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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仁博家的想了想,回话说从前李姨娘和陆姨娘,均没有这样的先例,只李姨娘乳母没了,王爷赏赐了一百两银子。
就老王爷在世时,姨娘们偶有回家探亲,也是随意赏赐,没有定例的,有二十两的,亦有三十两、五十两的。
黛玉点了点头,唤紫鹃过来,说:“一会儿你去账上支五十两银子,亲自给陆姨娘那边送去,就说我的话,让她在家里多陪母亲几日,不着急回来。”
陆曼兮接到母亲卧病的消息,狐疑倒多过焦急,先留来人吃茶休息,自己则和小玲珑关起门来商量。
“你说,果真是妈妈病了,还是……”
“姑娘,说实话,我也吃不准……”
“那我该要回去么?”
“若是大娘病了,姑娘自该回去瞧瞧,怕只怕是王爷用计诳了你回去,又说那盒子香的事。”
“那我便不回去!”陆曼兮一咬牙,坐在椅子上赌气。
“可是,若是不回去,指不定反招人闲话……”
陆曼兮冷笑两声:“闲话?谁说闲话?这偌大的王府,如今还有谁惦记着我?只怕连说闲话的兴致都没有哩!”
主仆俩才说到这里,忽然听见门外走廊那头,依稀是小丫鬟在说话:“呀,是紫鹃姑娘,可是要见姨娘么?”
“紫鹃?”陆曼兮和小玲珑对视了一眼,均露出既惊讶,又慌张的神色,不知道她为了什么而来。
紫鹃脚步颇快,小玲珑才开了门,就看见她笑吟吟地站在门外,手里捧了个小包裹,突然两人照面,让她一惊之下,有个向后瑟缩的动作。
“小玲珑?”
“紫,紫鹃姐姐。”
“咦,你怎么慌里慌张的模样?”
总算小玲珑够机敏,故作轻松地格格一笑,把紫鹃往房里让,嘴上说:“这里久没人来,今日突然来了紫鹃姐姐这样的稀客,怎不叫人受宠若惊?”
“啊哈,不愧是小玲珑,这小嘴儿还真是玲珑!”紫鹃进了屋,见陆曼兮坐在桌边,也不起身,看自己的眼神也是不卑不亢,冷静矜持,便主动给她行了个礼,“请姨娘的安,王妃命我来,将这个交给姨娘。”
说着把手里的包裹往桌上一放,又说:“这里头是五十两银子,是王妃问候陆大娘的,王妃还说了,姨娘只管回去探望妈妈,不着急回来,可多陪伴几日,待老人家身子好些儿了再回不迟。”
王妃派遣贴身丫鬟来送银子,而不是差管家媳妇,且出手就是五十两,这倒大出陆曼兮的意料。
她有瞬间的感动,但很快便琢磨过来,这无非是嫁进王府未久的新王妃,笼络人的手段罢了,她平日里待谁都冷冷淡淡,会好端端的给自己特别的恩惠?
想通了这一节,陆曼兮也就淡淡地答了一句:“辛苦紫鹃姑娘了,请代我在王妃跟前谢恩。”
“是,姨娘还有其他吩咐没有?”
“呵呵,姑娘说笑了,吩咐二字,我是担不起的。”
陆曼兮恹恹地笑了笑,一副再没话说的神气,紫鹃只得在肚子里暗骂一句装模作样,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地告辞了。
从陆曼兮的住处出来,紫鹃仰天深深一个吐纳,这才把胸口的一股子浊气给出通了。
府里头的人都说这位陆姨娘人好,哼哼,大大不见得!
自己是巴巴的来给她送银子的,却甩了张不阴不阳的脸子,不为别的,定为了自己是王妃那边的人,而王爷自打娶了王妃,就不怎么搭理她了。
紫鹃越发肯定,她没有看走眼,这陆姨娘八成是对王妃没有好意,如今是没什么言语举动,这往后可说不准,就王妃那眼高于顶,不屑与人计较的清高性子,难保不被她算计了去。
王爷虽然对王妃好,可他毕竟是干大事的男人,哪有工夫顾着这些女人心思?
唉,自己到底是嫁,还是不嫁呢?
嫁,又放心不下王妃这头;不嫁,白白可惜了穆苒那么有趣的男人……
紫鹃没有想到,她心里想着穆苒,穆苒那边,也正接到北静王的邀请,说是新园子建成,特备了酒宴,请他兄弟俩,以及另几位平素有交情的同僚,前来游赏。
黛玉听事、处置完毕,感到有些头昏体乏,便起身想到房里歇一会儿,谁知人才站起来,忽然一阵眩晕,腿脚也跟着发软,还没迈开步子,又跌坐回了座椅。
跟着服侍的豆蔻和葳蕤大惊失色,慌忙一个扶住,一个急问:“呀,王妃你怎么了?”
黛玉只觉得胸闷气短,说话都困难,便勉强摆了摆手,靠在椅上轻轻喘息,一张脸已是没甚血色,随时要晕过去的样子。
正好紫鹃从陆曼兮那里回来,见这般情形,急得连连跺脚,不住数落两个小丫头:“王妃都这样了,你们只管杵着,快,豆蔻你去叫两个粗壮婆子,抬一顶软榻过来,葳蕤你速去告诉魏总管,就说王妃病了,赶紧请太医来瞧瞧!”
