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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上去就一脸难受的模样,韩尚倒也瞧出来了,于是一下轿子,就吩咐人去端醒酒汤来,然后自己打横一把抱起靳了了,往屋里走去。
靳了了已经醉的有些迷糊了,她像是忘了现在身在何处,居然伸手揉了揉韩尚的脸,说:“阿宝,你的脸怎么变样了?”
韩尚知道靳了了口中的阿宝指的是她的大弟弟,于是也不以为意,反而笑着说:“那我本来长什么样的啊?”
“本来?本来应该是浓眉大眼,虎头虎脑的,不像现在这样,一脸的女人样儿。”靳了了说的一本正经。
许三娘跟在后头,冷汗都已经淌了一地,只想让靳了了快点闭上嘴。
谁知没等韩尚回话,靳了了却又接着说:“现在这张脸好看是好看,不过你都生的比你姐姐我还好看了,像个什么样子嘛!”
韩尚哈哈大笑,他一向最是自豪自己的长相,现在听到靳了了酒醉了胡乱说话,都能变着法子夸奖他生的好看,早就高兴像什么似地。
“你嫉妒弟弟比你生的好看?”
“才不是呢!我娘说了,女儿家要是生的美,那就是祸水。男儿家要是生得比儿女家更美,可不就更是祸水了。”
许三娘冷汗又开始往下淌,却又不方便插过去说什么,只能在后头干着急。
一时他们进到屋里,韩尚拐进稍里一间,自己坐在软榻上,将靳了了还是抱在怀里。靳了了说他是祸水,他一点也不会不高兴,反倒深以为意。
只是可怜了许三娘,从外头又跟到里头,冷汗就一直没停过。
她倒是知道靳了了乖巧,可是也听说了她完全不能喝酒,现在听到她满嘴的胡言乱语,只怕她会趁乱说出什么更加不得体的话来,早就紧张的要命,一颗心总是悬着的。
韩尚摸了把靳了了的脸,说:“能比你了了还生的好看的男子,只怕这世上是不多见了。”
许三娘跟了韩尚多年,知道到这个时候还能陪着靳了了说胡话,只能说明韩尚今晚兴致很高,而且很明显的,靳了了晚上的高歌一曲,将他的注意力完全吸引了过来。
唉,如果就这么停下了,然后明天再来该多好!那样的话,她许三娘就能把靳了了教的很好,也不用这么提心吊胆了。
却听靳了了说:“我见过的哦,我真的见过。”
她的声音娇娇软软的,带着喝醉了的酒意,听在韩尚的耳朵里,只觉得酥软入骨,不由得接了她的话:“哦?你见过的?谁?”
“一个很好的人呢,一直都在帮我,我手受伤了,还帮我上药呢。他生的可好看啦。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以为他是偷花的贼呢。”靳了了说着说着笑出了声:“咯咯,咯咯。”
韩尚心下一动,知道靳了了说的是他。
靳了了忽的叹了口气,说:“不过,我都好久没有遇到他了呢,不晓得他现在好不好。”
韩尚略微有些吃惊:“你,你不是在京城见到他了么?”
“那个人?那个王爷还是殿下么?”靳了了忽然坚定地说:“那个人只是跟他长的很像很像罢了,但是根本不是他哦。我认得的那个人啊,可好了呢。眼睛里头能看到温暖的,绝对不是我在京城见到的这个人呢。”
韩尚沉默了,方才还一直笑着的脸有些僵硬了,眼神也冷了下来。
“你真的这么觉得?”
“当然了呢。不过也真是奇怪呢,世上怎么会有那么相像的两个人呢?”
“那了了更喜欢他们两个谁多一点呢?”
“自然是偷花的啦,那么好的人,可不多见呢。”靳了了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你不晓得,他,他还教了我很多东西呢。”
“哦?什么东西?”
“我不告诉你呢!不能说的!”
“你说一点来听听。”
“不能的,都是,都是教人害羞的东西。”靳了了眼睛羞涩的往旁边望去。
韩尚的心里有些悸动,随着靳了了的目光,他好像也回到了靳了了尚在贾家的那一段时光,看着她傻乎乎的在那里做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了了,你还想见到他么?”他伸手摸了摸靳了了的头发。
靳了了点点头:“当然想啦!我都还没有好好地跟他道谢一次呢!他帮了我那么多回呢!咯咯。”
她又笑了,又伸手去摸韩尚的脸:“奇怪啊奇怪,阿宝你怎么越生越不像阿宝了呢?”
