将叶姑娘带到九龙帮。
“九龙帮的弟兄们,对我气走妻子、纳妓宠妾一事,十分不满,特别对叶姑娘,人人都含怒意,但九龙帮历尽几百年,是江南水上最大的帮派,祖宗传下的规矩极严,我是一帮之主,弟兄们虽不满,但也不敢欺师犯上,横加指责。
“那时我与叶姑娘新婚燕尔,正在神魂颠倒,除了和叶姑娘欢好,再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让我放在心上。”
柳天赐道:“你这就有点出格了,齐前辈刚气走,你就醉倒在温柔乡里,身为一帮之主,实不应该。”
黄朝栋叹了口气道:“我又何尝不知,人分为两种,一种是理性,一种是感性,我是一个感性的人,做事凭感情,不考虑后果,幸好叶姑娘心细目灵,劝我莫贪欢,以免误了帮中大事,一旦在帮中失去威望,将来不但一事无成,而且还有灾祸降临,同时还要我将碧柔师妹找回来,只要碧柔容她留在九龙帮,她甘愿为婢。
“我听得进她的话,便派众舵主带领弟兄们分头去找。”
柳天赐暗道:这叶姑娘倒很识大体,问道:“最后找到没有?”
黄朝栋摇头道:“我原以为碧柔师妹只不是一时气恼,暂时离我而去,即使不主动归来,也不会走远,不料,帮中弟兄踏遍江湖,竟连她的踪影也未找到。”
“碧柔师妹定是伤心透了,便躲了起来,终生不再见我。”
柳天赐说道:“今天晚上还看到她。”
黄朝栋点点头道:“我知道,这些都是后来的事。”
柳天赐安慰他道:“齐前辈既然不肯原谅你,你也就不要自讨苦吃。”
黄朝栋道:“是啊,两个人若情缘未绝,便是远隔万里,终生不见,也能心心相印,便如同日夜厮守一般,一旦义尽情绝,便终日相随,同床共眠,也是貌合神离,不会有什么快活。碧柔师妹既然已和我断发绝情,我若强行把她找回,反而会更增加她的痛苦,以后我就停止了找她。”
柳天赐道:“过去的都已过去了,往事没法追悔,你就和叶姑娘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将九龙帮振兴强大也不错。”
黄朝栋道:“话是这般说,但碧柔毕竟是我多年的结发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是我伤了她的心,把她气走,我心里总感欠她的,便是叶姑娘,为了此事也深为内疚,终日里闷闷不乐。”
柳天赐道:“可你这样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
黄朝栋道:“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沦,我痛定思痛,便一改往日风流性情,再不和任何别的女子交往,将一颗心放在叶姑娘的身上,除此之外,便专心处理教务。
“叶姑娘看到我的变化,也是大为高兴,她虽不会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