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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怕,等你要罚的时候,或许我都不在了,穆苒……”
耳边声声呢喃,又动情,又放肆,穆苒哪里还忍耐得住,拉了紫鹃大步来到喜案前,倒了两杯合卺酒,递了一杯给她,自己先仰头一饮而尽,而紫鹃酒才入口,还未落喉,就被他热烈地封住了口唇,一时间,酒液在两人的唇齿间流溢,令两颗心都彻底沉醉!
正文 118
紫鹃迷迷糊糊地醒来;先是嗅到了一股混合了淡淡汗水气息的,健康肌肤的味道;待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的面颊;正贴着一片微黑健实的胸膛,听得见一下一下有力的跳动。
再一抬头;近在咫尺的是穆苒因为熟睡,而不那么棱角锋利的脸庞。
想起昨夜发生过的一切,紫鹃登时从面颊直热到耳根。
昨夜他固然很热情,很投入,可自己也……也……
这会子回想起来;才知道不好意思;他会不会怀疑;这个时代的女子本不该这样主动的?
或许正是将这段姻缘,当做美好而短暂的梦幻来做,才会这样纵情恣意的“一晌贪欢”。
紫鹃把头往穆苒怀中拱了拱,数不清是留恋还是害羞。
“唔,该起来了。”
“呀……”
忽然听见他在耳边说话,紫鹃又惊得仰面,看见他漆黑深邃的眼瞳深处,似乎藏了一丝戏谑的笑意。
她越发羞赧,脑袋直往被子里钻,偏又被穆苒掀开一角,看情形是真打算起来了。
他一点儿也不贪恋“春宵”么,紫鹃有点儿失望,正要跟着起床,又发觉自己身上赤条条的,怎好被他盯着穿衣?
于是意兴索然地撇了撇嘴,翻了一个身子,又趴回了床上,将半个光裸的脊背对着他。
穆苒“嗤”的一声笑,似乎看出了紫鹃的情绪,撩开她披散的长发,手掌在她腰臀间逡巡,伏下来低声说:“快别赖了,我还没有分府,须得拜见我大哥大嫂,不能耽搁的。”
“我知道,还要拜宗祠。”黛玉和水溶成亲时,那一套繁琐的程仪,紫鹃至今还记得。
身边的人好一会子不说话,紫鹃不觉侧过脸,见他眉心有一个浅浅的结,似乎忽然变得不大快乐。
“穆苒,穆苒,你怎么了?”紫鹃伸手,在他眉心揉了揉。
“不需要拜宗祠……”
紫鹃一愣,继而明白了,不错,林黛玉是北静王正妃,自己只是穆大人的小妾,根本没有参拜他祖先灵位的资格。
“呵,我明白了……” 原本以为不在乎的,可为什么胸口还是搁了一股子涩意。
“还有,你该称他们为王爷、王妃,人前也不能叫我的名字。”他把她的手拉下来,握在掌心,语气却刻意变得有些生硬。
“是,四爷。”紫鹃的面颊,贴着犹有他余温的枕头,薄薄地笑了笑。
“人前这样就可以了,只有你我的时候,不必……”穆苒说完,手上略略使力,想要拉紫鹃起来,“莫要赖了,真该起来了。”
紫鹃忽然起身,不顾自己仍光着身子,扑进他的怀中,贪恋而动情地张臂搂住。
“穆苒,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穆苒内心挣扎着,要不要回应她的热情,下腹已蠢蠢欲动,只怕一个不克制,又会掀起一阵情海狂澜。
“一年之内,你不得娶妻,你只有我,行吗?”
“为什么……”
“我不想你有别的女人,又吃不得正室太太的气,我一向跋扈又小气的,你不知道么?”
“我是问,为什么是一年……”
穆苒的双臂,情不自禁地搂上了紫鹃的腰肢,并且力道还不小,显示他内心的紧张,为了她莫名其妙的话。
紫鹃也有片刻的沉默,好像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小心翼翼地开口:“因为我是穿越来的,穿越,你懂吗?也就是说,我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消失,半年,一年,还是明天?穆苒,遇见你、喜欢你、拥有你,对我来说,是从未奢望过的惊喜,所以我不贪心,一年就足够了。”
她也不明白,哪里来的勇气和冲动,会对他说出这一番话来,似乎害怕现在不说,万一自己倏忽消失的那一刻,他会茫然而悲伤。
穆苒也看着紫鹃,并不打断她,任她有些神经质地把话说完,才腮帮子一动,喉头发出咕的一声,像是硬忍下了强烈的笑意,摊开巴掌在她脑门上摁了一下。
“真不想起来么,不起来的话,我就……”
唉,他果真不信,当自己说笑话么,不信……也好吧。紫鹃背一弓,从穆苒怀里脱了出来。
东南海域接连打了几场胜仗,倭寇一时不敢猖獗,北方各部也因边疆稳固,而久未进犯,只道是天下清晏,国盛民安,没想到今上却突然染病,太医们竭力诊治,仍药石无用,渐病入膏肓,多年来一直横在今上和朝中重臣心中的忧虑,不得不再度提出,付诸公议。
那就是建储的问题,今上并无子嗣,一旦驾崩,将由谁继承大统。
朝臣们本就各有山头,各有拥戴,以东安郡王、北静郡王为首的一党,如今也没了顾虑的余地,力谏今上立慎亲王为储君,而忠顺君王为首的另一党,则竭力反对,另有南安郡王、镇国公、威远侯等,各自又在宗室子弟中,提出不同的人选。
一时间七嘴八舌,在朝堂之上,甚至御榻之前,也哓哓激辩。
今上最终做了决断,命慎亲王过继,兼祧皇兄义忠亲王,就在病榻之上口述诏书,由北静郡王亲笔拟写,立慎亲王朱嘉齐为皇太子,着即入主昭告天下,入主东宫。
又逾一月,今上龙驭上宾,太子继位,大赦天下,且加试恩科。
贾赦、贾琏也因新君登基,从军中遇赦归来,虽沦为一介平民,总算也是家人团聚,无需老死异乡。薛蟠罪重,则不在宽赦之列。
然而,新皇在泽沐四海的同时,又有一些令朝臣不解的举动,他先是为生父义忠亲王昭雪追赠,贬斥忠顺郡王到偏远小县,加封北静王水溶为太子少傅,却罢免了他身兼的兵部尚书一职,召回远在四川的成都将军褚元廷,继任兵部尚书,执掌天下武备。
这一变数令满朝文武震惊不解,只有少数几人心中有数,水溶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新皇是一个才具非凡,且有志向之人,必定宸纲独揽,怎容得身边有权重震主的大臣存在?