韩尚哈哈笑了:“阿宝会长大的嘛。你跟你小时候,也不会生的一个模样啊。”
“是么?”靳了了有些迷糊了。
“当然,不信,你再摸摸看。”不知道为什么,被这样的靳了了嬉闹着摸他的脸,他心里竟觉得格外的高兴。
靳了了还就真的听他的话,继续摸了几下。
许三娘不怎么听的明白他们刚才的一段对话,可是她能感觉到,韩尚身上的气息有些不太一样了,好像瞬间温柔了很多,也温暖了很多。
忽然外间的丫鬟端了一碗醒酒汤过来,许三娘生怕破坏了两人间良好的气氛,赶紧挥挥手示意丫鬟端走。
可是韩尚耳聪目明,早就听到了外头丫鬟的脚步声,于是就朗声说:“把醒酒汤端进来吧。”
许三娘只好自己接过了醒酒汤,亲自送了进去。
却见靳了了笑的天真无邪,懒洋洋的歪在韩尚的怀里,一副撒娇耍赖的模样,而韩尚却显是一脸的受用,不由得心中纳闷。
“殿下,我来喂莲夫人喝吧。”
“不,我来。”
许三娘只好端着托盘立在韩尚身边,由着他拿了银调羹,轻轻舀起一勺,吹的凉了,再送到靳了了嘴边:“了了,喝点汤,可以醒酒的。”
靳了了却笑的银铃般清脆:“我才没喝酒呢。”
韩尚也笑:“是,是。你没喝。那你现在肚子饿不饿?喝点汤,可以做宵夜的。”
许三娘只觉得今晚的韩尚陌生的叫人觉得诧异,可是脸上却无一丝波澜,只是端端正正的端着托盘。
靳了了一听有汤喝,于是也高兴起来:“那我要喝汤。”
韩尚就势把那一银调羹的醒酒汤喂进了靳了了的嘴里,她喝了下去,却连眉头都皱了起来:“酸的,酸的,我不要喝。”
这一味醒酒汤以醋为主,所以酸味较重。
韩尚却又哄她:“你再喝一口,我保证不是酸的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哄她喝下去,解解酒意要紧。
靳了了却把小嘴都撅了起来,一脸委屈的模样。
韩尚一见她这表情,倒觉得自己是在欺负她一般,赶紧放下银调羹:“好,好,不喝了,不喝了。”
许三娘心里又是惊叹一声,什么时候韩尚变得这么好说话,还一味的由着自己的姬妾了?
要不是许三娘亲眼所见,她一定会以为这个人是别人。
同时,许三娘也可以肯定,韩尚跟靳了了之间,必定曾经有过什么。韩尚绝不会是在京城跟靳了了头一回见面。
不过以她的身份,她自然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靳了了能得到韩尚的喜爱,对她许三娘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她也看着高兴啊。
韩尚挥了挥手,让许三娘把托盘撤下去。她端着托盘刚要转身,却听见靳了了娇嗔的声音说:“我胸口好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涌上来了。”
许三娘倒抽一口冷气,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忽的一把将托盘放在软榻的矮桌上,抢过去对韩尚说:“殿下,莲夫人怕是要呕,您让快让我将她扶去里面。”
话音刚落,就见靳了了脖子一伸,嘴一张,“哇”的一声,呕了一地,也将韩尚从膝头开始的袍子,全部弄脏了。
许三娘心跳都停了几拍,她几乎觉得自己跟莲夫人的死期不远了。
天哪!天哪!当着韩尚的面呕吐就算了,居然!
居然还吐了他一身!
她跟莲夫人,一定一个都跑不了!
天哪!天哪!
可许三娘总归还是反应了过来,赶紧叫来外面的几个丫鬟,一边自己动手把靳了了抱了过来放到一边让她歪着,一边忙忙的就把韩尚那件脏污的袍子给解开脱了下来。
许三娘动作之麻利,几乎让人叹为观止,韩尚尚未怎么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上就已经没了脏污的袍子,连鞋子都已经换了一双干净的便鞋。
两个老妈子已经拿了柴火灰将地上的赃物盖上,然后用篾扫帚扫的干干净净。接着两个丫鬟就端了清水过来,将地清洗了三遍,又用布巾抹的干净。
全部处理完毕,也不过是一转眼的功夫,等到地上干干净净了,韩尚方才反应过来。
许三娘跪在了地上:“殿下恕罪,妾身未将莲夫人教导好,才会让她冲撞了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韩尚却轻笑了一下:“算了,没什么事的。小王要多谢今晚了了喝醉了,不然,我尚意识不到,原来这才是我喜欢的那个靳了了。你永远都猜想不到,她下一步会说什么,会做什么。当然,也猜想不到,她什么时候会把你弄的一声狼狈。”
许三娘战战兢兢的跪着,却诧异的听出韩尚的声音里真的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
“三娘,你起来吧。不用紧张。这也不是你的错。会这样肆无忌惮的人,才是靳了了嘛。哈哈。”韩尚居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许三娘紧张的从地上爬起来,见外头已经送来了韩尚的新袍子,赶紧接过来,自己动手给他穿上。
“三娘,待会儿,还是想法子让她把醒酒汤喝下去,不然明早起来,她一准要找大夫来瞧了。这大过年的,还是别太惊动了。”
“是,妾身知道了。”许三娘赶紧应了。
“行了,你们给她洗洗,收拾收拾让她睡吧。小王就先回去了。”韩尚换上了干净衣衫,就准备打道回府了。
许三娘和几个丫鬟、老妈子赶紧跪下送他。
韩尚走到屋子门口,忽又停下脚步,回头说:“对了,三娘。”
“妾身在。”
“今晚的事就别告诉她了,没得吓着她。”
“是。妾身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