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约少夫人也喜欢。”
锦四摇头:“不对,少夫人和主子的容貌,生出来的孩子定是要比十三殿下好看的多。”
一直冷眼旁观的锦一悠悠的来了一句:“那也得生出来才行。”
众人默了一会儿,锦三道:“看来少主还需努力呀,就算是为了少夫人也不能坐视不理。哎,回头跟老林说一说,他总归是有办法的。”
坐在篝火前的蒋阮显然不知道因为自己待宣沛的温情被锦衣卫看在眼里,已然成了断定萧韶“不行”的证据。她与宣沛母子情深,看在萧韶眼里并没有什么不妥。萧韶自知道蒋阮的过去后,倒是对宣沛改观了许多,甚至有时会特意吩咐宫中的暗卫照应一下。
不过宣沛显然不明白自己这个便宜爹的良苦用心,一瞧见蒋阮和萧韶好便有一种自己重要的东西被夺取的失落感。所以瞧见萧韶不为所动的模样,便道:“萧王爷今日果真丰神玉立,方才看见猎物丰盛,想来明日的魁首应当是你了。可有想过问父皇讨什么彩头?”
不等萧韶说话,宣沛又道:“是不是要问父皇讨些美人?宫中近来又新招了一批美人,或者本殿听说那姚家千金也钟情于你,恰好本殿看她今日也在此,不若顺势讨了去?”他这话半似调侃半似严肃,到让人有些莫不清楚他的意思。几个锦衣卫听了,都在心中暗骂这孩子实在太熊,好端端的竟来搅合人家夫妻感情。
在锦衣卫看来是这样,在蒋阮看来却不是,她与宣沛一起生活多年,对宣沛心中的想法一清二楚。宣沛这么问不过是在逼萧韶表态,看来那个姚家千金的事情闹得不小,连宣沛也惊动了。宣沛这是再给她撑腰,怕她被萧韶欺负。
“既然彩头是本王得到,本王说什么就是什么。”萧韶面若冰霜,冷冷道:“本王介时就请陛下为殿下和姚家小姐赐婚。”
“喂,”宣沛气的跳了起来:“你要我娶那个老女人?你好大的胆子!”
萧韶不言,分明就是挑衅。
蒋阮有些头疼,这两个人一呆在一起就不能安分点。姚念念好歹也是大锦朝京城中数一数二的美人,今年也不过是十七八的芳华年纪,虽然配上宣沛是大了点,可也不至于成为什么“老女人”。不过要是宣沛真的娶姚念念,蒋阮总觉得是不对的。姚家前日里肖想萧韶,觊觎她的夫君,真要给儿子当媳妇,她这个做娘的首先不同意。不过姚念念真的与宣沛做了皇子妃,岂不是要叫她一生母妃?
一想到姚念念和宣沛一起叫她娘,蒋阮的表情便说不出的奇怪。
“你怎么了?”
宣沛见蒋阮自己出神,碰了碰蒋阮的手:“我…。本殿也只是随意说笑罢了,王妃不要因此伤怀。锦英王他要是敢胡来,本殿也绝不会饶了她,至于那个劳什子姚小姐,哼,除非她爹不想在朝堂上混了。”
“怎么十三殿下看着倒像是少夫人娘家人一般?”锦三想了想,勃然变色道:“糟糕,他该不会是觊觎少夫人美貌,想要从中作梗吧。”越想越有这个可能,锦三便紧张的注视着几人。
蒋阮笑了笑,宣沛倒是紧张,她走到一边去翻萧韶带过来的行囊,本想瞧一瞧有没有什么吃的点心拿去给宣沛,不想就见那行囊内居然还有一架焦尾琴。焦尾琴的琴盒都十分珍贵,就被萧韶这样随意的放在布行囊中。不过蒋阮最惊讶的是萧韶居然随身带着这个,就问道:“你竟还带着琴?”
萧韶“嗯”了一声。蒋阮看着面前狭长的琴盒,突然觉得萧韶果真是打从心底里尊重老林的,她原以为这架琴也不过是个摆设。谁会在狩猎场里随身带着一架琴,萧韶又不是青楼中抚琴弄月的女子,眼下倒是令她目瞪口呆。她愣了一会儿,倒是想起那京中传言姚念念也弹得一手好琴来,突然便将那琴盒抱起来走到萧韶身边:“左右你也将它带来了,倒不如弹一曲听听,我总归是没有听过你的琴音的。”
林管家说萧韶弹得一手好琴,蒋阮知道林管家在这些事情上不会说谎,不过心中还是好奇得很。上一世她可从未听过萧韶弹琴弹得好。她自己的琴也不错,只是焦尾琴自来就比别的琴要难弹一些,需要心胸极度的平静,自重生以来,她浑身皆是戾气,如何能弹得出好琴,更是尽量的少弹,免得琴音泄露了自己的心境。
萧韶微微一怔,倒是没有想到蒋阮会提起这么个要求来。他看了宣沛一眼,目光又落在不远处锦衣卫们的身上,锦二几个忙装作各处看花的模样不与他对视。萧韶轻咳一声:“此处人多,待回府后…。”
“萧王爷该不会是不会弹琴吧?”宣沛唯恐天下不乱:“哎,难得王妃想要听一听琴音。本殿听闻新婚夫妇俱是要一起弹奏古琴,方得琴瑟和鸣之美。不过本殿看萧王爷的模样,想必从来未和王妃二人一起抚琴过。哎,王妃如论如何都是女子,这天下间的女子,哪个不希望自己的丈夫与自己琴瑟和鸣呢?”
