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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儿知道啊。最早她跟了个商人,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大娘子给赶了出来。
她就一个人买了个院子和好几个下人,自己过了。
也不知道从哪儿认识了个白面郎君,跟他好了起来。
那白面郎君却不是好人,把她全部的家财都给骗走了。
她走投无路,就找到我了。
我见她舞艺未退,就让她一面在我店里跳跳舞,一面教教新进来的姑娘,也算是让她有碗饭吃了。”
靳了了有些唏嘘,半天都没说话。
许三娘又说:“兰姬一直住在山上的尼姑庵里,每日伴着青灯古佛,倒也适合她。
那个柳姬去了外地,现在没了消息。
倒是菊姬,因为性子生的好,有个中年侍郎看中她了,进门就添了个大胖儿子。
今年那正房得病去了,就把她给扶了正,现在日子过的可好了。
我看除了你,只怕就她最滋润了。偶尔还会叫人来请我去喝喝茶什么的。
她家那个侍郎大人要是来我店里喝花酒,我也会让他点银子呢。”
靳了了听了直笑:“三娘你倒是会给人情。”
“那可不是嘛。反正男人都要出来鬼混的,不如就把银子送来给我。不过你放心,你那位天上有地下无的贾大人,可是很少到我店里来。
就算是来,也是陪着其他大人来,喝喝酒就回去了,从来不要个姑娘留宿。都这么久了,我还以为他想出家做和尚了呢。”
靳了了知道许三娘一向在自己面前说起话来都是无所顾忌的,因此也没怎么觉得不好意思。只是冷不丁又听到贾尤振,还是有些愣神。
果然到了京城,就免不得会时常听到这个人的动静了吧。
可恨,真是可恨!好好地,做什么剿匪?扰得他们一家人不得安宁不说,黎泉现在的安危也完全不知道。
好在许三娘很快又换了话题,说起了其他客人到店里喝醉以后发生的有趣事儿,又让靳了了说了自己家里的有趣事儿。
两个人在房里说说笑笑的,忽然下人过来敲门,说贾大人到了。
靳了了一愣,许三娘却笑盈盈的往外走,说:“他倒是来得快。”
靳了了本来不想见的,可是许三娘已经走到外头去,把贾尤振迎了进来:“哎哟贾大人,我在得意轩见不着您,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真是稀客呀。”
贾尤振见到许三娘就有些气短,只能绷紧了脸不说话。
许三娘说:“您对我摆个官架子,我倒是不怕的。可要是我屋里那个娇客被您这张脸吓着了,我可担待不起哦。”
贾尤振心里哭笑不得,却也赔上了一张笑脸,跟着许三娘走进了屋子里。
却见靳了了坐在靠窗的软榻下,粉颈低垂,一双大眼睛半开半闭的对着屋里望着,有意不去瞧他。
他的心里忽的就开始痒酥酥的,就好像四处奔波、一直找不到方向的羊群忽然看到了羊圈一般。
那种莫名的安心感和激动,从心底油油生起,单凭三言两语只怕无法形容出来。
“了了,你到了。路上可好吗?可有吹风受寒?”话语就像不受控制一般,自然而然地就从他嘴里冒了出来。
靳了了没有回他的话,只是慢慢抬起头来,对着许三娘说:“三娘,我有几句话要问一下贾大人。”
许三娘点头会意:“好,我去叫下人安排晚饭,顺便去问问你爹娘想吃什么。你们慢慢聊。”
她走出屋子,还顺手关上了门。
贾尤振往软榻的方向走了几步,大约离了四五步的样子,又停下了,不敢向前。不过从他炽烈的双眼可以看出,他是很希望再往前一些的。
只是不敢。
“了了,这次事出突然,叫你们受到惊吓了。没想到那样安详的小村庄里,也有跑去告密的人。
幸好被贾威他们及时发现,带着你们临时出逃,才能免过一场麻烦。
只是让你们都受累了,你爹身子不好,还连日奔波了这些时日。
你跟文轩还好么?他年纪小,不知有没有水土不服之症?”
贾尤振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一看见靳了了,他心里就像是埋藏了千言万语一般,蹦豆子一样说个没完了。
靳了了听他一个人说了半天,也没一点回音,仍旧垂着头,两只手互相摆弄着,像是在细细打量手腕上的玉镯子一般。
贾尤振觉出一丝尴尬的味道,不过这样的态度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他只是自嘲的笑了笑,就继续说:“文轩呢?”
靳了了没说话,伸出一只春笋般的纤纤玉手,朝卧房指了指。
贾尤振带着笑说:“睡着了?我能去瞧瞧他么?”
