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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温拿这样的大炼金师是一位对付囚禁的专家。不过囚禁他的人,更是专家中的专家。
囚室中央放置着一个体积庞大无比的玻璃缸,足有一人多高,里面灌满了水。温拿就站在这个大缸中。他双脚被锁在缸底,两手则被吊在天花板上,手指之间还夹着内中藏着利针的棉棒。如果温拿试图以手势发动魔法,那么动作稍微大一点,棉棒中的钢针就会狠狠地刺入他的手指,就算是意志力极为坚定的人,手指上剧痛引发的些微分神也足以使魔法失败。
而缸中的水刚好没过温拿的秃头,他的鼻子被一个夹子牢牢夹住,一根软管伸在他嘴里,供他呼吸之用。如果温拿想要念颂咒语的话,那么缸中的水立刻会灌入他嘴里,将余下的咒语都冲进肚中去,呛也能呛他个半死。而且将他泡在水中,就算能够施放默发魔法,电系、火系、冰系的魔法也都没法使用,留给温拿发挥的余地就小得多了。
然而最发指的是连接在温拿身上的几根精金混编成的丝线。丝线的一端是秘银制成的汲魔针,另一端连着一个魔法火炬,火炬中的魔法火焰忽亮忽暗。
罗格可是曾先后以龙蛋和阿摩罗充当神谕之城魔力来源的凶狠人物,在如何汲取生灵力量的方面是一个大行家。他一望而知这几根汲魔针插得极有学问。温拿的魔力每恢复一点,都会被汲魔针一丝不留地吸光,供给魔法火炬照明之用。就是罗格亲自动手,也自问绝无可能做得更好。
至此,就是没有一人看守,温拿也决无可能逃得掉了。
罗格四下望望,见囚室是以温拿的一间实验室匆忙改制而成,四周还散乱堆放着许多机械部件,房间一角,还放着一张宽大的实验台,台面上摆放着无数精密的工具。
罗格示意下,玫将玻璃缸里的水放去了一些,将温拿的嘴露了出来。温拿吐出了嘴里的软管,重重地呸了一声,骂道:“你们这些阿斯罗菲克猪!有本事就来杀了我。想我给你们卖命,那是休想!哎哟!这些该死的鬼针!”
罗格摇头苦笑,他自己也是大魔法师,深知每一滴魔力都被汲魔针吸空的感觉是什么。那绝对是一种酷刑,只对魔法师有效的酷刑!看来布置这一切的人不光深通魔法师的弱点,手段也极是恶毒。只要想到温拿已经在这种环境下呆了三天,胖子也不禁佩服这秃顶老头的意志。
罗格没有理会温拿的叫骂,只是对着玫低声吩咐了几句。玫出门转了一圈,十几位法师鱼贯而入,后面还跟着一队士兵。
“喂,喂……你要干什么……”嘴里一直在骂骂咧咧的温拿突然用更高亢的声音大叫起来,尾音还带着一丝颤抖,几乎变成了惨叫。
罗格愉悦地微笑着,依然不理会温拿,只是对玫说道:“玫,你要记住,对待温拿大师这样身份高贵的人物一定不能失礼。绝不能象野蛮人那样折磨肉体,最多摧残精神。”
十几位法师一进门就指挥士兵们将房间中一切金属物品都搬了出去。每拿走一件东西,不论是成品还是零件,甚至是一些刚刚切削好的金属条,温拿都显得痛苦无比,吼叫连连,口中的骂人话也越来越让人对这位大魔导师的渊博仰之弥高。
片刻只好,房间中空空荡荡的,已经看不到半丝金属。温拿也变得萎靡不振,甚至连叫骂声都听不到了。他一双眼睛失神地扫来扫去,试图找到点什么,哪怕是一颗奇异的螺丝也好。
看到温拿的反应,罗格十分满意地笑道:“温拿大师,虽然我不知道是谁自做主张如此对待您的,不过我也是一个魔法师,知道这个滋味肯定不好受。说起来实在失礼,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待您这样的大魔导师呢?也许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了……”
罗格的话音未落,就听到房间外传来说话声。
“真没想到这老头居然能在汲魔针下挺住三天!哼,不过他想跟我斗,还差得远呢!我还有大把的手段没用呢!”这个诱惑的悦耳声音罗格非常的熟悉,正是芙萝娅那小妖精。
不知怎地,罗格忽然想起了当初去捕捉矮人时,与她同行的那段让人又恨又爱的时光。
罗格看着温拿,嘴角浮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果然,温拿一听到芙萝娅的声音,脸上立刻微露畏缩之色。
“殿下,如果您肯听我的建议,将囚室中所有的金属物品都给搬空,那么我以四百年的杀生名誉担保,他肯定挺不住三天的!有这种造诣的大炼金师一定对自己所从事的事业有一种狂热,不让他看到与自己工作相关的东西,本身就是最严厉的一种处罚了。”修斯的声音永远是那么从容不迫的。只是听了他的话,温拿咬牙切齿、恨恨不已地盯了一眼罗格。
“哼!我偏不用你的办法,我就不信,那老家伙能够过得了今天的这一关!”小妖精恶狠狠地道。就算是在发狠,她的声音也有一种娇慵的味道,足以让男人想入非非,可是若有人因此怀疑她手段的厉害,那可是一定会后悔的。
两人边争论边进入了房间,看到罗格,都怔了一下。
“芙萝娅,你今天准备了什么好东西啊?”罗格微笑着问。
