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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即将升起的太阳,我把最后一口白烟吹向它。
埋葬支配
依照日本的法律第一六八号,少年法第一章第一条,记录着少年法施行的目的。
为了让少年有健全的成长,对于某些有不良行为的少年,有性格矫正及环境调整等相关的保护处分……以下就省略了,总之,少年不论好坏都是在国家的保护之下。
法律上,对未满二十岁者通称为少年,九月十三日现在十七岁的我——天野那月,当然适用于这条法律,应该可以得到健全安稳生活的保证。
“可是啊,史朗。”
我手里拿着六法全书,踢开了面前的棉被。
现在的时间是早上八点,一天已经开始了,可是我的保护者工作才结束,刚要上床休息。
虽说是保护者,史朗和我是毫无关系的人。我和警视厅搜查一课的刑警神崎史朗认识,是在两周前新宿发生的连续杀人案件上,一开始我被怀疑是嫌犯。
对史朗的第一印象是最差最糟的。他的态度傲慢,眼神很锐利,乱糟糟的头发加上落腮胡,身上的西装只能用邋遢来形容,总而言之就像一个烟瘾很重的家伙。
可是那样的观感只维持了一天。有一对狙击猎物的鹰眼及狞猛的狼牙,在那个强韧的心脏后面隐藏着无法测量的温柔,这就是为了我跟凶手搏斗的史朗。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休克时他对我做口对口人工呼吸。
自从那次以后,我全心全意的爱上史朗,因此死皮赖脸的跟着他住进四谷神社后面的一栋快要崩塌的公寓里。这件事对史朗来说无疑相当困惑,因为我以前是新宿二丁目有名的男娼。
只要他们的眼睛和我对上,就会坠入情网无法自拔,成为我的俘虏。只要我肯跟他们上床,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是去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可是史朗不一样,我们没有肉体关系,虽然接过吻,但那是我趁史朗不注意突袭而来的,他从来不曾主动要吻我。我总希望有那么一天能和史朗身心合而为一,悲伤的是史朗完全无动于衷,他是那种就算在大风雪里遇难也不会躲进帐篷的人吧!
我跨坐在史朗的身上,翻阅着六法全书。之所以会看六法是为了因应明年警视厅的考试,我将来的梦想是成为搜查一课的刑警,当史朗的左右手。我真是一个勇敢的人。
“史朗,关于我的性格矫正和环境调整,如果由现役刑警神崎史朗来担任,应该不会有人有意见吧?可是,说什么未满二十岁就是小孩子,真是的!要他管?大人和小孩子的区别应该和年龄没有关系吧!喂,史朗。”
从突起的棉被往下看,史朗充血的眼睛埋怨的仰看着我。
“那月……”
“什么事?你不是想睡觉吗?”
“我说那月……”
“怎么样呀?”
“快点去上学吧!”
“那么来一个慢走和晚安的吻吧!”
我把唇靠过去,史朗嗯了一声拉起棉被盖住整个脸。啐!
我踢了一下史朗的腹部,走到门边穿上球鞋,然后对着躺在永不整理的万年床冬眠的狼交待。
“我今大会晚一点回来,并不是要去卖春,知道吗?”
史朗那家伙根本不理我,反正我早就习惯了,不会去在意他的没反应,又补充一句。
“瓦斯炉上我煮了一些蛋,肚子饿就拿去吃。再见,晚安。”
破得快掉了的铝门锁也没用,想了想还是锁上,然后朝屋内给史朗一个飞吻。
* * *
容我再一次自我介绍,我叫天野那月,目前是东京都立T高中二年级学生。外表看起来有若干不良少年的味道,不过对于自己有如猫般的野性,及黑狗般柔软的身躯,有绝对的自信。而完美无瑕的容貌使得我在校内,不论是学长学弟,甚至于师长都对我刮目相看。
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我的本性,无法想象我有一个灰暗的过去。
比如说国中三年的时间,每晚被自己的父亲鸡奸,被一个因嫉妒而疯狂的母亲勒住脖子,最后终于被双亲拋弃。
我的秘密不只是这样,没有金钱上的资助,为了生活而去卖身。不要以为我是个傻瓜,高中生平常的打工也不过如此而已。要搬离二房一厅的公寓,想找间较便宜的房子,也因为没有保证人无法搬家。
已记不得笫一位客人的长相,在公园黑暗的角落里被五个男人从后面lun jian,不,应该更正为和奸吧!我跟他们每个人各收了一万圆。
知道一个晚上可以赚那么多钱之后,我就到了二丁目。长期以来被父亲锻炼,真不知道应该说是幸或是不幸,也感觉不到有多大的痛苦和抵抗,我就这样接纳了那些男人们。
从被生父侵犯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就已经决定了吧!自己并没有察觉到秘密兵器的稀有价值,倒是男人们一个个的口碑相传,演变到后来争相抢夺我。看来我的秘具好象是稀世的名器;肛门括约肌的收缩力、粘着力和吸力都是罕见的才能。曾经有一个客人好象是肛门科的医师,就在床上如此惊叹。我自己也搞不太清楚。
之后我就以“根”GAY酒吧做为据点。我的原则是不跟同一个男人睡两次。我以专找有钱人的超高级高中生男娼闻名于二丁目。
如果没有那个事件的话。
“根”的老板为了想得到我,连续杀了四个客人。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现在还在陪着那些老头卖力的扭腰摆臀吧!