靳了了不置可否,贾尤振停了一会儿,见她的脸上并没写着“不许”两个字,就自然的朝床边走去了。
靳文轩睡得很香,四仰八叉的横躺在床上,一只小手从被窝里伸了出来,脸上带着甘美的笑。
贾尤振心底浮起一股暖意,一股不可思议的暖意。
到底是自己的骨肉,看着他嘴边淌出一丝口水,竟也觉得可爱。
自从知道靳了了怀了孩子之后,他就一直对自己说,他是个当爹的人了。可究竟如何才是爹,他也是模模糊糊的,不甚清楚。
如今看着自己的儿子酣然大睡,他开始觉得,自己真的是个爹了。
不过他这个爹,还没被孩子的娘承认身份呢。
想到这里,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靳文轩肉呼呼的脸颊,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卧房。他脸上兀自带着满足的微笑:“文轩睡的真香,看来路上一定是累坏了呢。”
靳了了这回说话了:“到京城以后太新鲜了,玩的太疯,所以累得睡着了。”
贾尤振这下笑得更开心了:“这小子,真是顽皮。你平时一个人照顾他,一定更累吧。”
靳了了却没笑,只是抬头看了贾尤振一眼,目光里冷冷淡淡的,像是藏了一块冰块似的。
贾尤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要说他这也算是一直陪着小心了。他也不想让他们到京城来,一路车马劳顿的,他也不想让靳了了看见他这个遭人恨的人不是?
可这不是没办法吗?
出了那样的事,贾威他们也来不及赶回来听他的主意,带着他们走,正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啊。
一路上他都不知道增派了几次人手,生怕他们一家在路上过的哪里不痛快了,也生怕他的宝贝娘子和儿子吃了一丁点儿苦。
刚一听到他们来到京城的消息,他几乎是立刻从宫里赶了出来,一路快马加鞭,不就是希望早点看她一眼么?
就算他贾尤振有千不是万不是,这回他总没做错什么吧?
就算靳了了不能夸奖或是谢谢他两句,至少也能给个好脸色瞧瞧不是?
这普天之下,恐怕除了皇上,也就靳了了敢一直对他这样了。
贾尤振心里不觉有些丧气的很,可转念又一想,至少他又见到她了不是?
于是心情又好了起来。
“你一定很累了,我就不吵你了。我还有公事要办,就先走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只管跟三娘说,她会转达我派在这附近的手下的。”
靳了了说话了:“你为什么找人监视我们?不知道我们犯了哪条王法?”
贾尤振有些惊讶:“了了,这是何出此言呢?我是害怕你们出事,想要保护……”
误解(下)
“保护?我们住在村子里的时候,需要你保护什么?为什么还市有人在那里监视着我们?”
靳了了想让自己变得声色俱厉,可是她天生就不是这块料,只能勉强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强硬一些。
“我……”贾尤振回答不上来。
他总不能说,那是因为那些人已经在村子里轮流职守了一年多了,为的就是不断的向贾尤振汇报靳了了母子的近况吧。
靳了了了见贾尤振说不出来,心想他这么能言善辩的人,居然也会词穷,肯定有鬼,于是更加肯定了心里的疑惑。
“我再问你一句话,为什么皇上好端端的要剿匪?是不是你出的馊主意,然后设下这一步步圈套,为的就是将我们母子引来京城?”
贾尤振深吸一口气,他没想到靳了了心中居然是这么想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上一次,我还以为你已经不会再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了呢,没想到居然愈演愈烈了。
这一路上,我一直带着这个疑问,没想到真的被我料中了。”
贾尤振微笑了一下:“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靳了了不说话了。老实说,她也不知道自己对贾尤振究竟了解多少。
贾尤振没有等到回答,于是又笑了笑:“你们都累了,晚上好好吃些东西,好好歇息吧。
我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们。
你脸上没什么血色,回头让下人炖些当归来补补血气,可千万别失了调养。”
说完,他冲着靳了了灿烂无比的笑了一下,推门走了。
靳了了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走远,心里居然隐隐不安起来。
他是怎么了?既不辩解,也不反驳。可那副表情,明显是透着深切的哀意。
莫非是靳了了猜错了,冤枉了他?
她叹了一口气,心里乱麻麻的。
任何事,只要跟贾尤振沾了边,肯定是剪不断理还乱。
等靳家一家人都休息了两日之后,许三娘就开始亲自带路,陪着靳了了三姐弟还有文轩满京城的乱逛。
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许三娘出手非常大方,还直说:“不用给我省,真的,我银子多的几辈子都花不完啦。”
靳了了听了就笑,却不敢接受她的全部好意,总是不断推脱。
最后那许三娘说了:“你真的不用跟我客气,其实这些银子也不是我的,不花白不花哦。”
靳了了还没反应过来,就问:“那是谁的银子?”
许三娘暧昧的看了她一眼,捂着嘴笑了笑:“还能有谁啊?”
靳了了深吸一口气,这才醒悟过来:“啊,是……”
许三娘点头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