加之在争娶林黛玉,驱逐褚元廷几件事上,彼此又存下了心结,新皇对他抑制疏远,也并非在水溶意料之外。
旬月内,圣旨迭传,又将锦衣卫都指挥使穆苒转调外放,委任他总督闽浙粤三省军务,明里是升迁重用,实则无非是为了剪除北静王的羽翼。
宝钗之子百日过后,正是恩科开试之时,宝玉奉了贾政之命,和侄儿贾兰同赴本届乡试。
正当一家人心情喜悦,等候宝玉和贾兰从科场归来,没想到哭着回来的,只有贾兰和随行伺候的小厮焙茗,却不见宝玉一道。
贾政和王夫人惊问原由,原来二人从科场出来后,本一同骑马回家,却在一处闹市街口,遇见两个癞头和尚和跛足道士,莫名地阻在马前,疯疯癫癫地唱什么“好啊,了啊”的曲子,宝玉也肯痴痴地听。一曲终了,那和尚对宝玉劈面喝问,欠你的已偿了,你欠的也已偿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宝玉着魔似的,下马跟那一僧一道走了,贾兰和焙茗想要上前拦住,偏偏人潮熙攘,而三人又踪迹飘忽,只看见背影隐现了几次,竟而消失不见!
贾政和王夫人赶忙报了官,又派人出去全城寻找,同时牢牢瞒住了贾母,恐她知道了经受不住。
宝钗原指望夫婿此去应举,必能蟾宫折桂,从此专心仕途,自己母子也好有个依靠,没想到却等来这样一个噩耗。
好在她性情坚韧,一面安抚翁姑,一面咬牙处置家事,抚育幼子,只夜深背人的时候,独自黯然流泪。
她也是有些禅心的,默默咀嚼,总觉得宝玉的失踪,并非旁人猜想的拐带、讹骗之类,反而更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终究到了眼前,若他从此不归,也是各自的运命如此。
贾母没有一天不念着孙儿的,宝玉接连几天不来她住处问安,自然生出疑心,把贾政夫妇叫到跟前来一通盘问,哪里还隐瞒得住?
得知了实情,贾母嚎啕大哭,捶胸顿足地命全家都出去找,一时急火攻心,竟中了风,贾政请了大夫来看,都说只怕老人家的大限到了。
黛玉得知后,不顾上近六个月的身孕,强撑着来探望外祖母,可贾母已是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只望着她仍流泪不止,似有无限眷念,更叫黛玉捶心肝似的难受。
水溶也催令官府加紧寻找,奈何宝玉就像石沉大海,叶没于林,始终没有半点讯息,仿佛从这世上彻底消失了一般。
到了放榜之日,宝玉中了第七名举人,贾兰也名在金榜,喜讯传到贾府,竟无人来接喜报。
新科举子在京城地面莫名失踪,多方寻找而不得的消息,传到御前,圣上也倍加悯惜,嗟叹不已,严令各级地方官府加紧找寻,又将荣国府第发还给贾家,聊作安慰。
此后,陆续有人说看见宝玉在山海关前,作和尚打扮,飘然出关远去了,又有人说在扬州的十四桥边,看见一个落魄吹箫的男子,面貌像极了宝玉,俱都不尽不实。
贾母等不来孙儿归家,终于大限已到,撒手辞世。
又过了一月,穆苒行将启程,告别兄嫂,携了新婚的侍妾紫鹃,从运河水路,往杭州治所赴任,水溶、卫若兰等至交好友,都到渡口相送,黛玉不舍紫鹃,也非要乘车同来。
一行人就在垂柳岸边,搭了帐篷,摆下宴席,为穆苒酌酒送行。
黛玉则拉着紫鹃的手,反复叮咛不已,又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