豆蔻和葳蕤慌慌张张地去了,紫鹃则握起黛玉的手,感觉到凉得很,又俯身到她耳边,柔声问:“王妃,你是哪里不舒服?”
黛玉翻眼看了看她,神智倒还清醒,只是乏力难言。
案上的茶还是热的,紫鹃赶忙捧了过来,就着自己的手,勉强让黛玉喝了两口。
这时,总管魏仁博得到消息,也匆匆赶来了,见黛玉似是病得不轻,便说立即派人到兵部衙门禀告王爷去。
黛玉有心让他别去搅扰北静王办公务,奈何身上确实难受,连说句整话的气力都没有。
不一会儿,软榻抬来了,一群人七手八脚,小心翼翼地扶了黛玉上去,抬进屋里去歇着不提。
自褚元廷出任两川总督,即刻启程赴任,所遗兵部侍郎一职暂时出缺,故而衙署内各项公文往来,签押批复,黜置调迁更加繁忙起来。
水溶正与属官们商议来年募兵一事,忽然家人来报,说是王妃突感不适,已差人去请太医了,还望王爷回去看上一看。
属官们十分知机,知道北静王和这位王妃情深爱笃,都纷纷劝他回去,左右募兵之事并不太急,待王妃无碍,再行商议不迟。
水溶也是心急如焚,便不再推辞,速速将公务做了交待,匆忙地往家里赶。
当他火急火燎地冲进王府,直扑正房,就看见豆蔻和葳蕤在门外走来走去,焦虑不安的模样,也顾不上威仪了,抓住其中一个便问:“王妃怎样了?”
豆蔻赶忙惶恐地回话:“太医正在为王妃诊治,魏大娘和紫鹃姐姐也在里头,怕人多吵扰了太医和王妃,才叫我们都在外头候着,这会子怎样了,却是不知。”
水溶不敢有一刻耽搁,径直推门而入,但尽量小心不弄出声响。待他进了屋,发现太医已坐在案前写房子,魏仁博家的站在一旁伺候,满面笑容,哪里有丁点儿的愁色?
见到水溶进来,连忙快步走过来,一个劲地万福:“奴婢给王爷道喜了!”
水溶当下一愣:“道喜?道的什么喜?”
那名太医写毕药方,也站起身来,向水溶深深作揖,乐呵呵地说:“贺喜王爷,王妃并非生病,而是有喜了,只不过一向身子有些虚弱,血行不足,这才容易眩晕乏力,不妨事的,吃几剂药,好好调理调理便能好,最要紧的是不能太劳心……”
太医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水溶只听见去“有喜”二字,先是目瞪口呆,继而劈手拽住太医的袖子,犹自不信地又追问了一句:“你是说,我夫人她,她有身孕了?”
“是,约莫有一个月了。”
“这,这是真的么?呵,呵呵!”
喜讯来得太突然,水溶一下子欢喜地懵了,原地傻笑了几声,方才想起,黛玉还在里头,赶忙掀起帘子,一头扎进里屋。
黛玉正靠在床头,由紫鹃用热水化了太医给的丸药,一勺一勺地喂她吞服。
适才水溶等在外头的谈话,两人都一字不漏的听见了,这会子瞧他风也似地进来,紫鹃抿了抿嘴,不掩取笑之意。
黛玉则垂头敛目,从侧脸可以看见她唇边的一抹羞涩的笑痕。
这会子水溶哪里还要风度,三两步抢到床边,一手轻抚盖在黛玉腹上的被子,另一手扶着她的肩膊,急急地问:“夫人你可觉得好些?方才太医说了,你有了身孕,须静静地养着,往后家里那些不大要紧的事,你都先交给魏大娘、蔡大娘她们,就是要紧的,也可等我回来了再处置,总之,万不能再劳累的。”
黛玉心中又是甜美,又是羞涩,听他语无伦次地反复叮咛,只好声如蚊呐地答应一声:“知道了……”
紫鹃哪里还撑得住,背过身去,噗嗤笑出声来,好好的一个男子汉,一听说要做爸爸,就变得这般琐碎仔细,啰里啰嗦,真是可笑。
水溶这才觉察到,身边还有个紫鹃,也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了一声,从她手里接过药碗,说:“我来吧,你先让魏管事招呼太医到花厅喝茶,我一会儿便过去。”
“是。”紫鹃也不想在这美好的时光,做个没趣的电灯泡,便欣然快步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二人,水溶舀起一勺子药汁,小心翼翼地送到黛玉嘴边,轻轻唤了声:“夫人?”
这一来黛玉不得不略略抬头,嘴唇张开一线,顺从地把药吞了。
四道目光碰在一处,彼此都觉得暖流荡漾,时光静好,宛如幻梦。
正文 101
晚间;水溶特地早早从书房回来,见黛玉仍靠在床头看书;便半是哄骗半是强制地把书抽走;硬要她听太医的话;早点儿歇息;把身子调养好。
黛玉见丈夫这般小心翼翼;不由得苦笑:“这才是什么时辰;如何就睡得着?”
水溶坚持把书抛到桌上;不让她拿回去;自己则在床头坐下;语气虽柔和,却没半点商量余地:“就睡不着,也别再看书劳神了,我陪你说会子话吧?”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