别同情我悲惨的人生!因为有那个事件,我才得以遇到史朗,所以我对自己说运气真好。
正要走进校门,有人从背后叫我,不回头也知道是个子大嗓门也大,以腕力为傲的一个柔道社的社员。大家都对他畏惧三分,就连那些不良学长都要避开他,他是我班上同学饭岛辰也。
“天野!喂,天野那月!”
骑了一部吐出一堆废气的机车,在我面前急速剎车,剪得短短的头发泛着汗光,露出一口洁白的牙,这恨家伙就这样每天出现在我面前。
“早,天野。”
“早。”
饭岛以像小狗一样和善的眼神望着我,他并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友善,这如小狗的眼神是我专用的。
“今天早上看起来心情不错嘛。”
“你说什么?”
我对饭岛总是爱理不理,自顾自的往教室走去。
饭岛和我当了半年同学,几乎每天早上都是这个样子。他对其他男生都是摆出高姿态,只有对我是轻声细语,让我觉得很恶心。我从不让人亲近我,他扮演我唯一朋友的角色,遗憾的是我根本没有把他当朋友。
话虽然这么说,其实我并不特别讨厌饭岛,只是不晓得该怎么应付他而已,不只是饭岛,对其他同学也一样。
对电玩、偶像、女孩的话题完全没兴趣的我,跟他们当然是话不投机三句多。由于自己悲惨的过去与境遇,和他们总显得格格不入,自然也懒得开口,而与他们划一道界限。以前做过的事被发现也无所谓,只不过常常会被叫到辅导室,要面对那些异样的眼光,觉得讨厌。
离开男娼世界,正常说话的对象只有史朗一人(其实史朗根本不理我)。史朗二十七岁,大部份的时间都沉默寡言,沉着冷静,看起来就像是三十四、五岁背负人生包袱的中年人。可是,史朗一旦把胡须刮干净,头发梳理整齐,穿上双排扣西装的时候,大概全日本的同性恋都会流着口水,摇着屁股,为他而疯狂。
他总是飘浮着比周围还要做冷的气压,眼光锐利不苟言笑,散发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只要想到这里我的那根就会蠢蠢欲动,好危险啊!反正我从心里确信史朗就是这种贵重的男性标本。
话离题了。最后我要以我任校内的风评作为结语。
“头脑清晰、运动神经发达、又酷又帅的超级帅哥,连木村拓哉也比不上,是有点不良味道的好家伙。”这句话若被史朗听到,他一定会嗤之以鼻。
饭岛把机车丢在停车场,在鞋柜前赶上我。和他并肩站着可以明显看出我们身高上的差异,我是结实略瘦型,大约1700公分,饭岛则超过190。
“天才,你们家电话到底怎么了?”
饭岛唐突的问我,我只有皱着眉头看着他。
“最近打电话到你们家,都说没有在使用。”
“找我有事吗?”
“啊?”
饭岛张大嘴巴,呆愣在那。
“我是问你到底有什么事,打电话到我家。”
换上校内专用拖鞋往走廊走去,饭岛像只忠狗似的跟上来。我和饭岛的主仆关系吸引着那些女同学好奇的张望。虽然已经习惯了,偶尔还是觉得饭岛很烦。
“我国中时的朋友组了一个乐队,晚上七点要在吉祥寺开演唱会,要不要一起去?”
“抱歉,我很忙。”
我毫不考虑的就拒绝他。到了教室找一个最后面靠窗的位置坐下,女孩子们道早安的声音此起彼落,饭岛就代我一一向她们挥手致意,这个家伙对女孩子倒是很和蔼可亲。
“天野,这年年时间你好象都很忙。”
饭岛把双肘放在桌子上,蹲下来以讨好的眼神向上看着我。
“我一再的邀请你,你都用很忙来搪塞,难道这只是你拒绝我的借口吗?”
花了半年的时间,你现在终于察觉到了?
“反正我是不会去的。”
“为什么?”
“我是说……”
唉!怎么说都说不清,我叹了口气看着饭岛。没想到饭岛对我的反应很高兴,他眨着那对和身材不太相配的眼睛,像小狗在乞食般的直望着我。
“要搬家,我今天要搬家。”
话一说出口,饭岛惊声尖叫起来。
“搬家?你要搬到哪?不会转学吧?为什么突然要搬家呢?”
“咦?天野要转学啊?”
“骗人!不要搬嘛!看不到天野的脸会很寂寞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