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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地嘶叫一声,撒起四条腿飞奔过去——平时用鞭子抽它,也没见它跑这么快!
仆儿已经败下阵来,小鱼得意洋洋地扒开他的裤子刚要入巷。
乍闻”卟嗵”一声巨响,众人眼前一绿又一蓝。
怎么了?连马带车一起栽进没有多少水池塘里,将池塘中的水排干了,母马也吓跑了,只剩下四人一马、一车插在泥泞里,面面相觑。
“呱,呱。”一只翠绿的小青蛙还蹲在路迟头上,还在奇怪,怎么这水一下子就干了?它叫了两声似是在求援。
“有一只青蛙在我头上!”路迟刚叫了一声。
一群呱呱叫着青蛙从他头底踩过,接走了哭泣的小青蛙。
“不,是一群青蛙在我头上!”路迟又叫起来。
“这里是池塘,当然会有青蛙!”仆儿道。
“可我们为什么会掉进池塘里?”冷云涵一张完美无瑕的脸上满是黑泥,只有两粒白白的眼珠是最后的”净土”,此刻这对自留地正狠狠地瞪着仆儿。
他突然钻出来吓了仆儿一跳”有沼泽妖怪!”
“我是你家公子!”冷云涵被气昏了头。
“公子,你怎么脏得跟只土狗似的?”仆儿当然看不到,他自己比土狗还脏。
冷云涵有想杀人的冲动,他按按额角,天啊!他究竟造了什么孽?
“都怪这匹马不好!”小鱼生气地在脏兮兮的马头上打了一下。
马儿一脸的委屈藏在泥污里,耷拉着耳朵,你们这些人类,怎么只许周官放火,不许马儿点灯呢?
一出刚刚上场的缠绵戏,就在四个人的面目全非中泡了汤。
第三章
眼见离江南日近,黄昏,他们投宿路边野店。
店内生意非常清淡,只有一两个客人在打尖。冷云涵凭他多年走江湖与行骗的经验,他可以肯定这是一家黑店。但他不想告诉路迟,他总不能说这是他闯江湖的经验吧!路迟会信吗?就算他会信,可他又会听自己的吗?没准还要他举出一百条证据来证明,外加人证物证俱全。他要上哪去找那么多人证物证去?
他绝对相信路迟是那种你把他卖了,他还帮你数钱,临走还要跟你说一句”欢迎下次再来”的人。无论如何他都得保护这个傻兮兮的小笨蛋。
“路公子……”
“不是说好我叫你云涵,你叫我阿迟的吗?”
“阿迟,我们打个赌好不好?”冷云涵笑得比他还要天真无邪。
路迟摇摇头,”娘说了好男人不应该去赌博,我就从来不赌的钱。”
“我们不赌钱,我只想试试你是不是一个言而有信,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
路迟脸上又笑开了”我当然是一个言而有信,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你说吧,你要怎样试我?”
“赌你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明天出发,能不能一刻不停地跟着我,我说什么做什么你也得照做,不知你办不办得到?”
“那有何难?”路迟又笑得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从现在开始吗?”
“就从现在开始。”
“寸步不离?”
“寸步不离!”
冷云涵在桌前坐下,路迟也坐下,冷云涵倒茶,路迟也倒茶,冷云涵吃什么,路迟也跟着吃。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还无时不刻地盯着冷云涵的举动。冷云涵笑起来,路迟也笑,可他实在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只好干笑两声。
坐在邻桌的小鱼与仆儿见二人行为怪异,”他们两个是不是生病了?”
“我看不像。”仆儿摇头。
“你家公子想干什么?”
仆儿得意一笑”我从小就跟着公子,他的一举一动我都了若直掌。”
“那你说说看他这是要干什么?”小鱼一脸崇拜地问。
“哼哼,”仆儿摇头晃脑吊人胃口。
“仆儿哥!”小鱼拉拉他的衣袖,冲着他猛丢媚眼。
“这是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你过来我告诉你。”
小鱼把耳朵凑过去。
仆儿很大声音地对着他的耳朵道”我——不——知——道!”
冷云涵故意舀了一大勺辣椒往嘴里送去,路迟马上也舀上一大勺想都不想就倒进嘴里。”呀!辣死我了!”他辣得脸红脖子粗,在桌前又是跺脚又是蹦来蹦去。
冷云涵又将那勺辣椒变了出来,放回去。路迟实在没有什么可放回去的,他卡住自己的脖子拼命想吐出来。冷云涵”卟嗤”一声笑出来。
虽被辣得半死,路迟仍不对着他卟嗤一笑,这一笑不打紧,嘴里的辣椒喷了出来,冷云涵猝不及防,被喷得满身满脸。这是老天爷在借路迟的手惩罚他的坏心吗?
