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听说他在南美有时好,有时坏。找到好的油源,又要怕大公司来垄断。这些都是十分困难的事。”
“继续讲。”
“就这样。最后他把一切安排妥当,也安定下来。这次回国当然是业务关系,但他要办的第一件事,是找到姨父归还借款,并告诉他这好消息。可是他拿起报纸,看到这坏消息,对他真是个震惊。”
“他写了封信给兰姨。信写得非常好。她给我看过。是我见过最好的一封信。他说凑她的空,要见她当面还债。”
“他在信中告诉兰姨一些医生的事,如非他说起,我们无法得知。他说医生常暗中,不求名的帮助别人,不止是他,尚有其他人因受帮助而感激医生。”
我问道:“他真来看戴太太了?”
“是的,戴太太在葬礼进行时见到他。他问他能不能来参加葬礼。他是很成熟,机智,为别人着想的。他说有一段时间他酗酒很严重,是医生帮他戒酒,给他鼓励。”
“你为什么怕他?”
“我没有……只是……我想我以前见过他。”
“你实话实说,我判断起来会容易一点。”
她笑道:“我倒真没有兜圈子。是不知道,也不愿你走错路。我以前见过他。我甚至可以确定,有一天晚上,他来家里看我丈夫华德。我只眨到他一眼,结婚不久后。”
“你有没有问他这一点?”
“没有,我没有,我不想提我家庭状况。再说,也可能是认错了。”
我说:“那你为什么告诉我呢?”
“因为,”她说,“除了你为兰姨做事外,我要你也帮我忙。我要你去看林律师。我要你查查霍先生是不是认识华德。我总想也许霍先生无意中,露出点什么华德的臭事,使我姨父有了把柄。里面到底有些什么,我要你查出来。”
“为监护权的事,是不是你真怕对簿公庭?”
她眼光看了我一回,慢慢移开,推托地说:“珊玛已长大到有点懂事了。这些法庭上的证词,对小孩不会有好处。即使华德争到的,只是一小部份时间他可以和珊玛在一起,但是结果也是想想都怕的。”
我把各种情况又想了一下,说:“我会去看林律师。”
“请你不要怕花钱,”她说,“这件事对我很重要。当然不是把钱乱花,但……”
“我懂。”
“能不能先见见霍先生?”
“有何不可?”
她立即站起。我们跨过内院,霍先生看着我们向他走近。霍先生,三十五六岁,高前额,很丰厚的黑头发向后披。下颔仰高,一如十分自满于他工作。目光锋利,有幽默感。
劳太太快速地用低声说道:“我把你介绍为全家的朋友,现在起我们互相只叫名字,兰姨说这样好一点……”
“很好。”我阻止她说下去。
她为我们介绍。霍先生的手有力、热诚地握住我的手。他说起话来声音不大,但是使人觉得有信心,有力量。
“假如,”他说,“你和戴医生很熟悉的话,你真是三生有幸,有这样好一个朋友。”
“我完全同意。”我回答。
“这个人改变了我一生。”他看着我,想说什么,慢慢又停住,给人的印象是,本来要赞扬戴医生,又想想自己和他比起来微不足道,怎么说都不足表示他对戴医生的敬意。
劳太太说:“对不起,我要看看女儿。唐诺,刚才提到的人,你会去看他的吧。”
“我很高兴去。”
她微笑着离开。霍先生思索地看着她。“人真奇怪,”他说:“赖先生,我总觉得以前什么地方见过她。就是想不起来。我真的想不起来。”他把脸转向我:“但是我见过她。”
我说:“这种事经常发生。我也有过这种经验。”
“为什么?”他问,“是因为的确见过,自己忘了,还是根本没有……”
“多半如此,”我说,“有时候,公共汽车中一个女人坐你对面,正好她的大眼睛引起你的注意。下次在别的地方见面时,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也许有这样一次,你和戴医生从饭店出来,她在汽车中等戴医生。”
“一定是这样。不过这个感觉真怪怪的。”
“她有个女儿,真漂亮好玩。”
“她和她丈夫分居了?”他问。
“离婚。”我回答。
“真不幸。”
“我听说,你常见到戴医生?”
“断断续续,有时连续一、二个礼拜,常和他见面。或者一、二个月常见面。有时又七、八个月完全不见面。”
“你和医生有两个人都认识的朋友吗?”
