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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陈斐脸上转瞬即逝的犹豫“小飞,你还记得我们从孤儿院被接出来的那天么?你说,只要活着我们就不会分开的……”
“怎么突然想起那时的事了?”方翼飞疑惑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罢了”他说着,将目光投向窗外,高速公路边绿色的隔音墙一排排闪过。二十年前,方翼飞背着自己逃出孤儿院的时候,他就对自己发了誓,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分开了。
吴珉从道馆出来,放翼飞的车已经停在门口。现在已经很习惯地坐他的车子,师弟师妹们也不再用好奇地眼光尾随自己。他一矮身钻进后座,头发里粘了汗水有些黏湿,挠了挠,却把手指也缠住了。放翼飞没有再记起叫他去理发,他也没有注意,今天才发现,发梢竟然已经及肩。吴珉扯下手,放翼飞离开一周,每天晚上都会给他打起码1小时电话嘘寒问暖。这个表面山冷得像冰山的男人,一旦某一天融化了,那就会变成滔天的洪水。CASS没有说错,如果他要对
一个人好,那真的是会非常好的。z
“明天是决赛的外景录像”司机道“方总走前交待过,如果他来不及回来,就请你自己去……”
“知道了”吴珉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道“浑蛋,居然还不回来,不是说最多一周吗?”他自言自语,闷闷地想着今晚打电话时一定要好好质问他,不能再被他的怀柔攻势给左右了。
“小飞,今天怎么起来的这么早?”陈斐走进宾馆花园,一眼就看到放翼飞正在露天的咖啡座上。他很自然地坐到男人对面的椅子里,招手点了一杯咖啡。
“今晚吴珉就开始总决赛了”放翼飞看看刚开始亮起来的天色“我原本答应他这个礼拜会回去的。”
陈斐自顾自剥了个橙:“拜托你不要每句话都提到那小子行么?你这不是当他的爱人,都快变成他老爹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放翼飞似乎也没有一点想反驳他的意思“似乎只要是关于他的事,再细小我都想能亲自为他做……”
“呵呵”陈斐撕着橙子上的白茎“这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小飞。今天要和那几只老狐狸做最后的谈判了,据我所知,姓章的正在背后做手脚,他这次绝对是等着落井下石,稍有差错都不行。”
男人看看陈斐,微微一笑:“这么一本正经和我分析利害的陈斐也陌生非常啊……”
“你以为是我自愿的?有的选择,谁都更愿意在邮轮上过花花公子的生活吧”凤眼一挑“小飞,你的锐气呢,这一周里我根本感觉不到你过去那强烈的气势,不会是被那小子给同化了?”
放翼飞喝完茶,站起身来:“可能吧,我现在的野心似乎没有过去那么大了。”
“小飞,你是天上的鹰,生来就应该搏击苍穹的。我不要看你被缚住双翼,无论是被什么……”陈斐注视着放翼飞的双眼“无论是什么束缚你的东西,我都要为你消除它!”
“CASS和你通过电话么?”男人很生硬地想转移话题。y
陈斐满脸失望的表情,在方翼飞起身前,就先他一步离开了。
吴珉晚上又做了那个梦,父亲的车停在那幢大楼前“乖儿子,老爸以后要让你在那里往下看……”
“老爸……”多久没有再梦见老爸了。b
父亲的身形忽然放大,在黑白色的梦境中转过脸来看他,一脸的狰狞:“吴珉,你背叛了我……”
“老爸,对不起……”吴珉低下头“我是真的爱上他了,我知道,你一定能理解我的。”
“儿子,他可是间接害死我的凶手啊……”老爸的脸忽然变成了章叔的“小珉,你背叛了我,也背叛了你父亲。”
完全化作章立样子的老爸横眉怒目地向自己走来:“小珉,你这个没有信用的叛徒!”
吴珉退后两步忽然很厌恶地抬起头来:“妈的,难道这种事是我能控制的吗!章叔,你不觉得我被你操纵了太久了吗?”
男人猛地止住了脚步。g
“只有老爸有资格骂我,你他妈没有!”吴珉攥着拳。
“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吴珉从梦中惊醒,竟出了一身的汗,茫然地睁开双眼,空荡荡的卧室里只听见窗外的风雨声。
“妈的……”他半仰起身,从床边裤兜里掏出烟来,一次性打火机却怎么也打不着“混帐,怎么要他打的时候就不打电话了……”电子闹钟的液晶显示是凌晨三点半,姓方的已经两天没有和他联系,吴珉最后悻悻地把打火机摔了出去,砰地砸在墙上。雨不大,风却呼啸着,住在城郊湖边的别墅里,这风就感觉越发的剧烈。睡不着,一种极坏的预感不知为何笼罩在他心头,这种感觉他曾经有过,那就是在老爸跳楼那天的凌晨。他至今仍清楚地记得那天;从一个冗长的噩梦中醒来,满身大汗,心跳剧烈的感觉。窗外树木剧烈晃动的影子在地上张狂的舞动,刮挲着玻璃,他下意识地想要蜷进被子里,下一刻,却想起方翼飞离开前对自己说的话:“我相信你,无论发生什么事。”心跳慢慢平复,他索性打开台灯,掀开被子伸直四肢躺下,温柔的光流淌过每一寸肌肤,他闭上眼,想象着那人的目光也正这样一寸寸抚过,身体渐渐热起来……
“方翼飞……”他呓着男人的名字,手覆上开始灼热的部分“方翼飞……”风雨声似乎小了下去,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响起“姓方的……你……你……一定要……给……给我……活着……回来!”
