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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开国,就没有两宫并存的先例,纵使是儿子做了皇帝,做为偏妃的生母至多也落名个太妃的名号,想以这样的身份听政,那是不可能的事。而蒋贵嫔这是在为这个不可能铺路,试图提前先打动了无能的皇后,以后再有娘家扶持,就也不是什么绝对的事儿了。
不过,她千想万算,唯独没有料到……林初音变了!
碧桃脸上的绯红急速被苍白取代了,她以为主子还没领会到事态的严重,才想再劝,就听得有人说道:“不用再说了……”
主仆二人看过去,只见杨及汗渍着鬓角走了过来,初音以指腹滑着书角,心说……没事了。杨及这人性情虽古怪,可是遇到事等他自己想通了,弄明白了,那就是晴天。
待他走近,初音挑眉相问:“以目前来看,蒋太师能信得过吗?”别他们跟这筹划好了一切,再有人临阵掉了队,那就太冤枉了。
杨及将佩剑摘到八仙桌上,为自己倒了杯水,饮下后才说:“那人先不用管。”
恩?
“我想过了,可以先开翰林院广纳学子,不论出身惟才是用,可以以皇后的名义整理佛经,也可以以定南王的名义编写用兵之法或是为孝之道,亦或者着手收集东兆列位皇帝及老臣的治国之术……”
话,杨及只说了一半,这只是表面的意思,而另一半招纳儒生的意思,他相信她都懂。
翰林院一直都是学子们心目中的神邸,是寒门子弟可望而不可及的的圣地,例来,它都是作为从学术翘楚到行使宰相职权的一个踏板,翰林们以刚正不阿,直谏敢言的形象在政治的舞台上发挥着越来越大的作用,而真正被认可并打上翰林标识的人却寥寥无几。
翰林院对学子的接收十分苛刻,除了每届科举的头名状元外,连榜眼探花都要审查门第和出身,这就成了架在儒生与朝庭之间的一堵墙,国家缺少可用之材,读书人找不报郊的途径。
大开翰林院就可以将天下儒生纳到自己的这边,虽说有古话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可不管是在声势或是民心方面,那些所谓的“无用之人”,却是真正的中坚力量,所以想要脱离神佛之名,做到真正的万人敬仰,这的确是上上之策。
想明白了,初音不禁深深感叹,不愧是世外高人的弟子,能不用刀枪就直接占领百姓的灵魂,等有了民心所向,就不怕不心想事成了,只是……“这样一来,定会触及到某些人的利益,定南王能处理好吗?”
杨及手中捏着喝水的小杯,眼光流连其上,似是在深思又似是在闪神。
半晌之后,才听他说:“王爷身单力孤,又缺少经验,被几位权臣左右是无法避免的,这也是我一直在担心的事,先不提左右丞相,就太保与太师的面心皆悖,就是个大麻烦……若是想让他们维持着面上的平和,怕是……”说着他一滞,向她看过来。
要出现一股中立势力牵制……才有可能平衡现在的朝堂。
四目相对,初音从那双精芒中读到了与自己心中所想一致的解决方案……临朝。与听政意在桎梏顾命大臣不同,临朝就多了主动性,可以与监国的定南王共同决议朝中大事……到时就不怕拿捏不住蒋太师,而杨家与自己的血仇也不愁无法得报了。
至于怨恨的是谁,他们早已心照不宣了,想到这儿,初音放松了面容。
兴奋之余,他们二人又同时浮现出了迟疑:一个后宫女着要走到前堂,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契机,才能堵上那些以祖制说事的嘴?
