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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愿?」鬼似是被他照眯了眼,皱起眉来只问。
「哎,你还有什麽不得不为之事吗?」靠,又听不明白。梁文松开了手直想
捧人,恰时扫上的刘海下滑,他忽尔想起和一只鬼计较并不合算,赶紧又把漏网
的刘海往上抓。「我能帮你的就尽量帮忙吧。」
「不得不为之……」鬼沉吟了一句,竟也是认真在想。「三王爷野心勃勃,
联合鬼门谋我基业,春秋存亡,眼看就在燃眉之间,我这番去了,恐怕二弟们措
手不及疏於防范,若是教他们……」
鬼又想了想,未几还是万分严肃的道:「我想,梁兄弟你若是方便,请把我
送回京师里就好了。」
吼!
梁文但在心里狂嚣,好不容易,他们竟又回到了问题的核心。
京师,京师是哪朝的京师?若是唐就是长安,若是宋就是开封,梁文历史学
得不好,可无论怎想哪里都是不合算的遥远。
梁文他不是个金锁匙,他可是个辛辛苦苦活过来的孤家寡人。理所当然地,
他没有空閒——主要是没有钱去旅游观光,就是有,他也宁可去吃吃睡睡的花,
哪里用得著去看什麽风景,而且是为了一只鬼?
梁文在楼价与旅费间秤了又秤,无论怎样想也是一腔苦恼,不经意的,他又
换了一个思维:自己是个活人,又是男的,嗯,看来额角长得也高,除了平素霉
运一点,阳火也应当够盛的。哼哼,他是鬼我是人,我就不信我拉倒不干他又能
怎样。
「你要走就自己走好了,我可没有钱跟你上路。」想通了,梁文大气一吐,
心里就顿时踏实不少。
「钱?」这鬼不知是什麽年代的,不明白的东西还真多。
梁文为善最乐,好心又提点一句:「钱,就是银两啊。」
「哦?原来梁兄弟你担心的是盘缠。」鬼了然一笑。
梁文并不喜欢那个笑容,那笑容好像是在说:哦,还以为你有什麽,原来不
过是个穷鬼嘛。
梁文亦不喜欢被人看轻,就是鬼也不成,於是他拍拍胸口,出於气愤又道:
「笑什麽的笑,总之今後你的事老子包了就是!」
「那在下就在此多谢梁兄弟盛情了。」鬼忽地翩然一拜,那风度神彩固然教
人目的口呆,可教梁文张口结舌的却别有因由。
他没想到对方会应得那般爽快!那般自如!中国人含蓄内敛的美德呢?都到
哪里去了!
「不客气……」输人不输阵,梁文硬著头皮应了句,於是事情就这样定了下
来。
由此可见梁文成语也学得不好,老师在教「打蛇随棍上」这句时,梁文大概
是梦蝶去了,自然,也该在这件事上吃一大亏的。
4 「换言之,就是你门师叔知道鬼门有什麽大阴谋,前去探时,突然不知所
踪?」梁文一边用原子笔在废纸上划著复杂的关系图,一边不禁相信自己正亲身
逐步让自己的房子变成凶宅。
「嗯,正是如此,没多久後,那个细作就来了……」鬼连连点头,晃得那银
丝帽一闪一动,朱唇一瓣一开。
看到什麽闪光的,我想你是看到刀影了吧?梁文无奈又无聊的抽他一眼,原
子笔一滑又多了添了一线。
原来这鬼系出名门,书香世代自是不在话下,想不到他文蹈武略也有小成,
深得深山高人器重,忍不住要出山要收他为徒。收他为徒还好,原来那个高人又
与一派叫鬼门的人素有积怨,大抵是你恨得不欲让我生,我乐得眼见你速速死那
种,三时五刻就互相耍些暗招,你来我往就似是年度交流大会。近日……嗯,是
鬼眼中的近日,那个鬼门不知从何得著什麽法宝,高人师傅算得必有大祸,就要
鬼小心应对……
「想不到事情虽不出师傅神算,可不才还是中了他们的奸计。」鬼狠得牙痒
痒的,拍案就把梁文连人带簿震飞起来。
「哎,且说说你是哪朝哪代,让我查起历史书来也方便对照,给你找一点…
…。哎哎,天机吧。」梁文抱著单行簿缩到一角又问。
「梁兄弟,这问题来得真怪,难道你就不知道普天下都是 朝的皇土?」鬼
质疑的挑起一堂眉来。
「嗯,麻烦你再说一遍。」梁文俯身前倾。
「 朝。」鬼语重深长的再说一遍。
才疏学浅,那个字梁文著实听也没听过,他敬拜的把纸笔推前道:「呀……
还是请你写出来吧。」
鬼皱眉看著纸,手指推推又滚动过那枝笔,脸色甚是为难,抬眼竟又用无辜
的光芒向梁文求救。
「写呀。」梁文推推纸沿。
「……。」鬼使劲的盯著原子笔看。
「原子笔你还不会用?真麻烦。」唉,可见这是只不长进的鬼,死了这麽多
年,难道还不懂得閒时看看时事自我增殖的吗?梁文叹了一口气,捉手又教。「
你按一下这里,然後……。然後就像拿著树枝在地上写字好了。」
「哦?」鬼依言试试,一下划到好远,一下又收到身边。他画著有趣,胡乱
的旋过几团又冲冲直去,实在是喜上眉头。「真了不起。」
「谁?」梁文看他乐得忘了正事,有点不高兴。
「原子。」鬼闻言正色的道。
「吓?」那又是谁?梁文挑眉歪目。
「原子先生,他还真是个鬼匠。看来在梁兄弟你这里,倒藏有不少人材。」
鬼赏识的抚著塑胶笔身,开口又是一通赞语。「缺墨能画,腾飞畅滑,笔势奇险,
却又有俊逸之姿。如此良物,名为「原子笔」,想也是鬼匠原子毕生力作。」
这篇《论原子笔》不听还好,一听却教梁文肺脏内又伤亡不少,嘻一声喷鼻
而出,梁文方想大声嘲笑,忽地椅背一偏——呯嘭!