“有,我们都是同一午餐会的会友。好久前,我放弃了会友资格,但是只要我回来,一定以戴医生客人名义参加。最近因为我去南美,所以有七、八个月没参加了。”
我说:“真是巧极了。七、八个月之前,有人给戴医生透露一些秘密消息,是有关两人都认识的一个人的,当时曾经使戴医生很感动。”
他锐利地看着我:“嗨,朋友,你在暗示什么吧。”
“正是。”
他笑出声来:“我不是要说你,但是……”
“我懂,不过这是戴太太一直想挖掘的事实。”
“你不知道是什么人?”
“不知道。”
“你不知道可能是谁?”
“不知道。”
他摇头,蹙眉说:“我不懂。”
我说:“不要放心上,我不过在戴医生熟朋友中,东问西问而已。你七、八个月之前,见过他?”
他深思地说:“正确点说,7个月之前。”
“那一段时间,你常见他吗?”
“没有,我只见了他匆匆几次。我们连着两天一起吃中饭。饭后有一次在他办公室见过面。只有一个黄昏我们有空闲聊。他起劲地说他布置好的书房。”他突然停止说话,用眼睛看我说:“戴医生有没有和你谈起过书房的事。”
“那些装样的医用仪器?”我问。
“装的其实是酒和侦探小说。”他用大笑补充语气。
我点点头。
“我想希顿不会随便告诉人,”他说,“只有少数最接近的知己,才知道这秘密。”
“记不记得,他提起装了一个保险箱的事。”
霍克平注视喷水泉几秒钟之后,才回答:“是有一个保险箱……谈到过有一个保险箱。我看,是我和他一起中饭后第2天,他说他订购了一个钱能买得到的最好的墙上保险箱。他是那天才订购的。”
“霍先生,我和你坦白说,我们非常想知道,在这之前,你和戴医生谈了些什么?”
“怎么啦,我不懂。是不是你认为,我给了他一点对他很有用的消息?”
“正是如此。”
“我实在想不起要告诉你什么。”
“尽量回想,那时候,你和戴医生讨论过的任何一个人,特别是你说些什么。不要急,花点时间想一想。”
“这可是件难事,不过真对你们很重要,我就做。”
“真很重要,要谢谢你。”
“告诉你怎么样……”他说:“今天晚上我会坐下来,把我和戴医生那次谈话都想起来。我一面想,一面记。一、二天之内我再找你,告诉你。希望你不要对很多闲谈,觉得无聊。因为我现在已想起些愚笨的谈话了,都是这些,全差不多。久别重逢嘛,说张三、道李四的。”
“这谈话,可能是有关一个……嗯,一个……嗨,又想起来了,在谈话的时候,你有没有给戴医生看,你认识朋友的照片,或是团体照,有你朋友在里面的?”
他说:“有,有,那时我正进行南美的事,我有张和南美来的人一起照的照片。另外有一张和地主们。再有一张我在旧金山照的。我们对我在游乐场照的一张,笑成一团。你现在说起来我就想到了。戴医生还要去其中一张呢。我就给了他。赖先生,你怎么想起照片的?”
“我没有想起,我问起而已。”
“是呀,你特别问到照片。”
“只是因为,有此可能性而已。”
他说:“我给希顿看的照片,绝对和你在调查的事没有关连。照片上是一些对南美产业有兴趣的人。希顿要一张照片,只因为南美对我的事业十分重要。”
我不经意地问道:“戴医生没有投点资吗?”
他急急看我一眼说:“没有。我现在倒真希望他当初投点资。你真会……问东问西呀。”
“尽力而已。”我说。
这次谈话对他没什么影响。他用冷淡的语气说:“很高兴见到你,赖先生,也许我们会再见面。”
我也回以极轻快的语调:“噢,再见。我经常在这里。”
他自管走开。不多久后,劳芮婷从她躲藏的地方现身。
“查到什么?”她问。
“不多。他给过戴医生一、二张照片,是一些对南美事业有兴趣人的团体照。”
“看不出这和本案有什么关系。”
“他也看不出。他说他在哪里见过你。”
“那他就是来看华德的那个人。你有没有告诉他……我的感觉,提醒他一下?”
“没有。”
“为什么不试试?”
“我想最好还是让他自己想起。我的工作是发掘资料,不是到东到西分送资料。”
“也许我可以打破僵局,我去告诉他,我看他也……”
“不要,暂时让他这样,过一段时间再说。”
“你没有引起他怀疑,或弄僵吧。唐诺?”
“嗯哼。”
“怎么会?”她问。
“我问他,戴医生有没有投点资,在他的石油事业上?”
“他为什么会在意这问题呢?”
“假如戴医生有投资,霍先生就在欺骗戴太太了。”
“我不懂。”
“假如这250元是戴医生对事业的投资。突然,这事业有了大大的暴利。他回来,退还250元,说是当初的借款。”
“会不会有什么记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