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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律师问:“你怎么说?”
我说:“假如他一见霍,就认出来了,但知道霍不认识他。但他知道只是早点晚点终究霍会想起来的。所以做了最好的妥协,好早点开溜。”
林律师想了一下:“这种说法很有意思,只是他并没有像你说的那样打退堂鼓。”
“你这样说可见我有误解了。我一直以为谈判很满意。”
“钱的方面并不满意。”劳太太说。说完就倒抽一口气,好像要收回这句话。
林律师看得出很不高兴。
我说:“我并不想多管你们闲事,我只是建议而已。我还能做什么事吗?”
她看看他,我能从他眼中看到放下心来的味道,因为不必找藉口,他们也可把我撇开。她用真心感激向我微笑:“不要介意,唐诺,你已经太好了……你要是有要紧事情,你忙你的好了。”
我在外间停留了一下取回帽子。女秘书停下打字,思索地仰望着我。而后她看看林律师私人办公室关着的门。
符法迪,刑事犯罪学顾问,正好在离开不远的大楼里有一个办公室。我看清没人对我特别注意的时候,通过马路,上楼到他办公室。
符法迪是现代科学侦探的一个好例,看起来像大学教授。
我给他我的名片说:“我要对这些头发检定一下。”
他接下我从一个信封里拿出来的几根头发,看了一下说:“好,跟我来。”
他的实验室是一个复杂,精巧的所在。我认识的仪器有,比较显微镜、喷雾检查隐形墨水的机器、紫外线照相、原子吸收光谱仪、显微照相、微量测定及双目显微镜等。
“你要坐在这里抽烟等着,还是我做你看着?”他问。
“我希望能看你进行。”
“请到这边来。”
他一次一根地拿起头发,把头发放在一张玻璃片上,两端各点一滴胶水使它固定。把玻璃片放到显微镜下,调整焦距,一面发表意见:“这些头发,不是剪下的,是拔下来的。根部已稍有萎缩,有一根完全没有外鞘。我先来说这一根,我现在在看的,属于一个女人,40到45岁,可靠一点说,35到50岁。头发可能是稍加压力落下,我认为可能来自梳子或发刷。”
“都一样的吗?”我问。
他把几根头发都初步检查一下,说道:“不一样。”
“另外的几根,你能告诉我一点什么呢?”
他说:“等一下,我还要换种方法看一下。”
他从每根头发弄下一段,放进一个机器,慢慢摇动一个手把。一小段,一小段头发,从一把刀片上切下,落在一块玻璃片上,那末薄,几乎肉眼看不到。他用一块盖玻璃片盖在玻璃片上,放进另外一架显微镜。他看了这些头发切片一段时间,又放进双目显微镜去看。他问:“要不要看一下,赖?”
我走向大的双目显微镜,把眼睛凑向目镜,看到的像是半寸直径的马尼拉麻绳。
符法迪说:“头发外鞘中,有没有看到特别的红色雾状一块一块散在里面?”
“嗯……”
“来,看这根头发,你就懂了。”
他把玻璃片移动一下。红色雾状麻绳变了黑色的电缆线。他说:“从这根头发看,头发的外层可以看到点特别的东西。像鱼鳞一样,或是树上的粗皮。看到吗?”
“是的。”
“好,你再看刚才看的那一根。”
他又给我看马尼拉麻绳那个视野。
“懂了。”
“看到雾状红色的东西吗?好像隔了一层橘色玻璃。”
“是什么?”
“一种染料。”他说:“多半是指甲花一类的,俗称黑娜。”
“那我们至少已有两个人的头发了。”
“不止两个人的头发,你给了我五根检体。我敢说来自三个不同女人。”
“能再详细一点形容吗?”
“可以更好的形容,但不是立即。目前只是初步表面检查。假如你要详细报告,我要把头发用乙醚和纯酒精一半一半配的溶液洗过,干燥好,用松节油处理,再固定在玻片上详细检查。到时报告才正确。”
“这要花多少时间?”
“48小时,可有完整报告。”
“那太久了。”
“我已经告诉你的,对你有帮助吗?”
“已经有不少帮助,谢谢。”
“要不要我继续检查?”
我说:“把头发固定在玻璃片上,标明是我交给你的头发。给它们标上号码,检体1、2、3、4、5。我们以后也许有用。我会再和你联络。”
我开车去警察总局,厉警官非常高兴见我。他握住我手上下猛摇,把我的背都拍肿,对着我脸兴奋地喷雪茄烟,说道:“看到像你这种能干,聪敏的私家侦探,真是高兴。很多干你们这一行的人,看不出奶油在面包的哪一面。除了猪脑袋外,什么也没有。”
“给你的消息,有用处吗?”我问。
“嘿,大嘞。”
“没让她知道消息来源吧?”