就在他们不得其法的时候,只听一声“咣当”声响,惊得几人同时向声源看去,只见梓安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妆台边,此时手里抱着玺绶锦盒,正一脸无措地看着她,而在他的身边珠花美钿散落了一地,想必是不小心碰掉了。
碧桃嘴上叹了句“小祖宗”,就连叨念着什么,边走过去收拾残乱。
初音愣愣地看着碧桃的背影,突然灵光一闪,忙转头去找杨及的视线,然后对上等待中的半弯笑意,心下一松……有了。
第 43 章
承泰说是监国,实际上也就是在五位大臣拟订的谕旨上盖盖章而已,参政议政的部分很有限,只以一方皇帝的私章览政,少了国玺在手,跟国之储君行使职能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无形中就被架空了权利,相对的,辅弼的臣子拥有的就会越来越多。
皇上想的是挺好,一方有顾命大臣限制着承泰做大做强,以免威胁皇权;而另一方面,在自己生病的期间,有儿子代为监国,又有辅臣加以辅佐,不至于使朝政瘫痪,还不用怕某一人独揽大权,以至会出来“挟幼主以令阖朝”的危险。
可智者千虑,还终于一失呢。看似巧妙均衡,毫无纰漏的万全之策,才不出两日,就显现出了尖锐的矛盾。建景帝费尽心思设计的多方牵制的安排,还是忽略掉了辅臣能否通力合作的问题。
一旦出现了意见不合,往往几位大臣就在金殿之上争得面红耳赤,谁都不肯让步,这倒让承泰不知所措起来。
元老将军虽是个武将,对治国不甚精通,可他却懂得尊卑之礼,认为如此做法有背皇恩,也辜负了圣上培养定南王的心思,于是招集了大部分朝臣,手执御赐金锏到长安殿请命……要求皇后以玺绶临朝,与王爷共同执掌朝政。
这样一来,将过份依赖朝臣的局面扳回了正轨,重新且深刻了君臣之别,旨意由皇后与定南王共同下达,而做为顾命臣子,只需提交合理意见和建议进了本分就好,无需再在谕旨上加联名。于是,有些人还没尝透权力的滋味,就又被打回了原形。
横冗在初音眼前,怎么看都过不去的坎,就这样迎刃而解了。
长安大殿上,皇帝的御座左右新添了两把鎏金坐塌,那就是早朝之时,初音与承泰的所在。
数日以来,除了感觉起得比平时早,会偶有困乏之外,初音也没觉得有什么,那些拥有了一切的快~感,可是一点也没体会到。
至于朝政,她很少过问,多交给承泰去处理。年轻的王爷虽有不足,但朝中有三公之中的太保太师,有左右丞相,还有以周兼为首的翰林学子鼎力支持,迅速成长起来就不是件难事了。
其实初音临朝只不过是种姿态,为以后早做打算的考量而已。
也就是在短短几天之内,初音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太保李益生被孤立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
建景帝组织起来宰相班底一共五人:元将军,李太保,蒋太师和左右两位丞相。其中元将军早已明确了立场誓保皇后,蒋太师至少在明面上是效忠于皇后所支持的定南王,而左右两们丞相则是中立派,只忠于皇权,不针对个人……于是,剩下了太保李益生,没有人认领!
初音也没真当回事儿,只是心情很好的看着,左右朝中才刚刚稳定下来,还经不起什么大波澜,若是伤及了国体,就得不偿失了,反正还有时间,不是吗?
某天,初音与承泰闲谈时无意提及,政治核心之中有固有的名门李太保,也有朝廷新贵蒋太师,还有执掌军权的老将军,唯独缺少了代表着千万儒生的翰林学子,不如从翰林院择选出优秀的人才来加入宰相班子,不说给多大的官职,至少也不能让读书人寒了心。
承泰听了也深感有理,于是连夜著人草拟择贤旨意,令翰林院一众推举贤明入驻朝廷的政治中心。
于是……周兼华丽丽地走入了世人的视野!
承泰对周兼有种近乎于濡慕的敬仰,一经选用,就连升两级,升到了正二品的中书令,一时不论是在朝中,还是在民间嘉颂之声高涨,一介平民出身的周兼,通过科举入朝,再以卓越的才学赢得朝廷的赏识,最终实现了报效国家和光宗耀祖的宏愿,这让无数寒门学子看到了一条宽广的仕途之路。
于是,朝中所向发生了很微妙的变化。
而另一个转变,源于自诩明睿英武的建景帝,除了遣近侍一连三日送来封赏,还有就是同时带来一道伴驾的口谕。
奇珍异宝晃花了采女们的眼,个个都喜笑颜开,连一向沉稳的碧桃都有意无意地为主子挑选了鲜亮的宫装,以为这回可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初音只是冷眼看着,看着女官惊诧于赏赐的珍贵,看采女们那昂首挺胸的架势,看着又开始热闹起来的门庭,心里却是波澜不惊,这示好……未免太迟了些,既然已无心停留,连应付都懒于了,所以一连推了两日。
今天若不是碧桃跪请,初音也不会走这一趟,实在是不想面对那张口眼歪斜的脸,可碧桃有句话说得在理:为妻之道还是要守,身为中宫皇后更应该成为天下表率……
怕爹娘被天下人指责教女不严,为了维持一贯温贤的国母风范,初音只好勉强自己走一趟长安殿。
口谕只说了伴驾,并未言明时辰,所以在用罢午膳后,只当消化了,初音带着一众随侍往皇上所在的龙庭走。等她到了长安殿都已过了未时,皇帝如她所愿地在午睡,总不能打扰到天子休息吧?于是初音只过问了贴近太监皇上的寝食,又询过了职守的太医圣驾病体如何,在长安殿内抖了抖皇后的威严,就起驾回宫了。
长安殿阶下站着守候的杨及,那深沉带着若有所思的眸光,让初音微微一顿,随后就状似无事地继续着步伐。
熬过了盛夏,天气渐渐舒畅了起来,花开浓郁草木葱葱,一缕清风飘过,竟是比春夏更为心怡。
临时起兴,决定横穿两安花园,初音刻意地放慢了脚步。
慧心的碧桃早就看出来主子与公子有话要谈,带着采女们远远地跟着,留了一片空间给他们谈话。
“周兼……会成为下个拉拢的人吗?”杨及心口像是堵了巨石一样,明明此刻占尽先机,她就是没个动作,竟无所事事地赏花,这可是让他急得不行,总是有意无意地略带试探。
她所承诺给自己的的事,杨及一直