眼前金星直冒,人亦摔个满怀。
5 「你喜欢的话我下回买一打回来给你玩好了。」梁文忍著一脸肿痛,瞄过
对原子笔欣赏不已的鬼,随便找一个角落放下了後备被铺还有换洗衣物。他是不
知道鬼是怎麽生活的啦,可是什麽都不做好像又不太好。
算了,反正各处乡村各处例,就是只鬼,也应该入乡随俗。
「你去洗洗澡就睡觉吧,现在已经不早了。」早就过了午夜十二点,像他这
种老骨头,可是熬不了夜的。
「嗯?」鬼拿著原子笔看他又是一脸呆样。
「哎,洗澡,就是淋浴更衣啊。」梁文觉得很麻烦,打从心底地觉得麻烦。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鬼类中亦有白痴。
对方闻言,方才翩翩而起,跟著梁文到了他降落的地点,疑问却又来了:「
梁兄弟,请问澡盆何在?」
吼!
梁文慷慨地扭开了他长年只敢滴著用的水喉,哇啦哇啦的为了良朋知己舍掉
一缸热水。他红眼瞪著上升的蒸气,猛然向身後的鬼一喝:「洗!」
鬼抬手垂著他的乌袖子,一脸不知怎麽办才好的表情。
「你该不会连洗澡也不会吧?」梁文试探式的问。
鬼点点头。
「你该不会连脱衣服也不会吧?」梁文追溯式的问。
鬼迟疑一下,还是点点头。
「你奶奶的,你该不会从未尝过一个人洗澡吧?」梁文申诉式的问。
鬼相当沉重的点点头。
「靠!」梁文猛然摔了手上的花洒,一边卷起袖子去解对方的腰带。就好像
替洋葱剥皮一样,涩得梁文一腔热泪,他长得这麽大,虽然从来没教别人侍候过,
可也从来没侍候过人。现在,现在竟然堕落至要服侍一只鬼?
心不甘,情不愿,梁文一下把那只白皮猪踢入水中,按一点浴液,猛手就抓
起澡巾来疯狂的擦著。
牛奶口味的泡沬在猪的背上蔓延,梁文心不在弦的洗擦,就似是过著刻板生
活的宠物店员工,机械式的洗著别人的宝贝宠物。
他把猪里里外外,里里外外的擦了一遍,漫不经心的瞄向一旁,忽然又想起
什麽,只向猪掉下一句就跑了出门:「你不要动,待在这里等我。」
衣柜门撞出的声音碰碰,碰碰。自己还真是大意呢,竟然忘了拿内衣给他换。
不过,内裤?
梁文稍为迟疑的盯著手上皱巴巴的、沾有几片陈迹,蓝底白间的东西。
他家里并没有新的内裤。
难道就要让他穿我的了吗?
梁文皱一皱眉,这似乎是一个不太卫生的主意。
他重新审视一下自己的旧内裤们。破,半破,陈破……。脏!
买新的?这样似乎不太可行。梁文忽地会心微笑一下。唉,也罢,现在不是
晚上吗?听说男人要袒盪盪睡觉才是对身体有益的,嗯,就这样办好了。
哈哈哈哈哈——梁文抑天长笑几声,压根儿没有想过假如对方真的是鬼,根
本用不著去洗澡……。。
「我嗨——喂,你在这里干什麽?」梁文带著愉快的心情踢开了门,然後,
一下子跌入万丈谷底。
「梁兄弟你让在下不要动。」猪用著一径的可怜巴巴看著他,实际上他的情
状也甚是可怜。刘海湿成一块自是不在话下,顶上的发髻也被水打得湿倒一旁。
面对此情此景,梁文实在很想笑,可对著狼藉的浴室,他又笑不出来。
「所以?」花洒头阁在地上猛喷水,细水长流,细水长流……
「因而在下就……」虽然整只猪都淹在水中,可看到那张神色一变的脸,亦
不免嘴舌一乾。「……就没动。」
他奶奶的!难道天下的鬼都是这样笨的吗?不,他不是鬼,他是猪,大大的
一只笨猪!梁文冒著水花冲前扭上了水闸,歇气就瞪著猪看。
白花花的钞票一去如流水……
梁文心痛,很痛,真的很痛,别看他还是仰然耸立著,细看就知他两眼发直
就要瞪出血来。不要动,难道就等於不要叫?
他狠狠的又回视了猪一下。
猪第一回觉得,武功的确可以傍身。
「滚!」梁文草草把猪用浴巾擦过,套上衣服一下又把他踢出门去,独自一
人对著满室水气急嚎急喊,同时亦定下了下一个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