“当然没有,对秘密证人我们保护十分周到。赖,我们两个应该多多合作。我们要鼓励私家侦探和我们合作。”
“那很好,有机会我会全力合作的。那个姓史的女人说些什么?”
“不太多,但有一点很有兴趣。她说她这样离开,是因为戴医生想占她便宜的关系。”
“喔……喔。”
“而且她坚持这一点。”
“有没有详细的形容?”
“有,还不少。不断的找小理由接触,要求单独见面,不能得逞就用这种方法来压她。”
“有这故事,陪审团会同情她。”
“是的。”他承认:“陪审团对这一类行为不会赞许,而那寡妇一定不希望宣扬。”
“你想这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假的?”
“她有这样一个不得不开溜的原因?”
“看来……”他仔细想着说:“当然……”
“看来你已经有点相信她这个藉口了。”
“什么藉口?”
“一个能干的律师,替他想出来的藉口。”
他把雪茄在嘴里换了一个方向。想了一下说:“这是个订制的故事。对她身份,环境都十分合适,但是我还不太相信。我明知一定有漏洞,但找不到在哪里。赖,你说对了。一个能干的律师,替她订制的藉口。”
“把她留在局里吗?”
“留到任何一位助理地方检察官给她做个自白。目前任何证据都没有。我们只对她的开溜发生怀疑而已。”
“这些事情,她一点也没有告诉戴太太吗?”
“没有。当他伸出他爪子的时候,她勉强忍耐到忍无可忍的时候,就只好离开。”
“连回房拿牙刷的时间都没有?”
厉警官蹙住眉说:“鬼也不会相信,赖,是吗?”
“嗯哼。”
“越想这件事越不对劲。老头发现他的首饰被窃,而后收回他伸向太太秘书的小爪子?”
“这一点,还比其他的疑点容易解释。”
“说的也对。”
“老人家对首饰的失窃,并没有放在心上。”
“显然没放在心上。”厉警官说:“你想像不到,老头发现了失窃案,还有时间玩点小把戏。你想他是不是应该急急于立即报警?”
我点点头。
“假如真如此?他为什么不自己报警呢?为什么要叫史娜莉去报呢?”
“只有两个理由他要如此做,两个都是很深的。”
“多深?”
“入地6呎,足可埋个人。”
他细辨我的话,而后把头上下慢慢、若有所得地点着。显然他暂时忘记了我的存在。我轻咳一声,提醒他我在这里。
我问:“告诉我点事情好吗?”
“可以。”
“你们用什么方法查证前科犯。”
“指纹检定,你先把它们分类……”
“除了依指纹分,还有什么办法?”
“还有犯案方式呀,体型特征呀……”
“体型特征有没有专门档案?”
“不能称之谓专门档案。但假如,一个人没有拇指,我们会把他归档于缺少手指一类的犯人中。我每个人给他张卡片,有时有用,有时一点用处也没有。”
“假如一个人,在面颊的下部,有一个疤,可能是以前的刀伤,只要有前科,你就把他分类列卡对吗?”
“对。”
我说:“希望给我机会看看这些档案,让我自由测览一下。”
“为什么?有特殊线索?”
“没有,我希望自我训练一下警方办案手法。体型特征档案里,只要特征符合,不论小偷,诈欺,抢劫都在里面吗?”
“对。”
“让我看一下档案,会不会麻烦你太多?”
“你要特别看哪一部分?”
“男性,下巴正中有个大的深疤。”
他说:“好,跟我来。”
他带我走过一个走道,经过一个铁门,进入一个全是档案柜的房间。他说:“全国我们档案制度是最优良的。我们经费不够,做这种工作是最花钱的。”
“看得出花了很多功夫。”
他停在一个档案柜前面,上面纸条写着“头部疤痕”。他拉出这只抽屉。里面还有分类:左脸疤痕,有脸疤痕,鼻部疤痕,前额疤痕,额部疤痕等等。
他拉出一叠卡片,说道:“不要把它弄乱了。”
“不会。”我保证地说。
他看看表说:“我要走了,有人嘀咕你,就说厉警官带你进来的。”
“谢谢你,警官。”
他一走,我就把我要的一部分卡片找到了。这部分卡片不多。我找到4个可能姓名及4个主档编号。房间里另外有警官在。用了厉警官的名字及主档编号,我学会了怎样去找我真正要的主档卡,头2张卡和我没有关系。第3个主档卡上,司机贝法斯的照片赫然在上。卡上记载:
施宝法,别名施法贝,别名皮贝斯,专窃珠宝及保险箱。有共同勒索,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