电话声骤然响起,吴珉一个激灵翻身起来,随便揩了揩手就抓过电话:“姓方的!”气还有些喘。
“吴珉?我是CASS啊……”
瞬间有些失落:“大姐,这么早有何贵干?”
CASS的声音有着掩饰不住的紧张:“吴珉,你听了可千万不要冲动!”
血液似乎一下凝固了,窒息一般,他死攥着话筒,深呼吸了两次:“方翼飞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端也沉默了许久,女声才缓缓道:“我刚刚接到消息,方总在陈总的船上遭遇暗杀……”
“死了?”
没有回答,时间似乎静止了,又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变成了一万年…… 吴珉闻着握着听筒的手上还沾染着自己的味道,有一刻觉得自己可能还在那个恶梦里没有醒来,对,自己一定还在做梦。他自言自语道:“我一定还在做梦吧……”
“吴……珉……”CASS略带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CASS,这是在我的梦里。”他决绝地说。
女声颤抖着:“吴珉,我马上到你那里去。”
“不用”他冷静地说着,情绪没有丝毫波动的样子“外面雨那么大,你不要过来,我没事的。”
“可是…… ”
“放心,地球少了个方翼飞还是一样转的”他听到自己笑出声来“我本来也没有多爱他,从来都是他一厢情愿而已……”
“吴珉……”CASS完全没有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有些不知所措。
“我连一句‘我爱你’都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血液又开始流动,吴珉觉得自己已经又放松了下来“我爸爸是他为了钱,变相害死的。我和他从一开始就是错误,如果我们在一起,我老爸在九泉之下都不会放过我的。”
一下子,那许多事都猛冲进脑子里,乱轰轰搅作一团,那些黑色的影子在房间里四处飘动。他越说越快,唾沫横飞,像是松了闸一路朝着悬崖冲去的机车:“他早该死了……早该死了……”没有注意到,CASS不知何时已经挂了电话,他对着播着长音的话筒还在径自说着。
说话声慢慢低落下去,连人带电话滑到地上,吴珉定定地看着窗上鬼魅般的树影:“姓方的混蛋,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说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陈斐”方翼飞背对着枪口,海风轻轻吹拂着,就像任何一个甲板上的下午,有鱼跃出水面,鳞片反着金色的光。
卷发男子一动不动地站着,右手端着枪,脸上不见了一贯戏谑的表情。
“为什么会是你……”男人转过身来,深邃的双眼里映出对方“我一直努力说服自己不是你的。”
“方翼飞,你太天真了”陈斐笑笑,姿势却纹丝不动。
一只大鸟从头顶掠过,方翼飞向后靠了靠:“为什么?”
“你想知道些什么?”
“为什么要背着我做那些事,出卖议员的事,煽动B国的事,恶意收购公司股份的事,还有现在这样用枪对着我的事……”男人顿了顿,眼睛从陈斐脸上划开“章立答应了你什么?还是用什么要挟着你让你做这些……告诉我……”
男子的一双凤眼转了转:“不为什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不要骗我”方翼飞猛地瞪向他,目光如炬,灼得陈斐瞬间的分神,他又向扶栏上退退“我早就说过,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是可以彼此信赖的,我不相信你会为了一些钱就背弃我。”
“那是你低估了钱的力量”陈斐道。
“我的钱本来就有你的一半,你知道,只要你要,我就会给你。陈斐,我不认为你是那种会杀鸡取卵,目光短浅的人”方翼飞摇摇头“我一直都告诉自己,那些关于你和章立私下联系的消息是空穴来风。今天既然知道自己错了,那我也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真正的理由。”
卷发男子似乎是颤抖了一下:“没有别的理由。我只是还了章叔我应该还的……”
“包括杀了我?你有十年时间可以做这件事啊……”方翼飞叹了口气。
“章叔让你轻易就得到吴廖的公司,只不过是想让你帮他更好的经营罢了,猪养得再肥也有要宰的一天吧”衣角在风中翻飞,船上似乎是空无一人,海天间似乎只有这艘雪白的邮船在航行“我只是屠夫而已。”
“这不是杀猪,而是杀会下金蛋的鸡,我不相信章立会让你在这个时候破坏公司的。他的实力现在还没有大到可以轻易消化吴廖留下的产业”方翼飞幽幽地说着“是什么让你提前收网了?在我昨天知道你真的就是内奸后,我思考到现在,只想知道这个而已。”
“我不会告诉你的,因为你就要死了。我不用对一个将死的人解释我的行为。”
方翼飞向后仰去,声音中带着落寞:“狒狒,我们可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