宣沛人本就长得精致秀气,不过如今年岁尚小瞧着还有几分稚气罢了,从前在皇宫之中言谈举止都端着架子,连那稚气也散去了。可在蒋阮面前,总是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孩子气的神态,方有他这个年纪孩子的活泼。这一番话说下来,头头是道,很有几分少年老成的模样。
萧韶不说话了,只转过头来看蒋阮,蒋阮若无其事的瞧着他,难得显出了几分执着。
他便不再拒绝,只从琴盒中取出了那一架焦尾琴。琴身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的树木枝干做成,上头的肌理分明,散发出一种幽深的色泽。而味道更是浓郁清香,沁人心脾。单是这一把琴,也足够吸引人的目光了。
锦四揉了揉眼睛,道:“天哪,我没看错吧,主子竟也要开始抚琴了。自从王爷王妃去世后,主子再也没有摸过琴,我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碰这家焦尾了。”
“说起来倒也有十多年未曾听见主子的琴音,哎,你们可还记得当初主子方学会用这架琴的时候,王府门口每日不知多少人在墙外听,就连女子都想要翻墙进来一睹咱们主子芳容。都说闻琴知人,这世上比主子更好的琴音,我瞧着还没有出世呢。”
距离萧韶不碰焦尾琴确实已经过了多年,当初锦英王府还没有出世,萧韶也没有顶上乱臣贼子的名头,人也不若如今这样的漠然,不过是性子稍稍清冷一些,而当初容貌俊美,这样的沉静反而更为令他出色,本就十分惹眼,那时候初次学琴,心境却也平和,弹得曲子琴音美妙动人,隔着墙不知有多少人驻足。若非是个男子,只怕大锦朝所有的男儿都要痴狂,所有的清倌都要惭愧。
萧韶取出琴放在自己腿上,如今幕天席地,不必拘泥于形式,是以也并没有焚香浴手,只随意调试拨弄了几下琴弦,即便只是这样简单地动作,由他做出来也不显得粗俗草率,反而因为自身优雅入骨的气质,行云流水,多了几分潇洒和出尘。
曲调自手中流泻而下,顺着琴弦翩飞,在雪地中传的异常清脆。琴音空灵而平和,好似一条小溪涓涓汇入大海,其中波浪和风沙都慢慢的被包容进去,再也激不起一丝水花。那是经历过大风大浪才会有的平静,是一种无坚不摧法子心灵的强大,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动摇的从容和安宁。在这样强大的背后,似乎还有一丝丝浅淡的温柔,不自觉的流泻而出,令这冰天雪地中似乎也有了一丝暖意。
蒋阮托着腮,看着身畔弹琴的黑衣公子。他仿佛只是一个盛京中出身名门的优雅贵公子,矜持高贵,风雅冷清。篝火将他白皙的容貌衬得如画卷上的仙人一般,剑眉星眸,挺鼻薄唇,每每长睫安静的垂下,眸中万千情绪被掩住,就只剩下神秘和温柔。秀美绝伦,清冷入骨,犹如山涧上的冰泉,又如孤月照入秋日雕花窗栏中的一点孤傲。
美人如画,画入美景。抚琴的萧韶果如林管家所言,的确是盛世美景,这样的祸水,大抵被那些人看了,也是想要拱一拱的。这世上美色惑人,妖孽横出,实在是很危险了。蒋阮轻轻叹了口气,往萧韶身边挨近了一点,蓦地伸出手也覆上了琴弦。
萧韶微微一怔,蒋阮已经弹拨起来,她弹得缓而慢,和萧韶是截然不同的路子,若说萧韶是冷,是孤月,是寒星,她的调子便是火,是热烈,是炙阳,鲜明的跳动在人心头,带着一种不可忽视的明艳咄咄逼人。然后在冰与火的碰撞中,又奇妙的出现了一种和谐的交融。就让两个人的两种曲子浑然一体,默契的出奇。
萧韶唇角微微一勾,手上的动作不停,蒋阮也笑起来,她从来怕暴露自己的内心而不敢抚琴,如今的琴音她也不敢说十分绝对的平静,比起从前的戾气十足来说,已然平和许多了。这或许是因为她也达到了萧韶那样的强大,强大到可以从容的面对一切起伏。又或许不过是因为萧韶在身边罢了。
宣沛静静的坐在一边,看向蒋阮的目光似是有些复杂,又带着几分欣慰。这两个人生的俱是美貌无双,气质风仪又十分出众。不过是第一次合奏,却也显得十分的和谐,仿佛生来就该在一起的。锦二道:“果真琴瑟和鸣。”
“简直是天作之合。”锦四摇头。
蒋阮微微笑起来,只觉得有些好笑,分明是一场拿着血腥生命博弈的狩猎,其中各人自怀着各自的鬼胎,分明是处处危机陷阱,可她和萧韶却在此抚琴,面前是燃烧的篝火,林管家临走前说不过是一场游玩,如今倒是真的应了他的话。她原想着,上一世没能来狩猎场见识,这一世见识却是见识其中的手段,没想到竟是如此不一样的体验,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全新感觉,却也不赖。
……
北广林入口的大营中,不会狩猎的女眷们纷纷开始进帐歇息。一名黛衣女子坐在帐前,身边的侍女微笑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