冷云涵没好气地掏出手帕擦脸,决定顺从天意,暂时不再捉弄路迟。
他回客房换掉弄脏的衣服,路迟马上跟了上去。
冷云涵脱下外衣,路迟也脱,冷云涵玩心又起,他一件一件将衣服脱下来,只剩一件单衣,路迟的衣服比他少一件,脱得已经实在没有什么可脱的了,路迟光着上半身,一脸为难的样子,犹豫着若是冷云涵再脱下去,他是应该剥自己一层皮,还是脱条裤子来代替!
冷云涵见他居然一本正经地思考这个问题,有种想大笑的冲动。当他的目光落在停在窗台上的信鸽身上时,目光一变。他迅速穿好衣服,并在穿衣服的同时用袖子挡住路迟的视线取下绑在鸽脚上的纸条,不动声色地纳入袖中。
冷云涵转身就向茅房走去,路迟赶紧跟上。
冷云涵进了第一间茅房,路就进第二间。
冷云涵悄悄展开纸条。上面写着:
夜杀出现在扬州府衙,假冒钦差,骗走知府贪污的全部赈灾银。
看毕,纸条被他捏在手心,一用力,再摊开手掌,纸条已化飞灰。
这时,一个大胡子捂着肚子冲向茅房,见两间都被人占了,只好等在外面”老兄,能不能快点?”
路迟摇头。
“再不出来,老子操你祖宗十八代。”
路迟还是摇头。
“我给你银子!”变成了哀求。
路迟依旧摇头。
大胡子拿他没办法,只好等,又过了一会,他实在受不了了,又叫道”老兄,能不能快点?我急呀!”
路迟憋了半天没开口,见那大胡子真的很痛苦,于心不忍”其实,我并不想上茅房!”
那鲁直的大汉一听,冲进茅房里,果见路迟裤子也不脱地坐在马桶上,不由大怒,”妈的,你不想上茅房那还坐在里面干什么?滚出去!”
“不行呀,我和那边那位兄台打赌,他干什么我干什么,他不是还没出还么,我怎么能先出来?”路迟解释道。
大汉一听更加生气,他拎起路迟的领子,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将他踢出茅房,嘴里还骂道”赌你娘的头,占着茅坑不拉屎!”
路迟被踹得大字型趴在地上,哎哟了一声,他见冷云涵坐那没动静,连忙又跑回去用力拍打茅房门
“我们赌得不是我娘的头,而是信用。我路迟岂是言而无信之徒?他还在里面,我怎么能先出来?你快出来,让我进去!”
大汉快被他气疯了,虎吼一声”滚!”
“快开门!”路迟一不小心手上用上三分力,那破木板搭的茅房应声而垮,连同冷云涵的那一间一并受到波及被打回原形。
唏哩哗啦一阵轰响,并伴随着漫天灰尘,大汉的叫骂声从废墟最底层传来,”老子不过声音大了那么一点,怎么就把茅房给震塌了呢?还害老子掉进粪桶里,这是什么狗屁茅房?”
“啊,云涵还在里面。”路迟大急,”云涵,你回答我一声,你有没有掉进马桶里?”
他在废墟里乱翻,全然不怕臭。
他当然不可能找到冷云涵,就在房子倒塌的那一瞬,冷云涵早已逃之夭夭,而且就站在路迟背后,悠闲地摇着扇子,见他如此担心自己的安危,不由心存感动,几乎要忘记路迟正是制造这场无妄之灾的始作俑者。
“云涵,你死得好惨呀!”路迟半天没听到冷云涵回答,不由放声大恸。”居然淹死在马桶里,连尸骨都与大便一同化了,呜——”
这叫什么话?这大概是他这辈子听过的最恐怖的词儿了!冷云涵停止扇扇,剑眉微敛,他可不爱听。
路迟继续哭”屎”“你死得好惨呀!我一定会将这马桶带回去,在上面刻上你的名字,好好供奉,绝对不会让娘把你拎去肥田。”
冷云涵再也听不下去了,再多听一个字准得疯掉,他发现路迟绝对有把一个正常人弄疯的本事。他用扇子打打路迟的肩膀。
“不要劝我,我已经决定了!”路迟泣道。
“我不劝你行吗?再不劝你,我一世英名就要葬在你手上了。噫,你决定什么了?”
“我决定从此以后都不用马桶,以慰你在天之灵!”路迟一副壮士断腕的悲壮。
“你的‘伟大 ’与‘牺牲’让我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可你能不能听听我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冷云涵啼笑皆非。
“嗯?”路迟回头一看,大惊”云涵的鬼魂?莫不是我的诚意感动了上天?上天要你我再见上一面。你有什么遗志吗?告诉我,我一定会完成你的心愿。还是你怨我没有及时救你?马桶里很臭,我实在分辨不出那桶里哪一块才是你的尸体。”
“我没死,我早就出来了,而且一直就站在你后面。”
“当真?”路迟将信将疑。
“我有下巴,也有脚。”
路迟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真的有。”他很开心的样子。
冷云涵却咆哮起来”你的手不是刚在茅房里翻过吗?谁让你来摸我的脸了?”
入夜。冷云涵与路迟同榻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