“你醒了?”芙萝娅盯着罗格。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右手抬起把一绺顽皮地跳到额前的发丝往后拨,另一只手拉了下强调胸线的衣襟,至于手中捧着的大盒子早被主人遗忘,悄悄地向地面滑落。修斯叹了口气,伸手一招,那个大盒子就飞到了自己手里。
“刚刚醒来不久,现在还没什么力气。”
“醒过来就好。”芙萝娅长出了一口气,语气变得非常轻松:“反正你醒过来也是早晚的事,没什么好担心的。你在这里也好,正好看看我怎么收拾这个顽固的温拿老头。”她嘴上说得轻松,可是看到罗格醒来,眼睛还是有些发红,偷偷泄露了一点心事。
温拿瞪着芙萝娅和修斯,目光中既恨且畏,他的注意力随即被那个大盒子吸引了过去。
谜底揭晓了。
盒子里面是一个制作得极为精细的蒂凡妮模型。上面忠实地记录了蒂凡妮现在的状态,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城门下那一滩熔化后的钢闸形成的地板,以及城墙上处处烧灼形成的斑痕。
芙萝娅踱到温拿面前冲着他风情万种地一笑,又向修斯招了招手,后者极为合作地跨上两步,双手捧着模型一直凑到温拿的鼻子底下。她伸出纤纤素手,在蒂凡妮模型那各有特色的建筑上拂过来拨过去。
“你……你想干什么?”温拿怒吼着,愤怒的双眼中布满了血丝。他已经隐隐约约地猜到可这个恶毒之极的小妖精的主意。
“我最近心情很不好,一个女人心情不好时最想干什么呢?您这么聪明,不用我说也会知道的,那就是拆东西啊!”小妖精笑得妩媚,还扮了个很美丽的小小鬼脸。
喀嚓一声轻响,芙萝娅两根春葱般的手指拈住了蒂凡妮模型上的一段外墙,将之扳了下来。
温拿呼吸明显开始粗重,大张的眼睛几欲夺眶而出,牢牢瞪住那羊脂凝玉般的手指,仿佛在看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小妖精显然来之前狠狠地下了一番功夫,对蒂凡妮每一栋别致建筑的来源、优点与缺点都了如指掌。她虽然魔力不足,但在魔法上也有精深造诣,因此温拿那四座引以为傲的尖塔所有的功能都瞒不过她的眼睛,点评得极是地道。
芙萝娅点评着蒂凡妮的建筑,点评一座就动手拆除一座。而每一声喀嚓响过,温拿都会大吼一声。
片刻之间,蒂凡妮的模型已被拆得七零八落。温拿双眼如欲喷火,拼命地挣扎,直想要向眼前这个恶毒之极的小妖精扑来。
芙萝娅自然不怕他毫无实质的威胁,只是笑道:“拆除模型虽然过瘾,但我的心情还是好不起来。也许出去炸一段城墙会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罗格插口笑道:“是谁惹到你了?回头我给你出气。光拆一段城墙怎么可以,要拆就把蒂凡妮的城墙都拆了!”
温拿嗤之以鼻,示意不信,努力撑出不在意的架势,可是那慌乱游离的目光有如何瞒得过屋子里这些奸猾成精的人物?
罗格笑道:“这里现在我说了算。别说只是拆个城墙,就是将蒂凡妮整个拆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温拿这才仔细观察起罗格,怒道:“你就是那头一路高举血色双旗的恶魔?你屠杀了这么多特拉华人,难道还想我给你卖命?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天空之怒会给我报仇的!”
罗格淡淡一笑,道:“天空之怒?我已经亲手送他回归自然女神的怀抱了。”
“这不可能!”温拿高叫,他看了一眼罗格,不屑地道:“就凭你?”
罗格微笑不语。
修斯咳嗽了一声,道:“温拿老头,你那十几头杀戮傀儡每一具上附加的怨魂可都不只一百啊!这么多死不瞑目的怨魂是怎么来的?哼,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杀人多,你自己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吧!看起来特拉华每年失踪的人口一定不少,如果他们知道一向敬仰的大魔导师、大炼金师温拿大师,原来是靠死灵魔法造出这些杀戮傀儡的,那会怎样?”
温拿一窒,脸色忽青忽白,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玫在罗格耳边低语一会,罗格点了点头,道:“想不到温拿大师还有特拉华帝室血统,身份高贵啊!现在特拉华帝室基本完好,若您归顺的话,我可以在帝国内为他们招一处领地,让他们以帝国公爵的身份永世享受无忧的生活。你不妨慢慢考虑,反正蒂凡妮也不是一天能够拆得完的。”
温拿闭目不语。
修斯忽然咳嗽了一声,温拿立刻全身一颤,看来他对修斯的咳嗽声仍然心有余悸。
“温拿大师,有些话我很不愿意说。您那些杀戮傀儡,其实还有很多可以改进之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